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那位配合我演戏,满朝文武都以为自己是
我叫魏珏,是个太监,假的。皇上驾崩前,抓着我的手, 让我一定要保住他女儿萧涟月的皇位。于是我,大燕王朝最强***“靖安司”的头子, 穿上了太监服,成了新女帝身边最碍眼的跟屁虫。满朝文武都笑话我, 说我是个只会拍马屁的废物。丞相严嵩天天想找茬把我弄死,觉得我玷污了朝堂。 他们不知道,女帝在朝堂上被他们气哭,回到寝宫就和我拍桌子复盘。他们也不知道, 每一次他们自以为是的“妙计”,都是我“不小心”泄露出去的假情报。他们玩权谋, 我玩信息差。他们以为在第五层,其实他们在负一层给我挖坑。这是一个关于我, 如何用太监身份,把一群自作聪明的“精英”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故事。别惹太监, 尤其是假的。01.穿上太监服,他们都当我是狗“啪!”一个茶杯摔在我脚边,碎成八瓣。 滚烫的茶水溅在我的靴子上,冒起一阵白烟。“废物!连个茶都端不稳,陛下留你何用! ”说话的是当朝丞相严嵩,胡子一大把,嗓门比谁都大。他那张老脸此刻涨得通红, 不是气的,是吼的。我“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动作行云流水,没半点犹豫。“丞相息怒, 是奴才该死,奴才手滑了!”我把头埋得低低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这演技, 我给自己打九分。少一分是怕自己骄傲。龙椅上,我们大燕朝新上任的女帝,萧涟月, 眼圈红了。她捏着袖子,声音细得跟蚊子叫似的:“严相,魏总管他不是故意的, 您别……”“陛下!”严嵩打断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您就是太仁慈了!此等阉人, 谄媚***,留在您身边,只会败坏我大燕的朝纲!臣请陛下,将此獠杖责二十,逐出宫去! ”他身后那帮穿官服的,立刻跟着跪下一片。“臣等附议!”声音整齐划一,跟排练过似的。 我心里冷笑。这帮老东西,欺负一个刚登基的小姑娘,演得还挺起劲。 萧涟月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求助似的看着两边的老臣,结果没一个吭声的。 都是人精,谁会为了一个太监去得罪现在权倾朝野的严嵩。 “这……魏总管他……”萧涟月说不出话了。我心里给她点了个赞。演得不错, 这柔弱无助的样子,我都快信了。“陛下!”严嵩又是一声吼,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您若再姑息,老臣今日便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上!”得,传统艺能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趴在地上,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这出闹剧。心里默默盘算着,严嵩今天这火气, 八成是因为昨天北境军粮的奏本被陛下“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给驳回去了。那奏本, 是他想塞自己人去捞油水的。那墨水,是我在萧涟月批阅之前, 就“无意间”碰倒在她袖子上的。现在,这老东西是拿我撒气,顺便给女帝一个下马威。 “罢了,罢了。”萧涟月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就依严相所言。来人,将魏珏拖下去, 杖……杖责二十。”她说到最后,声音都在抖。我心里又是一声冷笑。拖下去?行啊。 立刻有两个五大三粗的禁卫军上来,跟拎小鸡似的把我架起来。我没反抗, 还特意把身体放软,装出一副吓瘫了的样子。路过严嵩身边的时候, 我还“适时”地发出一声求饶。“丞相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严嵩冷哼一声, 看我的眼神,跟看一条死狗没什么区别。我被拖出了金銮殿,按在冰冷的长凳上。 负责行刑的哥们举起板子,看来是得了授意,准备下死手。“公公,得罪了。”我闭上眼, 心里默数。“一!”板子还没落下,一个尖细的嗓音传来。“——慢着!”我睁开眼, 看见一个传旨的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陛下口谕!”他清了清嗓子,“魏总管虽有错, 但念其侍奉先帝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二十……就免了。罚去浣衣局,思过一月, 钦此!”行刑的两个禁卫军对视一眼,都愣住了。我心里门儿清。萧涟月这一手玩得漂亮。 她先是“屈服”于严嵩的压力,同意杖责我,保全了朝堂上摇摇欲坠的皇帝颜面。然后, 等我被拖出去了,再下一道口谕赦免。这样一来,严嵩的面子给了,我这条“狗”也保住了。 最重要的是,她向满朝文武传递了一个信息:她虽然软弱,但对自己人, 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维护的。杀鸡儆猴变成了敲山震虎。高明。不愧是先帝手把手教出来的。 我从长凳上爬起来,拍了拍**上的灰,对着传旨太监一脸感激涕零。“谢陛下天恩! 奴才……奴才一定在浣衣局好好思过!”然后,我一瘸一拐地,自己走向了浣衣局的方向。 背后的金銮殿里,我都能想象出严嵩那张老脸,现在肯定比锅底还黑。他想杀鸡, 结果鸡没杀死,还飞走了。气不气?我心里哼着小曲儿,这浣衣局,可是个好地方。 宫里三教九流的消息,都汇集在那。严嵩啊严嵩,你把我送到这儿来,到底是想罚我, 还是想给我送情报啊?02.浣衣局的水,比朝堂还深浣衣局是个什么地方?说白了, 就是皇宫的中央洗衣房。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皂角和霉菌混合的味道,潮湿,闷热。 我到的时候,管事的刘嬷嬷正嗑着瓜子。她斜着眼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满是鄙夷。“哟, 这不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魏总管吗?怎么有空到我们这腌臜地儿来了?”她这话说的, 阴阳怪气。宫里头消息传得比风还快。我前脚被罚,后脚整个后宫都知道了。在他们看来, 我就是个失了势的落水狗。我脸上堆起讨好的笑,从袖子里摸出一锭小小的银子, 不动声色地塞到她手里。“嬷嬷说笑了。奴才犯了错,惹陛下生气,被罚来跟嬷嬷学习规矩。 以后,还请嬷嬷多多关照。”刘嬷嬷捏了捏银子,脸上的表情缓和了点,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算你识相。不过我们这儿可不养闲人,既然来了,就得干活。 ”她指了指角落里堆成山的一堆脏衣服,“喏,那些,今天之内洗完。”我看了看那堆衣服, 小山似的,布料五花八门,有宫女的粗布衣,也有哪个妃嫔的绫罗绸缎。这是下马威。 “好嘞,谢嬷嬷指点。”我没半句废话,卷起袖子就过去了。刘嬷嬷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听话, 愣了一下,然后撇撇嘴,继续嗑她的瓜子去了。我蹲在搓衣板前,慢悠悠地洗着。 我当然不是真来洗衣服的。先帝把我安插在萧涟月身边,就是为了让她能尽快掌控朝局。 而掌控朝局,光靠金銮殿上那点事儿可不够。人心,情报,才是关键。浣衣局, 就是宫里最大的情报集散地之一。哪个宫的娘娘最近爱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哪个太监和宫女对食,哪个侍卫换防的时候多喝了两杯酒……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 拼凑起来,就是一张庞大的人际关系网。严嵩把我弄到这儿,本意是想折辱我, 让我脱离权力中心。他不知道,他亲手把我送进了另一个权力中心。我一边洗衣服, 一边竖着耳朵听。几个小宫女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听说了吗?丽嫔娘娘宫里那个小翠, 昨天被打发到辛者库去了。”“为啥啊?她不是挺得宠的吗?”“嗨,还不是因为她多嘴, 说漏了嘴,讲什么丽嫔娘娘晚上偷偷和一个侍卫在后花园见面。”“我的天!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我手上的动作没停,心里已经把“丽嫔”和“侍卫”这两个词记下了。 丽嫔,是严嵩的远房侄女,半年前送进宫的。严嵩想让她吹枕边风,可惜萧涟月是个女帝, 这风吹不到龙床上。但如果,这个丽嫔不甘寂寞,跟侍卫搞到了一起呢?这事儿要是捅出去, 丢的是谁的脸?是严嵩的脸。我***一件衣服,嘴角微微上扬。到了中午, 一个叫小安子的小太监给我送饭来。饭盒里就一个黑乎乎的窝头和一碗清汤寡水。“魏总管, 您凑合吃点吧。”小安子一脸同情。他是我在宫里发展的第一个线人。人机灵,胆子小, 适合跑腿传话。我接过饭盒,把窝头掰开。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我借着吃饭的动作, 迅速看了一眼,然后把纸条塞进嘴里,跟窝头一起嚼了。纸条上就几个字:“严公子, 西山别院,三日后。”严公子,就是严嵩的宝贝儿子,严世成。 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纨绔子弟。他去西山别院干嘛?我把窝头咽下去,心里有了计较。 看来,我这一个月的“思过”,不会太无聊了。下午,我继续洗衣服。手都泡白了, 但我一点不觉得累。反而觉得,这水里的门道,可比朝堂上那些虚与委蛇有意思多了。 到了晚上,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被刘嬷嬷像赶苍蝇一样赶回了下人房。 房间里一股霉味,床板硬得硌人。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 丽嫔和侍卫。严世成和西山别院。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两条线, 最终会交织在一起。而那个交汇点,就是严嵩的死穴。他想让我死。那我就先送他一份大礼。 一份能让他焦头烂额,再也顾不上找我麻烦的大礼。03.一块手帕, 牵出丞相的丑事在浣衣局的第三天,我“偶遇”了丽嫔宫里送衣服来的小宫女。她叫小桃, 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我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脚下一“滑”, 盆里的水全洒在了她身上。“哎哟!”“对不住,对不住!”我赶紧道歉, 手忙脚乱地帮她擦身上的水。小桃吓了一跳,看清是我,又赶紧说“没关系”。 我趁着给她擦衣服的功夫,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想救小翠吗? ”小桃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我。我冲她眨了眨眼,然后直起身, 恢复了那副谄媚的样子。“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把你衣服都弄湿了。 这块手帕你拿着擦擦吧,是我自己的,干净。”我塞给她一块半旧的布手帕,然后端起空盆, 一瘸一拐地走了。我知道,鱼儿上钩了。小翠被罚,小桃肯定害怕。她是小翠最好的姐妹, 下一个被灭口的,很可能就是她。我给她的,是一根救命稻草。果然,当天深夜, 我住的那个破柴房的门被敲响了。是小桃。她脸色惨白,手里紧紧攥着我给她的那块手帕。 “魏……魏总管……”“进来吧。”我把门拉开一条缝,让她闪身进来。“总管, 您……您真的能救小翠?”她声音都在发抖。我没回答她, 而是反问:“你知道丽嫔娘娘私会的那个侍卫,是谁吗?”小桃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你不用怕。”我语气放缓,“我不是要害你,我是要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这身洗得发白的太监服。“你看我,也是被严相害到这里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不对?”这话起了作用。小桃的眼神里多了点信任。她咬了咬牙,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是……是禁军副统领,李威。他……他以前是丞相府的护院。”李威。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的档案。此人武艺高强,但好色贪财,一年前被严嵩运作, 安**了禁军。原来如此。严嵩这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安插自己的人手。这个李威, 不仅是他的眼线,还是他控制丽嫔这个棋子的工具。“丽嫔娘下,是不是有一块玉佩, 鸳鸯戏水的图案?”我继续问。小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您怎么知道?那是娘娘最喜欢的, 是……是李副统领送的。”我笑了。那块玉佩,可不是普通的玉佩。是我“靖安司”的杰作。 玉佩的夹层里,有一种特殊的香料,无色无味,但只要经过特殊药水浸泡, 就会在衣服上留下洗不掉的印记。这本来是先帝用来监视后宫的手段。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你回去之后,想办法弄到丽嫔最近穿过,并且和李威见过面的那件衣服。记住,不要声张。 ”我递给她一个小瓷瓶。“这是什么?”“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洒上去就行了。然后, 把衣服送到浣衣局来。”小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总管,这真的能救小翠吗? ”“能不能救小翠,看你。也看丽嫔娘娘的命。”我没给她准话。我知道,这件事一旦暴露, 小翠必死无疑。但小桃和她自己,或许能有一线生机。送走小桃,我躺回床上。 心里已经有了一盘棋。丽嫔和李威是第一步。严嵩的儿子严世成,是第二步。 这两步棋走好了,就能将军了。第二天,丽嫔宫里送来了一批要洗的衣服。 我特意留意了一下,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件沾着特殊药水印记的罗裙。我亲自洗的那件衣服。 洗完后,我没把它送回去,而是叠得整整齐齐,藏在了我的床底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该去会会那位严大公子了。04.西山别院,给严公子送份大礼三天后, 是我出宫采买的日子。这是浣衣局管事太监的一个小福利,刘嬷嬷拿了我的好处, 很痛快地把这个差事给了我。我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短打,推着一辆吱吱呀呀的板车, 慢悠悠地出了宫门。一出宫,我立刻把板车交给在外面接应的小安子,让他去采买。 我自己则钻进了一条小胡同,三拐两拐,就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民居。里面, 早就有人备好了快马和夜行衣。我换上衣服,翻身上马,直奔西山。西山别管院, 是严嵩名下的一处产业,位置隐蔽,守卫森严。严世成经常在这里招待他的狐朋狗友, 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没打算硬闯。我在山下找了个地方,把马藏好,然后像只狸猫一样, 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别院的后山。别院里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丝竹之声和男人的浪笑。 我绕到别院的后墙,这里守卫最松懈。我侧耳听了听,确定没人之后,一个助跑, 双手扒住墙头,悄无声地翻了进去。里面是个花园,假山流水,布置得倒也雅致。 我借着假山的掩护,一路潜行到主厅的窗户底下。窗户纸上,人影晃动。 我用手指沾了点口水,轻轻捅破一个小洞,凑上去往里看。好家伙,里面酒池肉林, 不堪入目。严世成坐在主位上,左拥右抱,满面红光。他端起酒杯, 对着下面的人说:“各位,喝!今天都给我喝尽兴了!等过几天,我爹的大事一成, 我就是国舅爷了!到时候,保管各位都加官进爵!”下面立刻一片阿谀奉承之声。 “恭喜严少!”“严少以后可要多多提携我们啊!”我心里冷笑,大事? 只怕是谋反的“大事”吧。我继续观察。只见一个穿着武官服饰的男人站起来, 给严世成敬酒。“严少,您放心。城外的三千兵马,兄弟们都已经打点好了。 只等丞相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就能冲进皇宫,清君侧!”我瞳孔一缩。说话的这人,我认得。 京畿卫戍的副将,张莽。原来,严嵩不仅在禁军里安插了李威, 还在城外卫戍部队里收买了人。这是要兵变啊。我继续听着。他们推杯换盏,酒过三巡, 一个个都露出了丑恶的嘴脸。有人提议:“严少,光喝酒没意思。我听说, 您前两天弄来一个绝色美人,藏在后院,不如拉出来让我们开开眼?”严世成嘿嘿一笑, 色眯眯地说:“那可不行。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准备献给我爹的寿礼。 你们这帮饿狼,别给我弄坏了。”“献给丞相?”“那是自然。我爹辛苦了大半辈子, 也该享享福了。”我心里一动。美人?寿礼?难道……我悄悄离开窗边,绕到别院的后院。 后院有一座独立的小楼,门口有两个护院守着。我没有惊动他们,而是绕到小楼的背面。 这里的窗户关着,但难不倒我。我从怀里摸出一根细铁丝,三两下就捅开了窗户的插销。 我闪身进去,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床上,绑着一个女人。她嘴被堵着,浑身动弹不得, 看见我进来,眼里全是惊恐。我看清她的脸,心头巨震。竟然是她!户部侍郎, 赵大人的千金,赵若兰。赵侍郎是朝中有名的清流,刚正不阿,一直跟严嵩不对付。 半个月前,赵**出门上香,离奇失踪。赵侍郎报了官,京兆尹查了半天,一点线索没有。 原来是被严世成这个畜生给绑到这里来了!严嵩这是要干什么?用赵**来威胁赵侍郎就范? 我看着赵**惊恐的眼神,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自己, 示意我是来救她的。她眼中露出了一丝希望。我没时间耽搁。我没有立刻救她, 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和一个小小的油布包。油布包里,是我特制的烟雾弹。无毒, 但烟雾极大,而且味道刺鼻。我走到门口,从门缝里看了看,那两个护院还在打瞌睡。 时机正好。我点燃烟雾弹,从门缝里扔了出去。“刺啦——”一股浓烟瞬间爆开!“咳咳咳! 怎么回事!”“走水了!快来人啊!走水了!”外面瞬间大乱。我趁乱拉开门, 解决了还在咳嗽的两个护院,然后冲回屋里,解开赵**的绳子。“别怕,跟我走! ”我拉着她,趁着院子里一片混乱,从后墙原路返回。到了山下,我让她骑上马, 用最快的速度回城,去京兆尹府报官。“记住,就说你是自己逃出来的。不要提我。 ”赵若兰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全是感激。她打马离去,我则换回了太监服, 推着小安子买好东西的板车,慢悠悠地回了宫。回到浣衣局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刘嬷嬷看见我,还骂骂咧咧地让我赶紧干活。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一件衣服, 扔进了水盆里。水花四溅。严嵩,你的好日子,到头了。05.龙袍上的绣花针, 扎了谁的心京兆尹的动作很快。或者说,赵侍郎的能量很大。女儿失而复得, 还指证了是严世成绑架了她。赵侍郎当场就炸了,直接一封奏折捅到了御前。第二天早朝, 严嵩的脸黑得能滴出水来。他一上来就跪下请罪,说自己教子无方,出了这么个逆子。 但他话锋一转,又说严世成是被人陷害的。“陛下,小儿虽然顽劣, 但绝不敢做出此等掳掠官眷的恶行!定是有人眼红老臣,故意设局,栽赃陷害! ”他说得声泪俱下,好像比赵侍郎还委屈。赵侍郎气得浑身发抖:“严嵩!我女儿亲口所言, 还有假吗!你这个老匹夫!”“赵大人,凡事要讲证据。令千金只是说在别院醒来, 可有亲眼看见是我儿绑了她?”一时间,朝堂上吵成了一锅粥。萧涟月坐在龙椅上, 一脸为难。“众爱卿,莫要争吵。此事……事关重大。不如,就交由大理寺、刑部、都察院, 三司会审吧。”这是和稀泥的说法。但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严嵩知道, 只要进了他自己人控制的大理寺,这案子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他立刻磕头谢恩。“陛下圣明! ”退朝后,萧涟月在御书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摔了一套她最喜欢的瓷器。当然, 是演给我看的。“魏珏!你看这叫什么事!他们……他们眼里还有我这个皇帝吗! ”我跪在地上,收拾着碎片,低着头说:“陛下息怒,龙体为重。”“息怒?我怎么息怒! ”她把一本奏折扔到我脸上,“严嵩这是要骑到我头上拉屎了!”我捡起奏折,心里想, 他何止是想拉屎,他还想把你从龙椅上踹下去,自己坐呢。等她“气”消了, 我才小声说:“陛下,奴才倒有个法子,或许能让严相……头疼一下。”萧涟月眼睛一亮, 立刻恢复了冷静。“说。”“陛下,您还记得半月后是什么日子吗? ”“半月后……是先帝的忌日。”“是的。按照祖制,先帝忌日,您要穿素服,斋戒三日。 而那件素服龙袍,每年都是由织造局新制的。”萧涟月皱起眉:“这和严嵩有什么关系? ”“陛下,今年的龙袍,负责监督刺绣的,是严相的夫人。如果……这件龙袍出了问题呢? ”在先帝忌日的典礼上,龙袍出问题,这是大不敬之罪。追究下来,监督不力, 严嵩夫妇俩都脱不了干系。萧涟月明白了。“你要怎么做?”“奴才在浣衣局, 认识几个手巧的宫女。这事,交给奴才就行。”我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 是那件我藏起来的,丽嫔的罗裙。“陛下,您看。”我把罗裙在桌上铺开, 用小瓷瓶里的药水在上面轻轻一点。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罗裙的裙摆上, 慢慢浮现出一个清晰的鸳鸯图案。跟丽嫔那块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萧涟月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这是物证。”我微微一笑,“但这还不够。 我们得让这个物证,出现在最关键的地方。”当天,我通过小安子, 联系上了我在织造局安插的一个眼线。那是一个不起眼的绣娘,叫阿春。我让她想办法, 把这块带有鸳鸯图案的布料,缝进那件素服龙袍的夹层里。并且,再在龙袍的领口, 藏一根绣花针。针尖朝里。三天后,新制的龙袍送到了萧涟月宫里。她试穿的时候, 所有人都在场,包括严嵩的夫人。萧涟月刚把龙袍套上,忽然“哎哟”一声。“有东西扎我。 ”她伸手往领口一摸,拔出了一根明晃晃的绣花针。所有人的脸都白了。在龙袍里藏针, 这是要行刺啊!严夫人“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吓得魂不附体。“陛下饶命! 臣妇……臣妇不知啊!”萧涟月脸色铁青,一声令下:“给朕查!彻查织造局! 凡是碰过这件龙袍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事情闹大了。但这还没完。 一个有经验的老嬷嬷在检查龙袍的时候,发现夹层有异。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 那块绣着鸳鸯的布料,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在场有认识丽嫔的人,当场就认出来了, 这布料和图案,跟丽嫔最喜欢的那条裙子一模一样。这下, 罪名可就不是“疏忽”这么简单了。在先帝忌日的龙袍里, 缝进一块代表男女情爱的鸳鸯图案。这是诅咒先帝,大逆不道!严夫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严嵩得到消息,连滚带爬地跑进宫,跪在御书房门口,磕头磕得砰砰响。“陛下!冤枉啊! 这绝对是有人栽赃陷害!”萧涟月在里面,理都没理他。让他跪。跪得越久, 外面的风声就传得越厉害。严嵩想把儿子从官司里捞出来,现在,他自己老婆先进去了。 我看他还有多少精力,去管他那个宝贝儿子。06.一场大火, 烧出内鬼的尾巴严嵩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两个时辰,萧涟月才“勉强”同意见他。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自己治家不严,但绝无诅咒先帝之心。萧涟月冷着脸, 听他哭完,才缓缓开口。“严相,朕信你忠心。但此事干系重大,国法难容。 你夫人……就先委屈在宗人府吧。等事情查清,朕自会还她一个公道。”这是要把人扣下了。 严嵩还想求情,萧涟月直接端茶送客。他失魂落魄地走出皇宫,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这事还没完。我让阿春在织造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她好像看见过丽嫔宫里的小桃, 曾在龙袍**期间,鬼鬼祟祟地在织造局附近出现过。矛头,直接指向了丽嫔。丽嫔吓坏了, 在自己宫里大吵大闹,说自己是冤枉的。但没人信她。她越是辩解, 大家就越觉得是她和严夫人联手,要诅咒先帝。一时间,严嵩***在后宫的势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