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
被我护在怀里的江叙白却在这时推开了我,跑向恰好出现的江北临和苏瑶。
他吓得小脸惨白,指着我大哭起来。
“这个阿姨刚刚要打我,还要拿汤泼我!她是个坏女人!爸爸快把她赶走!”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看着江叙白对我仇视的眼神,隐隐明白过来。
江叙白在替苏瑶出头,要把我这个‘外人’赶走。
苏瑶立刻变了脸色,红着眼看着我。
“宋小姐,你有什么尽管冲我来,求你别对我的孩子下手!他才那么小,要是被泼到,岂不是没命了……”
我说着就要哭起来。
江北临也冷下了脸,眼里尽是厌烦和失望。
“宋晚棠,坐了五年牢还没让你改好?还是你想再进去一次?”
我攥紧手,讽刺地笑了声。
“你就这么笃定这孩子不会说谎?还是你们忘了,这房子里有监控?”
江北临神情一顿,看了眼满脸心虚的江叙白,顿时明白了过来。
苏瑶也意识到了,有些慌张地抱起江叙白。
“我、我想叙白只是一时害怕,搞错了。宋小姐,你别跟他计较,他只是个孩子……”
江北临开口打断:“好了,你和叙白先上楼,我送她去医院。”
我忍着疼痛攥紧了手,看着江北临问。
“所以你们不打算看一遍监控,然后向我道歉吗?”
我自嘲地笑了下:“如果没有监控,我恐怕又要回去坐牢了。”
江北临脸色沉了下去:“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你别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他顿了顿,又说了句:“毕竟叙白那么小,不相信一个罪犯也很正常。”
我心口骤然一刺,沉默着攥紧了衣角。
从监狱出来一天不到,我已经被提醒了好多遍:我是个刑满释放的罪犯。
江北临看着我这副模样,先软下了语气。
“好了,我送你去医院处理烫伤。”
我静静躲开了他的手:“不必了,这孩子被我吓坏了,你好好安抚他吧。”
说完,我不再理会江北临,转身离开了。
去医院包扎完后,我去了趟银行。
入狱前我将卡里的钱几乎都给了父母,自己只留了十几万,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
我给自己重新买了手机、办了电话卡,看着拨号键,却一时不知道该联系谁。
最好的朋友以为我罪大恶极,早就跟我绝交。
而我的爸妈,在我坐牢这五年更是从没去牢里看过我,大概已经放弃了我这个女儿……
想起他们,我心头泛起钝刀磨肉的痛。
我闭了闭眼,压下情绪先回了别墅。
江北临苏瑶还有江叙白都不见踪影。
只有餐桌上摆放着两张十块钱现金,和一张便利贴。
上面是江北临遒劲有力的笔迹。
今天叙白过生日,晚饭你自己解决,桌上给你留了现金。
看着那两张现金,我满心讽刺。
难为他一个大总裁,恐怕要找买菜阿姨才能拿出这样小面值的纸币。
我移开了目光,没动桌上的钱。
晚上,苏瑶带着江叙白先回来了。
一进门,苏瑶就看见了我手上的新手机。
“宋小姐,我特意跟北临说了,你刚出来手上不适合拿太多钱,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些东西?难道你是刷了北临的卡?”
她自顾自说着,随即恍然大悟一般,语气温柔地责备道。
“宋小姐,江家的产业再大,你也不该这么挥霍。”
“就算我和北临只是联姻,但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把江夫人的位置还给你?”
我看向她身后佣人手中的大把奢侈品购物袋,垂眸掩去了眼里的讽刺。
“我用的是自己的资产,你就不必替我操心了。”
说完,我就想转身上楼。
然而下一秒,苏瑶疑惑的话语却将我砸得顿时钉在原地。
“那就更不可能了呀,你们宋家早就被江氏吞并了,你哪来的资产?”
我身上的温度仿佛被瞬时抽空一般,猛地扭过头,还没开口就哽咽了。
“什么叫……被江氏吞并了?”
苏瑶依旧是轻柔地笑了笑,理所当然地回道。
“你犯法入了狱,宋家却执意认为有隐情,和法院纠缠不清……北临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这样无视法律的样子,才忍痛大义灭亲的。”
我眼前一黑,胸口瞬时升起一阵荒谬的窒息感。
我究竟有没有犯法,江北临和苏瑶怎么会不清楚!
强行给我安了罪名就算了,为什么连我的父母也不放过?!
怒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痛,我再忍不住,拔腿朝门外冲去。
刚出门,正撞上江北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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