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我的告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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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秦放过得浑浑噩噩。 白天，他是那个业绩平平的销售员，被主管呼来喝去，对着客户点头哈腰。 晚上，他回到出租屋，把自己关起来，尝试复现那晚的“灵魂回响”。 他试过喝酒，喝到吐，但除了头痛和恶心，什么也没发生。 他试过不睡觉，熬到双眼布满血丝，精神恍惚，但意识始终牢牢地钉在这具疲惫的身体里。 那个连接过去与现在的神秘通道，仿佛只是一个醉酒后的幻觉，再也没有开启过。 秦放开始怀疑自己。 也许那天真的只是一个太过真实的梦？同学聚会的**，酒精的作用，加上日积月累的不甘，共同编织出的一场自我安慰的幻梦。 他颓然地坐在床边，点燃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空洞。 手机响了，是大学同学的电话。 “秦放，明晚有个局，几个老同学都来，你也来呗？” “不了，累。”秦放没什么兴趣。 “别啊，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再说，你不是一直对当年那件事耿耿于怀吗？这次老张也来，他是当年自主招生的工作人员，说不定能跟你聊聊呢。” 自主招生。 这四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秦放混乱的思绪。 他想起来了。 告白失败的第二天，就是那场决定他大学命运的重点高校自主招生考试。 七年前，他因为告白失败心灰意冷，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笔试勉强通过，但面试环节，他表现得一塌糊涂。 面试官问他对未来的规划，他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问他对团队协作的看法，他沉默了半天，说了一句“我更喜欢一个人待着”。 结果可想而知。 他与那所梦想中的大学失之交臂，最后只能去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他的人生轨迹，从那一刻起，彻底滑向了平庸。 如果…… 秦放的心脏又开始狂跳。 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回到面试现场…… 强烈的悔恨和渴望，像燃料一样，再次点燃了他的精神。 “秦放？秦放？你在听吗？”电话那头还在喊。 “听着呢，”秦放掐灭烟头，深吸一口气，“我去。” 挂了电话，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似乎找到了触发“灵魂回响”的钥匙——不是酒精，不是疲惫，而是情绪。是某种强烈到足以撼动灵魂的情绪波动。 比如，对过去的极致悔恨。 比如，对改变未来的疯狂渴望。 那一晚，秦放没有再尝试用任何物理方式折磨自己。他关了灯，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开始回忆。 回忆七年前自主招生面试的所有细节。 面试官的脸，他们提出的问题，自己那些愚蠢的回答，以及走出考场时，那种天塌下来的绝望感。 他将自己完全沉浸在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里，一遍又一遍地鞭笞着自己的灵魂。 悔恨像潮水，一波高过一波。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的精神绷紧到极限时，那种熟悉的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袭来。 来了！ 秦放心中一喜。 当他再次“睁开眼”，周围是明亮的白炽灯，和一张铺着白布的长桌。 对面坐着三位神情严肃的中年人。 是面试现场！ 他“看”到自己——十七岁的秦放，正紧张地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攥着裤腿，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他的眼神飘忽，带着一丝绝望和无所谓混杂的麻木。 中间那位地中海发型的面试官推了推眼镜，开口了。 “秦放同学，我们看了你的笔试成绩和个人材料，很不错。”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想听听你对‘个人主义与团队精神’的看法。你认为在未来的大学学习和研究中，哪一个更重要？” 来了！就是这个问题！ 七年前，他就是在这里，给出了那个致命的回答。 不能再重蹈覆辙！ 七年后的秦放，将所有的意念汇聚成一股洪流，冲向那个少年的大脑。 相关Tags:人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