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八百年,前夫哥带小三刨我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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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死后第八百年,凌渊帝君来了我的坟冢。我沉在不见天日的玄***棺里,神识混沌, 听不见,看不见,也感知不到。直到一丝熟悉又冰冷的神力,蛮横地刺入我的安眠之地。 我醒了。凌渊。我曾经的夫君,如今统御九重天的帝君。他来做什么?给我上香? 还是来忏悔他八百年前的绝情?都不是。我听见冰棺外传来一个娇弱的女声, 带着几分怯意和不忍。“帝君……这样真的可以吗? 沧澜上神她……她毕竟是为了守护三界才仙逝的,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是若雪仙姬。 凌渊帝君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人。八百年前,正是为了她, 凌渊亲手将我这个正妻逼入了绝境。我听见凌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却又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无妨,若雪,为了你,一切都值得。”“她虽身死, 但神体不灭,心脏仍蕴***无上神力。”“只要取她半颗心给你续命,你便能彻底痊愈, 飞升上神。”我的神识在冰棺中掀起惊涛骇浪。挖我的心?去救那个女人?凌渊, 你好狠的心!我拼尽全力,试图凝聚消散了八百年的神识,想要冲破这冰棺的桎梏。 可是没用。我的身体早已僵化,神魂被牢牢锁在体内,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只能像个囚徒,绝望地听着外面的对话。若雪还在假惺惺地劝说:“可是帝君, 我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帝君为我背上骂名,更不愿打扰沧澜上神的安宁。”她越是这么说, 凌渊就越是心疼。“傻瓜,这世上,没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凌渊的声音里满是怜惜。 “沧澜生前为三界战神,守护苍生是她的职责。如今用她半心救你, 也算是她为这三界做的最后一点贡献,是她的荣耀。”荣耀?我的神识在狂笑。好一个荣耀! 我为他征战四方,为他荡平魔界,为他守护这九重天的安宁。最后,我战死在诛神台, 魂飞魄散,只留下一具冰冷的躯壳。他却带着新欢,在我坟前说着要挖我的心, 还说是我的荣耀!真是天大的讽刺!“帝君……”若雪的声音带着哭腔, 似乎感动得无以复加。“别怕,我很快就好。”凌渊安***她。我能感觉到, 一股磅礴的神力正在汇聚。那是凌渊的剑。一把曾与我并肩作战,斩杀无数妖魔的神剑。 如今,这把剑将要刺穿我的胸膛。不!不可以!我疯狂地冲击着束缚,神识化作利刃, 一遍遍撞击着冰冷的棺壁。哐!一声轻微的裂响。冰棺外的两人似乎都察觉到了。 若雪惊呼一声:“帝君,里面……里面有动静!”凌渊的声音冷了几分,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过是残存的神力不稳罢了,她已经死了八百年, 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他加大了神力的压制。那股力量如同山岳, 死死地将我刚刚凝聚的一丝反抗之力压得粉碎。我再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和无力。绝望。 彻骨的绝望。我听见玄***棺被强行打开的声音,刺骨的寒气混合着外界的空气涌了进来。 一双冰冷的手,拂开了我脸上的长发。我看不见,但我能想象出凌渊此刻的表情。 一定是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就像八百年前,他看着我走向诛神台时一样。“沧澜, 你我夫妻一场,今日,便算你还我最后的恩情。”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像是一道催命的符咒。还他恩情?我欠他什么了?我为他出生入死,为他掏心掏肺, 换来的就是一句我还欠他恩情?愤怒和不甘让我的神识再次沸腾。凭什么! 我死后都不得安宁,凭什么要用我的心去成全他们!“帝君,动手吧。 ”若雪的声音在旁边催促,那份虚伪的不忍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迫不及及的贪婪。 凌渊没有再犹豫。我感觉到一股锋锐无比的剑气,锁定了我的心口。那力量,冰冷,决绝, 没有半分迟疑。他真的要动手。真的要挖我的心。就在那剑气即将刺入我身体的瞬间。忽然。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带着浩瀚的星辰之力,猛地撞在凌渊的剑上!“锵——!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整个坟冢都在颤抖。一个愤怒而熟悉的声音划破长空。“凌渊! 你敢动她!”第2章这个声音……是衡玉星君。我麾下七十二星将之首, 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挚友。我战死后,他被凌渊寻了个由头,贬去了北荒极寒之地镇守星海, 八百年未曾回过九重天。他怎么会在这里?凌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语气中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衡玉?谁准你擅离职守的?”衡玉的身影落在冰棺前, 挡在了我的身前。他身披星辰铠甲,满身风霜,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凌渊。 “帝君要去北荒巡视,我这个镇守星将,自然要随行护驾。”衡玉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只是没想到,帝君巡视的地方,竟然是沧澜上神的安息之所!”他的目光扫过一旁的若雪, 最后落在我敞开的冰棺上,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凌渊!你疯了!她已经死了! 你还要对她做什么!”凌渊收回了神剑,神色恢复了惯常的冷漠。“本君做事, 何时需要向你解释?”“你!”衡玉气得浑身发抖,“你为了这个女人,就要掘开沧澜的坟, 挖她的心?你对得起她吗!”若雪被他吼得瑟缩了一下,躲到了凌渊的身后, 委屈地开口:“星君……我……我只是……”“闭嘴!”衡玉怒喝,“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他周身星光大盛,显然是动了真怒。凌渊将若雪护在身后,往前踏出一步, 属于帝君的威压铺天盖地般朝着衡玉压了过去。“衡玉,注意你的身份。”“我的身份? ”衡玉不退反进,迎着那股威压,傲然挺立,“我的身份,是沧澜上神座下第一星将! 我的职责,就是守护她!生前如此,死后亦然!”他的话,像一道暖流,注入我冰冷的神识。 原来,还有人记得我。还有人,愿意在我死后,依旧为我而战。凌渊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看来,北荒的万年风雪,还没能磨掉你的棱角。”“我的棱角,只为守护该守护的人而生! ”衡玉寸步不让,“凌渊,收起你肮脏的念头!否则,休怪我衡玉今日与你刀兵相向! ”与帝君刀兵相向?这是死罪。衡玉,你太冲动了。我心中焦急,却无法传达任何讯息。 “就凭你?”凌渊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一个被贬黜的星君,也敢在本君面前放肆? ”话音未落,他周身神力暴涨。整个坟冢的空间都被这股力量禁锢,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衡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虽是上神,但与凌渊这个早已登顶的帝君相比, 实力差距不可以道里计。但他依旧没有退缩。“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 也绝不会让你动她分毫!”衡/玉咬着牙,催动全身的星辰之力, 在他与凌渊之间形成了一道璀璨的星河屏障。凌渊身后的若雪,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她柔声对凌渊说:“帝君,衡玉星君也是一片忠心,只是……只是他不懂帝君的苦心。要不, 还是算了吧,我……我的身体还能再撑一撑。”她这番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果然, 凌渊的耐心已经耗尽。“本君给过你机会了。”他缓缓抬起手,没有用剑, 只是并指朝前一点。一道看似平平无奇的金色神光,轻而易举地洞穿了衡玉布下的星河屏障。 “噗——!”衡玉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金色的神血,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 重重地撞在石壁上。不堪一击。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差距。我的心,又一次沉入了谷底。 凌渊看都没看倒地的衡玉一眼,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我的身上。“现在,没人打扰了。 ”他一步步走来,那股熟悉的、冰冷的剑气再次将我笼罩。 不……衡玉已经为了我拼上了一切,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神识在疯狂地呐喊,撞击着身体的每一处角落。突然,我感觉到了一丝异动。是我的心脏。 那颗沉寂了八百年的心脏,在凌渊的剑气**和我不甘的意志下, 竟然……轻轻地跳动了一下。虽然微弱,却无比真实。一股陌生的、但又源自我自身的力量, 从心脏深处苏醒。那不是我征战沙场时所用的神力。那是一种更古老,更强大的力量。 是我生来就拥有的,属于我本体——上古青鸾的本源之力。这股力量, 在我战死之时被封印在了心脏最深处,连我自己都几乎忘了它的存在。而现在,它被唤醒了。 凌渊举起了手,准备再次凝聚神力。就是现在!我将所有苏醒的本源之力, 猛地灌注到我胸前的护心镜上。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一件先天灵宝。嗡——! 一道璀璨夺目的青色光芒,从我胸**发而出!光芒形成一个巨大的青鸾虚影,仰天长啸, 神威浩荡!凌渊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他身后的若雪更是发出一声尖叫, 被这股神威压得跪倒在地,脸色惨白。“这是……青鸾本源!”凌渊的脸上, 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第3章青鸾虚影盘旋在我的冰棺之上,双翼展开,遮天蔽日。 那双凤眸冰冷地注视着凌渊,充满了无尽的威严和怒火。凌渊稳住身形, 眼中的震惊迅速被一丝贪婪所取代。“好,好得很!”他竟然笑了,“我竟不知, 你体内还藏着如此纯粹的本源之力!”他看向若雪,眼神变得更加炙热。“若雪,这是天意! 若能将这股本源之力连同半颗心一同移植给你,别说飞升上神,就是将来与我同登帝位, 也未尝不可!”若雪闻言,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连刚才的惊惧都忘了。 “帝君……此话当真?”“君无戏言。”他们的对话,像一把把尖刀,刺得我神识剧痛。 我的本源之力,我与生俱来的骄傲,在他们眼中,竟然也只是可以随意夺取的补品!“吼! ”青鸾虚影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愤怒,再次发出一声震天长啸,猛地朝着凌渊俯冲而去! “不自量力!”凌渊冷哼一声,这一次,他不再留手。帝君神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整个地宫都在他的威压下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他身后浮现出一尊万丈高的法相, 手持神剑,与青鸾虚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轰隆——!巨大的能量冲击波扩散开来, 将倒在一旁的衡玉都震得又吐出一口血。我刚刚苏醒的本源之力,终究只是无根之萍, 如何能敌得过凌渊蓄积了数万年的帝君神力?不过几次交锋,青鸾虚影就开始变得暗淡, 发出一声声不甘的悲鸣。“沧澜,放弃吧。”凌渊的声音如同天道审判,“你护不住的。 ”不!我绝不放弃!我将最后的神识,全部燃烧,孤注一掷地涌入青鸾虚影之中!“嗡! ”虚影猛地凝实了几分,最后一次张开双翼,化作一道流光,义无反顾地撞向了凌渊的法相! 这是我最后的力量。也是我最后的反抗。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凌渊的法相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那道流光便在空中寸寸碎裂,化作漫天光点,消散无踪。噗。 我感觉自己的神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捏碎。意识,开始模糊。 最后的画面,是凌渊冰冷的脸庞,和他再次举起的手。他走到了我的冰棺前。这一次, 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拦他了。“结束了。”他低语着,手指并拢成剑, 干脆利落地刺向我的胸口。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反而是一种奇异的撕裂感。 我能清晰地“看”到,我的胸膛被破开,那颗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 它一半是赤金色,蕴***我征战多年的神力。另一半,则是纯粹的青色, 流转着古老的本源气息。凌渊的目标,正是那青色的半颗心。他的手指化作利刃, 精准地沿着两种颜色的交界处,开始切割。每一下,都像是割在我的神魂之上。痛。 深入骨髓,深入神魂的痛。八百年前,我战死在诛神台上,万千雷罚加身,也不及此刻万一。 我死死地“盯”着他。我想记住他此刻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的手很稳, 没有丝毫颤抖。他的眼神很专注,仿佛在雕琢一件绝世的艺术品。没有愧疚,没有不忍,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仿佛他此刻切割的, 不是曾经与他同床共枕、生死与共的妻子的心脏。而是一块无用的顽石。 我的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涣散。朦胧中,我仿佛回到了八百年前。那时的凌渊, 还只是天界的二殿下。他在战场上被魔尊重伤,奄奄一息。是我,不顾一切地闯入禁地, 盗取圣药,又耗费了自己一半的修为,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醒来后,握着我的手, 对我说:“沧澜,此生此世,我凌渊绝不负你。”绝不负我……真是可笑。可笑至极!泪水, 无声地从我早已冰冷的眼角滑落。原来,死后,也是会流泪的。终于,那青色的半颗心脏, 被他完整地剥离了下来。它一离开我的身体,便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将整个地宫都染成了一片青色。凌渊满意地将它托在掌心,转身走向若雪。“若雪,过来。 ”若雪欣喜若狂地跑了过去,看着那半颗心,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渴望。“帝君, 这就是……沧澜上神的本源之心吗?好美……”“很快,它就是你的了。”凌渊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温柔。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半颗心,准备将它植入若雪的体内。 而我,失去了本源之力的支撑,残存的神识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我的身体, 也在迅速地失去光泽,变得干枯,仿佛随时都会化作飞灰。这就是我的结局吗? 被自己最爱的人,亲手剖心,挫骨扬灰。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异变陡生。那被凌渊捧在手中的半颗心脏, 忽然光芒大盛!一股我无法理解的吸力从心脏中传来。我那即将消散的神识, 被这股力量猛地一扯!然后,被硬生生地拖进了那半颗心脏之中!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时,耳边传来了凌渊的声音。“别怕,若雪,放松身体, 本君会亲自为你护法。”不对。这声音……为何如此之近?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 却是凌渊那张近在咫尺的,写满关切和温柔的脸。而我,正躺在他的怀里。 他正在对我……不,是对这具身体的主人,柔声安抚。这具身体……是若雪的!我的神识, 竟然随着那半颗心脏,一起被植入了若-雪的体内!第4章我的神识困在若雪的身体里, 像一个旁观者。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半颗属于我的心脏,正在与这具新的身体融合。 青色的本源之力,如同温顺的溪流,缓缓流淌进若雪的四肢百骸,修复着她受损的仙体。 凌渊小心翼翼地抱着“我”,神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引导着本源之力的走向。 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嘲讽。凌渊,你可知道,你此刻抱着的人,内里却是我沧澜的神魂? 你用我的心,救了你的新欢。却阴差阳错地,将我送进了她的身体。这算什么?天道轮回, 报应不爽吗?融合的过程很顺利。若雪的身体底子本就不差,如今有了我的本源之心, 更是如虎添翼。我能感觉到,她的修为在节节攀升。从一个普通的小仙,一路冲破壁垒, 直接达到了上仙的境界。而且,这还只是开始。只要她能完全吸收这半颗心的力量, 飞升上神,指日可待。“感觉怎么样?”凌渊见她脸色渐渐红润,气息也平稳下来, 柔声问道。若雪,或者说,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随即被巨大的喜悦所取代。她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帝君……我……我感觉好极了!我从未感觉如此好过!”她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被凌渊按住了。“别动,你刚刚融合神心,根基未稳,需要静养。”“多谢帝君再造之恩! ”若雪的眼中***泪水,满是孺慕和爱意。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恶心。再造之恩? 若不是我,她现在还是一具随时可能香消玉殒的病躯!她该谢的人,是我! 是那个被他们抛尸在冰冷地宫里的我!“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凌渊扶着她, 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他的目光扫过地宫的角落,看到了倒在那里,不知死活的衡玉。 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帝君,衡玉星君他……”若雪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有些迟疑地开口。“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留着也是祸患。”凌渊的语气冰冷。 他要杀了衡玉!不行!衡玉是唯一一个为我出头的人,我绝不能让他因我而死! 我心中焦急万分,拼命地想要操控这具身体。可是,我的神识和这具身体的联系还太微弱, 就像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笼子里,只能看,只能听,却什么也做不了。“帝君,不要! ”若雪却忽然开口求情。我愣住了。她会这么好心?只听她继续说道:“帝君, 衡玉星君毕竟是天界重臣,又是沧澜上神的旧部。您今日若杀了他, 传出去……恐怕对您的声誉有损。”“更何况,”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 “我们……我们毕竟取了沧澜上神的心,若是再杀了她的旧部,难免会落人口实。”原来, 她不是好心。她只是怕惹上麻烦。凌渊听了她的话,沉吟片刻。他倒不是在乎自己的声誉。 身为帝君,他想杀谁,没人敢说半个不字。但他觉得若雪说得有几分道理。 沧澜刚“贡献”了半颗心,转头就杀了她的心腹,确实显得他有些过于无情。 反正衡玉已经被他重伤,神格破碎,就算活着,也再无威胁。“也罢,就留他一条狗命。 ”凌渊淡淡地说着,仿佛是天大的恩赐。“帝君仁慈。”若雪柔顺地夸赞道。 我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只要衡玉还活着,就还有希望。凌渊抱起若雪, 准备离开这个令他厌烦的地方。临走前,他最后看了一眼我的冰棺。我的身体, 在失去本源之心后,已经开始出现溃散的迹象。那张曾经令三界惊艳的容颜, 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枯、灰败。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化为尘土。凌渊的眼中, 没有一丝波澜。他只是随手一挥。一道神火飞出,落在了我的身体上。熊熊烈焰, 瞬间将我吞没。“尘归尘,土归土。沧澜,这便是我给你最后的体面。”说完,他抱着若雪,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宫中,只剩下燃烧的烈焰,和角落里昏迷不醒的衡玉。我的神识, 在若雪的身体里,看着我自己的躯壳被焚烧成灰。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 像是自己亲眼看着自己被埋葬。不,比那更残忍。是挫骨扬灰。连一丝存在的痕迹, 都不愿留给我。凌渊……你真是,好狠。我闭上“眼睛”,将这焚身的烈焰, 和他决绝的背影,一同刻进了神魂的最深处。从今天起,我不再是沧澜。 我是寄生在若雪体内的一缕幽魂。我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复仇。 我要让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我要让他们尝到,比我此刻所受的,痛苦千万倍的滋味! 第5章若雪被凌渊带回了她的寝宫——瑶光殿。这里曾经是我的居所。我战死后, 凌渊便让她住了进来。殿内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还是我当年的布置。只是, 属于我的气息,早已被抹除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 是若雪身上那股甜腻的、令人作呕的香气。鸠占鹊巢。这四个字,再贴切不过。 躺在柔软的云床上,我能感觉到若雪内心的激动和雀跃。 她在识海中不断地对自己说:“我成功了!我终于得到了这颗神心!”“从今天起, 我再也不是那个需要靠丹药续命的病秧子了!”“沧澜……你斗不过我的。 你生前拥有的一切,现在,都是我的了!帝君是我的,这瑶光殿是我的,就连你的力量, 也是我的!”她放肆地在识海中狂笑。那笑声尖锐而刺耳,充满了小人得志的猖狂。 我冷冷地“听”着。原来,她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在算计。什么怯懦,什么不忍, 全都是装出来的。这个女人,心机深沉得可怕。凌渊将她安顿好, 又为她输送了些神力稳固境界,这才准备离开。“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帝君……”若雪拉住他的衣袖,眼神楚楚可怜,“您不留下来陪陪我吗? ”凌渊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我了解他。他虽然对我无情, 但骨子里却是个极为自律和克制的人。除非必要,他很少会在白日留宿于后妃的宫殿。 这是他身为帝君的威严和规矩。但看着若雪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 和他刚刚从我胸膛里挖出的那颗心,他的心软了。“好,我陪你。”他坐在床边, 握住了若雪的手。若雪顺势靠在他的怀里,脸上露出幸福而满足的微笑。我被夹在他们中间, 被迫感受着他们之间的“温情脉脉”。只觉得一阵阵反胃。若雪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她闭上眼睛,开始默默炼化体内的本源之力。我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被她吸收, 转化为她自己的东西。而我,只能无力地感知着这一切。不。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这是我的力量,凭什么要便宜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开始尝试, 用我的神识去干扰她的炼化过程。我的神识虽然微弱,但毕竟与本源之力同根同源。我发现, 我可以在她炼化力量的经脉中,制造一些小小的“堵塞”。这些堵塞很轻微, 就像是溪流中的一颗小石子,并不会引起她的警觉。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些小小的堵塞,会汇集成巨大的障碍。轻则让她炼化速度变慢, 重则……甚至可以让她走火入魔!很好。就从这里开始。我耐心地,一点一点地, 在她运功的路径上设置着障碍。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我的神识本就受损严重, 每动用一次,都像是被针扎一样疼。但我不在乎。这点痛,和我被剖心时的痛比起来, 根本不值一提。时间一点点过去。凌渊一直静静地陪在旁边,甚至亲自为她护法。他的耐心, 似乎全都用在了这个女人身上。我记得,当年我征战归来,身受重伤, 他也不过是派仙官送来几颗丹药,从未像现在这样,寸步不离地守着。真是讽刺。 不知过了多久,若雪缓缓收了功。她睁开眼,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奇怪……怎么感觉今日的炼化,比想象中要慢上许多?”她自言自语道。我心中冷笑。 这还只是开始。凌渊听到她的呢喃,关切地问:“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不适?”“没有。 ”若雪摇了摇头,将那一丝疑惑压了下去,“许是刚融合神心,还有些不适应吧。 ”她没有多想,只当是正常现象。毕竟,一步登天的感觉太美妙, 让她忽略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异常。“不必心急,循序渐进即可。”凌渊安慰道, “这颗本源之心蕴含的力量极为庞大,足够你用上千年了。”“嗯,听帝君的。 ”若雪乖巧地点头。她靠在凌渊怀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帝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