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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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半，陈默准时关掉电脑。办公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加班的同事， 键盘敲击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窗外的天已经暗透，城市的霓虹透过百叶窗， 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动作熟练地将领带松了松——这是他每天下班的固定动作， 像是在卸下“国企技术岗员工”的身份，切换到“丈夫”和“女婿”的角色里。 手机屏幕亮着，是丈母娘苏婉清发来的消息：“默默，今晚炖了你喜欢的冬瓜排骨汤， 记得早点回来，不用买东西。”陈默指尖顿了顿，回复了一个“好”字， 附带一个微笑的表情。他知道，就算回复“不用买”，他还是得绕路去小区门口的生鲜超市， 买上一串苏婉清爱吃的晴王葡萄，再带一盒林薇喜欢的草莓。这是他结婚三年来养成的习惯， 像是一道程序，精准又机械。32岁的陈默，活得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准备早餐，七点半送林薇下楼上班， 八点准时到公司打卡；晚上六点半下班，绕路买东西， 七点半准时出现在苏婉清的家里——因为林薇说，妈妈一个人住太孤单， 他们每周至少要陪她吃三次饭。结婚三年，陈默和林薇没有自己的小家。林薇说， 等攒够了首付就买房，可看着日渐上涨的房价，这个目标像是遥不可及的星辰。更何况， 苏婉清也舍不得女儿搬出去，总是旁敲侧击地说：“家里房子大，住得开， 你们搬出去我一个人多冷清，再说默默你工作忙，我还能帮你们做做饭、洗洗衣服。 ”陈默没有反驳。他性格温和，甚至有些懦弱，从小到大，习惯了顺从——顺从父母的安排， 考上重点大学，进入稳定的国企；顺从林薇的要求，工资全数上交， 每个月只留五百块零花钱；顺从苏婉清的挑剔，做菜少放辣，衣服要手洗， 下班不能太晚回家。他不是没有过反抗的念头。有一次，公司团建到晚上十点， 他提前给苏婉清发了消息，可回家的时候，还是看到餐桌上摆着早已凉透的饭菜， 苏婉清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团建就不能早点回来？我特意给你炖了汤， 等你到现在，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林薇坐在一旁，没有帮他说话， 只是低声劝道：“妈也是为了你好，担心你喝酒伤身体，下次早点回来就是了。”那一刻， 陈默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委屈，可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一句“对不起，妈，下次我注意”。 他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多的争吵，与其如此，不如顺从。走出公司大楼，晚风吹在脸上， 带着一丝凉意。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疲惫，转身走向地铁站旁的生鲜超市。 超市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步履匆匆，脸上带着生活的疲惫，却又透着一丝对家的期待。 陈默挑了一串最大的晴王葡萄，又拿了一盒新鲜的草莓，结账的时候， 看到货架上摆着的护手霜——苏婉清的手总是很干，尤其是冬天，会裂开细细的口子。 他犹豫了一下，拿起一支凡士林护手霜，放进了购物袋里。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苏婉清买东西，以前都是林薇让他买什么，他就买什么。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看着那支护手霜，他忽然想起苏婉清每次做饭后，都会默默抹上一层廉价的雪花膏， 指尖的细纹里还残留着洗洁精的泡沫。走出超市，夜色更浓了。陈默提着购物袋， 慢慢走向苏婉清家的方向。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区，没有电梯，苏婉清住在三楼。 每次爬楼梯的时候，陈默都会想起自己的父母，他们住在老家的小县城，一辈子省吃俭用， 从来不会像苏婉清这样，对生活有这么多的挑剔。打开门，一股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 苏婉清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听到开门声，她回过头， 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默默回来啦？快坐下，汤马上就好。”陈默愣了一下。 以前他回家，苏婉清要么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要么是在抱怨他回来晚了， 很少会这样主动笑着迎接他。他把购物袋放在餐桌上，轻声说：“妈，我买了点葡萄和草莓， 还有一支护手霜，您冬天用得上。”苏婉清的动作顿住了，她转过头， 目光落在那支护手霜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你怎么想起给我买这个？”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像平时那样尖锐。 “我看您的手总是很干，这个凡士林很滋润，应该好用。”陈默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避开了苏婉清的目光。苏婉清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那支护手霜，轻轻摩挲着包装盒， 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说：“快坐下吧，林薇今天加班， 可能要晚点回来，我们先吃不等她了。”餐桌上， 摆着三菜一汤：冬瓜排骨汤、清蒸鲈鱼、炒时蔬，还有一个凉拌黄瓜，都是陈默爱吃的菜。 苏婉清不停地给陈默夹菜，“默默，多吃点，你工作辛苦，要补补身体。 ”陈默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谢谢妈，您也吃。”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 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陈默偷偷看了苏婉清一眼，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 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脸上没有化妆，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 他忽然发现，苏婉清其实并不老。她今年44岁，比陈默大12岁，可因为保养得好， 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只是平时她总是穿着深色的衣服，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 让人觉得难以亲近。“默默，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很忙？”苏婉清忽然开口问道， 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还好，不算太忙，就是有时候要加班。”陈默连忙回答。 “那你也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苏婉清的声音很温柔，“林薇这孩子，从小被我宠坏了， 有些任性，平时家里的事，多亏了你多担待。”陈默愣了一下，连忙说：“妈，您别这么说，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是个好孩子，”苏婉清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赞许， “当初林薇要嫁给你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不够成熟，不能照顾好她。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陈默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结婚三年，苏婉清从来没有这样夸过他， 每次要么是挑剔他的工作不够好，要么是抱怨他不会说话，要么是指责他花钱大手大脚。 今天这样的夸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却又隐隐有些开心。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连忙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护士焦急的声音：“请问是林薇女士的家属吗？林薇女士在出差途中遭遇车祸， 现在正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请您尽快过来一趟！”“什么？！ ”陈默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苏婉清看到他的样子，连忙问道：“默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默抬起头，声音颤抖着说：“妈，林薇……林薇出车祸了， 现在在医院抢救……”苏婉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扶住了餐桌的边缘，才勉强站稳。“你说什么？林薇出车祸了？ 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颤抖着，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妈，您别激动，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陈默连忙扶住苏婉清，拿起外套，拉着她匆匆跑出了家门。夜色中， 陈默牵着苏婉清的手，快步走向地铁站。苏婉清的手很凉，一直在不停地发抖， 陈默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和无助。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妈，您别担心， 林薇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可他自己的心里，却充满了恐惧。他不知道， 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他更不知道，从这一刻起， 他和苏婉清之间的关系，会渐渐偏离原本的轨道，走向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方向。 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楼灯火通明，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冰冷而刺鼻。 陈默扶着苏婉清，快步走到抢救室门口，门口的红灯亮着，像是一个狰狞的恶魔， 吞噬着他们所有的希望。“护士，请问林薇现在怎么样了？”陈默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 声音颤抖着问道。护士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抱歉，病人还在抢救中， 我们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你们耐心等一下吧。”陈默松开手，无力地靠在墙上。 苏婉清则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不停地抽泣着，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林薇， 我的女儿……你一定要没事啊……”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陈默走到苏婉清身边， 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妈，您别太伤心了，林薇一定会没事的， 医生一定会救她的。”可他的安慰，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抢救室的红灯一直亮着，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陈默坐在椅子上，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林薇出门前的样子——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笑着对他说：“老公， 我出差三天就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要记得陪我妈吃饭哦。”那时候的他， 还笑着点了点头，对她说：“放心吧，我会的，你路上注意安全。”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这竟然会成为他们之间最后的对话。走廊里越来越安静，只剩下苏婉清压抑的哭声， 还有陈默沉重的呼吸声。陈默看着抢救室的门，心里充满了自责。 如果他当时能多叮嘱她几句，如果他能亲自送她去高铁站，如果他能……可世界上没有如果， 只有无法挽回的结果。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红灯终于灭了。陈默和苏婉清连忙站起来， 快步走到门口。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的表情。“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苏婉清抓住医生的手，急切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说：“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头部受到重创，虽然保住了性命，但陷入了深度昏迷，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们也不知道，可能是几天，几个月，甚至……一辈子。”“什么？！ ”苏婉清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瞬间僵住了。她松开医生的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然后双腿一软，倒了下去。“妈！”陈默连忙扶住苏婉清，大声喊道。医生连忙走过来， 检查了一下苏婉清的情况，说：“她是情绪太激动，晕过去了，先把她送到病房休息吧。 ”陈默点了点头，抱起苏婉清，跟着护士走向病房。苏婉清的身体很轻，像一片羽毛， 陈默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他的心里充满了痛苦和无助， 一边是昏迷不醒的妻子，一边是情绪崩溃的丈母娘，他不知道， 自己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把苏婉清送到病房后，陈默又连忙跑到林薇的病房。 林薇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着旁边的仪器，仪器发出“滴滴”的声音，单调而冰冷。 陈默走到病床前，轻轻握住林薇的手。她的手很凉，没有一丝温度。“老婆，对不起，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他的声音颤抖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我还等着你回来，我们还要一起买房，一起过一辈子……”可是，林薇没有任何回应， 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永远都不会醒来。接下来的几天， 陈默每天都在医院和苏婉清家之间奔波。白天，他在医院照顾林薇， 给她擦身、喂饭、翻身；晚上，他回到苏婉清家，给她做饭，安慰她的情绪。 苏婉清自从林薇昏迷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每天沉默寡言，眼神空洞， 要么就是坐在沙发上发呆，要么就是对着林薇的照片流泪。陈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知道，苏婉清比他更痛苦，林薇是她唯一的女儿，是她的全部希望。如今女儿昏迷不醒， 她的世界也崩塌了。有一天晚上，陈默做好饭，叫苏婉清吃饭，可苏婉清却坐在沙发上， 一动不动。“妈，您吃点饭吧，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陈默轻声说道。苏婉清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说：“默默， 林薇是不是不会醒过来了？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我的女儿了？”陈默的心里一酸， 连忙说：“妈，您别这么说，医生说了，林薇只是暂时昏迷，只要我们不放弃， 她一定会醒过来的。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等林薇醒过来了，看到您身体不好， 她会担心的。”苏婉清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哽咽着说：“我对不起林薇，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如果我不让她去出差，如果我陪她一起去， 她就不会出车祸了……”“妈，这不是您的错，”陈默轻轻握住苏婉清的手，“这是意外， 谁也不想发生的。您别自责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林薇，等着她醒过来。 ”苏婉清靠在陈默的肩膀上，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陈默轻轻拍着她的背， 任由她的眼泪打湿自己的衣服。他能感觉到，苏婉清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她的恐惧和无助， 像是潮水一样，将他淹没。那一刻，陈默忽然觉得，苏婉清其实很可怜。她今年44岁， 在她32岁的时候，丈夫就因为癌症去世了，她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林薇拉扯大， 吃了很多苦。如今好不容易看着女儿结婚生子，以为可以安享晚年了， 却又遭遇了这样的打击。他忽然想起，以前苏婉清对他的挑剔， 或许只是她保护自己和女儿的一种方式。她害怕女儿受委屈，害怕女儿嫁错人， 所以才会对他那么严格，想要让他变得更优秀，更能照顾好林薇。从那天起， 陈默对苏婉清的态度，渐渐发生了改变。他不再觉得她的挑剔是一种负担， 而是理解了她背后的无奈和心酸。他开始更加用心地照顾她， 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她爱吃的饭菜，陪她说话，陪她去医院看林薇。 苏婉清也渐渐从绝望中走了出来。她开始主动吃饭，主动和陈默说话，也开始帮着照顾林薇。 每天早上，她都会早早地起床，做好早餐，然后和陈默一起去医院， 给林薇擦身、梳头、讲故事，希望能唤醒她。有一次，陈默因为工作上的事， 需要加班到很晚。他给苏婉清发了消息，让她先吃饭，不用等他。可当他加班结束， 回到苏婉清家的时候，却看到餐桌上摆着温热的饭菜，苏婉清坐在沙发上，靠着沙发睡着了。 陈默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意。他轻轻叫醒苏婉清，说：“妈，您怎么不先睡觉啊？饭菜都凉了。 ”苏婉清揉了揉眼睛，笑着说：“我等你回来一起吃，你工作辛苦，不吃点热的怎么行。 快坐下，我去给你热一下饭菜。”陈默拉住她的手，说：“妈，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您快去睡觉吧，您都累了一天了。”苏婉清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温柔，说：“默默，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妈，您别这么说， ”陈默的眼眶有些湿润，“照顾您和林薇，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应该互相扶持。”苏婉清点了点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知道， 在这段最艰难的日子里，是陈默一直陪在她身边，给她安慰，给她力量。如果没有陈默， 她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林薇依然没有醒过来。医生说， 林薇的情况很稳定，但想要醒过来，还需要漫长的等待，或许是几个月，或许是几年。 陈默和苏婉清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照顾着林薇，坚守着心中的希望。他们每天一起去医院， 一起给林薇讲故事，一起给她播放她喜欢的音乐，一起等待着她醒来的那一刻。 在这个过程中，陈默和苏婉清之间的关系，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他们不再是单纯的丈母娘和女婿，更像是彼此的依靠，彼此的亲人。 他们会一起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一起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和挫折，一起在漫长的等待中， 寻找着生活的希望和温暖。只是，陈默没有意识到，这种超越了亲情的依靠，正在慢慢变质。 他对苏婉清的关心和照顾，渐渐变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依赖， 甚至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动。而苏婉清，也在陈默的温柔和陪伴里， 渐渐迷失了自己，陷入了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恋之中。林薇昏迷的第三个月， 正好是苏婉清的44岁生日。那天早上，陈默特意提前下班，去超市买了食材和蛋糕。 他想给苏婉清过一个简单的生日，让她开心一下，也让她在漫长的等待中， 能感受到一丝温暖和快乐。回到苏婉清家，陈默就钻进了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他做了苏婉清最爱吃的可乐鸡翅、糖醋排骨、香菇青菜，还有一个水果蛋糕。 厨房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温馨而幸福。苏婉清从医院回来，看到厨房里忙碌的陈默， 还有餐桌上摆着的蛋糕，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默默，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你怎么买了蛋糕？”陈默从厨房里走出来，笑着说：“妈，今天是您的生日啊，您忘了？ 祝您生日快乐！”苏婉清的眼睛瞬间湿润了。她自己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没想到陈默竟然还记得。自从林薇昏迷后，她就像是失去了生活的重心， 每天浑浑噩噩地活着，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生日。“默默， 你……你还记得我的生日……”苏婉清的声音颤抖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当然记得， ”陈默笑着说，“妈，快坐下，我们准备吃饭了。”苏婉清点了点头，走到餐桌前坐下。 陈默给她盛了一碗米饭，又夹了一块可乐鸡翅，说：“妈，您快尝尝，这是我特意给您做的， 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苏婉清拿起筷子，夹起那块可乐鸡翅，放进嘴里。 鸡翅的味道很鲜美，甜而不腻，是她最喜欢的口味。她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眼泪又流了下来。“好吃，很好吃，”苏婉清哽咽着说，“默默，谢谢你。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妈，您别这么说，”陈默看着她， 眼神里充满了温柔，“以后每年您的生日，我都会陪您一起过。”苏婉清点了点头， 看着陈默，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她忽然觉得，有陈默在身边，就算林薇一直不醒过来， 她也能坚强地活下去。吃完饭，陈默把蛋糕放在餐桌上，点燃了蜡烛，对苏婉清说：“妈， 快许愿吧。”苏婉清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地许下了愿望。她的愿望很简单， 希望林薇能早日醒过来，希望她和陈默能一直这样幸福地生活下去。许完愿， 苏婉清吹灭了蜡烛。陈默笑着说：“妈，祝您愿望成真！”苏婉清看着陈默， 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感激。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温柔体贴，而且善良可靠。 他比她大女儿林薇还小12岁，却比林薇更成熟，更懂得照顾人。在这段最艰难的日子里， 是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给她安慰，给她力量，给她温暖。他会记得她的生日， 会给她做她爱吃的饭菜，会在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会在她疲惫的时候照顾她。 她开始忍不住想起，每次她生病的时候， 都是陈默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时候， 都是陈默耐心地开导她；每次她去医院照顾林薇的时候，都是陈默默默地为她准备好一切。 她的心里，渐渐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愫。这种情愫，超越了亲情，超越了友情， 像是一种心动，又像是一种依赖。她知道，这种感情是不被世俗所允许的， 她是陈默的丈母娘，是林薇的妈妈，她不能对陈默产生这样的感情。可是，感情这种东西， 从来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越是想要压抑，越是想要逃避，这种感情就越是强烈。 她开始忍不住关注陈默的一举一动，忍不住在意他的喜怒哀乐，忍不住在他身边的时候， 心跳加速。陈默并没有察觉到苏婉清的变化。他只是觉得，苏婉清最近变得越来越温柔， 越来越依赖他。他以为，这只是因为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他们互相扶持，彼此依靠， 所以关系才变得越来越亲密。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让陈默开始意识到， 他对苏婉清的感情，或许已经超越了亲情。那天下午，陈默和苏婉清一起去医院照顾林薇。 苏婉清在给林薇擦身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脚踝崴了一下，疼得她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妈，您怎么样？”陈默连忙扶住她，急切地问道。苏婉清咬着牙， 说：“我的脚……好疼……”陈默连忙蹲下身，查看苏婉清的脚踝。她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红红的一片，看起来很严重。“妈，我们现在就去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陈默抱起苏婉清，快步走向放射科。苏婉清躺在陈默的怀里，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她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丝甜蜜和羞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