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触电后,我假装失忆反杀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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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冰冷混杂着电流穿透四肢百骸的麻痹感,猛地将苏然的意识拽回现实。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死在自己家的浴缸里,被她最爱的男友陆哲,和她最“亲”的继妹苏晚,联手用一根通了电的延长线,活活电死。 “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一道又惊又喜,带着哭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苏然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以及苏晚那张挂着泪珠,却掩不住眼底得意的脸。 她旁边,站着一脸关切和后怕的陆哲。 “然然,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触电了,幸好我和晚晚发现得早。” 陆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伸手想来抚摸她的额头。 就是这只手。 苏然的瞳孔骤然紧缩。 她记得清清楚楚,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就是这只手,将那根滋滋作响的电线扔进了满是水的浴缸。 她甚至还记得,电流涌入身体前,他手背上因为短路而被烫出的一个红点。 苏然的视线,死死地钉在了陆哲伸过来的手上。 手背上,果然有一个已经结痂的、不起眼的暗红色伤疤。 时间对上了。 一切都对上了。 她真的重生了,回到了她“意外”触电,被送进医院的这一天。 上一世,她就是从这里开始,一步步落入他们精心编织的陷阱。 他们先是以她触电后身体虚弱,精神恍惚为由,骗她签下了财产全权委托协议。 然后,他们以“为她好”的名义,将她送进了一家偏僻的疗养院,隔绝了她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最后,他们顺理成章地接管了父亲留下的所有遗产和公司,而她,则在疗养院里被折磨致死,死因是“抑郁症发作,意外身亡”。 多么可笑。 她付出了全部的信任和爱,换来的却是被他们啃噬血肉,挫骨扬灰。 苏然的心里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但她的脸上,却是一片茫然和困惑。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她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仇人,缓缓地,露出了一个脆弱又迷茫的表情。 “你们……是谁?” 苏晚和陆哲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姐,你说什么呢?”苏晚的笑容有些僵硬,“我是晚晚啊,你不认识我了?” 陆哲也皱起了眉头,紧张地看着她:“然然,你别吓我,我是陆哲啊。” 苏然的眼神空洞,像是透过他们在看什么虚无的东西,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又虚弱。 “我不认识你们……我的头好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失忆。 这是她能在瞬间想到的,唯一能为自己争取时间的办法。 她现在势单力薄,而陆哲和苏晚早已狼狈为奸,硬碰硬,她只会重蹈覆覆辙。 她需要时间,需要机会,去拿回属于她的一切,去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看到苏然这副模样,苏晚和陆哲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底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 失忆了?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一个失忆的傻子,岂不是比一个精神恍惚的病人更好控制? 苏晚立刻扑到床边,握住苏然的手,眼泪说来就来。 “姐,你怎么会不记得了呢?我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啊!你别怕,我和陆哲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陆哲也立刻进入角色,满脸痛心地看着医生:“医生,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触电伤到脑子了?” 医生走过来,拿着手电筒照了照苏然的瞳孔,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 苏然一概摇头,只说头疼,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检查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可能是触电引起的暂时性记忆障碍,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也有过先例。先住院观察几天吧,家属要多安抚病人的情绪,不要**她。”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陆哲和苏晚连忙点头哈腰地送走了医生。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苏晚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姐,你别怕,虽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我们是你最亲的人,我们不会害你的。” 陆.哲也顺势坐到床边,柔声说:“然然,你名下有很多爸爸留给你的资产和公司股份,这些东西手续很复杂,以前都是你自己在打理。现在你这个情况,肯定处理不了了。” 来了。 苏然在心里冷笑。 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 她抬起眼,用一种纯真又依赖的眼神看着陆哲,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陆哲被她看得心头一热,一个失忆的苏然,似乎比以前那个虽然爱他但总带着一丝大**脾气的苏然,更让他有征服感。 他压下心头的燥热,拿出一份文件,循循善诱。 “所以,我和晚晚商量了一下,想请你先签一份财产委托书,把这些东西暂时交给我来打理。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养病,什么都不用操心了。等你好了,我再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你。”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上一世,她就是信了他的这番鬼话,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卖身契”。 苏然看着那份文件,眼底深处是彻骨的寒意,但脸上依旧是懵懂。 她没有立刻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歪着头,像是努力在思考。 陆哲以为她在犹豫,又加了一把火。 “然然,你看,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我们之间还分什么彼此呢?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未来的家啊。” 苏晚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姐,陆哲哥对你多好啊,他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管理公司比你在行多了。你就放心交给他吧。” 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苏然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的情绪。 再次抬眼时,她眼中充满了对陆哲的信任和依赖。 “我相信你。” 她轻声说。 陆哲和苏晚的脸上,瞬间绽放出胜利的笑容。 “不过……”苏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孩子气的困惑,“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总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应该让爸爸的律师也看一看?” 陆哲的笑容僵在脸上。 律师? 哪个律师? 苏家的老律师早就被他们用钱打发了,现在跳出来,不是坏事吗? 苏晚连忙开口:“姐,你都失忆了,哪里还记得什么律师啊。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人家了。” “我不知道……”苏然抱着头,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我就是……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好像爸爸以前说过,很重要的事情,都要找……找一个姓秦的律师。” 她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在陆哲和苏晚耳边炸响。 姓秦的律师?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苏家的法律顾问明明姓王。 这个姓秦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苏然看着他们变幻莫测的脸色,心中冷笑。 当然没有这个律师。 至少,在他们的认知里没有。 这个姓秦的律师,是她上一世死后,在他们接管公司时,听他们偶尔提起过的一个名字。 据说是京市法律界的传奇,手段通天,从无败绩,连陆哲这种小人提起来时,都带着几分忌惮。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尊大佛,请到自己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上来。 她就是要看看,当他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时,一个完全超出他们预料的变数出现,他们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陆哲看着苏然坚持的样子,怕逼得太紧反而让她产生逆反心理,只好先安抚道:“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先好好休息,律师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联系。” 他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盘算。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律师而已,大不了多花点钱打发了。 一个失憶的傻子,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他安抚地拍了拍苏然的肩膀,眼神温柔,仿佛真的在看自己此生挚爱。 只是他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瞬间,苏然低垂的眼眸里,那抹一闪而过的、冰冷刺骨的杀意。 她看着陆哲手背上那个已经开始愈合的疤痕,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别急。 游戏,才刚刚开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