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供养后，清冷校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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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顾泽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的发送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对话框里， 是林雪清三分钟前发来的语音。他点开， 那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撒娇意味的声音再次流出：“顾泽，你在哪儿？ 我……我之前看中的那款LV春夏限定手袋，国内好像终于到货了，你……能帮我问问吗？ ”这条语音，他反复听了三遍。像过去三年里的每一次一样，他正准备回复“好， 我马上联系SA（销售顾问）”，甚至已经切出界面， 打开了保时捷官网的配置页面——那辆她曾对着杂志图片惊叹过的冰莓粉Boxster， 他悄悄准备了数月，打算在她下个月生日时给她一个惊喜。他是顾泽，家境优渥， 长相也算得上出众，但在金融系系花林雪清面前，他做了三年众所周知的“深情守护者”。 送早餐、占座位、随叫随到，以及，满足她一个个看似无意、却价格不菲的“心愿”。 就在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拨通LV专卖店电话的瞬间， 异变陡生——眼前的空气像是信号不良的旧电视屏幕，猛地闪烁了一下，随即， 一片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文字，如同游戏里的公共聊天频道， 突兀地悬浮在林雪清语音气泡的周围！【来了来了！经典舔狗上供环节！】【前方高能！ 女神与穷小子刚在小树林完成生命大和谐，转头就来收礼物了！】【啧啧，这LV春夏限定， 加上他正在看的保时捷，顶普通人十年工资了吧？他爹妈知道儿子这么败家吗？ 】【楼上新来的？习惯就好， 这剧别名叫《顶级ATM的自我修养》~】【盲猜女神下一句台词：“顾泽，你别误会， 我和陆辰只是朋友。”/狗头】【坐等林雪清表演川剧变脸，对顾泽冰山， 对穷小子陆辰火山，绝了！】顾泽猛地闭上眼，用力甩了甩头，又狠狠掐了自己虎口一下。 尖锐的痛感清晰传来。不是幻觉。当他再次睁开眼，那片诡异的弹幕依旧漂浮在那里， 字字刺目。 、“提款机”、“小树林”、“生命大和谐”、“陆辰”……每一个词都像一把烧红的匕首， 粗暴地撬开他刻意忽略的过往。 “需要个人空间”为由拒绝他进一步的靠近；还有那个总在她身边出现的、家境普通的陆辰， 她解释为“聊得来的朋友”……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窜起，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下意识地抬头，目光穿透咖啡馆的玻璃窗，投向远处那条通往小花园的林荫道。 仿佛为了印证弹幕的真实性，两道熟悉的身影恰好从树影婆娑的小径拐出。 正是林雪清和陆辰。林雪清素来清冷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水润，发丝有些凌乱， 正微微低头整理着裙摆。而她身边的陆辰，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牛仔外套， 一只手正自然地、带着占有欲地揽在她的腰间，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引得她娇嗔地推了他一下。那副亲密无间的姿态，是顾泽守护三年都未曾触碰到的禁区。 原来所谓的“清冷”，所谓的“个人空间”，所谓的“朋友”，不过是区别对待的谎言。 他像个傻子一样，被玩弄于股掌之间。顾泽低头， 看着手机屏幕上保时捷官网那抹刺眼的冰莓粉， 又瞥见手边那张印着盾牌徽标的、薄薄的车钥匙提货单。为了这份“惊喜”， 他动用了自己大部分积蓄，甚至婉拒了父亲让他参与一个实业投资项目的机会。此刻， 这张纸轻飘飘的，却仿佛有千钧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股混杂着被欺骗的愤怒、被愚弄的羞耻以及彻底醒悟后冰冷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心头。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近乎残忍的自嘲笑意。然后， 在周围几个偶尔瞥向他的同学诧异的目光中，顾泽缓缓站起身。他拿起那张提货单， 没有一丝犹豫，走到门口的分类垃圾桶前，手腕一松。“哐当。 ”轻薄的卡片落入标着“其他垃圾”的桶内，发出微不足道的声响。他却觉得， 一直束缚着自己的某种无形枷锁，应声而碎。他拿起手机， 不再看那密密麻麻、依旧在吐槽狂欢的弹幕，找到林雪清的聊天框， 动作流畅地拉黑了她的微信和电话号码。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坐回位置， 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拿铁，抿了一口。苦涩之后，是前所未有的清醒。窗外， 林雪清和陆辰相携走远的背影，在他眼中，再也激不起半分涟漪。旧的顾泽， 连同他那可笑的“深情”，已经在那个垃圾桶里彻底埋葬。二第二天， 《货币银行学》的大课阶梯教室，气氛有些微妙的凝滞。许多若有若无的目光， 时不时瞟向坐在后排靠窗位置的顾泽。他神色平静地翻看着教材， 仿佛昨天在咖啡馆将那价值百万的保时捷提货单随手扔掉的人不是他。但某种无形的东西， 确实已经改变了。他周身那种熟悉的、带着些许卑微的热切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不敢轻易打扰的疏离与冷感。林雪清是踩着上课铃进来的。 她依旧穿着那身素雅的长裙，妆容精致， 但细心人能看出她眼底的淡青和一丝掩藏不住的焦躁。她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 最终定格在顾泽身上，顿了顿，竟径直穿过大半个教室，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这一举动，引得附近同学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要知道，林雪清以前为了避免闲话， 从未在公开场合与顾泽表现得过于亲近。一整节课，顾泽都能感受到身旁那灼人的视线。 林雪清几次用笔帽轻轻敲击桌面，或是假装不经意地清嗓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顾泽始终置若罔闻，专注地盯着讲台上口若悬河的教授，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录要点， 姿态放松得像根本不认识旁边这个人。终于，煎熬的下课**响起。教授刚说完“下课”， 林雪清几乎是立刻伸手，紧紧拽住了顾泽正要收拾书本的右手小臂。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漂亮， 但此刻用力之下，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顾泽！”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眼眶说红就红，水光瞬间弥漫了那双好看的眼睛，演技浑然天成， 带着一种被辜负的委屈与控诉，“你昨天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微信和电话都拉黑了？ 那款包……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你明明答应过……”周围的同学瞬间放慢了收拾东西的动作，一个个竖起了耳朵， 生怕错过一个字。鼎鼎大名的清冷校花林雪清，何时在人前如此失态过？ 对象还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顾泽！顾泽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 将自己的手臂从她的桎梏中抽了出来，动作缓慢而坚定，仿佛拂去什么脏东西。“什么包？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上，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疏远的疑惑， “林雪清同学，我们……很熟吗？”这句话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林雪清脸上。 她猛地瞪大眼睛，瞳孔因震惊和羞辱而收缩，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刺穿了伪装，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 几乎响彻了整个正在逐渐安静的教室：“顾泽！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送我那些东西，带我去那些地方，难道……难道都是我逼你的吗？ 现在说我们不熟？！”【嚯！正片开始！道德绑架第一式：你自愿送的，现在凭什么收回？ 】【她急了她急了！ATM要跑路了，现金流断了！】【快看陆穷逼的表情， 在门口快绷不住了，脸黑得像锅底。】【顾泽稳住！别被她带节奏！她在偷换概念！ 】顾泽的目光越过林雪清激动得微微发颤的肩膀，果然看到教室后门口， 陆辰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眼神狠厉地盯视着他。 也就在这时，一片猩红色的、加粗放大的弹幕，带着令人心悸的预警， 猛地刷过顾泽的视野：【警告！情节强制力介入！宿主原定命运节点触发：三小时后， 西区枫林路与学府街交叉口，为救林雪清遭遇严重车祸，重伤残废！！！】猩红的字体， 如同死亡的倒计时，狠狠撞入顾泽的脑海。残废？！原来他不仅是个备胎，是个提款机， 更是一个注定要被献祭掉、用来催化男女主感情的炮灰？用他的残废，来证明林雪清的魅力， 来给陆辰一个“守护”和“愧疚”的机会？一股冰冷的，近乎杀戮的怒意， 从心底最深处猛地窜起，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血液，烧却了最后一丝残存的、可笑的温情。 他再看眼前这对男女，只觉得无比讽刺，无比肮脏。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不大， 却带着浸入骨髓的冷意，让林雪清卡壳的哭诉和周围所有的窃窃私语都瞬间安静下来。 顾泽抬手指了指脸色惨白、梨花带雨的林雪清，又指了指后门口肌肉紧绷、蓄势待发的陆辰， 声音清晰、冷静，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传遍了整个鸦雀无声的阶梯教室：“别在我这儿演什么深情委屈了。”“你，林雪清， 一边理所当然、挑三拣四地收着我送的奢侈品、珠宝、甚至准备中的车，”他每说一样， 林雪清的脸色就白一分，“一边和这位……”他目光如冰冷的刀锋般扫过陆辰， 带着极致的轻蔑。“……和这位陆辰同学，‘朋友’以上，爱得难分难舍，把我当傻子糊弄， 当无限额提款机用。”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最终审判：“我觉得你俩挺配。 ”“一个吃里扒外，心安理得。”“一个软饭硬吃，骨头梆硬。”“锁死， 千万别来祸害别人。”话音落下的瞬间，世界安静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林雪清的脸彻底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这次，似乎带上了几分真实的难堪。陆辰额角青筋暴起， 怒吼一声“顾泽**你妈！*****！”，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挥拳就冲了过来！ 顾泽却只是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脚边纠缠的秽物，再没有任何留恋。 在陆辰的拳头挥到之前，他已然干脆利落地转身，单手拎起自己的背包， 径直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走出了教室后门， 将身后的崩溃、咒骂和无数道震惊、探究、了然的目光，彻底隔绝。走出教学楼，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顾泽眯起眼，抬手看了看腕表。距离弹幕预言的“车祸倒计时”， 还有两小时五十五分钟。他扯出一个冰冷而锐利的笑。游戏，才刚刚开始。命运的轨道， 由他自己来扳动。三回到校外的单人公寓，顾泽反锁了门，将背包随意扔在沙发上。 窗外阳光明媚，但他心底却一片冰封雪原。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分析着当前堪称荒诞的处境。第一，弹幕系统是真实的， 它能提供来自“未来”或者“更高维度”的信息，包括情节走向和人物真相。第二， 这个世界很可能是一本被“书写”的故事，而他，是其中一个悲惨的配角。第三， 存在所谓的“情节强制力”，试图将他拉回原本的命运轨道——比如，三小时后的那场车祸。 残废……这个词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神经。他绝不允许自己落到那般境地。他集中精神， 试图主动与那些弹幕沟通，但眼前只有日常的景物，并无异常。看来， 弹幕的出现似乎是被动的，依赖于某种特定触发条件。 他回想起弹幕的提示：“西区枫林路与学府街交叉口， 为救林雪清……”为什么他会去救林雪清？按照他现在与林雪清彻底决裂的状态， 他根本不可能主动去救她。除非……是“情节强制力”作祟，制造了一个他“不得不”卷入， 甚至“不得不”挺身而出的场景。顾泽打开电脑，调出了城市地图， 仔细研究那个十字路口的环境。那是一个比较繁忙的丁字路口，靠近学校西区生活区， 车流人流都不少。旁边有一家他们常去的精品咖啡馆，几家小资餐厅， 还有一个小型街心公园。林雪清为什么会去那里？按照她的习惯，下午这个时间， 她很可能去那家咖啡馆自习，或者和陆辰约会。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他不能被动等待命运的安排，必须主动出击，彻底规避，甚至……反向利用这次危机。 他拿起手机， 而疯狂涌来的、询问情况的消息（其中不乏一些过去因林雪清而对他若即若离的“朋友”）， 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他父亲早年资助过的一个学生，叫周峰， 现在在市交通管理部门工作，为人可靠。“周哥，是我，顾泽。 有点急事想麻烦你……”顾泽语气沉稳， 想了解一下今天下午西区枫林路与学府街路口附近的交通监控是否有异常安排或者临时管制， 借口是担心朋友出行安全。周峰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帮忙问问。挂断电话， 顾泽又点开一个加密的笔记软件， 开始记录弹幕中出现过的关键信息：关于林雪清和陆辰的细节， 关于投资（弹幕似乎提过数字货币），以及关于他自己命运的节点。 这些都是他未来翻盘的资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预言的车祸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周峰回了电话：“小泽，我问了，那边今天下午一切正常，没有特殊安排。 不过那个路口靠近学校，平时车流就杂，你自己和朋友都注意点。”“好的，谢谢周哥， 改天请你吃饭。”一切正常？顾泽眉头微蹙。这意味着，车祸如果发生，更可能是“意外”， 或者说，是“情节”精心设计的、看起来像意外的意外。 他换了一身深色的、便于活动的运动服，将钱包、手机、钥匙等必需品检查了一遍。 决定提前去那个路口附近，亲自观察，掌握主动权。出门前，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眼神锐利，表情冷静，与昨天之前那个沉浸在虚假爱情中的自己判若两人。拉开门， 走入阳光之下，走向那场已知的命运陷阱。这一次，不再是待宰的羔羊。四下午三点四十分， 西区枫林路与学府街交叉口。顾泽站在街心公园的一棵大树下，戴着鸭舌帽和口罩， 将自己很好地隐匿在阴影里。他仔细观察着路口的环境：红绿灯的变换周期， 车流的密度和速度，人行横道上来往的学生和居民。一切看起来都井然有序，毫无异常。 林雪清的身影果然在三点五十分左右出现了。她是从那家知名的“转角咖啡馆”里走出来的， 眼睛依旧有些红肿，神情郁郁，陆辰跟在她身边，正低声说着什么，似乎是在安慰她， 但脸色也不太好看来。两人站在咖啡馆门口的人行道上，似乎发生了轻微的争执。 林雪清别过头，一副不想理睬的样子，陆辰则显得有些烦躁。【注意！高危节点临近！ 林雪清即将因情绪激动跑向马路，一辆失控的货车将按‘剧本’驶来！ 】【顾泽原本会推开她，自己被撞……啊啊啊不敢看！】【能不能改命就在此一举了！ 主播加油！】猩红色的弹幕再次急促闪过，印证了顾泽的猜测。 果然是用这种“情绪失控制造意外”的狗血桥段！顾泽眼神一凛， 目光迅速锁定了路口一辆正在等红灯的、看起来有些陈旧的蓝色货车。司机正低头看着手机， 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就是它了！他深吸一口气，没有像“原情节”那样冲向林雪清， 而是迅速从公园阴影中走出，沿着人行道，快步走向咖啡馆方向，同时掏出了手机。 就在他距离林雪清和陆辰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咖啡馆门口的争执似乎升级了。 林雪清猛地甩开陆辰试图拉她的手，情绪激动地喊了一句：“你别管我！”， 转身就朝着马路方向冲去！而几乎在同一时刻，路口那辆蓝色货车的绿灯亮了， 司机恍然未觉，依旧低着头！货车开始缓缓启动，而低着头哭泣奔跑的林雪清， 正处在司机的视觉盲区！“雪清！小心！”陆辰惊恐的喊声响起，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拉， 却慢了一步。千钧一发之际！顾泽动了！但他冲刺的方向，并非林雪清， 而是——站在原地的陆辰！他用尽全力，猛地从侧后方狠狠撞了陆辰一把，同时口中大喊， 声音盖过了周围的嘈杂：“陆辰！快救人！！”陆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 加上顾泽的那声大喊，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踉跄着朝林雪清的方向扑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砰！”陆辰和林雪清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两人同时失去平衡，惊叫着滚作一团，堪堪摔倒在人行道边缘，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辆刚刚加速、司机这才惊觉抬头猛踩刹车的蓝色货车！ 货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轮胎摩擦地面冒出青烟，几乎是贴着摔倒在地的两人身边擦了过去， 停在了前方几米处。司机脸色煞白地跳下车。而顾泽，早在撞开陆辰、喊出那句话之后， 就迅速后撤，重新隐入了街角的人流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现场一片混乱。 林雪清吓得花容失色，趴在陆辰怀里瑟瑟发抖，痛哭失声。陆辰则是一脸惊魂未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