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地狱三年,我亲手送仇人入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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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沈鸢,开了一家叫「往生堂」的店。卖棺材,骨灰盒,也提供一条龙殡葬服务。 别人都说我这行当晦气。但我知道,真正晦气的,不是死人。是活人。比如我的丈夫,周毅。 1结婚纪念日,周毅送我的礼物,是一个骨灰盒。「喜欢吗?」他坐在沙发上, 擦拭着一根银针。我没说话。他也不在意,拿着针,走到骨灰盒前。「开店这么久, 还没给自己准备过一个吧。」「我帮你。」话音落下,他俯身,用那根银针, 在骨灰盒的留白处,一笔一划地刻下去,木屑簌簌落下。他刻得很慢,很认真。刻完, 他吹净木屑,将骨灰盒转向我。上面多了六个字。爱妻,沈鸢之位。「纪念日, 总得有点仪式感。」他从我店里顺手拿来的三支上好檀香,被他点燃,递到我面前。「来, 给「自己」上柱香。」我僵硬地接过香。周毅喉咙里发出轻笑,抬脚,踢了踢我的膝盖。 「磕头啊。」他的声音很冷。「怎么,自己的葬礼都不会演?」下一秒, 他的脚尖踹在我的腿窝。我膝盖一软,跪在了那个刻着我名字的骨灰盒前。 额头磕上冰冷的地板,发出一声闷响。一撮香灰,被震落,掉在我的睫毛上。滚烫,我没动。 头顶传来周毅的笑声。2他丢下燃尽的香根,进了卧室。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 和那个属于我的骨盒。我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板,一动不动。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我抬头, 看见了周朗,周毅的弟弟。他不知何时来的,就站在我面前。「嫂子,怎么跪地上了?」 他笑着,伸手来扶我,「哥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嫂子见血。」周朗的视线落在我额头。 刚才那一下,磕破了皮,渗出了血。血混着香灰,糊成一小块暗红的污渍。 他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仔细细地帮我擦拭。「疼吗?」他问。我挣开他的手。 他却收紧力道,将我粗暴地拽到沙发上。「别动。」他的声音压低了,「伤口不处理, 会留疤。」他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布包里,拿出医药箱。可就在我以为他要给我上药时, 他却从夹层里,抽出了一根又黑又长的线,和一枚泛着乌光的针。是缝尸线,浸泡过尸油, 专门用来缝合尸体破损处,镇魂用的。我店里就有。我的血,凉了下去。「周朗, 你要干什么?」周朗笑了,他捏着那根针,在我眼前轻轻晃动。「嫂子,你忘了?伤口不缝, 会烂的。」他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冰冷的针尖,刺入我额角的皮肉。「啊!」 剧痛让我浑身痉挛,眼前阵阵发黑。他却充耳不闻。针尖穿透皮肉, 黑色的尸线在我的血肉里拉扯,发出细微的「咝咝」声。血,流得更多了。 他嘴里还在轻声呢喃。「你看,像不像你缝的那些寿衣?」「针脚要密一点, 这样才装得住魂。」3周朗缝完最后一针,剪断了那根黑色的线。「嫂子,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和我哥不一样。」他俯下身,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 声音很轻。「他喜欢看你慢慢烂掉。」「我呢,喜欢把你缝补好。」「再亲手,一片片拆掉。 」我撑着沙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周朗直起身,从角落的纸袋里,拿出一条旗袍。 大红色的。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寿字纹,是件寿衣。「哥说明天是爸的七十大寿, 让你穿着这件去。」他把旗袍扔在我身上,布料冰冷。「他说,你是周家的长媳, 得穿得喜庆点。」穿着寿衣,去参加寿宴,没有比这更恶毒的「喜庆」。 我死死抓着那件旗袍,指甲嵌进掌心的肉里。周朗蹲下来,再次捏住我的下巴。「嫂子, 别想着跑。」「也别想着死。」他咧开嘴,牙齿森白。「你敢动一下,我便让你沈家上下, 都穿上你亲手做的寿衣。」第二天,周家寿宴。我穿着那件血红的寿衣旗袍, 出现在酒店宴会厅。额头上,是周朗用尸线缝合的、丑陋的黑色针脚。我一进门, 所有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惊愕、鄙夷、幸灾乐祸。周毅的母亲, 我的婆婆,踩着高跟鞋朝我走来。她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 目光落在我额头的伤口上。「阿鸢,你今天真漂亮。」她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 把我带到周毅身边,音量不大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清。「就是额头这个疤太显眼了, 回头找个好医生去了,别丢了我们周家的脸。」宾客们的窃窃私语。「那就是沈鸢? 开棺材铺的,真晦气。」「你看她穿的那是什么?寿衣吧?」「她额头怎么回事? 那黑线……天呐,周毅家暴?」周毅端着酒杯,手臂揽住我的腰。他贴在我耳边, 说:「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舞台吗?」「笑一个,今天可是爸的好日子。」我抬起头, 冲他笑了。周毅很满意,他举起酒杯,走向舞台中央。「感谢各位来宾, 参加我父亲的七十寿宴……」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厅。大屏幕上, 开始播放***的家庭VCR。温馨的音乐,幸福的合照,一派其乐融融。 就在周毅高举酒杯,准备说祝酒词的时候。大屏幕上的画面,突然黑了。下一秒, 一段新的影像,伴随着刺耳的撞击声,毫无预兆地播放出来。砰!砰!砰!视频里, 周毅正抓着我的头发,发了狠地往墙上撞。镜头晃动, 能清晰看见我们卧室那副巨大的婚纱照。我的血,溅在照片上, 刚好盖住了我笑得幸福灿烂的脸。宴会厅里,死寂一片。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看着屏幕上那血腥残忍的一幕。我站在人群里,看着台上脸色铁青、浑身发抖的周毅,笑了。 周毅,你的寿宴。也是我送你的,第一份葬礼。4「保安!保安呢!他妈的都死哪儿去了!」 周毅终于反应过来,指着大屏幕,嗓子都喊破了。「给老子关了!快他妈关了!」 几个保安手忙脚乱地冲向后台,可没用。那段视频,除非把整个酒店的电闸都拉了, 否则只会循环播放。大屏幕上,我婚纱照上那张幸福的笑脸,被新鲜的血,一遍遍地染红。 宾客们彻底炸了锅。「**,真的假的?周毅玩这么大?」「这不就是畜生吗? 看着人模狗样的!」「怪不得沈鸢额头上有伤,还是拿黑线缝的……我的妈,这家人太狠了! 」周毅他爹,今天过寿的老爷子,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我婆婆脸上的假笑也彻底碎裂,想过来撕我,可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让她动弹不得。 「沈鸢!」周毅一双眼通红,嘶吼着我的名字。他从台上冲下来,朝我扑过来,无人敢拦。 一个完美的、属于我的舞台。我没动,就这么穿着一身血红的寿衣旗袍,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在他那双要杀人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脸。很冷,很静。来啊,周毅。 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我看看你还能有多不是人。他的拳头裹着风,对着我的脸就砸了过来。 就在这一刻——「警察!都不许动!」宴会厅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几道穿着制服的身影冲了进来。他们来的时间,刚刚好。是我提前一小时, 用匿名手机号报的警。聚众***。这个理由,是我为他们精心挑选的,周毅这群人, 就好这口。这足够让他们突袭检查,也足够让他们,亲眼看到周家大少爷当众行凶。 周毅的拳头,在我鼻尖前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警察出现,是我的第二步。现在, 是第三步。我扭头。旁边的装饰台上,摆着一个青花瓷瓶。周毅前阵子刚弄到手的古董, 天天吹嘘能换一套别墅。我抄起它。很沉。就在周毅惊恐的眼神里, 在他身后警察冲过来的瞬间。我猛地抬手,对着他那条用来踹我的腿,狠狠砸了下去! 「周毅,你不是喜欢往坟里刨东西吗?」咔嚓!骨头碎了。「啊——!」 周毅发出不像人声的惨叫,抱着血肉模糊的腿,在地上打滚。再也没了半分嚣-张。 我扔掉手里带血的碎瓷片。手心也被划破了,很疼。周毅,你不是喜欢在我身上留疤吗? 现在,我也送你一个。一个让你下半辈子,每个刮风下雨天,都能想起我的记号。 警察冲上来,冰冷的***,铐住了我的手腕。我没有反抗。我看着在地上抽搐的周毅。然后, 我的视线,慢慢上移,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游戏,才刚刚开始。5在警局, 我交代了一切。这三年,我身上的伤,旧的叠着新的,从未好全过。灵魂被寸寸碾碎, 尊严被反复践踏。他们以为我是一只打不还手的狗。却不知道,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只会是索命的恶鬼。这场审判,不是结束。是我向他们所有人,讨还血债的开始。 我交出了我的所有证据。录音笔里,是周毅癫狂的嘶吼,恶毒的咒骂,以及我被死死压抑的, 破碎的呜咽。那件被烟头烫出「周家所有物」五个屈辱大字的衬衣。 还有那撮用证物袋封好的,沾满干涸血迹的头发。「这是周朗,周毅的亲弟弟。」 我的声音没有波澜,回荡在审讯室。「在我反抗时,他按住我的肩膀, 笑着看周毅扯下我的头发。」「我要告他们兄弟二人,共同对我实施故意伤害。」一句话, 将自以为是的看客周朗,拖下了水。周家请来了全城最顶级的律师天团, 妄图将我塑造成一个因爱生恨的疯女人。但他们算错了一步。在我报警的那一刻, 寿宴上的那段视频,已经被我通过定时软件,用上百个账号, 同步分发给了全网所有主流媒体。周家股票,开盘即跌停,市值一日蒸发数十亿。 所有合作商,连夜发出解约函。周家这棵大树,倒塌的速度,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最终, 法庭宣判。我,沈鸢,故意伤害罪名成立。但因长期遭受突破人伦底线的虐待,我的行为, 被罕见地定义为「特殊防卫」。加上数万封民众自发写来的**信,堆满了法官的邮箱。 最终判决——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缴纳巨额保释金后,当庭释放。法官的木槌落下。 我看见旁听席上,周毅他爹那张脸,惨白如纸。而我,在无数闪光灯的簇拥下,一步一步, 走出了法院。久违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抬起手,遮了遮眼。一辆黑色的奥迪A6, 早已等在路边。我的朋友张敏拉开车门,用身体为我挡住蜂拥而至的记者。「无可奉告!」 我坐进车里,将外面所有的喧嚣,彻底隔绝。车子平稳地驶出。张敏递给我一个新手机, 我点点头,接过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周朗。」电话那头,传来他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沈鸢,你到底想怎么样?」「钱吗?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停手!」我轻笑出声。 「周朗,你现在还觉得,钱是万能的吗?」「你哥把我当狗,用烟头在我身上烫字, 你在旁边笑着说「毅哥的字写得真好」。」「他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往死里撞, 你死死按着我挣扎的腿。」「你们把我爸的骨灰拌进狗饭里,狞笑着问我香不香的时候……」 「你们谁,想过要停手?」我一字一句平静地说。「现在,你凭什么觉得,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钱。」「我要的,是你们周家, 生、不、如、死。」挂断电话,**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老K那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张敏说,「周家祖坟的监控路线,安保换班时间,都摸清了。半小时, 足够他们把坟刨穿。」我睁开眼。「告诉他,挖干净点。」「骨灰,给我扬了。」6三天后, 我的「往生堂」重新开张。店里没有点香,只弥漫着一股阴沉的木料味道。开业第一位客人, 是周朗。他不是走着进来的,是撞进来的。一身高定西装皱得像块抹布,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沈鸢!祖坟的事,是不是你干的!」「周总,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说。」我正用软布擦拭一个黑檀木的骨灰盒,头也没抬。 「我一个刚获自由的弱女子,哪有本事,动你们周家的风水宝地?」他胸口剧烈起伏,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终于停下手里的活, 抬起头,冲他露出一个笑。「开门,做生意啊。」我指了指满屋子精致的「小盒子」。 「你看,周总,以后你们周家,怕是能成为我的大客户。」「你!」 周朗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一步步朝我走来,那股阴鸷的压迫感,让空气都变得粘稠。 「沈鸢,别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我动不了你?」「你当然能动我。」我依旧笑着, 语气却陡然一转。「就像你哥周毅动我一样。」「或者……」「就像你对你另一个哥哥, 周越,做的那样?」他脸上的愤怒凝固了。他猛地后退一步,指着我, 声音都在发颤:「闭嘴……你……你胡说什么!」我笑了, 拿起手边那个被打磨得油光发亮的黑檀木骨灰盒,轻轻推到他面前。「我只是觉得, 周越死得好可惜。」「听说,那辆车的刹车……好像早就有点不灵了。」「真巧啊, 就在他查到公司账目大问题的那个星期,刹车就彻底失灵了。」 周朗以为自己当年做得天衣无缝。他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这六年, 见的死人比他见的活人都多,有些死人,是会「说话」的。「这个盒子,黑檀木的, 配得上周家长子的身份。」我用指尖,轻轻敲了敲盒盖,发出「叩叩」的声响。 「你来得正好,把它买回去。」「给你哥,换个新家。」「你……」他瞳孔剧震, 血色从脸上尽数褪去,声音里是遏制不住的颤抖:「你到底是谁?」「我是谁,不重要。」 我站起身,俯视着他,一字一顿。「重要的是,周朗——」「游戏,开始了。」「而你, 是我选中的,第一颗棋子。」「三天后,把你哥的尸骨,从那片脏土里挖出来,带到这里。」 「我要亲手,为他装殓。」7三天后,周朗来了。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旅行袋。袋子上,还沾着新鲜的黄泥。周朗的眼神越过我, 死死地钉在我身后那个黑檀木的盒子上。「东西,我带来了。」他的嗓子沙哑。「打开。」 我坐在太师椅上,指尖慢悠悠盘着一串沉香木佛珠。他蹲下身,颤抖着手, 拉开旅行袋的拉链。一堆混着泥土、碎布的白骨,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相关Tags:幸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