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携恨归来,却被狼王宠上天
别庄里暖笼熏香,静得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清瑶……”门扉轻响, 她被一股大力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熟悉的龙涎香气瞬间包裹了她,萧璟川的手臂收得极紧, 几乎要将她揉碎在骨血里。“璟川……”清瑶的脸埋在他胸前繁复的织金绣纹中, 声音闷闷的,带着哽咽,“圣旨已下……我……我要去和亲了……”“不! ”璟川猛地打断她,“清瑶……我不许……不许你跟别人……你是我的……”他低下头, 急切地寻到她的唇,狠狠吻了上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言语。 “……别……璟川……”她微弱地挣扎着,手抵在他胸前,却被他更紧地禁锢在怀中。 他的吻带着灼人的温度,沿着她的唇、下颌,一路蔓延至颈侧, .........“……清瑶……我会想办法的……你放心……”他在她耳畔喘息着许诺, 气息灼热地烫着她的肌肤,“……清瑶……你等我娶你……”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走向内室那张雕花拨步床。锦被沉陷,她的意识在那反复在耳边的“等我”声中,浮浮沉沉, 最终彻底沦陷。——————————————出发那日,秋风萧瑟, 送亲的队伍候在官道旁,红得刺目。璟川紧紧抓着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清瑶, 对不起,”他声音低哑,“我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改变父皇心意……”“但你别怕,你先去, 你在那边等我。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一定会的。”他猛地将她拉近,“你一定要等我, 你一定要守好自己,等我……”清瑶仰头看着他,眼中水光潋滟,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她重重点头,将所有的恐惧与无助都压进这一个承诺里:“好,璟川, 我等你……你一定要来救我……”车辙辘辘,向北而行, 将那抹明黄的身影、那些滚烫的誓言,都远远抛在了身后,只剩下一片苍茫。 ————————————————北苍的风,带着沙砾的粗粝和雪山的寒意。 队伍刚入北苍王庭属地,一道玄色身影便如疾风般掠至车驾前。车门被猛地拉开,逆光中,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下来。不等清瑶惊呼出声,狼王兰启已俯身, 一把将她从车中抱了出来。“哈哈哈,我的王妃,你终于来了!”他的笑声爽朗恣意, 带着北地男儿特有的豪迈与不容抗拒。他抱着她,在众多部属的注视下, 大步走向那座以巨石和原木垒成的恢弘王府,一路上, 她身上繁复的中原嫁衣与这粗犷的环境格格不入。寝殿内,炭在铜盆里燃烧,驱散着寒意。 兰启径直将她放到铺着厚厚毛皮的床榻上,俯身便要亲吻,“不!”清瑶猛地挣扎起来, 双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指尖冰凉,“你放了我吧,我不能嫁你……”兰启的动作顿住, 他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愫,“放了你?”他低笑一声, 笑声里却没什么暖意,“清瑶,你知道我有多么不容易才能娶你回来吗?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因惊惧而苍白的脸颊,“早在去年宫宴上,我就对你倾心了。 这次和亲,我不要他们皇室那些公主,专门指名就要你。”说着,他再次低头, 试图吻上那抹令他魂牵梦萦的嫣红。“是你!”清瑶猛地偏头躲开,声音因绝望而尖锐起来, “居然是你!就是你分开了我和璟川!”她抬眼瞪视着他,泪水终于滚落,“我不爱你, 我的心里只有璟川………”“太子?”兰启嗤笑,眼底掠过一丝冷嘲,“萧璟川? 你可知他身边有多少女人?就连那个嘉月公主,也……”“不!你胡说! ”清瑶激动地打断他,身子因愤怒和恐惧微微发抖,“璟川他只爱我! 我……我早已是他的人了!你,你还是放我离开吧……璟川他说了, 他会来救我的……”兰启撑在她上方的手臂肌肉紧绷了一瞬,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半晌, 他猛地松开了她,直起身,站在床榻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清瑶, ”他的声音沉静下来,“他是骗你的。”“不!我不信!他一定会来……”“好! ”兰启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那我们便定下三月之期。三月之内,我绝不迫你。三月后, 他若不来,”他目光沉沉地锁住她,“你就必须心甘情愿,与我成亲,做我名正言顺的王妃。 ”“可我……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她颤声重复,试图做最后的抵抗。兰启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里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清晰地映出她惶恐的模样。“清瑶,我不在意那些。 ”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清晰,“我只要你这个人。往后,这北苍狼王府里, 也只会有你一个王妃。”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厚重的殿门在他身后合拢, 隔绝了内外的世界。————————————————接下来的日子,出乎林清瑶的意料。 兰启果真信守承诺,再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他只是将她的起居安排得极为妥帖, 北地稀有的瓜果、温暖的裘皮、精巧的中原器物……如流水般送入她的殿阁。 他每天都来看她,有时是带着她去看王庭外一望无际的雪原,有时只是在暖阁里, 隔着一段距离,看她抚琴或作画,并不多言。他甚至会跟她讲一些北苍的风物传说, 讲草原上狼群的习性,声音低沉平和。他待她,是显而易见的珍视,清瑶始终紧绷着的心弦, 在这日复一日的平静与细致入微的照拂中,不知不觉地,稍稍松弛了下来。 那份因漫长等待和未知命运而产生的煎熬,似乎也因此,被冲淡了些许。只是每当夜深人静, 她抚摸着腕上萧璟川赠她的那只羊脂玉镯时,心底仍会泛起尖锐的疼痛与巨大的茫然。 北地的风卷着雪粒,敲打着窗棂,呜咽作响。————————————————三月之期, 在望眼欲穿中,一日日耗尽。北地的风雪渐息,春日暖阳未能融化清瑶心底的冰层。 萧璟川没有来,没有任何消息,如同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漾起。而她腹中, 那个意外降临的小生命,却日渐清晰地昭示着存在,这让她在绝望中, 又生出一种孤注一掷的酸楚。兰启如期举办了盛大的婚礼。王庭内外张灯结彩,喧嚣鼎沸, 衬得她心如死灰。凤冠霞帔沉重地压在身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兰启执着她的手, 接受万民朝拜,他侧脸轮廓坚毅,眼底却有着灼热,新婚之夜,红烛高燃,映得满室暖融, 却驱不散清瑶周身的寒意。兰启挥退侍从,寝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他走近, 身上带着清冽的酒气,目光如炬,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身躯上。“清瑶……”他低唤, 声音因酒意和情动而沙哑,伸手欲将她揽入怀中。清瑶猛地后退一步,背抵着冰冷的床柱, 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小腹,“狼王,不要……”她摇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做着最后的、无力的挣扎,“我们再等等,或许……或许璟川他路上耽搁了, 他一定会来的……”兰启眼底最后一丝温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痛楚与决绝。他上前, 不容抗拒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中,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带着酒意的吻重重落下, 堵住了她所有为另一个男人祈求的言语。“清瑶,”他在她唇齿间喘息,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三月,他没来,你便是我名正言顺的妻。 ”他的吻带着掠夺的气息,手已探入她繁复的嫁衣,清衫被撕裂的细微声响, 惊得她浑身一颤。“不……”她泣不成声,徒劳地推拒着他坚实的胸膛,“兰启, 别这样……我……我还有璟川的孩子……”兰启的动作顿了一瞬,他抬起眼,深深地看着她, 那目光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却化为一种近乎偏执的温柔。“没关系, ”他指腹擦过她脸颊的泪痕,声音低沉而坚定,“只要是你生的,就是我的孩子。 我会视如己出,给他这北苍最好的一切。”他的宽容像一把更锋利的刀,凌迟着清瑶的心。 “不……兰启,别让我恨你……”她绝望地哀求,试图用恨意筑起最后的防线。兰启闻言, 却低低地笑了,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苍凉。他俯身,将她轻轻放倒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床榻上, “恨?”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你若不能爱我,那就恨我吧。”他的吻再次落下, 细细碾过她的唇瓣、颈项,留下一串滚烫的痕迹。清瑶墨色的长发铺散在鸳鸯戏水的枕上, 如同海藻般纠缠。她挣脱不开他钢铁般的臂膀, 也抵挡不住他那带着怜惜却又无比坚定的欲望,“至少,”他在她耳边, 补全了那句残忍的话,“我也在你的心里……占了一席之地。”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浸湿了鬓发,没入锦枕之中。红烛噼啪作响,帐幔摇晃,光影迷离。 她像一朵被风雨摧折的花,无助地颤抖、落泪,承受着这命运强加的一切,无论是身, 还是心。兰启的动作始终轻柔,但这份温柔,于清瑶而言,不过是漫长的凌迟, 更加深了她无处可逃的绝望。夜还很长,而她的等待,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意义。 ——————————————————————之后,兰启依旧每夜留宿, 动作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的温柔,却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固执。他吻去她无声滑落的泪, 在她耳边重复着那残酷的呓语:“清瑶,恨我吧……你越恨,就越证明你心里有我。 ”清瑶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玉雕,躺在锦绣堆里,承受着这份令人窒息的温柔, 就在清瑶腹中胎儿已近五月,行动愈发不便时,王庭外骤然响起的厮杀声, 打破了北苍的宁静。萧璟川,终于来了。他率领精锐骑兵,冲破防线,直闯内庭。 他看到兰启扶着大腹便便的清瑶站在那里,姿态亲昵,“清瑶!我一直在想办法!千方百计! 好不容易才来到此地救你,你……你却背叛了我?!”他眼神悲痛,指着她的肚子, “你们……连孩子都有了!你……你为什么不等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清瑶看到他,听到他的话后,脸色惨白如纸。“不!不是的!璟川!”她挣脱兰启的手, 急切地想上前,身体却笨重地摇晃了一下,“这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啊!”“我的孩子? ”萧璟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冰冷而讥诮,“这么久过去了, 这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清瑶,你当我是三岁稚童吗?!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北苍王妃的服饰,“而且,你已经和他拜堂成亲,同床共枕这么久, 你还能是干净的吗?”字字如刀,剜心剔骨。清瑶只觉得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几乎站立不稳。“萧璟川,你闭嘴!”兰启一步上前, 将摇摇欲坠的清瑶护在身后,目光如利刃般射向璟川,“这是我的孩子,清瑶也是我的女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质问她、侮辱她?! ”“璟川……你居然……不信我……”清瑶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眼泪汹涌而出, “我一直在等你啊……***日夜夜都在等你……”“信你?”萧璟川冷笑,眼神锐利如冰, “好!你若让我信你,证明给我看!”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发出刺耳的声响, 剑尖直指兰启,“你现在就杀了他!只要你杀了他,我就信你和他毫无瓜葛, 信你心里只有我!”清瑶被萧璟川更冷的眼神刺得浑身一颤。 她看向挡在她身前的兰启宽阔的后背,想到这数月来他的温柔与照顾,想到腹中躁动的孩儿, 再看向萧璟川那满是怀疑的脸……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不……我不能……”她喃喃道,声音破碎。她如何能下手?更何况,杀人……“清瑶, 你果然……还是向着他!”萧璟川眼中只剩下全然的失望与暴怒。“萧璟川!你有话冲我来! 别再**她!”兰启厉声喝道,这时,他突然感到后背靠近心口的位置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他身体猛地一僵,不可置信地缓缓回头。只见清瑶双手紧紧握着刀柄, 锋利的尖端已没入他的皮肉,鲜血正缓缓渗出,染红了他玄色的衣袍, 她脸上满是纵横的泪水,眼神空洞而狂乱,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她声音嘶哑,如同梦呓, 是你的……为什么都不信……为什么……”“清瑶……你……”兰启看着她痛苦绝望的模样, 心口的刺痛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痛,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就在他转身, 将毫无防备的后心暴露出来的一刹那,“噗嗤!”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萧璟川抓住这电光火石的时机,手中的长剑精准而狠辣地,从后方猛地刺入了兰启的后心, “哈哈哈哈哈!”萧璟川脸上露出近乎癫狂的大笑,猛地抽出长剑,带出一蓬温热的鲜血, “清瑶!你做得好!我相信你了!我们杀了他!你还是我的女人!我们回去!哈哈哈哈! ”兰启伟岸的身躯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他最后看了一眼呆立原地、满脸溅上血点的清瑶,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悲伤……“清瑶……”他嘴唇翕动, 最终却什么也没能再说出,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细微的尘埃,再无声息。 清瑶手中的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兰启, 又看看提着滴血长剑大笑的萧璟川,像是终于从一场噩梦中惊醒,又像是坠入了更深的地狱。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耳朵,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踉跄着向后退去。 “不……不是这样的……兰启……兰启——!”殿内,只剩下萧璟川疯狂的笑声, 和她崩溃的哭嚎,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预示着一切,再也无法挽回。 ————————————————————————寝殿内,浓郁的血腥气尚未散去, 清瑶瘫软在地,身体因巨大的悲痛和震惊而无法抑制地颤抖,眼泪混合着颊边溅上的血点, 蜿蜒而下。她还未从冲击中回过神,床里帘间传来的声响,让她清醒,精致的雕花木床, 锦帐并未完全合拢,隐约可见里面交叠的人影。一个娇柔做作的女声传来, 着欲拒还迎的喘息:“璟川哥哥……别这样……清瑶妹妹……还在外面呢……”是嘉月公主! 紧接着,是萧璟川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嘉月,别管她。 一个残花败柳,早就脏了,哪里比得上我的嘉月冰清玉洁, 善解人意……”“……你坏死了…………”跪坐在地的清瑶,如遭雷击, 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璟川……”她嘶哑地开口,带着锥心的痛, “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床帐“唰”地被一只大手拉开。萧璟川衣衫半解, 发冠微乱,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情潮。他怀中紧紧搂着同样衣衫不整的嘉月, 一只手还在暧昧地抚摸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腹部隆起的清瑶,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与冰冷。“为何这样对你?”萧璟川嗤笑一声, 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清瑶,这能怪我吗?是你自己**,没有守好身子! 你若是干干净净地等到我来,看在往日情分上,日后我在后宫里赏你一个容身之地, 也未尝不可。可你瞧瞧你现在,”他的目光扫过她隆起的腹部,如同在看什么污秽之物, “你已经被那个蛮子用了,我堂堂太子,怎么可能再要你这样一个不洁的妇人? ”“可孩子……孩子是你的啊!”清瑶绝望地捂住肚子,做最后的挣扎。“哈哈哈! ”萧璟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连带着他怀里的嘉月也娇笑起来。“清瑶, 你是不是傻了?我堂堂太子,后宫佳丽三千,有多少女人争着为我生! 我会稀罕你肚子里这个野种?”他低头,宠溺地吻了吻嘉月的唇角,“是吧,嘉月? 你要快些给我生个嫡子才好,你生的孩子,定然是最尊贵、最乖巧的。 ”嘉月娇羞地埋首在他怀里:“璟川哥哥放心,嘉月一定会的。 ”清瑶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旁若无人的亲昵,听着那诛心之言,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粉碎。 她满脸泪痕,眼神空洞,喃喃道:“你……你一直在骗我……从始至终, 都在骗我……”“骗你又如何?”萧璟川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阴鸷而残忍,“我看上的人, 他兰启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还没碰过的东西,哪里轮得到他先染指!正好, 我也早看他不顺眼了,这次能借你的手除掉他,倒是意外之喜,省了我不少力气!哈哈哈! ”嘉月此时也抬起头,用一种轻蔑而恶毒的眼神打量着清瑶,开口道:“就是, 那个兰启真是不知好歹,本公主下嫁他都不要,偏偏点名要你这个臣女,如今看来, 眼光也不过如此嘛。璟川哥哥,你看清瑶妹妹这次立了这么大功劳,帮你除掉了心腹大患, 是不是该好好赏赐她一番啊?”萧璟川挑眉, 赞赏地看了嘉月一眼:“还是我的嘉月妹妹有心”他扬声道:“来人! ”几名粗壮的侍卫应声而入,眼神***地看向地上的清瑶。萧璟川指着清瑶,语气轻描淡写, 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这个女人,赏给你们了。她如今是北苍的王妃, 滋味想必与中原女子不同,你们可要好好伺候,务必让她……尽兴。”“璟川,嘉月! 你们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清瑶发出凄厉无比的诅咒, 眼中是滔天的恨意。然而,她的诅咒被淹没在萧璟川和嘉月的笑声中。萧璟川搂着嘉月, 重新倒回床榻,锦帐落下,隔绝了内外。“嘉月, 我们继续……”帐内很快又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而在外间,清瑶的尖叫、哭喊、咒骂, 最终都化为了绝望的呜咽,被几个粗鲁身影的动作彻底吞噬。她护住肚子的手被强行掰开, 撕裂的痛楚与心灵的摧残交织,鲜血逐渐浸染了她素色的裙裾……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彻底安静下来。清瑶像破败的玩偶般躺在冰冷的地上,双眼圆睁,空洞地望着殿顶, 气息已绝。她身下是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曾经孕育着生命的腹部,此刻一片死寂。一尸, 两命。北地的风穿过殿门,带来刺骨的寒意,却吹不散这满室的血腥与罪恶。 ————————————————————意识自无边黑暗与撕裂般的痛楚中挣脱, 林清瑶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纱帐,鼻尖萦绕着闺阁***有的淡淡馨香。 她僵硬地转动脖颈,打量着四周——紫檀木的梳妆台,菱花铜镜, 窗前那盆她精心养护的兰草……这里是她未出阁时的闺房,她颤抖地抬起手, 抚上自己的脸颊,触手一片冰凉的湿意,是泪痕。难道……那剜心蚀骨的背叛, 那绝望的挣扎,那冰冷的刀锋穿透兰启身体的感觉, 那最后在屈辱和折磨中消散的意识……都只是一场漫长而可怕的噩梦?不。她猛地坐起身, 动作剧烈得一阵眩晕。身体深处,似乎还残留着被强行的不适与孕中沉重的拖坠感, 小腹甚至隐隐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抽痛。那痛意如此真实,她伸手, 缓缓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不被承认的孩子,最终随她一同湮灭。 一股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般从心底喷涌而出,几乎要灼烧她的五脏六腑。 “不……这不是噩梦……”她低声呢喃,声音因激动而沙哑,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是老天……让我回来了……让我回来……报仇!”璟川、嘉月……那些虚伪的嘴脸, 那些残忍的话语,她一刻也不曾忘记!她脑中飞速流转,忆起了关键——今天, 本该是她前往太子别庄的日子。也正是在那里,她彻底交付出身心, 却不知那是踏入深渊的第一步。这一世,她怎么可能再去?“来人……”她唤来侍女, “我身子不适,头痛欲裂,今日……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见。”她确实病了。 经历那般炼狱,心神俱损,岂是轻易能恢复的?她需要时间,***伤口,凝聚力量。 接下来的日子,她称病不出,将自己隔绝在小小的院落里。太子萧璟川几次到访, 皆被她挡了回去。宫里派了太医来诊脉,得出的结论也是“忧思过重,心脉受损, 需静养安神”。这个诊断正合她意,也让萧璟川深信不疑, 他只当她是因即将到来的和亲而伤心欲绝,郁结于心。唯有清瑶自己知道,每夜阖眼, 那血腥的噩梦便如影随形。兰启倒在血泊中,那双深邃的眼眸最后看向她时,没有恨, 只有无尽的悲伤……每每至此,她便惊喘着醒来,浑身冷汗涔涔,泪水浸湿枕畔。 她抱紧双臂,在漆黑的夜里无声哽咽:“兰启……上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欠你的, 这辈子,我一定还你……”她将所有的恨意与悔痛,都深深埋藏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 如同冰封的火山,只待爆发之日。养病的时光缓慢而煎熬, 却也让她苍白的面色和清瘦的身形,更符合一个为情所伤的深闺女子形象。终于, 到了和亲队伍出发的日子。宫人送来繁复华丽的嫁衣, 她面无表情地任由侍女们为她穿戴整齐。铜镜里,映出一张清瘦却依旧难掩绝色的面容, 只是那双曾经清澈含情的眸子,此刻幽深如古井,不起波澜。府门外,送亲的队伍肃穆而立, 萧璟川一身太子常服,站在最前方,依旧是那般俊朗温雅的模样。他看着她走出府门, 眼中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深情与痛楚。他上前几步,执起她冰凉的手, 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清瑶,真是苦了你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仿佛她是他的唯一,“你放心先去,在那边……一定要等我。我定会想办法救你脱困, 你信我。”若是前世的她,听到这般誓言,怕是早已感动得肝脑涂地。此刻,林清瑶抬起眼, 迎上他的目光,唇角极轻、极缓地勾起了一抹弧度。那笑容里,没有期待,没有感动, 只有冰封的嘲讽和深不见底的寒意。她轻轻抽回手,“好。”“我等你来。”她看着他, 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然后,她不再多言,转身,扶着侍女的手, 毅然地登上了那辆装饰着北苍狼图腾的华丽车驾。车帘垂落, 隔绝了萧璟川那自以为深情的目光,也隔绝了她不堪回首的过去。车轮缓缓转动,向着北方, 向着那个她曾恨过、怨过,最终却欠下血债的男人所在的方向而行。这一次,结局必将不同。 ————————————————————北苍的风依旧带着料峭寒意,但这一次, 吹在脸上却不再让清瑶感到刺骨的绝望。队伍刚至王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