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灾那天,父亲没救我,却救了隔壁邻居家的女儿
火灾那天,父亲没救我,却救了隔壁邻居家的女儿。我双腿残废, 父亲却拿我的血汗钱去养私生女。1大火是在深夜烧起来的。滚滚浓烟呛得我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四周已是一片橘红色的火海。热浪扑面而来,木质的床头柜已经被点燃, 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爸!妈!”我惊恐地尖叫,声音因为吸入烟尘而变得嘶哑。 我挣扎着想下床,但房间的门被倒塌的横梁堵住了。火舌***着门框, 唯一的生路被彻底封死。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拼命拍打着滚烫的墙壁,希望能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念念!念念你在里面吗! ”是爸爸的声音,隔着一堵墙传来。“爸!我在这儿!救我!”我用尽全身力气呼喊, 看到了生的希望。墙那边的动静停了一下,随即我听到了爸爸焦急的喊声,但不是对我。 “小晚!小晚你怎么样?别怕,爸爸来救你了!”小晚,林晚,是隔壁邻居家的女儿。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为什么?为什么先叫她的名字? 我能听到爸爸在外面用工具砸墙的声音,那声音距离我很远,是在林晚的房间那一侧。 火势越来越大,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我知道这栋老旧的木质阁楼撑不了多久。“爸! 先救我!我这边快塌了!”我绝望地哭喊。“念念,你再坚持一下!小晚比你小,她更怕! ”爸爸的声音遥遥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绝。那一刻,我周围燃烧的火焰, 似乎都没有我心中的寒意来得刺骨。我和林晚同岁,生日只差了几个月。 他用一个拙劣的借口,便宣判了我的死刑。我听着他奋力营救林晚的声音, 听着林晚被救出后带着哭腔的感谢,听着周围邻居的嘈杂声,唯独没有一声是再问起我。 好像所有人都忘了,火场里,还有一个叫沈念的女儿。求生的本能让我没有放弃。 我用被子浸湿水龙头里仅剩的一点水,捂住口鼻,蜷缩在离火源最远的角落, 祈祷着消防员的到来。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巨响,头顶的主梁带着火星和碎石轰然砸下。 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剧痛就从双腿传来,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无边的黑暗中,我反复做的同一个梦。梦里,爸爸抱着林晚从火场中冲出来, 回头冷漠地看了一眼我所在的火海,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 扎得我鲜血淋漓。2我在医院醒来,满眼都是刺目的白色。消毒水的味道钻入鼻腔, 我动了动手指,才发觉自己还活着。“念念,你醒了?”妈妈赵兰坐在床边,眼睛红肿, 脸上满是疲惫。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想坐起来, 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毫无知觉,像两截不属于我的木头。我低下头, 看到它们被厚厚的石膏包裹着,一动不动。“我的腿……”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嘶哑得不像话。***眼泪瞬间决堤,她握住我的手, 泣不成声:“医生说……烧伤和砸伤都很严重, 伤到了神经……可能……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再也站不起来了。这六个字,像一把重锤,将我残存的希望敲得粉碎。我才十八岁,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幻想着考上理想的大学,幻想着穿上漂亮的裙子, 幻想着和喜欢的人在阳光下奔跑。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我将永远被困在这方寸之地, 与轮椅为伴。“为什么……”我喃喃自语,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为什么不先救我? ”***哭声一顿,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躲闪着我的目光, 支支吾吾地说:“你爸他……他当时也是急糊涂了,他以为你已经跑出来了……”“他没有! ”我激动地喊道,“我听得清清楚楚!我喊他救我,他说要先救林晚!”病房的门被推开, 爸爸沈国伟走了进来。他看到我醒了,脸上没有半分喜悦,反而带着一丝不耐和烦躁。 “醒了就好好养着,吵什么?”他的语气冰冷。我死死地盯着他, 那个在火场中选择放弃我的男人,我的亲生父亲。“你为什么要先救她?”我一字一顿地问,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沈国伟的脸色沉了下来, 眼神里透出一种让我陌生的厌恶:“救谁不救谁,轮得到你来质问我?林晚一个女孩子, 吓得都快晕过去了,我不救她救谁?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不知道跑吗?”“门被堵住了! 我跑不掉!”我歇斯底里地吼道。“借口!你要是想跑,怎么都能跑出来! 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拖累这个家!”拖累这个家。我愣住了, 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我父亲口中说出来的。在他眼里,我没有在火灾中死去, 反而成了一种错误,一种负担。“沈国伟!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妈妈终于忍不住, 站起来和他争吵,“念念是我们的女儿!她差点就死在里面了!”“女儿?呵。 ”沈国伟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他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她要是争气点,也就不需要我救了。”说完,他不再看我们母女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抽泣声和我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都像是走向死亡的倒计时。就在这时, 病房门又被敲响了。隔壁的李阿姨带着林晚走了进来。林晚的脸上还有些擦伤, 但看起来并无大碍。她手上提着一个果篮,眼神怯怯的,不敢看我。“念念,听说你醒了, 阿姨和姐姐来看看你。”李阿姨脸上堆着笑,那笑容在我看来无比刺眼。“谢谢叔叔救了我。 ”林晚小声地对我爸爸离开的方向说了一句,然后才把目光转向我,“念念, 你……你没事吧?”我看着她,看着这个被我父亲舍命救下的人。她安然无恙,而我, 却成了一个废人。凭什么?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种近乎怨毒的目光看着她。 林晚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求助似的看了一眼她妈妈。李阿姨连忙打圆场:“念念这孩子, 肯定吓坏了。小晚,我们别打扰她休息了。”她们匆匆离开,像是在逃避什么。我躺在床上, 感受着双腿传来的麻木感,心中那个可怕的念头,越来越清晰。这不是一场意外。 这是一场蓄意的选择。3出院那天,家里没有一点喜悦的气氛。房子被烧毁了, 我们暂时租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两室一厅的格局,狭窄拥挤。我坐着医院配的旧轮椅, 被妈妈推进家门。爸爸沈国伟坐在沙发上抽烟,看到我,只是皱了皱眉,连手都懒得伸一下。 “就放这儿吧,碍事。”他指了指客厅的角落,语气像是在谈论一件无用的家具。 我的轮椅被安置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仿佛我整个人都被打上了“碍事”的标签。从那天起, 我成了这个家的累赘,一个活生生的、会呼吸的负担。每天清晨, 我都能听到爸妈在房间里压低声音争吵。“她后续的康复治疗怎么办?医生说那是一大笔钱! ”是妈妈焦虑的声音。“我哪有那么多钱!厂里效益不好,这个月工资都减半了! 为了租这个破房子,积蓄都快花光了!”爸爸的语气充满暴躁。“那也不能不管念念啊! 她是我们的女儿!”“女儿?一个下半辈子都要躺在床上的废人,跟个无底洞一样, 要填多少钱进去?当初还不如……”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不如就死在那场大火里。我的心,被这些话语凌迟着。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拒绝和任何人交流。妈妈会端着饭菜进来,叹着气劝我:“念念,吃点东西吧,身体要紧。 ”我看着她日益憔悴的脸,和鬓边新增的白发,终究不忍心让她太过为难,会勉强吃上几口。 但爸爸,他几乎不进我的房间。偶尔在客厅碰到,他的眼神也总是充满嫌恶, 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觉得晦气。我成了这个家的禁忌,一个不能被提及的伤疤。相比之下, 林晚一家,却和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经常能从窗户看到,爸爸下班后, 会提着水果和零食,去隔壁李阿姨家。我能听到他们屋里传来的笑声, 那是我家从未有过的温馨。爸爸对林晚,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他会笑着摸林晚的头, 会检查她的作业,会听她讲学校里的趣事。那些,本该是属于我的父爱。有一次, 我看到爸爸给林晚买了一条漂亮的公主裙,那是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款式。林晚穿上裙子, 在我家楼下开心地转圈,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而我,只能坐在轮椅上,隔着布满灰尘的窗户, 看着这一切。我的衣服,还是出事前的旧款,洗得发白。妈妈说,家里没钱,先将就着穿吧。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心里的某个地方,彻底冷了下去。直到那天, 我无意中听到了足以打败我整个世界的对话。那天深夜,我又被爸妈的争吵声惊醒。 “沈国伟,你到底把钱花到哪里去了?念念的康复费还差一大截,你倒好, 还有闲钱给隔壁买东西!”“你管我!我挣的钱,我想给谁花就给谁花!”“给谁花? 给你的好妹妹,还是你的好女儿?”***声音尖利起来,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沈国伟,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念念吗! ”“闭嘴!”爸爸低吼一声,“你小声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外面养女人,养私生女!火灾那天, 你为了救你的私生女,把我们念念一个人丢在火场里!沈国伟,你不是人! ”私生女……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我捂住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原来,是这样。林晚,是爸爸的私生女。难怪,难怪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救她。 难怪他对我如此冷漠,对她却百般呵护。我一直以为的邻家姐姐, 竟然是我父亲的另一个女儿。而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婚生女,却像个笑话。**在冰冷的墙上, 身体不住地颤抖。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背叛的愤怒,几乎要将我吞噬。我终于明白,那场大火, 那场选择,从来都不是意外。从一开始,我就被放弃了。4我决定当面问个清楚。第二天, 我趁妈妈出去买菜,自己摇着轮椅到了客厅。沈国伟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对我的出现视若无睹。“林晚,是你的女儿吗?”我开门见山,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沈国伟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缓缓转过头, 眼神阴鸷地看着我:“你***什么?”“我没有胡说。”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全都听到了。你和***吵架,我一个字不落地都听到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怒火取代。“听到了又怎么样?”他索性撕破了脸, 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是又怎么样?小晚是我的女儿,我救她,天经地义! ”“那我呢?”我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不是你的女儿吗?你就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 ”“你?”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怀疑和鄙夷毫不掩饰,他冷笑一声, 说出了那句让我永生难忘的话。“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我的种?你看看你, 从小就长得不像我,也不像你妈。漂亮得跟个妖精似的, 谁知道你妈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因为太漂亮了, 所以被怀疑不是他亲生的。这个理由,荒诞得可笑,却又残忍得真实。原来这些年, 他心里一直埋着这样一根刺。这根刺,让他对我所有的关爱都变成了施舍, 让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在火场中放弃我。因为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一个他名誉上的污点。而林晚,那个流着他血脉的私生女,才是他真正的家人。 “就因为这个?”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就因为一个毫无根据的怀疑, 你就可以把我推向死亡?”“我没有推你!是你自己命大!”他被我的笑容刺痛, 恼羞成怒地吼道,“你要是安分点,别长成这副招摇的样子,我也不会怀疑!说到底, 都怪你自己!”怪我自己。怪我长得太漂亮。怪我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丑陋的嘴脸,心中最后一丝对父爱的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我不再跟他争辩,因为我知道,跟一个被嫉妒和偏见蒙蔽了心智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把他的样子,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这些, 都将成为***后复仇的动力。“好,很好。”我擦干眼泪,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记住了。”我的平静让他感到不安,他皱着眉,不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我没再理他, 自己摇着轮椅,回了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我趴在床上, 把脸埋在枕头里,无声地痛哭。哭我的腿,哭我逝去的青春, 哭我这十八年来活成的一个笑话。哭够了,我从枕头下摸出那面小镜子。镜子里, 是一张苍白但依旧美丽的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睛因为哭泣而显得又红又肿, 却依旧清亮。挺翘的鼻梁,饱满的嘴唇,组合在一起,是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容。过去, 我为这张脸感到自豪。现在,这张脸却成了我被抛弃的原罪。沈国伟说我漂亮得像个妖精。 那么,我就做个妖精好了。一个,能把他拉进地狱的妖精。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地, 扯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5从那天起,我变了。我不再整日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情绪里, 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等待腐烂的废人。我的身体被困在了轮椅上,但我的思想,我的灵魂, 是自由的。我开始利用那台旧电脑,疯狂地学习。我看各种各样的书, 文学、历史、心理学……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拼命地吸收着知识的养分。我自学了绘画。 一开始,我连画笔都握不稳,画出的线条歪歪扭扭。但我没有放弃。我从最基础的素描开始, 一遍又一遍地练习。我的指尖被铅笔磨出了厚厚的茧,手腕因为长时间的练习而酸痛不已。 但每当我看到画纸上渐渐成型的图案,心中就会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那是一种, 我在为自己而活的真实感。除了学习,我还开始关注自己的外貌。 既然这张脸是我的“原罪”,那我就要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我开始学习化妆。 用妈妈那些廉价的化妆品,对着网上找来的视频,一点一点地在自己脸上试验。一开始, 我画得像个小丑。眼线歪歪扭扭,眼影涂得像被人打了一拳。沈国伟偶尔看到, 会发出一声鄙夷的嗤笑:“不学好,小小年纪就学着勾引人,跟你妈一个德行。 ”我从不反驳,只是对他笑笑。他的每一次嘲讽,都像是在给我淬火,让我变得更加坚硬, 更加锋利。渐渐地,我的化妆技术越来越好。我学会了用阴影和高光来修饰脸型, 让五官更加立体。我学会了画出精致的眼线,让眼睛看起来更加深邃有神。 当妈妈看到我化好妆的样子时,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念念,你……你真好看。 ”她喃喃地说,眼神里有惊艳,也有一丝担忧。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镜中的女孩, 眉眼如画,唇红齿白,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冷艳和疏离。这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沈念了。 这是一个全新的,为了复仇而生的沈念。我开始尝试着在网上发布我的画作。 我注册了一个社交账号,取名“涅槃”。我从不露脸,只是把我的画拍下来, 配上一段简短的文字。一开始,我的账号无人问津。但我没有气馁,依旧坚持每天更新。 我的画风,在不断的练习中,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和一种向死而生的力量。终于,有一天,我的一幅画被一个大V转发了。那幅画上, 是一个被锁链禁锢在轮椅上的女孩,但她的身后,却长出了一双绚烂的翅膀,冲破了屋顶, 飞向了璀璨的星空。那幅画,叫《枷锁与翅膀》。它,画的就是我自己。 6我的账号一夜之间火了。无数的私信和评论涌入后台。“画得太好了!充满了力量感! ”“能感觉到画家的挣扎和不屈,被深深地打动了。”“‘涅槃’这个名字,取得真好。 凤凰浴火,方得重生。”看着这些温暖的评论,我的眼睛有些湿润。这是第一次, 我因为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因为那张脸,获得了别人的认可。我的粉丝数开始飞速增长, 很快就突破了十万。开始有商业合作找上门来。一些插画的约稿,一些小众品牌的推广。 我接下了第一个约稿,是一个公益组织,希望我为他们残障人士的活动画一张宣传海报。 我几乎是不眠不休地画了三天,交出了我最满意的作品。很快,我的银行卡上, 收到了第一笔稿费。五千块。当我看到手机上那条入账短信时,我的手都在颤抖。 这不仅仅是钱,这是我独立的开始,是我反抗命运的第一步。我用这笔钱, 给自己买了一套专业的绘画工具,和一些质量好的化妆品。剩下的钱,我全部交给了妈妈。 “妈,这是我画画挣的钱,你拿着,给我交康复治疗的费用。”妈妈看着我递过来的银行卡, 愣住了。“你……你哪来的钱?”她一脸的不敢置信。我把我的社交账号给她看, 告诉她我正在网上做插画师。妈妈看着我的画,看着那些网友的评论,眼眶渐渐红了。 “我的念念,长大了。”她抱着我,泣不成声。从那天起,妈妈看我的眼神, 不再只有心疼和担忧,更多了欣慰和骄傲。而沈国伟,在得知我能自己挣钱后, 态度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对我冷嘲热讽,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但至少不会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废人”。有一次,我听到他在跟别人打电话, 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我那个女儿,虽然腿脚不方便,但脑子好使,在网上画画, 一个月能挣好几千呢!”我听到后,只觉得无比讽刺。当初嫌我累赘的是他, 现在把我当成炫耀资本的,也是他。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和那些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东西。我的事业,渐渐走上了正轨。我的画越来越受欢迎, 稿费也水涨船高。我不再需要家里的资助,甚至可以负担起自己全部的治疗费用, 还能补贴一些家用。家里的经济状况,因为我的收入而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我们换了一个大一点的房子,妈妈也不再需要为钱发愁。但沈国伟,却越来越贪得无厌。 他开始以各种名目向我要钱。“厂里要交集资款,你先给我拿两万。”“我战友儿子结婚, 得随个大份子,你给我一万。”一开始,我为了家庭的安宁,会选择给他。但后来我发现, 他要去的钱,大部分都用在了李阿姨和林晚身上。我看到林晚换了最新款的手机, 穿着名牌的鞋子。我看到李阿姨的脖子上,多了一条我曾在商场橱窗里看到过的金项链。 而这些,花的都是我的血汗钱。我凭什么要用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 去供养我父亲的情妇和私生女?我决定停止对他的资助。当我再次拒绝他要钱的要求时, 他彻底爆发了。“沈念!你翅膀硬了是吧!我养你这么大,现在让你拿点钱出来怎么了? 你信不信我砸了你的电脑,让你一分钱都挣不了!”他面目狰狞地冲我吼道。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养我?你确定你养过我吗?我的学费,是妈妈省吃俭用攒下的。 我的命,是我自己捡回来的。我的钱,是我一笔一画挣来的。你凭什么,让我给你? ”“反了你了!”他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扇来。7巴掌没有落下。妈妈冲了过来, 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沈国伟!你敢动念念一下试试! ”***眼中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怒火,像一头护崽的母狮。“你这个疯婆子!你给我放开! ”沈国伟用力地想甩开,但妈妈却抓得更紧。“我不放!今天你要是敢打念念, 我就跟你拼了!”长久以来的压抑和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妈妈不再是那个懦弱顺从的家庭主妇,她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挡在了我的面前。 沈国伟大概也没想到妈妈会如此强硬,一时竟被镇住了。“好,好, 你们母女俩现在是联合起来对付我了是吧!”他甩开***手,指着我们的鼻子骂道, “我告诉你们,只要我一天还是这个家的户主,你们就都得听我的!”说完, 他“砰”地一声摔门而出。我看着妈妈微微颤抖的背影,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妈, 谢谢你。”妈妈回过头,眼泪流了下来。她蹲下身,抱着我,像小时候一样。“傻孩子, 说什么谢。是妈对不起你,是妈太没用了,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不怪你。 ”我摇摇头,轻声说,“妈,我们离开他吧。”***身体一僵。离开他。这三个字, 她可能想过无数遍,却从来没有勇气说出口。“离开他……我们能去哪儿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迷茫和不安,“我这么多年没工作了,什么都不会……”“你会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会做那么好吃的饭菜,你的刺绣手艺那么好。妈, 你不是什么都不会,你只是被这个家困住了太久,忘了自己有多优秀。”我拉着她的手, 带她到我的电脑前。我打开了一个美食博主的视频。视频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