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刃,心似锚
黎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闯进私人包厢时,祝璞玉正被温敬斯圈在怀里。 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祝璞玉垂眸, 耳尖还泛着方才电话里的羞意——她故意在电话里说“他在洗澡”, 就是要让那些觊觎温敬斯的人彻底死心。“温敬斯!”黎蘅的声音像淬了冰碴子, 她盯着祝璞玉搭在温敬斯腰上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说过只爱我一个! ”温敬斯眉峰轻挑,西装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慢条斯理地替祝璞玉理了理滑落的肩带:“黎蘅,我上周刚领的证。”他下巴轻抬, 示意祝璞玉,“介绍下,我太太,祝璞玉。”祝璞玉仰起脸,唇角漾着浅淡笑意, 眼尾却透着狡黠:“黎**要是不信,大可去民政局查档案。 ”她故意把“太太”两个字咬得缠绵,余光瞥见黎蘅瞬间煞白的脸, 心底暗爽——当年黎蘅抢她初恋时,可没这般委屈。包厢里霎时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几个跟着温敬斯来聚餐的朋友面面相觑,有人偷偷拿手机给黎蘅“直播”的手都僵在半空。 黎蘅攥着包带的指节发白,突然尖笑:“她就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当年要不是我……”话没说完,祝璞玉已经抽出一张纸巾, 慢悠悠擦拭掌心:“黎**记性差?当年是你说‘这穷小子我玩腻了,送你咯’,怎么, 现在后悔把我家敬斯往外推?”温敬斯垂眸,遮住眼底翻涌的暗色。他当然记得年少时, 祝璞玉攥着他的校服角,红着眼说“他们都骂我是没人要的野种”,那时候他就想, 以后要把全世界最暖的光捧给她。可命运弄人,两家长辈骤然离世,他们被迫分离, 再相见时,她成了被黎家收养的“养女”,他成了商圈新贵,而黎蘅,成了横在中间的利刃。 “够了。”温敬斯突然开口,嗓音低哑却极具威慑力,“黎蘅,我念在过往情分让你三分, 但现在——”他握住祝璞玉的手,十指相扣,“我有太太了,你该懂‘避嫌’两个字怎么写。 ”黎蘅死死盯着他们交握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怎么能懂?从见温敬斯第一面起, 她就认定这男人该是她的。当年设计让祝璞玉误会分手,又装好人收养, 她以为能一步步蚕食祝璞玉的一切,可如今……“敬斯,你真的不再爱我了? ”黎蘅突然放软声调,眼尾泛红,活像被抛弃的白莲花。祝璞玉差点笑出声, 当年黎蘅抢她初恋时,也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刚要开口,温敬斯已经站起身, 西装下摆扫过餐椅:“黎蘅,我给过你体面。”他指腹摩挲祝璞玉无名指的婚戒, 眼神温柔却疏离,“以后别再闯我的私人局,不然——”他没把威胁说出口, 但在场所有人都懂,温家太子爷护妻起来,没人能全身而退。黎蘅被助理半拖半拽地带走, 路过祝璞玉时,恶狠狠剜了她一眼。祝璞玉却冲她晃了晃手机:“黎**方才的‘控诉’, 我录了音哦,要是发到黎叔叔邮箱……”她故意没说完,看着黎蘅脸色彻底灰败, 才笑吟吟收起手机。包厢里重新热闹起来,朋友笑着打趣温敬斯“藏得够深”, 祝璞玉被灌了两杯红酒,双颊绯红,倚在温敬斯肩头听他们聊生意经。 温敬斯替她挡了大半酒,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她后颈,像是无声的安抚。夜深时, 温敬斯牵着祝璞玉的手走出酒店。夜风裹挟着桂花香,祝璞玉突然驻足:“敬斯, 当年你为什么突然消失?”她仰起脸,睫毛在月光下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我找了你整整三年。”温敬斯喉咙发紧,他垂眸吻去她眼尾的泪:“是我来晚了。 ”当年他被远方亲戚设计送出国,手机、证件全被扣押,等他费尽心思逃回来, 她已经成了黎家“养女”,身边流言蜚语缠身。他只能蛰伏,在商圈站稳脚跟, 才能光明正大地接她回家。祝璞玉咬住下唇, 指腹轻轻擦过他衬衫上的酒渍:“那现在……我们能真的在一起了吗?”她声音发颤, 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温敬斯将她拥入怀,胸腔震动传来低笑:“傻丫头,从领证那天起, 你就甩不掉我了。”他下巴抵在她发顶,眼神却越过她肩头, 看向远处街角的黑色轿车——车窗半降,黎蘅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手机屏幕的光映出她扭曲的神情。祝璞玉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仰起脸问:“怎么了? ”温敬斯垂眸,吻去她眉间的担忧:“没事,有我在。”他牵起她的手, 走向停在一旁的迈***,却没注意到,黎蘅手机里,正播放着一段监控视频——视频里, 祝璞玉与一个陌生男人在咖啡厅密谈,男人塞给她一个信封,而那枚信封上, 赫然印着温家对头公司的标志。车子驶离时,黎蘅收起手机,红唇勾起阴鸷的笑:“祝璞玉, 你以为赢了?游戏才刚开始。”她拨通一个神秘号码,声音甜得发腻:“张叔, 把我准备的‘大礼’,给敬斯送去呗。”而此时,坐在车内的祝璞玉突然打了个喷嚏。 温敬斯笑着给她调大暖气,没注意到她藏在掌心的药瓶——那是她刚从国外寄来的抗抑郁药, 瓶底还剩最后几颗。当年被黎家孤立、被流言中伤时,她靠这些药熬过无数个失眠夜,如今, 她以为自己好了,可最近那些噩梦又开始缠人。车窗外霓虹流转, 祝璞玉悄悄将药瓶藏进包里,仰起脸对温敬斯笑:“敬斯,我们去吃夜宵好不好? 我想吃老巷口的馄饨。”温敬斯笑着应下,却没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而远方, 黎蘅的阴谋正悄然织就,温家暗中的对手也在蠢蠢欲动,那封印有对头标志的信封, 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祝璞玉的旧疾复发是否另有隐情?当所有矛盾在某个雨夜爆发时, 温敬斯能否护住他的璞玉,又能否撕开那些缠绕多年的阴谋迷雾。 老巷口的馄饨摊还亮着暖黄的灯,蒸汽裹挟着骨汤香气,在冬夜里晕开温柔的雾。 祝璞玉缩在温敬斯的风衣里,指尖被他焐得发烫,可掌心的药瓶轮廓硌得她发慌。 “要辣油还是紫菜?”摊主熟稔地问。“各来一份,她爱两样都加。 ”温敬斯替祝璞玉解了风衣扣,怕热气熏着她。馄饨端上来时,油花在汤面打旋, 祝璞玉舀起一勺,突然红了眼——当年她蹲在巷口哭,是温敬斯买了碗馄饨, 说“吃饱了才有力气骂回去”。温敬斯见状,指节蹭过她眼角:“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他没提自己这些年每次路过巷口,都会买碗馄饨,就着冷风吃完, 仿佛这样就能触到记忆里那个倔强的小姑娘。馄饨吃到一半,祝璞玉手机突然震动。 她垂眸看是黎蘅的短信,指尖猛地收紧,汤勺溅起几滴热油:【祝璞玉,你以为赢了? 明天上午十点,温氏集团顶楼,我送你份大礼。】后面还跟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表情。 “怎么了?”温敬斯握住她发抖的手,视线扫到短信界面,瞳孔骤然收缩。他刚要开口, 祝璞玉已经笑靥如花:“黎**又犯病了,别理她。”可她垂在桌下的手, 把药瓶捏得几乎变形。夜深后,温敬斯送祝璞玉回公寓。电梯上升时, 他突然俯身将她按在镜面墙壁间,西装革履也掩不住侵略性:“璞玉,别瞒我。 ”他指腹摩挲她腕间的红痕——那是她当年被黎家佣人推下楼梯时留下的旧伤, 也是他心头的刺,“当年在黎家,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祝璞玉别过脸, 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影:“都过去了。”她怕说多了, 那些被锁在记忆里的黑暗会将她吞噬,更怕温敬斯知道,她曾为了找他, 被黎蘅设计送到精神病院,绑在病床上三天三夜。电梯“叮”地打开, 祝璞玉逃也似的往家走,却在开门瞬间被温敬斯抵在玄关。他嗓音低哑:“璞玉, 我是你的退路,不是外人。”他吻她发顶,却没注意到,她背包侧袋的药瓶正悄然滑出, 滚进沙发底的阴影里。次日清晨,温敬斯去公司前,特意给祝璞玉煮了养胃粥。 可她望着白瓷碗里的粥,突然犯恶心,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 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让她恍惚, 那些被药物压抑的记忆翻涌而来:黎蘅把她的抗抑郁药换成致幻剂,让她在宴会上发疯, 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她靠在洗手间瓷砖上喘气,手机又收到黎蘅的短信:祝璞玉, 温氏投标案的文件,你猜我卖给谁了?附带的照片里,正是温敬斯锁在保险柜的***, 而照片拍摄角度,分明是在温家老宅。祝璞玉浑身发冷,她突然意识到, 黎蘅的爪牙早已伸进温敬斯的生活。她必须主动出击。十点整,温氏集团顶楼。 祝璞玉踩着细高跟走进会议室时,黎蘅正坐在温敬斯的主位上,指尖摩挲着一份文件, 见她进来,笑得得意:“祝**来送终?”祝璞玉扫过周围股东们复杂的神情, 径直走向黎蘅:“黎蘅,你到底想要什么? ”黎蘅“啪”地将文件甩在她脸上:“我要你消失!要温敬斯只爱我!”文件飘落, 祝璞玉瞥见“股权**协议”几个字,心脏猛地一缩——黎蘅竟偷了温敬斯的签字, 要把他名下股份转一半到自己名下!“你疯了!”祝璞玉攥住黎蘅的手腕,却被她狠狠甩开。 黎蘅掏出手机播放录音,正是当年祝璞玉“发疯”时的混乱尖叫, 她对着股东们哭诉:“诸位看看,这就是温敬斯娶的疯女人!他为了个疯子, 连公司都不要了!”会议室里窃窃私语,祝璞玉指甲陷入掌心。她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黎蘅,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她掏出自己的手机, 播放的却是黎蘅与温家对头的密谈录音,“你以为把投标文件卖给对手,就能搞垮温氏? 可你不知道,那份文件是敬斯故意放的饵。”黎蘅脸色煞白,祝璞玉乘胜追击:“还有, 你给我换致幻剂的事,我已经报警了。黎家要是想保你,得花多少公关费?”她逼近黎蘅, 压低声音,“黎蘅,当年我没能力反抗,但现在,我是温太太,是你惹不起的人。 ”股东们的议论声瞬间变了风向,有人甚至开始谴责黎蘅胡闹。黎蘅尖叫着要扑过来, 却被保安架住。祝璞玉转身要走,却在门口撞上匆匆赶来的温敬斯。他眼底是后怕的慌乱, 将她紧紧拥入怀:“你怎么来了?知不知道危险?”祝璞玉仰起脸, 笑容却有些勉强:“我不想再躲了,敬斯。”她没说的是,昨晚她翻遍黎蘅的社交账号, 发现她与温家对头的联系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而那些看似“巧合”的相遇,全是精心设计。 温敬斯带她回办公室,替她理好凌乱的发丝:“委屈你了。”他打开保险柜, 里面的文件早已被替换成赝品,“我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她会拿你下手。 ”他指腹摩挲她眼下的青黑,“以后不许再冒险。”祝璞玉点头, 却在温敬斯转身处理公务时,悄悄摸出藏在口袋的药瓶——瓶里的药只剩一颗。 她突然想起昨夜在沙发底没找到的药瓶,心下警铃大作:黎蘅会不会已经动了她的药? 夜幕降临,温敬斯带祝璞玉去私人酒庄放松。摇曳的烛光中,他替她斟酒:“璞玉, 等处理完这批项目,我们去冰岛看极光好不好?”他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把这些年缺的约会,全补回来。”祝璞玉刚要回答,突然头痛欲裂, 眼前的温敬斯变成重影。她踉跄着扶住桌角,听见黎蘅的笑声从暗处传来:“祝璞玉, 你以为换了我的药就能赢?我早在你喝的酒里加了料!”世界天旋地转前, 祝璞玉只看到温敬斯瞬间煞白的脸,和他冲过来的身影。意识消散前, 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敬斯,别信……”后面的话被黑暗吞噬。再次醒来时, 祝璞玉在私人医院的病房里。温敬斯守在床边,眼底布满血丝。见她醒来,他刚要开口,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黎蘅披头散发地冲进来,手里举着份DNA报告:“祝璞玉, 你根本不是祝家亲生女儿!你是个野种!”祝璞玉瞬间血色尽失,她攥紧床单, 听黎蘅继续尖叫:“当年你爸妈车祸去世,你亲爹是个赌鬼!你根本配不上温敬斯! ”温敬斯怒喝:“出去!”他刚要安抚祝璞玉, 却见她直直盯着门口——那里站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手里也拿着份文件, 笑意森冷:“温先生,我是祝**的亲生父亲,当年我没能力养她, 现在我要带她回去继承亿万家产……”祝璞玉眼前一阵发黑, 那些被掩埋的身世真相、黎蘅的疯狂反扑、突然出现的“生父”, 还有温敬斯眼底的震惊与纠结,让她喉咙发紧。她想开口解释, 却只发出破碎的音节:“敬斯,我……”温敬斯握住她的手,指节泛白:“不管你是谁, 我要的只是你。”可他眼底的疑虑,却像根刺扎进祝璞玉心里。病房外,黎蘅靠在墙上, 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匿名邮件——里面是祝璞玉生母当年被温家老一辈***的证据, 她勾起嘴角:“祝璞玉,你和温敬斯,注定是仇人。”医院走廊的灯光白得发冷, 祝璞玉望着“生父”离开的背影,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温敬斯替她掖好被角, 想说些安慰的话,却被她突然的发问堵在喉头:“敬斯, 要是我连‘祝璞玉’这个身份都不是了,你还会要我吗?”他愣了瞬, 随即握住她的手贴在胸口:“璞玉,我爱的是你,不是身份。”可这话落在祝璞玉耳里, 却像隔了层雾——她想起黎蘅说的“生母被温家迫害”,又想起突然冒出来的“生父”, 只觉满心惶然。当晚,温敬斯守在床边办公,笔记本电脑的光在他侧脸投下冷硬的影。 祝璞玉佯装熟睡,等他趴在床边小憩时, 悄悄摸出手机查询“生父”的公司——那所谓的“亿万家产”公司,竟是家空壳投资公司, 注册地址还是黎家名下的旧厂房。她心脏猛地揪紧,正想叫醒温敬斯,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黎蘅换了身素白连衣裙,活像来吊唁的,见她醒着,笑得格外温柔:“祝璞玉, 你猜你‘生父’的后台是谁?”她晃了晃手机里的转账记录,“是温敬斯的二叔哦, 他早就想把温敬斯拉下马。”祝璞玉攥紧床单, 看着黎蘅从包里掏出份泛黄的病历——那是她生母的精神病院记录, 页脚盖着温家私人医院的章。黎蘅俯身,红唇几乎擦过她耳垂:“你生母是被温家逼疯的, 你以为温敬斯真的爱你?他不过是在赎罪。”祝璞玉只觉天旋地转, 那些被药物压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生母发病时抓着她的手喊“别信温家”, 生父酗酒家暴后消失,还有黎蘅往她药瓶里塞致幻剂的画面……她猛地推开黎蘅, 踉跄着冲向门口,却在撞见温敬斯的瞬间,所有勇气溃不成军。“璞玉,你要去哪? ”温敬斯伸手去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祝璞玉通红着眼睛质问:“我生母的病, 是不是你家害的?”温敬斯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解释,可那些家族秘辛太过复杂, 他怕说出来只会让她更痛。这瞬间的沉默,在祝璞玉眼里成了默认。她转身狂奔, 泪水糊了满脸——她以为找到的是救赎,没想到是更深的深渊。温敬斯追出去时, 只看到祝璞玉跳上出租车的背影。他捏紧拳头,拨通二叔的电话,嗓音冷得刺骨:“二叔, 游戏该结束了。”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黎蘅的笑声:“温敬斯,你猜祝璞玉现在去哪了? 她生母当年住的精神病院,正好在郊区呢……”郊区精神病院的铁门锈迹斑斑, 祝璞玉交了钱才被放进去。潮湿的走廊里,她凭着记忆找到生母当年的病房。推开门时, 灰尘在光柱里飞舞,墙上还留着生母抓挠的血痕。她颤抖着抚摸墙面,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谁?”祝璞玉转身,就见黎蘅站在阴影里, 手里牵着条大型犬,犬齿上还沾着血。黎蘅笑得癫狂:“祝璞玉, 你生母就是被我关在这里疯掉的!现在,轮到你了!”大狗被松开牵引绳,咆哮着扑来。 祝璞玉尖叫着躲避,后背重重撞在铁架床上。她摸到床底的铁棍,拼尽全力挥向大狗, 却在混乱中听见黎蘅的尖叫:“你敢打我的狗!”就在大狗再次扑来的瞬间, 病房门被猛地撞开。温敬斯冲进来,西装上全是搏斗的褶皱,他一脚踹开大狗, 将祝璞玉护在身后:“别怕,我来了。”黎蘅还想放狗,却被温敬斯反手制服。 他冷眼看着这个曾经的白月光,嗓音如冰:“黎蘅,你越界了。”祝璞玉缩在他怀里, 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却忍不住问:“那些事……是真的吗? ”温敬斯垂眸吻她发顶:“不全是。你生母的病,是家族老一辈的恩怨,但我对你你的心, 从未掺假。”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璞玉,给我时间,我会查清一切, 给你个交代。”可就在这时,精神病院的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 一个机械的男声宣告:“温敬斯,你以为救了祝璞玉就赢了? 看看你背后的监控吧——你二叔已经拿到温氏60%的股份,现在, 他要你用祝璞玉的命来换!”祝璞玉浑身一僵,她看见温敬斯眼底闪过痛色,正想开口, 却见他突然转身将她推出窗外——那是间在二楼的病房,窗外有医护人员提前布置的气垫。 她摔在气垫上的瞬间,听见楼内传来枪响。“敬斯!”祝璞玉尖叫着要爬起来, 却被医护人员死死按住。烟雾中,温敬斯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黎蘅的狞笑与二叔的狠戾在火光中交织,而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天翻地覆。再次醒来时, 祝璞玉躺在私人飞机的舱内,身边是陌生的保镖。她抓着保镖的胳膊追问温敬斯的下落, 却只得到“温先生让我们送您去安全的地方”的答复。飞机升空时,她望着逐渐缩小的城市, 泪水失控般滑落——她不知道温敬斯是生是死,不知道家族恩怨何时能了, 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飞机降落在一座孤岛上,祝璞玉被送进海边的别墅。 别墅里满是她和温敬斯的合照,每一张都笑得灿烂,可如今看来,却像锋利的刀。 她在书房找到本加密笔记本,破解后发现里面全是温敬斯调查黎蘅和二叔的证据, 最后一页写着:“璞玉,等我解决完一切,就带你去冰岛,再也不分开。 ”她抱着笔记本痛哭,却在这时,别墅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她冲出去, 看见机身上印着黎家的标志,黎蘅站在舱门处,笑得嚣张:“祝璞玉,温敬斯死了, 现在你归我处置!”祝璞玉转身想跑,却被保镖堵住退路。黎蘅走下飞机, 指尖划过她的脸:“你知道吗?你生母当年没死,她被我关在地下室, 现在——”她晃了晃手机里的直播画面,画面中,一个疯女人被铁链锁着, 正是祝璞玉的生母,“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放了她。”祝璞玉浑身发抖, 她望着手机里生母绝望的眼神,缓缓跪下。黎蘅笑得更欢,正想开口羞辱, 却听见空中传来战斗机的轰鸣声。几枚烟雾弹落下,祝璞玉被人迅速拽起, 熟悉的雪松香气将她包围——是温敬斯!“我不会让你跪任何人。 ”温敬斯的嗓音带着硝烟后的沙哑,他将祝璞玉护在身后,身后是他暗中培养的私人武装, “游戏结束了,黎蘅。”黎蘅的脸瞬间惨白,她还想挣扎,却被手下反手制服。 温敬斯牵起祝璞玉的手,走向直升机:“璞玉,我们回家。”可就在直升机升空时, 祝璞玉瞥见海面上升起的黑影——那是艘潜艇,艇身上印着的标志, 她在温家老宅的密室里见过,属于温敬斯那位“已故”的祖父。而潜艇甲板上, 站着个与温敬斯七分相似的男人,正举着望远镜,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直升机穿越云层时,祝璞玉紧紧攥着温敬斯的手,指节都泛着青白。她偷瞥下方那艘潜艇, 甲板上的男人与温敬斯相似的眉眼,像根冰锥扎进心脏——那是她第一次知道, 温家竟还有“祖父未死”这样的惊天秘闻。“别看。”温敬斯扣住她的指节, 将她的手贴在自己侧脸,“回家我慢慢说。”他声音里的疲惫让祝璞玉心疼, 可那些接踵而至的秘密,让她喉咙里像塞了团浸满水的棉絮,吐不出也咽不下。 私人机场落地时,温家老宅的管家早已等候多时。车驶入蜿蜒山道, 祝璞玉望着车窗外掠过的百年松柏,突然想起黎蘅说的“生母被温家迫害”。 她侧眸看温敬斯,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她读不懂的情绪。老宅大厅的水晶灯亮得晃眼, 温敬斯牵着她走向书房,途经走廊时, 祝璞玉瞥见墙上挂着的油画——画中女人眉眼与她生母有七分相似, 下方落款是“温老爷子赠爱妻”。她猛地停步,温敬斯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喉结滚动:“那是我祖母,你生母……是她的远房表亲。”书房里,温敬斯打开密室, 陈年雪茄味混着旧报纸的霉味扑面而来。他抽出份泛黄的文件, 指尖抚过褶皱:“当年我祖母意外发现,你生母的父亲掌握着温家早年走私的证据, 为了封口,温家设计让你生母患上精神病。”他垂眸,“我也是查黎蘅时,才挖到这些。 ”祝璞玉攥紧文件边缘,指腹摩挲着“温氏罪证”几个字,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她爱温敬斯,可这些家族血债,让爱成了扎心的刃。她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失控:“所以你娶我,是为了赎罪?”温敬斯扳过她的肩, 瞳孔里是从未有过的惶然:“不是!我娶你是因为爱!”他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难信,可给我时间,我会让温家给你生母道歉, 会让那些罪人付出代价。”祝璞玉别过脸,躲开他的吻:“敬斯,我累了。”她转身要走, 却被他从身后抱住。温敬斯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嗓音发颤:“璞玉,别离开我。”当晚, 祝璞玉住在老宅客房。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毯上,她望着床头上温敬斯幼时的照片, 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细微响动。她摸出藏在枕下的防狼喷雾,悄悄拉开窗帘——月光下, 黎蘅的身影正翻进花园,身后还跟着个戴口罩的男人。祝璞玉心下警铃大作,悄悄跟了上去。 黎蘅钻进老宅西侧的废弃仓库,男人递上份文件:“温敬斯的私人账户流水,都在这了。 ”祝璞玉躲在货架后,听见黎蘅冷笑:“我要的是能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这点东西不够。 ”男人压低声音:“他最近在查海外离岸公司,那里藏着温家最脏的秘密。”他突然抬眸, 与祝璞玉的视线撞个正着。祝璞玉转身就跑,却被黎蘅扑上来扯住头发。她挣扎间踢翻货架, 轰隆声引来了巡逻的保镖。温敬斯赶到时,祝璞玉正被黎蘅按在地上厮打。 他怒喝着拉开黎蘅,却见祝璞玉满脸泪痕,手里攥着张撕碎的纸, 上面印着“离岸公司XT-9”的字样。“谁给你的?”温敬斯捏紧黎蘅的手腕, 后者却笑得癫狂:“祝璞玉,你以为跟着他能得到幸福?XT-9里, 藏着你生父赌债自杀的真相!”祝璞玉浑身一僵,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生父酗酒后对她拳脚相加,母亲跪在地上求他别赌, 还有那个暴雨夜,生父摔门而出,再没回来……温敬斯想安抚她,却被她狠狠推开。 她冲向车库,驾车直奔郊区的私人码头——她要去XT-9查个究竟。温敬斯紧随其后, 在码头上,他拦住她:“璞玉,离岸公司的水太深,我陪你去。”祝璞玉望着漆黑的海面, 突然笑了:“温敬斯,你怕我查到什么?”她登上快艇,发动引擎的瞬间, 听见他在身后喊:“璞玉,我爱你!”快艇在海浪里颠簸,祝璞玉的心跳比引擎更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