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初是港圈有名的黑手党教母,她金盆洗手与我结婚的前一夜。
我在她的衣柜里翻到了一部从没见过的手机。
屏保是一个干净的男孩,没有任何暧昧的信息。
我没有自欺欺人,直接把手机拍在她面前,厉声质问。
秦若初没有说话也没有哄我,她在书房坐了整夜,天快亮时才走进卧室抱住我:
“他是我这辈子亏欠的人,就这样。”
相伴十二年,从枪林弹雨到现在安稳度日。
就凭这几张聊天记录让我放手,我做不到。
第二天,我替她扎好头发,让婚礼照常开始。
手下却在我们交换戒指时冲进来。
“初姐,许云朗知道你要结婚……跳楼了。”
我的手僵在半空,而秦若初已经头也不回,转身往外冲去。
我红着眼在她身后嘶吼:
“你今天踏出这扇门,以后我们就永不相见!”
她顿了顿,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
看着手机里一条条聊天记录,我的双手忍不住颤抖,潮湿的头发粘在头皮。
翻遍聊天记录,我没有找到一条暧昧的信息。
只有微不足道的早晚安,日常分享,偶尔几条分享歌单。
发丝的水汽和眼泪滴在手机上,我自虐般反复翻看聊天记录。
直到秦若初走进书房,温柔的将我拥入怀中。
“在看什么,洗完澡怎么不吹头发?”
“要不要我替你吹?”
若是之前,我定会将男孩抓出扔在秦若初面前,将她出轨的信息全市公告,再毫无负担的说与她老死不相往来。
可如今,我陪在她身边十二年,陪她金盆洗手,终于结束颠簸动荡的日子。
明天,是我期待已久的婚礼。
我颤抖着将手机递给秦若初。
她没有任何辩解,只是慢慢擦去屏保男孩脸上的水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直到第二天天亮,她才缓缓走进书房,身上弥漫着我熟悉的烟草味。
秦若初声音低哑。
“他爸为了保护我死了,他临死前最后的愿望是,让我照顾好许云朗。”
“我承认,我有过恻隐之心。”
我的心像是被紧紧攥住,每次呼吸都牵连着痛楚。
秦若初虔诚的抱紧我,滚烫的泪水沁湿我的后背。
“但沈轻舟,我们从枪林弹雨走到今天不容易,我向你承诺,我以后会和他保持距离。”
十二年的时间,早已让她成为我人生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我强忍心痛,选择原谅。
可现在婚礼进行到交换戒指的关键部分,就在她即将把戒指戴进我的食指那一刻。
她却因为手下慌张的一句话,将戒指随意甩在地上。
婚礼乱作一团。
她没有丝毫考虑的将我狼狈的丢在现场。
她终究还是食言了。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像绵密的针,反复刺向我的心脏。
双方父母慌忙围上来,一脸茫然看着我。
秦若初的手下朱莉手足无措站在一边,脸色通红。
“姐夫,初姐被之前的仇家做局了,只有云朗小哥一个人在别墅,只有初姐出面事情才好解决,她也是迫不得已……”朱莉跟了秦若初十年,每次见我都热情熟络的喊我“姐夫”。
可她现在双眼闪烁,连话都说不利索。
我不知道她替秦若初瞒了多少和许云朗的秘密。
或许从头至尾,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我呆愣的捡起地上的戒指,爸妈急切地将我抱住。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人在今天比你还重要,她就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吗?”秦父着急的给她打电话,秦母则内疚的红了眼眶。
“轻舟,这件事是那个不孝女的错,我这就让她会来给你道歉!”
我攥紧掌心的钻戒,任凭钻戒划破手掌,我茫然看向吃痛的手掌。
这才发现早已血肉模糊。
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婚礼,原来可以狼狈成这样。
整整八个小时,199通电话,秦若初一通没接。
我忽然头晕目眩,耳边最后响起的是妈妈急切的呼喊。
再睁眼,刺鼻的消毒水味冲进我的鼻腔。
护士正在为我换点滴,见我醒了轻声说:
“你太过疲惫了,要注意好情绪,多多休息”
“你的妻子前段时间把产检单落在医院了,你过会出院顺便带走吧。”
看着孕检单上怀孕两个月的字眼,我苦笑。
她可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
或许,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晚上十点,消失整整八个小时的秦若初终于出现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秦家父母在病房门口语重心长的嘱咐秦若初向我好好解释,向我赔礼道歉。
秦若初半跪在病床边,她握着我冰冷的手,声音发涩。
“取消婚礼是你我双方的决定,跟云朗无关。”
“他不像你一样在枪林弹雨里练就了坚强的心,他没经历过这些,云朗刚苏醒,不能再刺激到他了。”
本能的反应往往最直接。
她来看我的第一时间,没有关心我满是血痕的手,没有提及独自让我面对一片狼藉的窘迫。
话里全是对许云朗的维护。
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重重砸在她的手背上。
十二年,我在她面前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攒尽全力点了点头。
她明显松了口气。
“云朗现在情绪很不好,我们婚礼推迟吧。”
“他一向依赖我,这秦时间我需要陪在他身边,三个月后,我们去一直想去的瑞士补办婚礼。”
秦若初的话没有询问,或许我的意见完全不重要。
我等了十二年,短短三个月算什么。
可我想起保险柜里珍藏的照片,我忽然觉得,没必要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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