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于深雪,死遁后偏执纸人觉醒了

林浅疏晏鹤临 2025-12-27 09:41:05 3

那一两点温存,在这一声“阿临”出口的瞬间,便如同被泼了冰水的炉火,熄得彻彻底底,只剩下一股刺鼻的、名为“疑窦”的青烟。

晏鹤临扣在她背上的手猛然收紧,指甲几乎隔着单薄的里衣掐进她的皮肉。他像是被惊雷劈中,整个人僵死在原地,唯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死死地、贪婪且恐惧地盯着林浅疏缓缓睁开的眼睫。

林浅疏在大脑回神的一瞬,背脊便渗出了一层冷汗。识海深处,系统的红色警报几乎要将她的理智震碎:

【警报!检测到严重人设偏离!男主觉醒度激增至45%!】

【检测到宿主潜意识泄露,逻辑防火墙正在紧急重启——】

“你唤孤什么?”晏鹤临的声音低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碾碎的冰渣里挤出来的。他松开了那近乎自溺的拥抱,转而用虎口死死卡住她的喉咙,将她重重地揿在锦被之上。

林浅疏被迫仰起头,视线里,晨光透过窗棂斜斜地劈进来,像是一柄惨白的刀刃,将晏鹤临半边脸照得形同厉鬼,半边脸藏在浓稠的阴影里。

“陛下……”林浅疏强忍着喉间的窒息感,眼中迅速浮起一层迷惘的雾气,声音带着大病初愈的沙哑与圣女固有的清冷,“臣妾……失礼了。方才魇住了,竟将陛下误认作了故乡的……兄长。”

“兄长?”晏鹤临眼底的哀恸在这一瞬转化为更疯狂的戾气。他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手指缓缓上移,摩挲着她颤动的唇瓣,“孤竟不知道,西域圣女的兄长,也配让孤那个死去了三年的义弟,共用同一个称呼。”

他猛地起身,带起的冷风让林浅疏瑟缩了一下。晏鹤临站在榻边,玄黑的里衣松散,像是一头刚从血泊中走出的独狼。他绝口不提昨夜的温存,甚至没有看一眼她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只是冷冷地拂袖。

“既然醒了,便起来还债。传旨,将‘漠北猎狼图’抬进来。”

不足一刻钟,一座沉重的、铺满了细沙与微缩山川的沙盘被内监们战战兢兢地抬入了寝宫。

殿内的龙涎香燃得极重,却掩盖不住沙盘上传来的那股混合了铁锈与尘土的气息。林浅疏披着一件素白的披风,赤足站在冰冷的地砖上,指尖在袖中死死攥住,才能止住那种生理性的颤抖。

这沙盘,她太熟悉了。

三年前,在那个终年积雪的漠北营帐里,她曾以义弟“阿浅”的身份,陪着还是少年的晏鹤临推演了整整七天七夜。每一座山头的埋伏,每一处水源的毒计,都是他们用同一管朱笔划下的。

晏鹤临负手立在沙盘前,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动着旗帜,最后,他停在了最边缘的一个偏僻山谷——玄甲位。

那是一处极其隐蔽的漏洞,也是当年他们两人在争执中意外发现的“生门”。

“圣女既然自诩能沟通天神,想必也能看破这凡间的兵戈诡道。”晏鹤临侧过头,眸色幽暗如深渊,指尖在那枚“玄甲旗”上重重一按,旗杆瞬间没入沙中,“孤以此残局求教,若你是孤那位惊才绝艳的义弟,这一步,生路何在?”

【警报!检测到高危逻辑陷阱!】

【检测到宿主潜意识正在试图接管身体功能。若修正该坐标,身份暴露概率上升至95%!】

【请宿主维持“不通兵法”的圣女人设,否则系统将判定任务失败,提前执行强制抹除!】

系统的尖鸣让林浅疏太阳穴突突跳动。她看着那个被晏鹤临故意拨乱、偏离了三寸的玄甲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那是他的试探,也是他的哀求——他在求她认下那个身份,却又在等她露出马脚好将她彻底撕碎。

林浅疏垂下眼睑,指尖颤抖着伸向那枚旗帜。在指缝触碰到旗杆的一瞬间,晏鹤临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他整个人僵硬得如同一尊石雕,那种由于过度期待而产生的癫狂几乎要化为实质。

林浅疏的指尖在玄甲位上空悬了许久,那是她灵魂本能的颤栗。

然后,她指尖一偏。

“刺啦”一声,她修长的指尖竟然故意划过了旁边一枚锐利的玄铁暗哨,锋利的边缘瞬间割破了她的指背,一抹殷红的血珠,滴答一声,落在了沙盘最中心的死位上。

“臣妾……看不懂。”

林浅疏像是受惊一般收回手,脸色惨白地抬头,声音清冷而疏离,透着一股近乎残忍的冷感:“臣妾是西域圣女,手中只拿过供奉神灵的经卷,不曾握过这杀人的旗帜。陛下要寻的那个人,既然已是黄土一抔,又何必在这假山枯沙中寻找亡魂?”

这种极致的、彻底的否定,成了压垮晏鹤临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黄土一抔?”晏鹤临死死盯着那滴渗入黄沙的血,眼底的最后一点希冀骤然炸裂成满目疮痍的红。他猛地跨步上前,一手按在沙盘边缘,巨大的力道让整个沙盘发出了沉闷的呻吟。

他将林浅疏死死困在沙盘与他冷硬的胸膛之间,嗓音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好一个不通兵法,好一个黄土一抔!”

他的一只手猛地揪住她胸前的圣女祭袍,在林浅疏惊愕的目光中,刺啦一声,竟直接将那层重叠的领***力撕开了一角。

“若是亡魂,为何你连流血的样子都与他一模一样?若是亡魂,为何你身上这股让孤不得安生的冷香,偏偏在这大雪天浓得要杀人!”

他甚至顾不得帝王的尊严,在大口喘息中,那双颤抖的手试图去剥开她的外袍,去寻找那个只有“义弟”才有的、三年前为救他而留下的箭伤旧痕。

“让孤看一眼……看一眼你这皮囊下,到底藏着谁的魂!”

就在林浅疏的右肩即将暴露在空气中的关键时刻,整个寝宫的光影突然发疯般地闪烁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像是老旧的电影胶片卡了壳。时间在这一秒诡异地停滞了,原本咆哮的风雪、晏鹤临粗重的呼吸、甚至是烛火的跳动,都在刹那间凝固。

晏鹤临的手指僵在林浅疏的锁骨下方半寸处,他原本猩红的眼底,突然倒映出了一抹他不曾理解、也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诡异光芒。

在那雪白如瓷的肩膀上,并没有什么箭伤。

在那一层如幻影般半透明的皮肤之下,竟然浮现出了一串幽蓝色的、正在飞速跳动着的十六进制代码。

那是系统的底层逻辑在极致压迫下出现的显像崩溃。

“滋——滋滋——”

晏鹤临耳边响起了一阵从未听过的、冰冷刺耳的电磁噪音。他瞳孔地震,死死盯着那串在他指尖不断明灭、散发着异维碎光的数据,整个人如坠冰窟。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颤声开口,嗓音里带上了从未有过的、对未知的极致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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