穿成炮灰女配,摄政王对我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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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书中即将被摄政王处死的炮灰女配容婵,我决定主动出击。连夜翻墙潜入王府, 将一瓶毒药放在他案头:“王爷,这是您未来会中的毒。”他抬眸冷笑:“你以为本王会信? ”我继续掏出兵符图纸、叛党名单:“这是您未来会丢的兵符, 这是会害您重伤的叛徒...”三个月后,他把我堵在墙角:“你所说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因为本王身边,只留知根知底的人——比如你。”---月色被浓云揉碎, 只漏下几缕惨淡的光,勉强勾勒出摄政王府巍峨森然的轮廓。夜风掠过墙头兽吻, 带起呜咽般的轻响。容婵趴在冰凉高耸的墙头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晚秋寒意的空气灌入肺腑,压下了那点几乎要破膛而出的心悸。 脑子里还残留着那本小说的情节——嚣张跋扈、试图勾引摄政王的承恩公府嫡女容婵, 在三次拙劣的爬床失败后,被那位权倾朝野、心狠手辣的摄政王萧绝,随手安了个罪名, 拖出府门杖毙。死得轻飘飘,像被碾死的虫蚁。而她,就在三个时辰前, 成了这个同名同姓、注定活不过三章的炮灰。不能坐以待毙。 原主的记忆碎片混杂着她对情节的了解,织成一张危险的网。萧绝此人,多疑、冷酷, 手段***,直接讨好或求饶,只会死得更快。唯一的生路,就是在他动手之前, 先一步站到他的面前,用一种他无法立刻挥刀斩断的方式。价值。 她必须展现出超越他杀意的价值。怀里揣着的东西硌得她生疼。那是她凭借记忆, 连夜搜刮了原主房里所有能用的小玩意儿,又偷偷潜入府中书房, 找到些隐秘的颜料、薄如蝉翼的纸张,勉强绘制出的“投名状”。她咬了咬牙, 借着阴影的掩护,顺着墙内一棵老树的枝干,小心翼翼滑了下去。落地无声, 裙角却还是被灌木勾了一下,发出细微的“撕拉”声。她僵了一瞬,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只有风声。按照记忆中对王府布局的模糊印象, —他通常会在亥时末处理完大部分公务——容婵朝着那片最有可能灯火通明的书房区域摸去。 躲过两队巡逻的侍卫,她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终于, 一座飞檐斗拱、气势沉凝的建筑出现在眼前。窗纸上,映出一个挺拔修长的剪影, 正伏案疾书。就是这里。书房外的守卫比别处更严密。容婵蜷缩在一座假山后的阴影里, 心跳如擂鼓。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下都敲在她的神经上。不能再等了。 她捏紧了袖中一个硬邦邦的小瓷瓶,那是她从原主妆奁里找到的,据说是西域来的什么香露, 气味奇特浓郁。她咬开瓶塞,将里面粘稠的液体尽数倾洒在假山一侧。 夜风很快将那怪异浓烈的香气送了出去。不远处传来守卫几声低低的咳嗽和疑惑的交谈。 趁此一瞬,容婵像一只灵巧的猫,从假山另一侧猛地窜出,几乎是贴着地面, 滚到了书房廊下的柱子后。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她稳住呼吸, 听着外面守卫因那香气而产生的短暂骚动,确认无人发现她, 才轻轻推开了那扇未曾闩死的雕花木门。“吱呀——”声音轻微,但在万籁俱寂的夜里, 清晰得刺耳。书案后,男人闻声抬头。烛光跃动,映亮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剑眉斜飞入鬓, 鼻梁高挺如山岳,薄唇紧抿,勾勒出冷硬的弧度。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古井寒潭, 此刻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带着审视与不悦,仿佛瞬间就能将她从里到外剥开看透。 强大的压迫感让容婵呼吸一滞。这就是萧绝。书里杀伐决断,双手沾满鲜血, 也最终横扫***,奠定新朝基业的男人。他并未立刻呼喊侍卫,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身体微微后靠,倚在太师椅宽大的扶手上,姿态看似放松,却像一头随时会暴起噬人的猛兽。 “你是何人?”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质,冰寒刺骨。容婵强迫自己站稳, 甚至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书案前那片明亮的光晕里,让自己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她不能露怯。“小女容婵,承恩公府嫡女。”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萧绝眸色未变,显然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或者说,不值得他有印象。 他只淡淡道:“擅闯王府,死罪。”“王爷,”容婵抢在他可能唤人之前开口, 将怀里那个最硌人的小瓷瓶拿了出来,轻轻放在堆积如山的公文旁, 那动作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郑重,“小女冒死前来,并非行刺,亦非攀附。只为献上此物。 ”萧绝的目光扫过那个其貌不扬的瓷瓶,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哦? ”容婵迎着他冰冷的视线,一字一句道:“此乃‘相思引’。并非男女相思之毒, 而是南疆奇蛊,无色无味,融入茶酒,三日后方才发作,令人心脉枯竭而亡,状似猝死。 三个月后,王爷会饮下掺了此毒的御赐贡茶。”书房内死寂一瞬。烛火噼啪一声轻响。 萧绝盯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终于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不是震惊, 而是某种被冒犯的冷诮。“荒唐。”他吐出两个字,“你以为,编造此等无稽之谈, 本王会信?”容婵知道他不会信。她没有任何停顿, 紧接着又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叠得工工整整的纸,展开。上面用简陋的笔墨, 勾勒出一个复杂虎符的图案,旁边还有细密的批注。“王爷不信毒药,可信兵权? 此乃陛下密令新铸的玄铁虎符图样,与王爷手中旧符迥异。四个月后, 王爷麾下大将陈锋会凭此新符,接管京畿三分之二的防务,而后以‘清君侧’之名, 行谋逆之实,虽最终被王爷镇压,但王爷亦因此折损三千亲卫,元气大伤。 ”图纸被推到萧绝面前。他的目光落在上面,那图案精细,甚至标注了几处微不可查的暗记, 绝非外人能随意伪造。他眼底的冰层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容婵不等他发问, 拿出了第三样东西——另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人名的纸。“还有这个。这些人, 明面是王爷门生故旧,或是不起眼的属官仆从,实则是各方安插的钉子。 半年后王爷巡狩北境,归途遇伏,身中三箭,险死还生,便是名单上为首之人泄露行程, 里应外合。”她将名单轻轻放在虎符图纸旁边,与那瓶“相思引”并排。 “小女所言是真是假,王爷只需按图索骥,稍加查证,便可水落石出。”她抬起眼, 毫不避讳地看向萧绝那双越来越沉、越来越暗的眸子,“小女今日前来,并非乞怜, 亦非妄图以此要挟。只求王爷,给小女一个机会。”“什么机会?”萧绝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听不出情绪。“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容婵回答得干脆,“以及,一个为王爷效力的机会。 小女愿为王爷手中之刃,鞍前马后,扫除障碍。只求王爷,他日功成,能放小女自由。 ”萧绝沉默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桌面,目光在案头三样东西上来回扫视。 毒药、兵符、名单。每一样,都直指他未来可能遭遇的致命危机。每一样, 都绝非一个深闺女子所能知晓。她的出现太过诡异,她的话太过惊悚。然而, 那虎符图样太过逼真,名单上的几个名字,恰好与他近日隐隐察觉的一些蛛丝马迹隐隐吻合。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尤其是对于他这样身处权力漩涡中心、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的人。 良久,他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在容婵身上。依旧是审视,但少了几分即刻要碾碎的杀意, 多了几分估量与探究。“容婵。”他缓缓念出她的名字,像在品味着什么, “承恩公府……”他忽而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更添寒凉:“好, 本王便给你这个机会。”“从明日起,你入王府,暂充书房侍墨婢女。”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几乎将烛光完全遮挡,阴影笼罩住容婵。“留在本王眼皮底下。”他走近一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气息冰冷,“让本王看看,你究竟是真的未卜先知,还是……另有所图。 ”“若有一字虚言,”他的声音轻柔下来,却带着血腥之气,“你知道后果。 ”---承恩公府对于容婵被摄政王府“要走”,充作婢女,起初是惊愕, 继而便是难以言说的惶恐与一丝隐秘的侥幸。 些、性子并不出挑的嫡女;惶恐于是否容婵或在何处得罪了王爷;侥幸于……至少人还活着, 并未立刻给府里招来灭顶之灾。容婵没有理会府中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探究的目光。 她平静地收拾了简单的行装,在第二天午后,由一名沉默寡言的王府侍卫, 接入了那座象征着无上权势与危险的府邸。她被安置在书房院落旁边的一间狭小厢房里。 条件甚至不如她在承恩公府的闺阁,但干净整洁,一应用具俱全。她的职责很简单, 也很不简单——侍墨。即在萧绝处理公务时,在一旁磨墨、铺纸、整理书籍。这是一个极近, 也极危险的位置。第一天当值,容婵几乎是屏着呼吸走进那间书房的。 萧绝正与几名心腹属臣议事,她低眉顺眼地跪坐在角落的***上,守着小小的墨台, 一下一下,研磨着那浓黑的墨锭。她能感受到属臣们偶尔投来的、带着好奇与审视的目光, 更能感受到那道来自主位的、如有实质的冰冷视线。她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动作轻柔得几乎没有声音。属臣们退下后,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萧绝并未立刻吩咐她做什么,而是继续批阅奏章。空气凝滞,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以及她手下墨锭与砚台摩擦的细微声响。时间一点点过去,容婵的腿开始发麻, 胳膊也因持续的动作而酸软。但她不敢停,也不敢流露出丝毫不适。忽然,萧绝开口, 声音平淡无波:“添茶。”容婵应了声“是”,起身时腿脚一软,险些跌倒, 她及时扶住了旁边的书架才稳住。她低着头,快步走到一旁的茶案边,试了试壶温, 水温正好。她小心地斟了一杯七分满的清茶,双手捧到他案前。萧绝没有接, 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指上。“怕了?”容婵指尖一颤,茶水晃出些许。 她稳住手腕,将茶杯轻轻放在他手边不易碰到的地方,低声道:“王爷天威,小女不敢不怕。 ”萧绝嗤笑一声,终于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说说看,本王今***的这份奏章, 关于漕运改道,结局如何?”容婵心下一凛。来了。考验开始了。她快速回忆着情节。 漕运改道……是了,书中提过一笔,此时江南漕运总督是萧绝的人, 但底下几个关键位置的官员早已被皇帝和世家渗透,这次改道看似利国利民, 实则是想借此机会架空总督,蚕食萧绝对漕运的控制。萧绝当时准了, 后来确实惹出不少麻烦,虽最终平息,但也损耗了不少心力。她斟酌着词句, 垂眸答道:“回王爷,此议看似公允,实则暗藏祸心。王爷若准,三月之内,漕运必生乱象, 虽不至动摇根本,却恐伤及王爷在江南的布置。”萧绝执笔的手顿了顿, 抬眼看她:“依你之见?”“小女以为,王爷可准其所请,但需附加三条。其一, 改道所需银钱,由户部另拨,不得动用原有漕银;其二,新任督办官员, 需由王爷与吏部共举;其三,改道期间,原漕运总督职权不变,仍总揽一切漕务。 ”容婵缓缓道出书中后来萧绝为了收拾烂摊子而被迫采取的措施的一部分。萧绝沉默片刻, 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她提出的这三点,恰好打在了七寸上, 既不全然驳回让对方狗急跳墙,又最大限度地保住了己方的利益和主动权。 这绝非一个不谙世事的深闺女子能有的见识。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重新低下头, 蘸了蘸墨,在奏章末尾批下了一个“准”字,但旁边却用朱笔添了几行小字, 内容与容婵所言大同小异。容婵悄悄松了口气,退回角落,继续磨墨。手心一片湿冷。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容婵便在这如履薄冰的试探与展现价值中度过。 萧绝会时不时地问她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有时是关于某位官员的喜好, 有时是关于某地风俗,有时甚至是一句诗词的典故。容婵知道, 他是在从各个角度验证她的“未卜先知”能力,以及她的知识边界。 她凭借着对情节的熟悉和原主残留的记忆,谨慎地回答。涉及关键情节,她便含糊其辞, 只点出结果或大致方向,绝不详述过程,以免引人怀疑。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她则如实相告,甚至偶尔“无意间”透露一些萧绝正在查证的事情的线索。 她亲眼见证了那瓶“相思引”引发的暗流涌动。萧绝并未声张,但几天后, 宫中一位负责茶水的太监悄无声息地换了人,王府内负责采购的几名仆役也被清查。 她提供的名单上的几个名字,也开始陆续因各种或明或暗的缘由,被调离关键岗位, 或干脆“意外”身亡。王府的书房,成了整个王朝权力博弈最核心的所在。 容婵站在这个风暴眼的边缘,看着萧绝如何运筹帷幄,如何雷厉风行地铲除异己, 如何将可能的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她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这个男人的可怕。他多疑、冷酷, 却也睿智、果决。他从不完全相信她的话,但总会将她提供的线索作为重要的参考, 然后动用他庞大的情报网络去核实,再以***手段处置。他就像一台精密而高效的权力机器, 容婵的存在,只是为他提前标注出了一些地图上隐藏的陷阱。而她,也在这个过程中, 小心翼翼地经营着自己的生存空间。她安分守己,除了本职工作,从不逾矩。 对王府中的其他人,无论是位高权重的属臣,还是普通的仆役,她都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 既不刻意讨好,也不轻易得罪。她知道自己身份尴尬,容貌又太过惹眼, 在王府中无异于众矢之的。果然,不久后,便有风言风语传出, 说她是承恩公府送来的美人计,狐媚惑主,才得了在书房伺候的轻省活儿。甚至有一次, 一位颇得萧绝看重、似乎对萧绝有些朦胧心思的女将军来访,当面讥讽她“以色侍人, 能得几时好”。容婵只是垂眸听着,末了,平静地回了一句:“将军说的是。奴婢人微言轻, 只在书房做些洒扫笔墨的粗活,不敢有非分之想。”那女将军被她这不软不硬的钉子碰回来, 又见萧绝并无维护之意,反而因她打扰公务而面露不悦,只得悻悻而去。 萧绝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并未说什么。只是当晚,容婵回到住处, 发现桌上多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膏药——她白日里磨墨久了,手腕确实有些隐痛。 她拿着那瓶冰凉的瓷瓶,怔忪了片刻。这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日子便在这样紧张、压抑,又偶尔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中流逝。三个月的时间, 足够发生很多事。凭借容婵提供的“预言”,萧绝成功规避了数次暗杀, 瓦解了几起潜在的叛乱,甚至提前布局, 将皇帝暗中扶持起来、试图与他抗衡的一股势力连根拔起。他在朝堂上的权势愈发煊赫, 几乎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而容婵,也从一个随时可能被处死的“预言者”, 渐渐变成了萧绝身边一个有些特殊的存在。她依然只是“侍墨婢女”, 但萧绝似乎习惯了她在身边。议事时不再完全避着她,有时甚至会就一些不太敏感的事务, 随口问她的看法。她给出的答案,往往角度刁钻,能切中要害,让他省去不少思量。 他开始给她一些额外的“赏赐”。有时是几本孤本书籍,有时是几样精致的点心, 有时甚至是一些关于朝局动向的、不那么重要的信息。 像是在投喂一只逐渐驯化、展现出价值的宠物。容婵照单全收,态度依旧恭谨, 却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她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萧绝既然开始“用”她, 就不会轻易杀她。但她并未放松警惕。 她清楚地记得书中萧绝的结局——他最终扫清了一切障碍,权势达到了顶峰, 却也因此树敌无数,性格愈发孤拐冷硬。最重要的是,书中他终身未娶, 身边没有任何亲近的女子。她不确定,自己这个“意外”,最终会走向何方。她想要的, 始终是那个最初的承诺——功成之后,自由。---这一日,秋意已深, 庭院中的梧桐叶片片凋落。萧绝难得有半日闲暇,并未处理公务,而是坐在窗边的榻上, 自己与自己下着一盘棋。黑白棋子错落,杀机四伏。容婵照例在一旁的小几上安静地磨墨, 虽然今日似乎并无用墨之处。“过来。”萧绝忽然出声。容婵依言起身,走到榻前。 “会下棋吗?”容婵迟疑了一下。原主琴棋书画样样稀松,但她自己前世为了静心, 倒是学过几年围棋。“略懂一二。”萧绝指了指棋盘对面:“陪本王下一局。”这不是询问, 是命令。容婵跪坐下来,执白子。棋局开始。萧绝的棋风一如他的人,凌厉霸道,攻势凶猛, 步步紧逼。容婵则稳扎稳打,以守为主,偶尔在不起眼处落子,看似无关大局, 实则暗藏后手。她下得很谨慎,既不能赢得太明显,惹他生疑或不快,也不能输得太轻易, 显得毫无价值。萧绝落下一子,封住了她一条大龙的去路,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之前所说, 本王会因北境伏击重伤,名单上为首之人,是叫张诚?”容婵执子的手微微一顿。张诚, 是萧绝麾下一名负责文书工作的参军,职位不高,但能接触到不少核心信息, 为人看似老实勤恳,实则是皇帝早年安插的钉子,隐藏极深。 书中他就是在这次北境之行中泄露了关键信息。“是。”她落下一子,应了一步。 “他昨日家中失火,死了。”萧绝淡淡道,目光却紧锁着她的表情。容婵心中一惊。 张诚死了?比原情节提前了这么多?是萧绝动的手?他果然一直在查证她提供的名单。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低声道:“王爷洪福齐天。”萧绝盯着她,忽然话锋一转, 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探究:“你所预言的诸多祸事,近来的确都消弭于无形。本王很好奇, 在你的‘预言’里,本王最终,是何结局?”容婵的心猛地一跳。这是她最不愿触及的问题。 书中萧绝的结局是成了无冕之王,但过程血腥,结局也颇为孤寂。更重要的是, 她这个变数出现后,未来早已偏离了原轨。她垂下眼睫,看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局势, 轻声道:“王爷恕罪。未来……已然改变。小女所见之结局,如今已做不得准了。”“哦? ”萧绝倾身向前,手指拈起一枚黑子,并未落下,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那强大的压迫感却随之笼罩下来,“是做不得准,还是……你不愿说?”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仿佛能剖开一切伪装。“比如,在你原本所见的‘未来’里,你此刻, 应当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对吗?”空气瞬间凝固。容婵的背脊窜上一股寒意。 他果然一直记得,也从未真正放下过对她的杀心。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是。王爷明鉴。正因未来可变, 小女才斗胆前来,为自己,也为王爷,争一线生机。”“为本王? ”萧绝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唇角微勾,那笑意却未达眼底,“你如何确定, 你所做的一切,于本王而言,是‘生机’,而非另一种……陷阱?”“小女无法确定。 ”容婵坦然道,“小女所能凭借的,唯有王爷的明断。王爷若觉小女是陷阱,随时可除之。 若觉小女尚有一丝用处,便请王爷……拭目以待。”她将选择权,抛回给了他。 萧绝凝视着她。眼前的女子,穿着普通婢女的青色衣裙,未施粉黛,容颜却清丽难言。 尤其那双眼睛,此刻因紧张而显得格外明亮,里面映着烛光,也映着他的影子, 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坦诚与倔强。这三个月,她在他眼皮底下,安分、谨慎,却也聪慧、有用。 她提供的诸多信息,经他核实,十有***为真,帮他规避了无数风险。 她就像一本活的、写着未来危机的书,价值连城。杀了吗?确实可惜。留着?终究是个隐患。 他想起暗卫报来的,关于她在府中的言行,不卑不亢,应对得体。 想起她偶尔在回答他问题时,眼中闪过的、与她那“略懂一二”的谦辞不符的灵光与洞见。 她像一口看似平静,却探不到底的井。半晌, 萧绝忽然将那枚黑子“啪”地一声按在棋盘一处无关紧要的位置,打破了僵局。 “本王便再看看。”他收回手,重新靠回引枕,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这局棋, 你下得不错。继续。”容婵暗暗吐出一口浊气,指尖冰凉。她知道,自己又过了一关。 但头顶那柄名为“萧绝”的利剑,依旧悬着。她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放回棋盘。 方才萧绝落下的那一子,看似随意,却恰好落在了她一处极其隐蔽的布局关键点上, 瞬间让她原本暗藏的后手变得岌岌可危。他早就看穿了她的棋路!容婵心头一震, 不敢再有任何保留,全力应对。最终,棋局以萧绝微弱的优势获胜。他放下棋子, 看着对面明显松了口气,却又强自镇定的女子,忽然觉得, 将这只有趣又危险的雀鸟留在身边,或许比直接捏死,更能打发这权力场中的无聊时光。 ---棋局终了,烛火已燃过半。萧绝挥手让容婵退下,自己却仍在榻上坐了许久。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枚决定胜局的棋子,冰凉温润。"暗一。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角落,如同融化的墨迹。"去查张诚的死因。 "萧绝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还有,盯紧承恩公府,看看他们最近和哪些人接触过。 ""是。"黑影如来时般悄然消散。萧绝起身走到窗边,推开支摘窗。 深秋的夜风带着寒意涌入,吹动他额前的几缕碎发。庭院里落叶堆积,月光下显得格外萧索。 容婵。这个名字在他唇齿间无声滚过。她像一颗突然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激起的涟漪远比他预想的要大。那些预言——毒药、兵符、叛徒——一一应验。 若非她提前警示,他虽自信能应对,却也免不了一番波折。可越是如此,越让人心生警惕。 一个深闺女子,如何能知晓这些连他遍布朝野的暗网都未能及时探知的隐秘?要么, 她身后另有高人;要么,她所言非虚,当真是从某个"未来"而来。无论是哪一种, 都值得他将其放在眼皮底下,细细观察。---容婵回到狭小的厢房,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口气。与萧绝对弈,不亚于在悬崖边走钢丝。每一步都要斟酌, 每一句话都要思量。她走到铜盆前,用冷水拍了拍脸。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带来一丝清醒。 方才萧绝问起"结局"时,她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那个问题太过危险——她如何能说, 在原本的故事里,他虽权倾天下,却众叛亲离,最终在龙椅前止步,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而她自己,更是早已化作黄土一抔。如今命运已然改变,她活过了原定的死期, 萧绝也避开了几场大祸。但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她必须尽快找到更大的***。容婵走到床边, 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巧的锦囊。这是她穿越来时就在身上的,原主的旧物。 里面装着几颗不起眼的琉璃珠子,还有一枚褪色的平安符。她将珠子倒在掌心, 借着月光细细端详。这是江南特有的琉璃工艺,色泽温润,内里有细密的冰裂纹。 原主的母亲出身江南,这大概是留给女儿的念想。 江南...容婵忽然想起书中一个重要情节——三个月后,江南盐税案爆发,牵连甚广。 萧绝为此亲赴江南,却遭多方势力围剿,险些命丧扬州。这是她下一个机会。 但要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提醒萧绝?她摩挲着琉璃珠,陷入沉思。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无波。容婵依旧每日在书房当值,磨墨、铺纸、整理书籍。 萧绝似乎忘了那夜的试探,待她与往常无异,甚至更为冷淡。这反而让容婵更加警惕。 她太了解这种上位者的心思——越是平静,越是暗流汹涌。这日午后,萧绝正在批阅奏章, 门外传来通报声:"王爷,顾将军求见。""进。"帘子掀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