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榻血诏三皇子弑父之夜
金针悬在萧景珩心口三寸处突然凝滞,沈知意指尖微颤。她盯着帝王袒露的胸膛, 那道蜿蜒的刺青诏书下,两条猩红细线正诡异地交缠搏动。 "陛**内......"她喉头发紧,"是双生蛊。"萧景珩突然攥住她手腕, 龙袍广袖扫落案上茶盏。碎瓷声里,他眼底血色翻涌:"说清楚。""情蛊本该是单线相连。 "沈知意挣开钳制,金针点向其中较粗的那道红线,"这条连着长宁公主。 "针尖突然转向另一条几近透明的细线,"但这条......"殿外传来谢怀安的咳嗽声。 萧景珩猛地合拢衣襟,袖中暗镖已抵住沈知意后腰:"继续施针。""微臣需要查看药人。 "她压低声音,针囊里暗藏的玄铁令硌着掌心。那是今早在冷宫砖缝里发现的, 刻着与她胎记相同的火焰纹。萧景珩突然轻笑:"爱卿可知那具药人是谁? "他指尖划过她腰间玉坠,"十二年前玄甲军灭门夜,有个影子从火场抢出个女婴。 "沈知意瞳孔骤缩。记忆里灼热的火舌与此刻烛火重叠,那具苍白药人手腕上, 似乎真有道烧伤疤痕。"报!"影卫撞开殿门,"赵无咎残部攻破玄武门! "萧景珩甩出袖中虎符砸在谢怀安脚边:"调你的影卫去守。"待殿门重闭, 他忽然撕开中衣,露出心口狰狞的旧伤,"现在,剖开它。"沈知意金针当啷落地。 那道横贯左胸的伤疤下,隐约可见青铜色泽。"先帝真正的传位匣。 "萧景珩抓着她手指按向伤疤,"就藏在朕的肋骨间。"他呼吸突然急促, "但朕需要玄甲血脉才能......"殿外杀声渐近。沈知意突然咬破指尖, 将血珠抹在他伤疤上。青铜匣纹路竟如活物般***起来,她腕间胎记突然灼痛难忍。 "果然是你。"萧景珩喘息着扣住她后颈,"当年那个......"冷宫方向传来爆炸声。 沈知意趁机将金针刺入他颈侧穴位,看着他踉跄倒地:"陛下可知情蛊反噬的滋味? "她抖开针囊里染血的布条,正是药人身上剥下的皮肤,"您的心跳,现在连着两个死人。 "萧景珩蜷缩着呕出黑血, 却低笑起来:"那爱卿可知......"他突然暴起扣住她命门, "双重蛊必须用施蛊者的心头血来解?"沈知意的手腕被萧景珩扣得生疼, 针囊里的玄铁令硌得掌心生痛。她盯着帝王猩红的眼角,忽然笑了:"陛下以为, 臣妾当真不知情蛊解法?"殿外杀声已至丹墀,谢怀安的咳嗽声混着刀剑相击的脆响。 萧景珩指节发白,却在她耳畔低语:"那爱卿可知道,药人原型是谁豢养的? "金针在沈知意指间转出寒光。她突然划破萧景珩腕间血脉, 看着黑血涌出:"当年火场里救我的影子,手腕有同样的疤。"血珠滴在青铜匣纹路上, 竟发出嗤响。萧景珩闷哼一声,突然扯开她衣领。 锁骨下火焰胎记正在渗血:"玄甲军少主的血,能唤醒青铜匣里真正的遗诏。 "他喘息着按住她后颈,"但需要活祭。"沈知意突然将金针刺入自己心口。 鲜血喷溅在萧景珩脸上时,青铜匣纹路突然暴起金光。 她惨笑着摸出药人身上剥下的皮肤:"陛下错了,活祭该是下蛊人。"殿门轰然倒塌。 赵无咎的残部举着火把冲进来,却见沈知意腕间胎记化作火凤冲天而起。 萧景珩胸口的青铜匣自动裂开,露出半枚虎符。"原来如此。"谢怀安拄剑跪在血泊里, "先帝早将兵符一分为二,玄甲血脉才是钥匙。"他忽然剧烈咳嗽,呕出的血里混着蛊虫。 沈知意踉跄着扑向药人。苍白手腕上的烧伤疤痕正在消退,露出青色的"赵"字刺青。 她浑身发抖:"当年救我的是赵无咎?"萧景珩突然暴起掐住她脖子:"爱卿现在明白, 为何情蛊会连着药人了?"他眼底血色更浓,"因为那具躯壳里, 锁着真正的......"冷宫方向传来第二声爆炸。气浪掀翻殿内烛台时, 沈知意看见药人眼皮颤动。她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萧景珩脸上:"陛下可听过, 玄甲禁术?"金光炸裂的瞬间,萧景珩胸口的双生蛊线突然绷直。 沈知意趁机将金针扎进自己太阳穴,鲜血顺着银针倒流:"以血为引,破!"药人猛地坐起, 空洞的眼眶对准赵无咎残部。谢怀安突然大笑:"好一出傀儡戏!"他撕开官服, 心口赫然是同样的青铜匣纹路。萧景珩跪倒在地,看着两条蛊线寸寸断裂。 他忽然抓住沈知意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现在,爱卿可以取走想要的东西了。 "沈知意指尖触到跳动的异物。她瞳孔骤缩:"传国玉玺......藏在陛下心脏里? "殿外传来长宁公主的尖笑。纱幔后转出娇小身影, 手里提着颗血淋淋的头颅:"哥哥们玩够了吗?"她踢开赵无咎的首级, "该我的情蛊收网了。"沈知意突然发现,自己腕间不知何时缠上了金线。 萧景珩咳着血大笑:"朕早说过......双重蛊需要两个下蛊人。 "长宁公主蹦跳着踩碎地上虎符,从发间拔下金钗:"沈姐姐,你猜猜另一条蛊线, 连的是谁的心?"钗尖直指药人眉心。药人突然开口, 声音沙哑:"知意......"这声呼唤让沈知意如遭雷击。她颤抖着摸向药人脸颊, 却在触碰瞬间被萧景珩拽回。"游戏结束。"帝王抹去唇边黑血,从心口挖出染血的玉玺, "现在,爱卿要选活人还是死人?"沈知意看着玉玺上熟悉的火焰纹,突然笑了。 她反手将金针刺入萧景珩挖开的伤口:"臣选......"针尖挑出半片青铜残片, "真相。"残片上"景珩"二字正在融化。长宁公主突然尖叫着抓挠脖颈, 皮肤下窜出无数红线。沈知意捡起地上虎符残片,轻轻合在药人掌心:"玄甲军,听令。 "整座宫殿突然剧烈震动。砖缝里渗出黑血,渐渐汇成十二道影子。 谢怀安跪着爬向药人:"主上......"萧景珩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 突然平静下来:"原来朕才是......"话音未落,身体已化作青铜碎屑。 沈知意抱起药人,将火焰胎记贴在他额前:"十二年了。"她声音哽咽,"哥哥。 "冷宫方向传来第三声爆炸。烟尘中有马蹄声渐近,混着铁甲碰撞的脆响。 长宁公主蜷缩在角落,皮肤下的红线正将她慢慢绞紧。长宁公主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她像只被掐住脖子的猫般蜷缩在角落。沈知意盯着药人缓缓睁开的眼睛, 那瞳孔里映着她颤抖的身影。"哥哥?"她声音发涩,金针从指间滑落。 药人干裂的嘴唇***两下,却只发出气音。萧景珩化作的青铜碎屑在地上发出细响。 谢怀安突然扑过来抓住沈知意的手腕:"少主!玄甲令!"他指甲掐进她胎记里, "快唤醒他们!"殿外马蹄声已至阶前。沈知意摸到药人掌心的虎符残片, 冰凉触感让她打了个寒战。药人突然握住她手指,在掌心划了三道。"三更?"她猛地抬头。 药人眼眶里渗出黑血,缓缓点头。长宁公主突然咯咯笑起来, 皮肤下的红线已经爬到脸上:"沈姐姐,你猜为什么情蛊会选你?"她歪头吐出半截舌头, "因为你的血......"谢怀安突然暴起,长剑贯穿公主胸口。 黑血喷溅在沈知意裙摆上,竟腐蚀出缕缕青烟。"来不及了。"药人突然开口, 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转动。他僵硬地抬手,指向殿外:"看。"月光下,十二道影子正在融化。 沈知意腕间胎记突然灼痛,她看见自己血滴在虎符上竟变成金色。"玄甲认主。 "谢怀安跪着后退两步,"原来传说是真的。"他忽然撕开衣襟,心口的青铜纹路正在消退, "属下......"药人突然掐住他脖子:"叛徒。"这声低吼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沈知意看见谢怀安袖中滑出半块玉珏,上面刻着"赵"字。殿门被撞开。 冲进来的北衙士兵突然僵住,为首者头盔下传出机械声:"检测到玄甲血脉。 "沈知意把虎符按在药人胸口:"哥哥,还能战吗?"药人皮肤下突然浮出鳞甲纹路, 他扯掉身上破布,露出满身烧伤疤痕下的玄铁甲片。"十二年了。"他嗓音渐渐清朗, 抓住沈知意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跳着你的蛊。"殿外传来号角声。 沈知意突然想起什么,扑向那堆青铜碎屑。她在粉末里摸到个硬物,是半枚染血的玉印。 "萧景珩没死。"她指尖发颤,"这是替身蛊。 "药人——现在应该叫沈知言——突然剧烈咳嗽。他掰开妹妹手指, 玉印上浮现出血管般的纹路:"他在你体内种了子蛊。"谢怀安趁机滚到殿角, 掏出骨笛吹响。沈知言甩出玄甲片削掉他半只耳朵:"当年就是你给赵无咎报信。 "马蹄声突然变成整齐的步伐声。沈知意听见熟悉的嗓音在殿外响起:"爱卿,玩够了吗? "萧景珩披着染血的龙袍走进来,手里提着颗头颅。 沈知意认出是枢密院那位总与她作对的老臣。"陛下好算计。"她挡在兄长面前, "连自己的影子都舍得炼成药人。"萧景珩踢开脚边碎瓷,忽然笑了:"朕若说, 那具药人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呢?"他举起手中头颅,"这老东西临死前说了件趣事。 "沈知言突然剧烈颤抖,皮肤下的鳞甲纹路开始渗血。 沈知意摸到他后背凸起的异物:"这是......""玄甲军的诅咒。"萧景珩步步逼近, "十二年前那场火,本就是为了烧出真正的少主。"沈知意突然想起冷宫砖缝里的玄铁令。 她盯着萧景珩心口:"所以传国玉玺......""在这里。"萧景珩扯开衣襟, 心口皮肤下嵌着块青铜,"但需要玄甲少主的血才能取出。"沈知言突然暴起, 玄甲片直取萧景珩咽喉。帝王不躲不闪,任由利刃划破颈侧:"杀朕, **妹体内的子蛊就会发作。"沈知意按住兄长手臂:"他心口是假的。 "她盯着萧景珩流血的手腕,"真正的情蛊连在药人身上,对吗?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跪拜声。萧景珩脸色微变:"你动了北衙的虎符?""不。 "沈知意举起染血的裙角,"是长宁公主的血唤醒了他们。"沈知言突然掰开妹妹手掌, 在她划破的掌心里写了两个字。沈知意瞳孔骤缩:"原来如此。 "萧景珩突然踉跄着扶住柱子。他心口的青铜片正在融化, 露出里面跳动的金色蛊虫:"你什么时候......""施针时。"沈知意摊开掌心, 金针上沾着晶莹液体,"陛下可认得玄甲军的龙髓香?"整座宫殿突然剧烈摇晃。 沈知言抱起妹妹跃上横梁,看着萧景珩被地缝里窜出的黑影缠住。十二道影子重新凝聚, 跪在沈知意脚下。"玄甲军,复命。"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 沈知意摸到兄长后背凸起的青铜匣,忽然泪如雨下。萧景珩在黑影中大笑:"爱卿可知, 为何先帝要把传位匣藏在活人心里?"他撕开胸前皮肤,抓出那只金色蛊虫, "因为玄甲血脉......"蛊虫突然爆裂。金光中浮现出半张地图, 沈知言猛地捂住妹妹眼睛:"别看!"但沈知意已经看清了。地图上火焰纹组成的字迹, 正是她幼时临摹过千万遍的——沈氏家训。"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她声音哽住。 沈知言掰开她颤抖的手指,在掌心写下最后两个字:皇陵。大地再次震动时, 萧景珩的笑声渐渐变成惨叫。沈知意看着黑影将他拖入地缝, 忽然听见极轻的一声:"知意......"这声呼唤和十二年前火场里的一模一样。 她挣开兄长的手扑到地缝边,只抓到一把青铜沙。 "他才是......"沈知意攥着沙粒的手剧烈发抖。沙粒从指缝漏下, 在月光里泛着诡异的蓝光。沈知言从背后抱住妹妹,玄甲片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他摸到她后颈的火焰胎记正在发烫:"玄甲军听令。"十二道影子化作黑雾盘旋而上。 沈知意望着殿外渐亮的天色,忽然将金针刺入自己胎记:"以血为引,开。 "金针在沈知意指尖颤动,她盯着萧景珩袒露的胸膛上那两道交缠的猩红蛊线。 殿外礼乐声隐约传来,册封大典的熏香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陛下可知另一条蛊线连着谁? "她声音发紧,金针悬在较细的那道透明蛊线上方。萧景珩突然抓住她手腕, 龙袍袖口擦过她脸颊:"爱卿今日话很多。"他眼底血色翻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沈知意挣开钳制,针尖划破他皮肤。黑血渗出瞬间,冷宫方向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她呼吸一滞:"药人醒了。""朕让你继续施针。"萧景珩突然撕开中衣, 心口旧伤下的青铜纹路正在***,"还是说,爱卿想看看真正的传位诏书? "沈知意摸到针囊里的玄铁令。今晨在冷宫砖缝发现的火焰纹,与药人手腕疤痕重叠。 她突然将金针刺入萧景珩腕脉:"陛下可认得这个?"黑血顺着银针倒流, 竟在空中凝成"景珩"二字。萧景珩瞳孔骤缩,猛地拍碎案几:"你找死!"殿门被撞开。 谢怀安拖着染血的官袍冲进来:"北衙六卫反了!"他咳嗽着指向殿外, "药人......"沈知意转身时金线缠上脖颈。 萧景珩拽着线头冷笑:"爱卿不是想知道另一条蛊线连在哪儿?"线头突然绷直, 她踉跄着撞进帝王怀里。冷宫方向传来铁链崩断的脆响。沈知意腕间胎记突然灼痛, 她看见药人苍白的影子映在窗纸上,手腕疤痕渗着血。"原来如此。"她突然笑了, 金针抵住萧景珩咽喉,"当年火场里救我的影子,现在成了陛下的傀儡?"萧景珩突然暴起, 掐着她脖子撞向龙柱:"十二年前就该让你死在火里。"他喘息着收紧手指, "沈知言抢走的不仅是女婴,还有......"药人破窗而入的巨响打断了他。 沈知意看见兄长空洞的眼眶里淌着血泪,玄铁甲片从皮肤下刺出。她喉间金线突然断裂。 "哥哥......"她嘶声喊道。药人僵硬地转头,腐烂的嘴唇***两下。 萧景珩突然大笑:"好个兄妹重逢!"他甩袖击碎香炉,青烟中浮现出半张地图, "可惜晚了。"沈知言扑向帝王的瞬间,沈知意看见他后背凸起的青铜匣。 记忆突然闪回十二年前,父亲临终塞进她怀里的,正是半块匣盖。"玄甲令是钥匙! "她尖叫着抛出针囊。玄铁令在空中划出火光,精准嵌入沈知言后背的匣槽。地动山摇中, 萧景珩胸口的蛊线突然全部断裂。他跪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