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京城花魁那天,我弟捧着圣旨来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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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被当成货物卖进青楼时,我是个不值钱的“搭头”。嬷嬷指着我的鼻子骂:“赔钱货。 ”她没想到,十六年后,我成了名动京城的花魁,求见者踏破门槛。她更没想到, 新科状元郎愿为我散尽家财,只求一夕之欢。嬷嬷乐开了花,盘算着能赚多少银子。 状元郎却在我耳边轻语:“阿姐,爹的冤案已**,家产悉数追回,今日,我接你回家。 ”他望向贪婪的嬷嬷,眼神冰冷:“至于她,买卖朝廷命官亲眷,按律当诛。 ”01春风楼的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甜腻到发齁的香粉味, 混杂着酒气和男人身上劣质的熏香,像一张无形的网,将这里所有的人都牢牢困住。 我叫念云,是这张网中心最艳丽、也最昂贵的那只蝴蝶。此刻,我正坐在阁楼的窗边, 慢条斯理地***琴。琴声清冷,像三九天的雪,隔绝了楼下所有的喧嚣与污秽。楼下, 恩客们吵嚷成一团,那些肥头大耳的商贾和满身酒气的官吏,都在叫嚷着我的名字。 “念云姑娘呢?爷今天可是带足了银票来的!”“妈的,老子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我置若罔闻,指尖的音符没有紊乱。金九娘,春风楼的***, 扭着她那水桶一样的腰,像一阵风似的冲上了楼。她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 褶子深得能夹死苍蝇。“我的好姑娘,我的小祖宗,楼下客人都等着呢, 你这是要砸我的招牌啊?”我眼皮都未抬一下,淡淡吐出几个字:“念云卖艺不卖身, 今日乏了。”金九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那张涂满脂粉的脸垮了下来。她压低了声音, 话语里带着恶意。“别给脸不要脸!念云,你忘了你小时候快病死的时候,是谁赏你一口饭, 给你请的郎中?”“你忘了你娘那个病秧子,每个月吃的药钱,是谁出的? ”“我养了你十六年,现在让你去陪客人喝杯茶,你就给我甩脸子?你这是要当白眼狼啊! ”我内心一阵冷笑。赏饭?是啊,赏了我一口馊饭。我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 我刚出生,瘦得像只猫,奄“一息地躺在浑身是血的娘身边。金九娘捏着鼻子走进来, 看了一眼,脸上没有半点同情,反而窃喜地对旁边的龟公说:“买一送一,倒是我占了便宜。 ”她口中的“一”,是我娘,曾经的御史夫人,被奸人所害,家破人亡, 怀着我被卖进了这人间地狱。而我,就是那个附带的,“送”的搭头。三岁那年,我发高烧, 烧得浑身滚烫,说胡话。金九娘嫌我晦气,直接把我从我娘怀里抢过来, 扔进了后院那间又冷又湿的柴房。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赔钱货! 就知道花钱的赔钱货!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你娘一碗堕胎药灌下去,省得现在来拖累我! ”我娘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给她磕头,额头磕得鲜血淋漓,声音嘶哑地哀求。“求求您, 九娘,救救她,她还是个孩子……”“求您发发慈悲,我给您当牛做马, 我什么都愿意做……”最后,她磕晕了过去,金九娘才嫌恶地啐了一口,扔出几个铜板, 叫人去请了个走街串巷的赤脚郎中。那郎中给我灌了几碗苦得发腥的药汁, 我才从鬼门关前被拉了回来。从那天起,我就知道,在这春风楼里,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而金九娘的“恩情”,是这世上最恶毒的枷锁。回到现实,我看着她那张贪婪又刻薄的脸, 心中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但我面上依旧平静,甚至还淡淡笑了笑。“九娘说的是, 念云不敢忘。”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妆台前,对着镜子整理我的发髻。“要我见客也可以。 ”金九娘的眼睛立刻亮了,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我透过镜子,看着她丑陋的嘴脸, 一字一句地说道:“出价最高者。”我这是故意刁难她。我知道她贪得无厌, 让她自己去选择,只会让那些恩客争得头破血流,而我,只需要坐山观虎斗。 金九娘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这是在把她当枪使。 可她又无可奈何。因为如今的我,是京城第一花魁,是她手里最大、最亮的摇钱树。 我的名气,能为她带来泼天的富贵。她恨我,却又离不开我。 这种让她抓心挠肝却又无可奈何的感觉,是我这十六年来,唯一的乐趣。“好,好,好! ”金九娘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就依你!出价最高者!”她怒气冲冲地转身下楼, 那背影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肥猫。很快,楼下就传来了消息。吏部侍郎家的小公子, 愿意出三千两白银,只求与我共饮一杯清茶。这个价格, 足以买下春风楼里任何一个姑娘的初夜。金九娘立刻变了脸,喜笑颜开地跑上楼, 亲自为我端来茶水点心,催促我赶紧梳妆打扮。“我的好姑娘,快,侍郎公子可不能得罪。 ”我看着她那副前倨后恭的丑恶嘴脸,心中只有冰冷的恨意。 还有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藏在最深处的期待。十六年了。我布了十六年的局。今天, 该是收网的时候了。02正当吏部侍郎那位蠢笨如猪的公子即将踏上楼梯时, 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骚动。一个清亮的声音,盖过了所有嘈杂,响彻了整个春风楼。 “新科状元郎顾渊,愿出白银万两,求见念云姑娘!”一瞬间,满场死寂。万两白银! 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砸进了所有人的心里,激起千层巨浪。金九娘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手里端着的茶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也顾不上收拾,提着裙摆, 像只被惊到的鸭子,连滚带爬地跑下楼去迎接。我站在二楼的凭栏处,垂眸向下望去。 灯火辉煌的大堂中央,站着一个身穿状元红袍的年轻人。他身姿挺拔,俊朗不凡, 眉眼间带着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他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 越过那些或惊愕、或嫉妒、或贪婪的脸,精准地,牢牢地锁定了我的方向。我的心, 在那一刻,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不是因为他状元的身份,也不是因为那骇人的万两白银。 而是因为,他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那是一块极好的和田玉,雕成了平安扣的样式。但, 它只有一半。另一半,此刻正贴着我的心口,被我用红线穿着,十六年来,从未离身。 那是我爹留下的遗物,当年家破人亡时,我娘慌乱中将它劈成两半, 一半给了被忠仆拼死带走的弟弟,一半留给了我。她告诉我,这叫“平安扣”,见玉如面, 只要玉佩还在,我们一家人,就终有团聚的一天。金九娘已经把顾渊奉为了上宾, 那张老脸笑成了一朵烂菊花,声音谄媚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哎哟,状元郎大驾光临, 真是让小楼蓬荜生辉啊!快请上座,快请上座!”顾渊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的目光, 始终都在我的身上,专注而滚烫。他对着我的方向,朗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我非为一夕之欢。”“我愿为念云姑娘散尽家财,赎她自由身!”这句话,像第二块巨石, 再次砸得全场鸦雀无声。赎身?为一个青楼女子,散尽家财?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顾渊。金九娘更是乐得快要晕厥过去。赎身, 意味着她可以一次性榨干我所有的剩余价值,这可比一晚一晚地卖,赚得多了去了! 站在不远处,春风楼的二牌花魁“绛雪”,嫉妒地剜了我一眼, 对着身边的姐妹酸溜溜地说道:“不过是个会装模作样的狐媚子,真当自己是九天仙女了? 装什么清高。”我没有理会她。我强行压下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 压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呜咽,压下那颤抖的指尖。我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孤高, 对着楼下的顾渊,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状元郎请楼上叙话。”说完,我缓缓转身, 走进我的阁楼。转身的瞬间,我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留下几个带血的月牙印。 是他。真的是他。小渊。我的弟弟。十六年了,你终于来了。我以为我不会哭, 我以为我的眼泪早在十六年的折辱和血恨中流干了。可此刻,那滚烫的液体, 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我的视线。03顾渊的脚还没踏上二楼的台阶, 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便从门口响了起来。“顾状元好大的口气,万两白银? 真是吓死本公子了。”“不过,这春风楼的念云姑娘,也是你看得上的人?”我心头一凛,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沈玉书。当朝宰相沈相的独子,京城里头一号的纨绔草包。 他摇着一把画着***的折扇,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沈玉书一直想得到我,认为把我这样的“高岭之花”弄到手,是极有面子的事。 但我屡次三番地拒绝他,让他颜面尽失,也因此对我更加志在必得。 他轻蔑地上下打量着顾渊,眼神里满是看不起。“一个穷状元,就算中了头名, 俸禄才几个钱?万两白银?怕不是把祖坟都给刨了吧。”他“唰”地一下合上扇子,指向我。 “我出三万两!”“念云,今晚跟我走。”三万两!金九娘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呼吸都急促了。她看看顾渊,又看看沈玉书,脸上满是贪婪的纠结。一边是新科状元, 前途无量,又是真心要赎人。另一边是当朝相国公子,权势滔天,出手更是阔绰。 她像一只在两块肥肉间犹豫不决的饿狼,不知道该先咬哪一块。沈玉书根本不理会她的纠结, 径直走到楼梯口,抬头看着我,用那把肮脏的扇子,隔空点了点。“念云,别不识抬举。 跟了我,保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吃香喝辣。”“别跟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书生, 今天他能为你砸锅卖铁,明天就能让你跟着他喝西北风。”我避开他的目光,眼神冷得像冰。 沈家。就是将我顾家满门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我爹,一品御史顾承泽, 就是因为弹劾沈相结党营私,才被反诬通敌叛国,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滔天的血海深仇,我一日都不曾忘记!顾渊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挡在了我的身前, 将沈玉书那令人作呕的视线隔绝。“君子爱人,以德。沈公子强人所难,并非君子所为。 ”沈玉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君子?哈哈哈哈! ”他用扇子指着顾渊,又指了指周围。“**跑到青楼里来,跟老子谈君子? 你脑子被门夹了?”他的笑容一收,眼神冷了下来,转向了还在纠结的金九娘。“金九娘, 你开门做生意,是认钱,还是认我爹沈相这块金字招牌?”这话,是**裸的威胁。 金九娘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是个贪婪的商人,但她更懂得权衡利弊。钱再多, 也得有命花。得罪了沈相,别说这春风楼,她金九娘的小命都保不住。她立刻有了决断, 小跑到我身边,死死拉住我的袖子,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我的好姑娘, 我的姑奶奶,你就服个软吧!沈公子我们惹不起啊!”“你跟了他,不也是享福吗?三万两, 我……我分你一成,不,两成!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恐惧和贪婪而扭曲的脸,再看看对面咄咄逼人、势在必得的沈玉书, 以及身后那个用瘦削的脊背为我撑起一片天的弟弟。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 又被架在火上烤。十六年的隐忍和筹谋,在这一刻,化作了燎原的烈火,在我胸中熊熊燃烧。 我必须演好这场戏。我不能让小渊的计划,在第一步就功亏一篑。 我也不能让沈玉书这个仇人之子,如此轻易地得逞。04就在金九娘急得快要给我跪下, 沈玉书的耐心也即将耗尽时,我终于开口了。我的声音不大,却像那清冷的琴音一样, 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堂。“多谢两位公子厚爱。”我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缓缓走下楼梯。 每一步,都走得摇曳生姿,风情万种。我走到大堂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对着众人盈盈一拜。“念云虽是风尘之人,但也慕风雅之事。”“银钱固然重要, 但知音难觅。”我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沈玉书都暂时收起了他那副嚣张的嘴脸, 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想知道我要耍什么花样。我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顾渊和沈玉书。 “不如这样,两位公子既然都有雅兴,念云便斗胆,以‘归燕’为题,请两位各作一首诗。 ”“诗成之时,便是念云选择之刻。”众人顿时一片哗然,随即又爆发出阵阵叫好声。 这既风雅,又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谁赢了,抱得美人归,是才子佳人。谁输了, 也只是文采稍逊,不至于在权势上丢了面子。金九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把价格抬高, 她不在乎过程是文斗还是武斗。沈玉书的脸色却是一僵。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唯独这舞文弄墨,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让他作诗,还不如让他去杀人。但他已经骑虎难下, 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是在我面前,他不能认怂。他硬着头皮,故作潇洒地一甩头:“好! 本公子就陪你玩玩!”顾渊则始终气定神闲,胸有成竹。他对我投来一个赞许和安心的目光。 那眼神在说:阿姐,放心。我看着他,心中充满了酸涩的骄傲。我的弟弟, 那个当年需要我护在身后的小男孩,如今已经成长为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男子汉了。 笔墨纸砚很快被呈了上来。沈玉书抓着毛笔,对着白纸,急得满头大汗,憋了半天, 也只挤出几句“燕子飞飞飞,飞到我家里”之类不通不顺的打油诗。周围的人想笑又不敢笑, 一个个憋得脸色通红。而另一边,顾渊早已一挥而就。他将写好的诗笺递给我。我接过来, 展开。上面是遒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巢破家亡十六载,飘零身似雨中絮。 ”“忍辱负重泥潭里,一朝得见旧巢归。”诗中没有华丽的辞藻,句句却泣血。 那是我们顾家十六年的血泪史。那是我和他十六年的离散之苦。更是他对我的承诺——阿姐, 我来接你回家了。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我强忍着泪意,拿起那张诗笺,当着所有人的面, 高声宣布:“状元郎,是念云的知音。”然后,我不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到顾渊面前, 对他伸出手。“状元郎,请。”在沈玉书铁青如锅底的脸色中, 在金九娘狂喜到近乎癫狂的眼神里,我引着顾渊,走上了那段通往我阁楼的楼梯。 “砰”的一声。我关上了门,将楼下所有的丑陋和喧嚣,都隔绝在外。05门一关上, 外面就传来了金九娘抑制不住的笑声。她大概已经在心里盘算着, 该如何从顾渊这个“痴情”的状元郎身上,榨出最多的油水。房间里,一片寂静。 刚才还意气风发、沉稳从容的顾渊,在转身面对我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都瞬间崩塌。 他眼中的孺慕、心疼、愧疚和十六年的思念,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他“扑通”一声, 直直地跪在了我的面前。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阿姐……”“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这一声“阿姐”,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尘封了十六年的泪腺。我再也忍不住,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决堤而出。我伸手去扶他,声音同样哽咽。“小渊,快起来, 快起来让阿姐看看。”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他的眉眼,像极了父亲, 英挺,正直。而那紧抿的嘴唇,又像极了母亲,倔强,坚韧。我从怀里, 颤抖着掏出那半块用红线穿着的玉佩。顾渊也从腰间解下他的那一半。两块玉佩合在一起, 严丝合缝,完美无瑕。十六年了。终于,完璧归赵。我们姐弟俩抱头痛哭, 将十六年的委屈、思念、痛苦和期盼,尽数化作了泪水。许久,我们才平复了情绪。 顾渊擦干我的眼泪,轻声对我说出了一句我梦了十六年的话。“阿姐,爹的冤案, 已经**了。”“沈相的罪证被呈上御前,虽然还未定罪,但皇帝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我们顾家的家产,也悉数追回。”“今日,我就是来接你回家的。 ”我被这巨大的喜悦砸得有些发懵,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回家……这两个词, 我念了十六年,盼了十六年,以为这辈子都只是个奢望。顾渊看着我怔愣的样子, 眼中的温柔瞬间变得冰冷,他望向门外,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至于她……”他站起身, 走到门边,猛地一下拉开了房门!金九娘正把耳朵贴在门上,做贼心虚地偷听, 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得一**跌坐在地上。她惊恐地抬头,却看到了让她更惊恐的一幕。 门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身披甲胄的官兵!他们手持火把,将整个春风楼围得水泄不通, 亮如白昼。楼下的喧嚣早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女人们的尖叫和官兵们冰冷的呵斥声。 为首的一名将领,大步走到顾渊面前,抱拳行礼。顾渊指着地上吓傻了的金九娘, 声音冷得像冰。“此人,买卖朝廷一品御史亲眷,并囚禁十六年,百般虐待。 ”“按我大周律法,当如何处置?”那将领声如洪钟,响彻整个春风楼。“按律,当诛! ”06“诛……诛?”金九娘瘫倒在地,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和顾渊。 “御史亲眷?不……不可能!你们是骗我的!你们是骗子!”她疯了一样地尖叫起来。 相关Tags:背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