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被追杀的皇子,他登基后却要灭我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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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被追杀的皇子,他登基后却要灭我满门。第一章楔子三年前的那个雪夜,我爹, 镇北将军林啸,看着我从死人堆里拖回来的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殊薇,你糊涂!这人衣着华贵,佩戴龙纹玉佩,分明是京城里的人物。如今夺嫡之争惨烈, 你把他救回来,是想给我们林家招来灭顶之灾吗?”我跪在地上,用沾满血污和雪水的手, 死死护住那个男人的心脉,抬头看着我爹,一字一句道:“爹,他还有一口气。见死不救, 不是我们林家军的规矩。”那个男人,就是后来的大周皇帝,萧烬言。 那时他被自己的亲兄弟追杀,身边护卫死伤殆尽,身中剧毒,倒在北境的茫茫大雪里, 离死只差一步。是我,林殊薇,用我自幼学习的医术,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是我爹, 冒着通敌叛国的风险,将他藏在将军府的密室,悉心照料了整整半年。 更是我林家驻守北境的三十万大军,在他最危难的时候,为他挡住了来自京城的数次刺杀。 萧烬言在我床前养伤时,曾拉着我的手,眸光碎亮,温柔得能溺死人。他说:“薇薇, 此恩重于泰山,我萧烬言此生绝不相负。”他说:“薇薇,你不仅救了我的命, 更给了我一颗心。待我君临天下,这凤位之上,只会也只能是你。”他还说:“薇薇, 你放心,林家世代忠良,待我登基,必保你林家满门荣耀,世代罔替。”那时我信了。 我看着他清俊的眉眼,听着他深情的话语,以为自己救下的是一条潜龙,一个未来的明君, 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我甚至为了他,拒绝了青梅竹马的副将周煜的提亲, 一心一意地等他。两年后,他果然成功了。他在我爹暗中提供的兵力支持下,清君侧, 诛叛党,登上了那九五至尊之位。消息传到北境,整个将军府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丫鬟们打趣我,说我马上就要当皇后娘娘了。我也曾满心欢喜, 抚摸着他临走前送我的那枚温润的白玉龙佩,想象着凤冠霞帔, 与他并肩看这万里江山的模样。可我等来的,不是接我入宫的仪仗,而是一道冰冷的圣旨。 圣旨上说,镇北将军林啸拥兵自重,功高震主,着即刻交出兵权,回京颐养天年。那语气, 那措辞,哪里像是对待一个有从龙之功的功臣,分明是在斥责一个乱臣贼子。 我爹当场气得吐血,卧床不起。我攥着那道圣旨,指尖冰凉。我不信。 我不信那个曾对我许下无数诺言的男人,会变得如此冷酷无情。我决定亲自去京城问个清楚。 我爹拦我:“薇薇,君心难测,你此去凶多吉少!”我看着病榻上苍老的父亲, 眼神坚定:“爹,我不去,我们林家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我去,至少还能问个明白。 他萧烬言,到底还记不记得,是谁在雪夜里救了他!”第二章入宫我快马加鞭, 十日便从北境赶到了京城。我没有从正门递帖子,而是用萧烬言曾经给我的信物, 从皇宫的密道,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御书房。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也想看看, 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会如何对我。御书房内,暖香袅袅。萧烬言一身明黄龙袍, 正伏案批阅奏折。他比三年前更加清瘦,眉宇间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与冷厉。听到脚步声, 他头也未抬,冷冷地问:“谁?”“是我。”我轻声开口,声音因长途跋涉而有些沙哑。 他握着朱笔的手猛地一顿,豁然抬头。当看清是我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有惊讶,有慌乱,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我撞破的恼怒。“林殊薇?谁让你进来的! ”他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久别重逢的喜悦。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我看着他, 一步步走近,将那道让我父亲吐血的圣旨,轻轻放在他的龙案上。“萧烬言,我想问你, 这是什么意思?”他扫了一眼圣旨,随即避开了我的目光,淡淡道:“字面上的意思。 林将军劳苦功高,朕让他回京颐养天年,是对他的恩典。”“恩典?”我气笑了, 声音都在发抖,“我爹镇守北境三十年,击退蛮族百余次,身上大小伤痕七十二处! 如今他年过花甲,你一道圣旨就要夺走他毕生的心血,还美其名曰‘恩典’?萧烬言, 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他猛地站起身,龙袍上的金线刺痛了我的眼。“放肆!林殊薇, 看清楚你现在在跟谁说话!朕是天子!”他厉声喝道,眼中满是陌生的寒意。天子?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只知道,我眼前站着的,是我曾经一勺汤药、一针一线, 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人。萧烬言,你忘了你是怎么在我床边拉着我的手, 说要护我林家满门荣耀的吗?”我的质问像一把利剑,刺破了他虚伪的帝王威严。 他脸色一白,眼神闪烁。就在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陛下,何人在此喧哗, 扰了您的清净?”一个身着华服、云鬓高耸的女子袅袅走出,她肌肤赛雪,眉眼如画, 看到我时,眼中露出一丝轻蔑的审视。她自然而然地走到萧烬言身边, 伸手为他抚平龙袍上不存在的褶皱,动作亲昵,姿态俨然是这里的女主人。“臣女沈氏如月, 见过林姑娘。”她对我微微颔首,语气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意味,“林姑娘远道而来, 想必是误会陛下了。陛下此举,也是为了林将军好。毕竟,‘功高震主’四个字, 自古以来便是武将的催命符啊。”我看着她,又看看萧烬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沈如月, 当朝丞相沈千山之女。沈千山在萧烬言登基过程中,出力甚多,如今权倾朝野。原来, 他不是忘了他的承诺。他只是有了更好的选择。一个能为他稳固朝堂的丞相之女, 自然比我这个远在北境、只有一身蛮力的将军之女,更有用处。我死死地盯着萧烬言, 声音冷得像北境的寒冰:“所以,你当初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萧烬言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不再掩饰。 “薇薇,此一时,彼一时。朕如今是皇帝,凡事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好一个江山社稷为重!”我气极反笑,“你的江山社稷,就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吗?! ”“林殊薇!”萧烬言被我戳中了痛处,勃然大怒,“你不要不识抬举! 朕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已经对你林家格外开恩了!你爹交出兵权,朕可以封他一个闲散王爷, 保他富贵终老。至于你……”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风尘仆仆的脸,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怜悯。 “朕的后宫,尚缺一位贵妃。你若愿意,朕可以给你这个位置。除了皇后之位, 朕什么都可以给你。”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赏我一个贵妃之位,是天大的恩赐。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倾尽所有去拯救的男人,心中最后一点温情, 也被他这番**的话语彻底碾碎。我笑了。不是气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彻骨的冷笑。 “贵妃?”我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抬起眼,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他,“萧烬言, 你觉得,我林殊薇稀罕吗?”沈如月脸色一变,尖声道:“林殊薇,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隆恩,你竟敢不屑一顾?”我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我的眼里只有萧烬言。“我爹说过, 我林家的女儿,要么堂堂正正地嫁人为妻,要么就一辈子驰骋沙场,绝不与人做妾, 为人玩物!”我从怀中掏出那枚他送我的龙纹玉佩,那曾是我最珍视的东西,日夜贴身佩戴, 早已被我的体温捂得温热。此刻,它却像一块烙铁,烫得我手心生疼。“萧烬言,你当初说, 见此佩如见你。说它代表了你对我一生一世的承诺。”我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手猛地一扬。“啪!”玉佩被我狠狠地摔在金砖地面上,清脆的响声过后,碎成了几瓣。 就像我那颗被他亲手摔碎的心。“现在,我把它还给你。”我看着他震怒的脸, 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往后,我林殊薇与你萧烬言,恩断义绝!你欠我林家的, 我迟早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第三章杀意我的话音刚落, 整个御书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萧烬言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 那双曾经满含温柔的眼眸,此刻只剩下被冒犯的帝王怒火和毫不掩饰的杀意。“好, 好一个恩断义绝!”他怒极反笑,缓缓鼓起了掌,“林殊薇,你真是好样的! 朕倒是小看了你,也小看了你们林家!”他猛地一挥袖,龙案上的奏折被扫落一地。 “你以为你今天闯进这里,说了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去吗? ”他的声音阴冷得如同毒蛇,让我不寒而栗。“来人!”他一声令下, 殿外立刻涌入十几个手持利刃的大内侍卫,将我团团围住。冰冷的刀锋对着我, 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沈如月得意地勾起嘴角,依偎在萧烬言身边,柔声说道:“陛下, 林姑娘毕竟对您有过救命之恩,直接杀了,恐怕会落人口实。不如……”她凑到萧烬言耳边, 低语了几句。我看不清她的口型,但能看到萧烬言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最后,他点了点头。 “好,就依月儿所言。”他重新看向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林殊薇,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接了这贵妃的册封,乖乖留在宫里。 要么……”他拖长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朕就以‘林家意图谋逆’的罪名, 将你打入天牢,然后发兵北境,将你们林家……满门抄斩!”满门抄斩! 这四个字像四把淬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我浑身冰冷,血液几乎要凝固。 我终于看清了。我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我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落难皇子, 他是一头被我亲手救活、养大,如今却要反噬我的中山狼!他不是在跟我商量,他是在逼我。 他要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用我做人质,来牵制我爹,来牵制那三十万林家军。 他要用一个虚假的贵妃之位,来粉饰他的薄情寡义,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如果我答应, 林家交出兵权,我被囚禁在这深宫之中,从此林家便失去了所有的倚仗,任他宰割。 如果我不答应,他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对林家举起屠刀。好狠毒的计谋!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冷酷的脸,心中涌起无边的恨意和悲凉。我林殊薇, 究竟是救了一个怎样的魔鬼!“怎么,还没想好吗?”萧烬言不耐烦地催促道, 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朕的耐心是有限的。”沈如月在一旁煽风点火:“林姑娘, 识时务者为俊杰。能成为陛下的贵妃,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莫要自误啊。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丑恶嘴脸,突然觉得无比的可笑。我的心在滴血, 但我的背脊却挺得笔直。我林家的人,可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绝不会卑躬屈膝, 摇尾乞怜!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气血,缓缓地抬起头,迎上萧烬言的目光。 我的眼神里,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悲伤,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萧烬言。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御书房。“你可知,三年前救你之时, 你身中奇毒‘牵机’,毒入心脉,本是无药可解。”萧烬言闻言一愣, 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提起这个。我继续说道:“是我,用我们林家祖传的金针刺穴之法, 封住了你的心脉,又以我自己的心头血为药引,九死一生,才为你炼制出了解药。 ”“你***些什么!”沈如月厉声打断我,“一派胡言,妖言惑众!”我没有理她, 只是死死地盯着萧烬言。他的脸色,在我提到“心头血”三个字时,已经变了。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当初我为了救他,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醒来后面色苍白如纸, 大病了一场。“那解药,确实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但是……”我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冰冷的笑容,“我没有告诉你的是,那解药,还有一个名字。 ”“它叫‘同心蛊’。”“所谓的解药,其实是一对子母蛊。母蛊,以我的心头血喂养, 早已与我融为一体。而子蛊,就在你的身体里。”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 在萧烬言耳边炸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你……你说什么?”他声音颤抖, 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我说,”我看着他惊恐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 “你的命,现在握在我的手里。我若死了,不出三个时辰,你体内的子蛊便会发作,到时候, 你就会尝到比当初中‘牵机’时痛苦百倍的滋味,肠穿肚烂,化作一滩血水而死。 ”“不……不可能!你在撒谎!你一定是在撒谎!”萧烬言疯狂地摇头,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信。“你可以试试。”我迎着他的目光,笑得越发灿烂, “你可以现在就下令杀了_我。看看三个时辰后,我说的,是真是假。”御书房内,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侍卫都惊呆了,面面相觑,不敢妄动。沈如月也花容失色, 指着我尖叫:“疯子!你这个疯子!”萧烬言死死地盯着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想从我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撒谎的痕迹,但他失败了。我的眼神太过平静,太过决绝, 那是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他怕了。这个刚刚登上皇位,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的男人,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终于露出了他懦弱的本性。他挥了挥手,声音嘶哑:“……都退下。 ”侍卫们如蒙大赦,纷纷退了出去。御书房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萧烬言颓然地跌坐在龙椅上,大口地喘着气,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看着我, 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恐惧,有怨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不, 那不是悔意。那只是一个惜命的人,在发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本能的恐惧。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我想怎么样?我看着他, 心中那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我想让你死。我想让你为你的背信弃义, 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爹还在北境,林家数十口的性命,还需要我去救。 我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很简单。第一,立刻收回那道圣旨。我爹的兵权,你不能动。 ”“第二,给我一块可以调动禁军的令牌,再给我一匹快马。我要立刻出宫,返回北境。 ”“第三,”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从今往后,不要再派任何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