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命新娘

奶奶临终前，逼我娶一个纸人当老婆。全村人都笑我疯了，

谈了三年的未婚妻也连夜跟我分了手，说我晦气。他们不知道，洞房花烛夜，

纸人新娘活了过来，

雪白的胸口缓缓浮现出一行血色倒计时：【换命倒计时：364天23时59分】。

她幽幽地对我说，倒计时结束那天，如果我没能让她真心爱上我，死的人，就是我。

1.奶奶下葬那天，我按照她的遗言，办了一场荒唐的冥婚。新娘是个纸人，扎得栩栩如生，

穿着一身大红嫁衣，脸上点着两坨诡异的腮红。我叫沈南。这场婚礼，让我成了全村的笑柄。

「沈南真是疯了，跟个纸人拜堂，也不怕折寿。」「他奶奶也是，临死前给孙子整这么一出，

晦气！」敲锣打鼓声中，我谈了三年的未婚妻林薇，带着她爸妈冲了进来。

林薇指着我的鼻子，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沈南，你要是敢跟这个鬼东西拜堂，

我们立刻就分手！」她妈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对着我啐了一口：「分手？

我们薇薇是跟你退婚！彩礼必须一分不少地还回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才会跟你家沾上关系！」我看着林薇，她曾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三年来，我为她鞍前马后，

省吃俭用给她买最新款的手机和包，自己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穿。可现在，她看我的眼神，

只剩下鄙夷和厌恶。我心口像是被堵了一团浸了冰水的棉花，又冷又胀。「好。」

我哑着嗓子，只说了一个字。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她临终前抓着我的手，

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哀求和恐惧。她说，如果不娶这个纸人，我会有血光之灾。

我不能违背她最后的遗愿。在全村人看疯子一样的目光中，我抱着纸人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时，我看着纸人那张僵硬的笑脸，心里一片死灰。林薇尖叫一声，

骂了句「疯子」，哭着跑了。她爸妈留下几句咒骂，也跟着走了。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晚上，我把纸人新娘放在婚床上，自己打了地铺。午夜十二点，屋里没来由地刮起一阵阴风，

烛火剧烈摇曳。我猛地睁开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床上那个纸人，

竟然自己坐了起来。她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那双用墨笔画出来的眼睛，

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牙齿都在打颤。

「你……你别过来！」纸人新娘没有动，她缓缓抬起手，解开了嫁衣的盘扣。

在她雪白的纸胸膛上，一行血红色的字迹，像活物一样缓缓***浮现出来。

【换命倒计时：364天23时59分】一行血字，一个冰冷的宣告。紧接着，

她那张僵硬的嘴唇，竟然一开一合，发出一种空洞又阴冷的声音，像是从古墓深处传来。

「倒计时结束那天，如果我没能真心爱上你，死的人，就是你。」2.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换命？爱上我？这是什么荒诞的诅咒！「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壮着胆子，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纸人新娘，不，或许我该叫她青瓷，这是奶奶给纸人取的名字。

青瓷幽幽地看着我，没有回答。她胸口的血色倒计时，每一秒都在精准地跳动，

像一个悬在我头顶的催命符。那一夜，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青瓷也保持着端坐的姿势，

看了我一夜。天亮后，她又变回了那个没有生命的纸人，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噩梦。

可她胸口那行已经隐去的血字，却深深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我不能死。我冲进奶奶的房间，

把她留下的遗物翻了个底朝天，企图找到一丝线索。最后，在一个上锁的樟木箱底，

我找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日记是奶奶的笔迹，断断续续地记录了一些往事。

「……沈家欠青瓷姑娘一条命，这债，终究是要还的……」「……那东西太凶，

只能用换命咒压着，南南，别怪奶奶心狠……」「……一年之期，若能得真心人一缕情丝，

或可解脱……」信息零碎，但足以让我拼凑出一个恐怖的真相。

我的祖上似乎欠了这位「青瓷姑娘」一条命，而这个纸人，就是债主。奶奶让我娶她，

不是为了害我，而是用一种极端的方式，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让她真心爱上我。

我看着床上安静的纸人，心里五味杂陈。跟一个纸人谈恋爱？还要让她爱上我？

这比让我登天还难。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神经病一样，开始了我的「追妻」之路。

我对着一个纸人嘘寒问暖，给她讲笑话，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供在她面前。村里人看见了，

笑得更厉害了。「沈南是真疯了，天天对着个纸人说话。」「可不是，

昨天我还看见他给纸人扇扇子，自己热得满头大汗。」流言蜚语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更让我绝望的是，青瓷毫无反应。每天午夜十二点，她会准时「活」过来，

用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盯着我，胸口的倒计时一秒一秒地减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

她都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我的耐心和希望，正在一点点被消磨。这天，林薇的弟弟林浩，

带着几个混混堵在了我家门口。林浩一脚踹开院门，吊儿郎当地指着我：「沈南，我姐说了，

那二十万彩礼，今天必须还！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我攥紧了拳头：「我没钱。」

为了给奶奶治病，家底早就空了，现在更是负债累累。「没钱？」林浩冷笑一声，

目光落在了堂屋里的青瓷身上，「没钱就把那个晦气玩意儿烧了！看着就来气！

我姐就是被这鬼东西冲撞了，才跟你分手的！」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作势就要往屋里冲。「不准动她！」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烧了她？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林浩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猖狂了：「哟，还护上了？一个纸人而已，**还真当老婆了？

兄弟们，给我砸！把他家砸烂了，看他拿什么还钱！」几个混混一拥而上，

对着院子里的东西就是一通打砸。我势单力薄，被林浩一脚踹在肚子上，蜷缩在地。混乱中，

一个混混冲进屋里，举起一把椅子，就要朝青瓷砸下去。我目眦欲裂，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扑过去死死抱住了那个混混的大腿。「我说了，不准动她！」

3.那混混被我抱住，恼羞成怒，抬脚就往我头上踹。我死不松手，后脑勺重重磕在门框上，

顿时眼冒金星。「妈的，给脸不要脸！」林浩捡起一根木棍，面目狰狞地朝我走来，

「今天非打断你的腿！」木棍带着风声，狠狠朝我背上砸下。剧痛传来，我闷哼一声，

眼前阵阵发黑。可我依然没有松手，死死护着屋里的青瓷。就在林浩举起棍子，

准备给我第二下的时候，一股刺骨的寒风毫无征兆地在院子里席卷开来。明明是盛夏，

那风却冷得像三九寒冬。林浩和那几个混混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什么鬼天气……」

林浩骂骂咧咧地抬头。然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极致的恐惧。屋子里，

那个一直安静端坐着的纸人新娘，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门口。她依旧是那身红嫁衣，

脸上依旧是那僵硬的笑容。但她的眼睛，那双原本用墨笔画出来的眼睛，

此刻却变成了两个空洞的黑窟窿，深不见底，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一阵「咔咔」

的骨骼错位声响起，青瓷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动着，看向了林浩。

「谁……准你……动他的？」她的声音不再是午夜时的空洞，

而是带上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林浩手里的木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双腿一软，

直接瘫坐在地，裤裆迅速湿了一片。「鬼……鬼啊！」那几个混混更是吓得屁滚尿流，

连滚带爬地往院外跑，连头都不敢回。林-浩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

怎么也动不了。青瓷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她的动作很僵硬，每走一步，

都发出木偶般的「咯吱」声，但那股逼人的寒意和杀气，却让整个院子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不……不要过来……」林浩涕泪横流，吓得语无伦次，

「不关我的事……是林薇……是她让我来的……」青-瓷在他面前停下，

缓缓抬起那只纸做的手。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尖又长，闪着乌黑的光。

眼看那尖利的指甲就要划破林浩的喉咙，我挣扎着喊了一声。「青瓷，住手！」

我不知道她杀了人会有什么后果，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让她动手。青瓷的动作顿住了。

她缓缓回头，那双空洞的黑瞳对上了我的眼睛。院子里的阴风似乎停滞了一瞬。

我撑着发软的身体站起来，挡在了林浩面前。「算了，让他们滚吧。」我不是圣母，

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出了人命，我的处境只会更艰难。青瓷静静地看了我几秒，

那双黑瞳里的怨毒和杀气，竟然缓缓褪去了一些。她收回了手，

重新变回了那个墨笔画出的眼睛。笼罩着院子的寒意瞬间消散。

林浩身上的禁锢似乎也解除了，他连滚带爬地冲出院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院子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片狼藉。我松了口气，腿一软，靠着门框坐了下来。

青瓷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她伸出纸做的手，轻轻碰了碰我额头上的伤口。她的指尖冰凉，

没有一丝温度。但就在她触碰我的那一刻，我脑海中，竟然响起了一个冰冷而陌生的声音。

【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1】我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她。这是什么？

青瓷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僵硬的笑容，但这一次，我却觉得那笑容似乎……柔和了一点点。

她胸口的血色倒计时，依旧在无情地跳动着。但现在，下面多了一行小字。

【换命倒计时：358天11时22分】【当前好感度：1/100】一百点好感度？

原来「真心爱上我」，是被量化成了这一百点好感度。虽然只有一点，但至少，

我看到了希望。4.从那天起，我对待青瓷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再是单纯为了活命的讨好和伪装，而是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知道了她会保护我，也知道了我的保护，能为我换来那珍贵的「好感度」。我们之间，

似乎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共生关系。我开始更细心地「照顾」她。每天给她擦拭身上的灰尘，

用最好的檀香熏染她的嫁衣，晚上不再打地铺，而是搬了张躺椅睡在床边。

我把奶奶的日记又仔细读了几遍，想从里面找到更多关于「青瓷姑娘」的信息。日记里提到，

青瓷姑娘生前最爱听戏。我便从网上找来各种戏曲，用手机在她旁边播放。

《牡丹亭》、《西厢记》、《长生殿》……我不知道一个纸人能不能听懂这些爱恨情仇，

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与她「沟通」的方式。每当午夜降临，青瓷活过来后，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恐惧，而是会试着跟她聊天。「青瓷，今天放的这出《游园惊梦》，

你喜欢吗？」「村东头的桂花开了，很香，明天我折一枝回来给你插在瓶里好不好？」

她依旧不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但她眼中的冰冷和空洞，似乎在一点点融化。

有一天晚上，我给她讲我小时候的糗事，讲我是怎么掉进河里，被奶奶拎着耳朵骂了一下午。

讲着讲着，我自己都笑了。就在这时，我脑海里再次响起了那个声音。

【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2/100】我愣住了，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喜悦。

原来分享我的生活，也能增加好感度。我像是找到了通关秘籍，

开始不厌其烦地跟她分享我的一切。我的喜怒哀乐，我的过去，我对未来的幻想。而好感度，

也从2点，慢慢涨到了5点，10点……虽然增长缓慢，但每一点增长，

都像是在我绝望的生命里，注入了一丝光亮。我和青瓷之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白天，

我是她的守护者，不允许任何人对她不敬。晚上，她是我唯一的倾听者，

听我絮絮叨叨地讲述这个我不曾对第二个人说起的世界。村里人依旧觉得我疯了，

但他们的嘲笑，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甚至觉得，跟青-瓷在一起的日子，

比从前跟林薇在一起时，还要轻松。至少，我不用费尽心思去猜测她的想法，

不用卑微地去讨好。我只需要做我自己。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林浩被打跑后，

林薇家消停了一阵子。可那天，林薇却突然找上了门。她站在院门口，

看着院子里焕然一新的景象，和我身上干净整洁的衣服，眼神里充满了惊讶。「沈南，

你……最近过得好像不错？」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我没理她，转身准备关门。「等等！

」她急忙拦住我，「沈南，我们谈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的语气很冷。

林薇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这是她从前最擅长的把戏。「阿南，

我知道错了，那天是我爸妈不对，我不该跟你分手的。我们和好吧，好不好？」她说着，

就想来拉我的手。我厌恶地躲开：「晚了。」林薇的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怨毒。「沈南，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现在算什么东西？一个守着纸人过日子的疯子！我肯回头找你，

是看得起你！」她的声音尖利起来。「滚。」我懒得再跟她废话。就在我准备强行关门时，

林薇却突然指着我的身后，发出了一声夸张的惊呼。「那是什么！」我下意识地回头。

相关Tags: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