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你乖点
1青梅逆鳞1青梅逆鳞宴城有个秘密:他喜欢那个总是惹祸的小青梅白洛雪, 喜欢了整整十年。全校都知道白洛雪是他的逆鳞,碰不得,他却只敢用恶作剧掩饰心跳。 直到白洛雪第N次搅黄他的桃花,宴城终于忍无可忍将她堵在楼梯间:“你再捣乱, 我就当你是在吃醋。”白洛雪嘴硬:“谁吃醋了!我是怕那些女生被你骗!”“行, ”他轻笑俯身,气息灼热,“那换你来骗,我保证配合。 ”后来温柔学长当众给白洛雪送奶茶,宴城眼神骤冷, 当晚就把她扣在怀里逼问:“你知道我为你收拾过多少烂摊子吗?”“不知道? 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闯的祸,只能归我管。”---夏日的午后, 蝉鸣聒噪得像是要给炽热的阳光呐喊助威。高二三班的窗户大开,却灌不进一丝凉风, 只有黏腻的热浪翻涌。宴城支着下巴,指尖的黑色中性笔转得令人眼花缭乱。 他目光懒散地落在窗外那棵被晒得有些发蔫的老榕树上, 对讲台上数学老师抑扬顿挫的函数分析左耳进右耳出。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极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他动作没停,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摸出手机,滑开。 发件人:麻烦精。【阿城阿城!紧急呼叫! 物理老头子的秃头假发被我不小心用羽毛球挂树杈上了!最高的那棵!就在他办公室窗外! 救命啊啊啊!他会杀了我的!!!】后面跟了一排痛哭流涕磕头作揖的表情包。 宴城转笔的动作一顿,几乎能想象出白洛雪此刻抓耳挠腮、急得跳脚又强装镇定的模样。 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又迅速压下,回复得言简意赅:【坐标。 】那边秒回了一个具**置,外加一串“叩谢大佬.jpg”。下课铃像是解救了所有人。 数学老师还没喊下课,宴城已经把手机一收,长腿一伸, 跨过旁边正埋头狂补作业的赵宇:“有点事,帮我把书拿回宿舍。”“欸? 城哥你……”赵宇话没问完,只看到宴城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又是给白洛雪那丫头灭火去了吧?”宴城穿过熙攘的走廊,步子迈得大,却不见慌乱。 刚走到楼梯拐角,隔壁班花斯琪就迎了上来,脸上带着精心练习过的甜美笑容, 递过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粉色信封,声音又软又糯:“宴城同学, 这个……请你……”她话没说完,宴城像是没看见她,也没听见任何声音, 径直从她和那封情书旁边绕了过去,脚步甚至没放缓半分。带起的一阵风, 吹起了斯琪额前的几缕碎发。斯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举着信封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周围隐约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信封里,死死咬住下唇, 盯着宴城消失方向的眼底,翻涌起难堪和怨愤。十分钟后,学校那棵最高的香樟树下。 宴城仰头,眯着眼打量树杈上那顶在阳光下泛着诡异油光的假发。高度确实有点棘手。 白洛雪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围着他团团转,小嘴叭叭地没停:“就在那儿!看见没? 哎呀怎么办啊阿城,物理课马上就要开始了,老头子发现假发不见了肯定会彻查的! 到时候我就死定了!”宴城收回目光,瞥了她一眼。因为跑得着急, 她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脸颊红扑扑的,眼睛瞪得圆溜溜,写满了“闯祸了”三个大字。 他屈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白洛雪,你能不能有一天是消停的?”“疼! ”白洛雪捂住额头,龇牙咧嘴,但马上又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作揖,“最后一次! 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宴城你最好了!全世界最好的青梅竹马! ”“你上次、上上次、以及上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宴城语气凉凉,却已经开始打量树干, 寻找落脚点。“这次是真的!骗你是小狗!”白洛雪举起小手发誓。宴城没再理她, 把校服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到她怀里,后退几步,助跑,蹬地,身手利落地攀上了树干。 夏日衣衫单薄,他微微用力时,手臂和肩背流畅的肌肉线条便清晰可见。 白洛雪在下面仰着头,紧张地指挥:“左边一点!不对不对,再右边一点!哎呀小心! 别掉下来!”宴城被她吵得头疼,低头睨她:“闭嘴,再吵真掉下去了。 ”白洛雪立刻用手捂住嘴,只剩下一双骨碌碌转的大眼睛,表达着她的紧张和催促。 好不容易够到了那顶岌岌可危的假发,宴城把它攥在手里,几下灵活地落了地, 额角也渗出了细汗。刚站稳,白洛雪就欢呼一声扑过来,试图抢走假发毁灭证据。 宴城却把手一抬,把假发藏到了身后。白洛雪扑了个空,眨巴着眼看他:“干嘛?快给我呀! ”宴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让他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桃花眼显得有些深邃。他慢悠悠地问:“怎么谢我?”“谢? ”白洛雪愣了一下,随即一副“咱俩谁跟谁”的表情,踮起脚想去够他背后的手,“喂, 宴城,十几年交情了你跟我谈这个?太伤感情了吧!”宴城稳稳站着, 任由她像只树袋熊一样***自己蹦跶,就是让她够不着。 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交情归交情,账目要分明。上次帮你捞掉在下水道的书包, 上上次帮你改写惨不忍睹的情书,还有上上上次……”“停停停!”白洛雪跳累了, 叉着腰气喘吁吁,“那你想要什么?小卖部最新口味的薯片?草莓奶昔? 总不能是我珍藏版的游戏卡带吧?那个绝对不行!”看着她一脸肉痛仿佛要被割地的表情, 宴城眼底的笑意深了些,忽然俯身凑近她。距离瞬间被拉近, 他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过她的睫毛。白洛雪甚至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瞬间呆滞的倒影。 周围嘈杂的蝉鸣、远处操场的喧闹声,好像一下子被按了静音键。宴城盯着她突然僵住的脸, 和微微张开的唇,喉结几不可见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压低, 带上了点蛊惑的味道:“要不……”白洛雪的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屏住呼吸。 “……下次模拟考,数学选择题借我抄抄?”他语气一转,又恢复了往常那种懒洋洋的调子, 直起身,拉开了距离。静音键被取消,世界的声音轰然回归。白洛雪愣了两秒, 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宴城!你要死啊!吓我一跳! 我还以为……”她顿住,脸上有点热,心里却莫名的松了口气, 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落?“以为什么?”宴城挑眉,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微红的脸颊。“以为你要敲诈我一笔巨款呢!”白洛雪强行掩饰, 跳起来终于抢过了他手里的那顶假发,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抄选择题?想得美!自己考! 不然告诉江阿姨!”她抱着假发,像是怕他反悔似的,一溜烟的往教学楼跑, 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宴城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楼梯口,才低头嗤笑了一声, 捡起地上的外套搭在肩上,慢悠悠地跟了上去。只是嘴角那点笑意,久久未散。 刚才那一瞬间,他确实想了点别的。但……现在还不到时候。这没心没肺的小麻烦精, 压根儿就没开窍。2假发风波物理老师的假发失而复得,虽然沾了点树叶和灰尘, 但总算有惊无险。白洛雪觉得自己又一次在“作死”边缘试探成功,并且完美着陆, 全靠她“英明神武”的青竹马。但显然,有人不这么想。第二天课间操结束,人流拥挤。 白洛雪抱着书和同桌说笑着往教室走,斯琪和几个女生故意从后面挤上来, 狠狠地撞了一下白洛雪的肩膀。“哎呀!”白洛雪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手里的一沓书和笔袋掉了一地。“真是不好意思啊,没看见。”斯琪停下脚步, 语气毫无歉意,反而带着明显的轻蔑。她身边的几个女生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白洛雪皱皱眉,不想惹事,弯腰去捡东西。斯琪却用鞋尖故意踩住了她掉落的一张画稿, 那是她花了不少心思做的美术课作业。“麻烦抬一下脚。”白洛雪压着火气。 斯琪非但没抬脚,反而碾了一下,漂亮的眼眸里全是恶意:“白洛雪, 你除了会给宴城惹麻烦,仗着他给你撑腰,你还会干什么?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 ”白洛雪动作停住,直起身,看着斯琪:“你说什么?”“我说什么你听不懂? ”斯琪拔高了声音,吸引了不少周围同学的注意,“一天到晚像个跟屁虫一样缠着宴城, 闯了祸就躲到他身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烦人? 宴城不过是看在两家认识的份上勉强应付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那些难听的、刻意压抑的议论声顿时窸窸窣窣地响起来。白洛雪脸色沉了下去。 她平时嘻嘻哈哈,但不代表她没脾气。她正想反驳,一个冷淡的声音却先插了进来。 “她多不多余,烦不烦人,”宴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一瓶冰水, 眼神没什么温度地落在斯琪踩在画稿上的那只脚,“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 ”他目光扫过斯琪的脸,斯琪像是被烫到一样,下意识收回了脚。宴城弯腰, 替白洛雪捡起那张被踩出鞋印的画稿,轻轻抖了抖灰,递给她。 然后才重新看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斯琪,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还有, 我跟谁交朋友,应付谁,不应付谁,似乎也不需要向你报备。”他往前半步, 恰好挡在了白洛雪和斯琪中间,隔开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管好你自己。 ”斯琪的脸彻底白了,眼圈瞬间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宴城没再看她,侧头对白洛雪说:“还不快回去, 下节是你们老班的课,迟到了你又得站外面。”“哦。”白洛雪捏着画稿, 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斯琪,又看看宴城没什么表情的侧脸, 心里那点因为被维护而升起的小开心,莫名地被一种奇怪的情绪压了下去。他是在帮她。 可他那句“应付”,听起来怎么那么地……刺耳呢?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宴城明显护着白洛雪, 也纷纷散了。这件事像是一根小刺,悄悄扎进了白洛雪心里。她不傻, 能感觉到斯琪的敌意不仅仅是因为她“麻烦”,似乎还夹杂着别的。而宴城的态度, 也让她第一次模糊地思考,他一次次帮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真的只是世交的情分和青梅竹马的习惯吗?这个疑问,在几天后达到了顶峰。放学后, 白洛雪被美术老师留下帮忙整理参赛的画稿,弄完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她想起练习册落在了教室,匆匆跑**学楼。这个点,教学楼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她刚走到自己班级所在的楼层拐角, 忽然听到前面传来斯琪带着哭腔的声音。“宴城!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不好? 白洛雪那个蠢货到底哪里比我好?她除了会给你惹麻烦还会干什么? ”白洛雪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下意识地缩身, 躲在了墙壁后面,屏住呼吸。走廊尽头,夕阳的余光斜斜地照进来,拉长了两道身影。 宴城背对着她这边,身形挺拔。斯琪站在他面前,仰着头,脸上泪痕交错,我见犹怜。 白洛雪看不见宴城的表情,只听到他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比平时更冷几分:“说完了? ”“没有!”斯琪激动地喊道,“我喜欢你啊宴城!从高一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缠着你,我可以改!我可以变得比她好,比她懂事, 绝对不给你添任何麻烦!你看看我好不好?”白洛雪的心跳得飞快, 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墙壁,灰尘沾了一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偷听这些, 可是脚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她听到宴城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带着点嘲讽的味道。 “不给我添麻烦?”他重复了一遍,语气莫名,“那多没意思。”斯琪愣住了。 宴城的声音继续传来,不高,却清晰地钻进白洛雪的耳朵里, 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般敲在她心上:“我就喜欢替她收拾烂摊子,习惯了。”“你! ”斯琪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击垮,声音尖利起来,“你骗人! 你怎么可能喜欢她那种……”“斯琪。”宴城打断她,声音沉了下去,带着明确的警告,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置喙。别再去招惹她,否则……”他没把话说完,但那股冷意, 连躲在远处的白洛雪都感觉到了。斯琪像是被吓住,哭声都止住了。宴城没再停留, 转身就走。白洛雪慌忙把身体紧紧贴在墙上,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蹦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又逐渐远去。她僵硬地探出头,只看到宴城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 和原地捂着脸痛哭的斯琪。走廊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斯琪压抑的啜泣声。 白洛雪却像被施了定身术,脑子里嗡嗡作响,反复回荡着宴城刚才那句话。 【我就喜欢替她收拾烂摊子,习惯了。】喜欢?他说的……是哪个喜欢? 是像她喜欢薯片、喜欢奶昔、喜欢打游戏那样的喜欢? 还是……一个她从未认真思考过的可能性,带着灼人的温度,猛地撞进她混沌的脑海里。 心跳失序,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她好像,闯了一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的祸。这个祸, 关于宴城,关于她自己。3心跳失控白洛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脑子里像是塞进了一团被猫咪玩弄过的毛线,乱糟糟的,缠缠绕绕,理不出个头绪。 宴城那句话,像个复读机一样,在她耳边无限循环播放。【我就喜欢替她收拾烂摊子, 习惯了。】喜欢?习惯?这两个词分开她都懂,合在一起,再从宴城嘴里用那种语气说出来, 怎么就变得那么的……惊心动魄?她倒在床上,把发烫的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试图闷死心里那头突然开始横冲直撞的小鹿。 可宴城说话时那副理所当然又带着点恶劣笑意的样子,偏偏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还有斯琪那张梨花带雨又愤恨不甘的脸。所以,斯琪针对她,是因为喜欢宴城。 而宴城……他对自己……“啊啊啊!不想了!”白洛雪烦躁地蹬了几下腿, 把自己裹成了蚕蛹。可思维不受控制。过去十几年和宴城相处的点点滴滴, 以前觉得再寻常不过的画面,此刻被那句话赋予了全新的、令人心慌意乱的解读。 他替她背过的黑锅,他帮她写过的罚抄,他给她带的各种小零食, 他弹她脑门时嫌弃又纵容的眼神,他把她从各种尴尬境地里拎出来的样子……甚至今天, 他挡在她身前,对斯琪说“管好你自己”。 难道……都不是单纯的“兄弟义气”和“世交情分”?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 劈得她外焦里嫩,神魂出窍。第二天去学校,白洛雪破天荒地有点躲着宴城。课间操**时, 远远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靠在栏杆边和林堂说着什么,她下意识就缩到了人群后面。 中午去食堂,瞥见他和几个男生坐在老位置,她脚下一转,拉着同桌去了离得最远的窗口。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个惊天大发现,需要空间理清自己乱七八糟的心跳。 面对宴城,她怕自己会脸红,会结巴, 会露出马脚——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马脚”具体是什么。宴城显然察觉到了。 第三次发现白洛雪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看见他就绕道走后,他眯了眯眼, 给那个躲他躲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家伙发了条微信。【?】白洛雪手机一震, 拿出来看到那个简洁的问号,手一抖,手机差点砸脚面上。她做贼似的左右看看,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删删改改,最后回了句:【啊?怎么了?】宴城看着这欲盖弥彰的回复, 指尖敲了敲桌面。【躲我?】白洛雪心跳更快了:【没有啊!谁躲你了!我忙得很! 】【忙什么?】【学习啊!我热爱学习!】宴城看着这离谱的借口,气笑了。 白洛雪热爱学习?太阳打西边出来都没这可能。他站起身,径直朝白洛雪的班级走去。 相关Tags: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