榨干我后，我妈才发现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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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又一次打电话，让我给堵伯输光的弟弟转三十万。「蔓蔓，你就这一个弟弟， 你不帮他谁帮他？」我当了二十八年的扶弟魔，像一头被家人吸血的牛。放在往常， 我会一边流泪一边转账。可今天，我看着窗外，平静地问：「凭什么？」电话那头沉默了。 「养儿防老，你弟弟以后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我笑了：「好啊，那你现在就死了试试， 看他埋不埋你。」1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瞬间尖利起来。「江蔓！你疯了！ 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把手机拿远了些。「没疯。」「只是不想再当牛做马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世界清静了。不到三秒，手机又疯狂震动起来。是江涛，我弟。我没接。 微信消息立刻弹了出来。「姐，你什么意思？」「我这边等着救命呢！ 你不给钱是想看我去死？」「你是不是找死？信不信我去找你！」我看着那些威胁的字眼， 只觉得可笑。过去二十八年，我的人生就是由这些话构成的。每一次，我都妥协，退让， 用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填补这个无底洞。我刚工作那年，工资三千。 我妈让我给江涛一千当生活费。我说我租房吃饭也要钱。我妈说：「你一个女孩子， 那么苦自己干吗？找个男朋友不就行了？」后来，我工资涨到一万。江涛要换最新款的手机， 要买名牌球鞋，要跟朋友去旅游。每一次，我妈的电话都准时打来。「蔓蔓，你弟同学都有， 你不能让他被人看不起。」「蔓蔓，你弟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是应该的。」「蔓蔓， 钱你先转，以后让他还你。」这个「以后」，从来没有来过。我拉黑了江涛的微信。 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我妈。我接了。「江蔓，你敢拉黑你弟？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明天你不把三十万拿出来，我就去你公司闹！」「让你的同事领导都看看， 你是个多么冷血无情的白眼狼！」「嘟——」我再次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窗外， 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像一张巨大而沉默的网。我在这张网里，当了太久的猎物。现在， 我想做个猎人。2第二天，我照常上班。我所在的设计公司不大，办公室里人来人往， 气氛还算轻松。上午十点，前台小妹忽然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江蔓姐， 楼下……楼下有人找你。」我心里了然。来了。我站起身，还没走到门口， 我妈的大嗓门就传了进来。「江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给我滚出来！」伴随着她的叫骂， 她和我弟江涛一前一后冲进了办公室。同事们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到了我身上。 有惊讶，有好奇，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我妈一**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哭。 「我苦命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现在出息了，就不认我们了啊！」「她弟弟等钱救命， 她见死不救啊！三十万都不肯拿，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江涛则叉着腰， 指着我的鼻子骂。「江蔓，你真行啊！躲在这吹空调，不管我们死活？」「我告诉你， 今天不给钱，谁也别想好过！」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我的直属上司王经理皱着眉走过来。 「阿姨，有话好好说，这里是公司，影响不好。」我妈一抬头，眼泪说收就收。 「你是她领导？我告诉你，我们家江蔓从小就懂事，为了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吃了多少苦！ 」「现在她一个月挣一万多，给她弟三十万怎么了？她挣钱不就是给家里花的吗！」 王经理的脸色有些尴尬。就在这时，门口又出现一个人。是我的男朋友，林浩。 他一脸焦急地走进来，先是安抚我妈：「阿姨，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然后又拉住我， 压低声音。「蔓蔓，别闹了，多难看啊。不就是三十万吗？先给他们， 我回头帮你一起想办法。」他永远是这样，温文尔雅，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和事佬。我看着他， 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过去我总以为那是爱。现在才明白，那叫合谋。 我平静地推开他的手。「好啊。」我对上我妈和江涛瞬间亮起来的眼睛。「下班后， 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3谈话的地点定在一家家常菜馆。除了我妈和江涛， 我小姨也来了。一坐下，三个人就对我展开了新一轮的围攻。「蔓蔓，你总算想通了。」 我妈一脸理所当然。「你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闹到公司去，丢不丢人？」小姨在一旁帮腔。 江涛则低头玩着手机，不耐烦地催促：「姐，快点吧，钱什么时候到账？」林浩坐在我身边， 体贴地给我夹了一筷子菜。「蔓蔓，你看，都是一家人，说开了就好了。」 「三十万对你来说也不是小数目，要不这样，你先拿二十万，剩下的十万， 我这里还有点积蓄，先帮你垫上。」他话说得漂亮，姿态也做得十足。 小姨立刻夸他：「哎哟，还是小林懂事！蔓蔓，你真是好福气，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 我妈也点头：「是啊，以后你们结了婚，江涛就是你亲小舅子，你这个当***的， 可得多帮衬着点。」他们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了。畅想着用我的钱，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一言不发。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就是默认。江涛见状， 胆子更大了。「姐，光三十万不够啊。我还欠了***二十万，他们说再不还就要我的手。」 他伸出自己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还有，我跟朋友看好一个项目，投资五十万， 一年就能翻倍。到时候我连本带利还你一百万！」他画着大饼，眼睛里全是贪婪。「所以， 你最好一次性给我一百万。」我妈立刻附和：「对！一百万！蔓蔓， 你弟这也是为了我们家好，以后他出息了，还能忘了你这个姐姐？」 小姨也在旁边敲边鼓：「就是，长姐如母，你得多为你弟的将来考虑。」林浩皱了皱眉， 似乎觉得有些过分，但他还是劝我。「蔓蔓，要不……你再想想办法？比如， 用你的名义去申请一笔***？」一桌子人，四张嘴，都在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应该怎么牺牲自己，去成全他们。我终于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我放下筷子，抬起头， 看着他们。「一百万？」「可以。」他们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不过，」我话锋一转， 「我有个条件。」4我的条件很简单。「让江涛写一张一百万的欠条，签字画押。」 江涛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姐，你什么意思？我们是亲姐弟，还用得着这个？」 我妈也急了：「江蔓，你这是信不过你弟？」「是信不过你们所有人。」我淡淡地说。 林浩出来打圆场：「蔓蔓，别这样，伤感情。」「感情？」我笑了，「你们跟我谈感情？」 我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看过去。贪婪的母亲，无赖的弟弟，煽风点火的小姨， 还有这个……披着人皮的狼。「欠条，或者一分钱都没有。你们自己选。」我的态度很坚决，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妥协了。江涛不情不愿地写下欠条，潦草地签上名字，把笔一扔。 「行了吧？」我收好欠条，站起身。「钱，明天给你们。」第二天，是我公司年会的日子。 地点选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还邀请了不少重要的合作方。我作为公司「资深」 设计师，自然也要出席。我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正和王经理一起招待客户。忽然， 宴会厅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我妈、江涛、小姨，还有林浩，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他们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却掩不住一身的市侩气。我妈冲在最前面， 手里还扬着那张我让她写的欠条。「江蔓！你这个骗子！说好今天给钱，你人呢？」 她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音乐停了，交谈声也停了。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江涛指着我，对周围的人喊道：「大家看清楚了！这就是我姐，为了不给家里钱， 躲到这里来享福！」小姨则拉住一个看似尊贵的客人，哭诉道：「先生你评评理， 哪有当姐姐的这么狠心，弟弟等钱救命，她却在这里花天酒地！」客户一脸错愕。 同事们议论纷纷。王经理的脸色铁青。林浩站在他们身后，一脸「为难」和「痛心」。 我妈走到我面前，将那张欠条狠狠摔在我脸上。「你不是要欠条吗？我给你！现在，立刻， 把一百万拿出来！」她见我不动，忽然伸手抓住我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扯， 嘶吼道：「给我跪下！给你弟弟道歉！」全场一片哗然。我被她扯得一个踉跄， 头皮传来尖锐的疼痛。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看我崩溃，看我求饶。在极致的羞辱和寂静中， 我缓缓地抬起头。我没有看我妈，而是看向了一直沉默的王经理。唇角， 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王总。」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看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