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穿进后宫规则怪谈后
高考出分后,全班收到一条神秘短信。 【根据分数选择后宫身份:妃嫔、宫女、侍卫、太监】【攻略皇帝成功可获千万, 失败即死】校花抢了贵妃位,班长当上一品侍卫。我默默选了最低等的洒扫宫女。 全班笑我第一名活该吃亏。没人知道我兑换的隐藏信息闪着血光——“龙椅上坐着的,非人。 ”查分系统崩溃的第十三次刷新后,手机屏终于跳出数字——712。 班级群里瞬间被分数截屏和狂喜表情包淹没。我盯着自己名字后面那个全省排名第一的数字, 指尖发凉。比预期低了二十分。手机突然一震, 一条没有号码的短信切断了所有喧嚣:【高考分数已录入, 600-650)、侍卫(男550以上)、太监(男550以下)……身份绑定不可更改。 终极目标:攻略皇帝。成功奖励千万,失败——抹杀。】“恶作剧吧? ”前排的校花林薇嗤笑一声,染着精致蔻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戳点,“傻子才信……贵妃! 当然选最高的!”“一等御前侍卫,非我莫属。”班长周正推了推眼镜,语气笃定。 他分数比我低三分。全班哄笑议论,手指滑动声此起彼伏。状元选宫女? 他们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掠过那些刺眼的妃、嫔、才人选项, 指尖悬在最低一档的“三等洒扫宫女”上。 用尽全部分数兑换的猩红小字在视网膜深处灼烧:【金銮殿内坐着的,非帝。选低微, 可近真相。】林薇……会死。我按下了“宫女”选项。 屏幕上闪过一行小字:【身份确认:三等洒扫宫女。初始存活率:5%。 】雕梁画栋的宫殿像巨兽的骸骨匍匐在惨白的天光下。汉白玉台阶冰冷坚硬,硌得膝盖生疼。 我穿着粗糙的灰布宫装,头埋得很低,眼角余光扫过同样穿着各色宫装、侍卫服甚至太监服, 满脸惊惶茫然的老同学们。空气里有种铁锈和劣质熏香混合的怪味。“奉天承运! ”尖利的嗓音刺破死寂,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幽灵般立在丹陛之上, 手中拂尘雪白得不真实,“新入选宫人,需谨记《宫苑生存通则》,违者——杖毙! ”一卷泛黄的帛书凌空展开,字迹如凝固的血:通则一:陛下厌恶红色。 宫苑内禁用朱砂、红衣、红饰。见之必死。通则二:陛下子时必宿于养心殿。 其余时辰若闻传召,速逃,并禀报掌事太监。通则三:陛下喜静。 若闻异响(如女子哭、瓷器碎),需即刻跪拜,口诵‘陛下息怒’。 通则四:陛下乃真龙天子,唯一至尊。 若见双日凌空、宫墙渗血、月下无影者……速至西六宫海棠树下埋首静候,勿视勿听勿言。 林薇穿着一身桃红蹙金刺凤宫装,在一群灰扑扑的宫女中扎眼得像团燃烧的火。“庸人自扰, ”她轻蔑地扫过那卷帛书,腕上赤金嵌红宝的镯子叮当作响,“我可是贵妃!规则……呵, 是给蝼蚁看的。”她被华丽的凤鸾春恩车接走时,裙裾拂过我沾满尘土的鞋面。 几个平日围着她转的女生满脸艳羡:“薇姐肯定第一个成功!”“千万奖金啊!记得请客! ”班长周正穿着御前侍卫的银甲,腰佩长刀,眉头紧锁地看我:“姜晚, 规则第三条的‘异响’定义太模糊,哭和碎瓷,频率阈值是多少? 还有第四条……”他还是那个热衷量化分析的学霸,似乎忘了“抹杀”二字。“班长, ”我压低声音,指甲掐进掌心,“离林薇远点,别信龙椅上那位。 ”周正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证据?”我张了张嘴,喉咙却被无形的规则死死扼住, 关于“非帝”的警告一个字也吐不出。只能死死盯着他身上银甲折射出的、冰冷扭曲的光。 夜,沉得像化不开的墨。我蜷缩在宫女通铺大炕的角落,身下稻草粗粝。 远处传来丝竹靡靡之音,夹杂着林薇娇媚的笑。值夜的宫女太监垂手侍立, 像一排没有生命的纸人。子时整。“啊——!”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撕裂了虚假的平静, 源头正是养心殿方向!紧接着,是瓷器被狠狠掼碎的刺耳炸裂! 所有值夜宫人瞬间齐刷刷面朝养心殿方向匍匐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 颤抖的诵念汇成一片诡异的嗡鸣:“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我跟着跪下, 心脏狂跳。不对!通则第二条——子时皇帝必在养心殿安寝! 那这尖叫声和碎瓷声……算什么?一个跌跌撞撞的桃红色身影从养心殿方向冲出。是林薇。 她发髻散乱,昂贵的宫装被撕破,脸上精心描绘的妆容被涕泪糊成一团, 眼神涣散如惊弓之鸟。她死死攥着胸前,那里空空如也——代表贵妃身份的金册不见了。 “不是……不是他……”她语无伦次,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放大, “灯……灯灭了……影子……影子活了!好多……好多张嘴……”“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她脸上。掌事太监王公公不知何时出现,脸色青白, 眼神却空洞得像蒙了层灰翳:“贵妃林氏,御前失仪,惊扰圣驾!依《宫规》,杖毙! ”两个高大的太监幽灵般上前,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拖死狗般拽起瘫软的林薇。 她这时才看清王公公的脸,爆发出更凄厉的嚎叫:“不!你的脸! 你脸上……”后半句话被一只枯瘦的手死死捂了回去。王公公缓缓转过头。摇曳的宫灯下, 他右脸颊上,一颗殷红如血的痦子,正随着他肌肉的***而诡异地扭曲着。 通则第一条:【陛下厌恶红色。禁用朱砂、红衣、红饰。见之必死。 】林薇的桃红宫装、金镯上的红宝石、王公公脸上的红痣……刺目的红。她被拖向黑暗深处, 骨头断裂的闷响和不成调的呜咽隐约传来,最终归于一片死寂。 冰冷的机械音在每个人脑中炸开:【贵妃林薇,攻略目标失败。好感度:-100。 执行抹杀。】“是你!”学委徐枝鱼猛地揪住我的衣领,双目赤红,“你早知道! 你故意害死林薇!”其他同学也围拢过来,一张张惨白的脸上交织着恐惧和迁怒的恨意。 “规则第三条说‘异响需跪拜诵念’,”周正的声音异常冷静,他拨开徐枝鱼的手, 挡在我身前,“但林薇发出尖叫时,规则并未触发‘抹杀’, 直到王公公宣布‘御前失仪’才执行。可见‘抹杀’判定权,不在规则本身, 而在执行规则的‘人’。”他镜片上反射着幽光,“王公公脸上那颗‘违禁’的红痣, 恰恰证明——规则已被污染。”恐慌如瘟疫蔓延。有人崩溃大哭,有人嚷着要逃出宫去。 但沉重的宫门如同焊死在空间里,外面只有翻涌的、吞噬一切光线的浓雾。 一个试图翻墙的男生,身体在触及雾气的瞬间,像蜡烛一样融化了, 只在墙头留下半截焦黑的腿。绝望中, 一本用油纸仔细包裹、藏在御膳房灶洞深处的破旧册子, 被一个负责烧火的同学颤抖着掏了出来。 册子封面是歪斜的手写字:《西六宫当值安全手册(绝密)》。 手册一:子时若闻养心殿异动,速至西六宫海棠树下。树洞内有‘避秽香’,燃之可匿气息。 手册二:陛下喜红。遇险时,佩***绳或朱砂于腕,可驱邪祟。 手册三:若见月下无影者逼近,直视其目,高呼‘陛下万岁’,或有一线生机。 手册四:掌事太监王公公可信。若见其颊生红痣,乃‘净秽’之兆,务必紧随其后! 手册规则与宫苑通则完全相悖!红绳驱邪?王公公可信?哪一套才是生路? 混乱和猜疑在幸存者中爆发。几个女生哆嗦着翻出压箱底的胭脂,抹在手腕上, 像抓着救命稻草。徐枝鱼则死死盯着手册第四条,眼神闪烁。周正变了。 他不再执着于量化规则漏洞,银甲下的身体偶尔会不自然地僵直,像提线木偶。 他常常独自站在阴影里,手指神经质地摩挲着刀柄,嘴里无声地快速念叨着什么。 当**近时,他会猛地侧过头,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姜晚, ”他忽然在回廊转角拦住我,声音嘶哑干涩,像生锈的铁片在刮擦, “你有没有觉得……‘它’在看我们?”他抬头,目光穿透雕花窗棂, 直勾勾地望向宫殿群落深处金銮殿的方向,眼神空洞而狂热。 “我们以为在狩猎规则……其实, 我们才是被规则狩猎的猎物……嘻嘻……”那声突兀的尖笑,绝不是周正的声音。当晚, 负责采买的小太监失踪了。有人在通往西六宫的僻静宫道上,发现了他被撕碎的尸体。 他的手腕上,系着一根崭新的、浸满血的红绳。安全手册第二条,成了催命符。更恐怖的是, 徐枝鱼不见了。有人最后一次见她,是她在深夜悄悄尾随着脸颊带着诡异红痣的王公公, 走向西六宫深处那片茂密的海棠林——那里是手册第四条指定的“安全点”。 海棠林里没有徐枝鱼。只有泥土被剧烈翻动过的痕迹。几缕染血的头发缠在树根上。 而那颗老海棠树下,多了一小片异常肥沃、颜色深得发黑的新土。“不能再信任何规则! ”我嘶声对仅存的七八个同学低吼,“通则和手册都是陷阱!矛盾本身才是线索! ”恐惧榨干了他们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那信什么?!”一个男生崩溃地捶地。 我摊开一直贴身藏着的、那本兑换信息得来的薄册残页, 上面是模糊的朱批小字:【龙气困于渊,非人非鬼,秽主窃其位,假其形。欲破局,寻渊眼, 以秽破秽,或可惊龙。】“找‘渊眼’!”我指甲深深掐进残页, “金銮殿里那个是‘秽主’,皇帝——或者说真正的‘龙’,被它困住了! ‘渊眼’是困龙之地,也是唯一的生门!”我们像一群绝望的老鼠, 在庞大而充满恶意的宫殿迷宫里奔逃。依靠着对规则矛盾的敏锐规避——听到异响不再跪拜, 而是屏息藏匿;看见月下无影者,绝不直视也不高呼, 反而熄灭所有光源蜷缩不动;远远瞥见王公公脸上那抹象征“安全”的红痣,立刻绕道狂奔。 终于,在太液池最偏僻角落,一座废弃的、爬满枯藤的临水轩榭里,我们发现了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