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半后母,流放路上养全家

猫耳朵的耳朵 2025-12-25 13:59:40 2

火把光芒在夜色中顽强燃烧,如同在无尽墨海中挣扎的几叶孤舟。

狼群虽暂时被逼退至更外围的黑暗,但那双双幽绿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人群,低沉的咆哮此起彼伏,带着令人齿冷的耐心。

空气中弥漫柴火燃烧的焦糊味、狼群的腥臊味,以及人群压抑的恐惧。

柴火在迅速消耗。

已有流犯手中的火把因树枝燃尽或引火物烧光而熄灭,引来惊慌尖叫和狼群试探性的前压。

官差声嘶力竭呵斥,挥舞武器,却无法弥补逐渐缩小的光明范围。

萧家手中的火把也开始摇曳不定,火焰明显变小。

萧谨武手中那个火把,顶端燃烧物已所剩无几,火光黯淡下去。

“大哥,火把要灭了!”萧谨武声音带着惊慌。

眼看防线就要出现缺口,几头体型较小的狼似乎嗅到机会,压低身体,龇着獠牙,蠢蠢欲动向前匍匐。

迟沐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被动防御终究是死路!必须主动出击,彻底吓破这群畜生的胆!

火……需要更猛烈、更持久的火!

她目光急速扫视,忽然定格在篝火堆旁,官差们用来烧水的一个破旧铁皮水壶上,壶底凝结着一些黑乎乎类似松脂或树脂的残留物。

旁边还有一些之前捡来的带着油脂的松树枝。

一个大胆计划瞬间成型。

她猛扯住萧谨言裤腿,在他耳边用尽力气,用夹杂哭喊和命令的复杂语调尖声道:“言言!松树枝!还有那个……黑乎乎的脏东西!和泥巴!团成球!用布包着火把烧!扔出去!砸狼!”

她的指令又快又急,像孩童混乱呓语,但核心意思却异常清晰——**简易可投掷的燃烧物!

萧谨言此刻对这位“小母亲”近乎本能的信服已压过一切疑虑。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对弟弟们下令:“谨行,捡松枝,刮树脂!谨武,和泥!快!”

他自己则迅速从那破水壶底刮下不少黑乎乎树脂残留,混合萧谨武匆忙和好的湿泥,再将萧谨行折来的富含油脂的松枝掰碎,三两下就团成几个歪歪扭扭、黑不溜秋的泥球。

此时,萧谨武手中的火把终于彻底熄灭!黑暗瞬间吞噬了萧家防线的一角!

“嗷!”几头饿狼瞅准机会,后腿发力,猛扑上来!

“就是现在!”萧谨言目眦欲裂,将手中一个泥球迅速在尚未熄灭的火把上点燃!

那混合了树脂和松脂的泥球极易燃烧,瞬间变成熊熊燃烧的火团!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这燃烧的泥球朝扑来的饿狼狠狠掷去!

燃烧的泥球划破黑暗,带一溜火星,精准砸在冲在最前面那头狼的背上!

“嗤啦!”

火焰瞬间燎着狼毛,剧痛和恐惧让那头狼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疯狂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背上的火。

它身上的火苗又引燃干燥的落叶枯草,形成一小片混乱的火区!

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反击和同伴凄惨的嚎叫,让其他几头扑上来的狼硬生生刹住脚步,惊恐后退。

“有效!”萧谨行惊喜交加,立刻有样学样,点燃另一个泥球,朝狼群聚集的方向奋力扔去!

燃烧的泥球虽准头欠佳,但落地后爆开的火星和持续燃烧的火焰,在狼群中造成极大***。

野兽天生惧火,这种能够移动,又能够“攻击”到它们的火焰,远比固定不动的篝火和火把更具威慑力!

“快!都照做!用火砸这些畜生!”王扒皮见状,像抓住救命稻草,疯狂命令手下和流犯们效仿。

一时间,宿营地变成混乱的投掷场。人们纷纷寻找可以燃烧的材料,混合泥土,点燃后不顾一切朝狼群扔去。

虽然大多数投掷毫无准头,但漫天飞舞的火星和落地后燃烧的小火团,成功在狼群外围制造了一片混乱的火光地带。

那头被烧伤的狼惨嚎着逃回黑暗的林子,其他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能够“飞”过来的火焰,吓得连连后退,阵型大乱。

头狼站在远处巨石上,发出焦躁不安的咆哮,但它也明显感受到了这种新“武器”的威胁。

持续不断的火球攻击,虽杀伤力有限,却彻底打破它们捕猎的节奏和信心。

终于,在又一波尽管杂乱且密集的火球攻击后,头狼发出一声充满不甘的长嚎,转身率先没入黑暗的丛林。

其他狼见状,也纷纷停止进攻,夹着尾巴,追随头狼而去。

那片令人窒息的绿色幽光,如同潮水般退去,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狼群……退了!

营地陷入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痛哭和欢呼。

许多人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从鬼门关爬回来。

萧谨言手中的火把也终于燃到尽头。火光熄灭,只剩一缕青烟。

他拄着焦黑的木棍,身体因脱力和后怕微微颤抖,回头,看向被苏婉娘紧紧抱在怀里的迟沐兮。

小奶娃似乎被刚才的场面吓坏了,小脸苍白,把脸埋在苏婉娘颈窝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身体还在轻轻发抖。

又是她。

在最绝望的时刻,用她那看似孩童呓语的方式,指出了唯一的生路。

萧谨言走过去,轻轻摸了摸迟沐兮的头发,声音沙哑却无比郑重:“母亲,没事了,狼被打跑了。”

迟沐兮这才怯生生地抬起头,大眼睛里还噙着泪花,小嘴瘪着,仿佛随时会哭出来。

她看了看周围逐渐平息下来的混乱,又看了看萧谨言,小声抽噎着问:“狼狼……不来了吗?”

“不来了,被母亲想的办法打跑了。”萧谨言温声道,心中的惊涛骇浪被强行压下,只剩下浓浓的庆幸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将这份情绪深藏,只是将那盒只剩下寥寥几根的火柴,小心地塞回迟沐兮的小口袋里,“这个,母亲收好。”

迟沐兮乖乖点头,小手紧紧捂住了口袋。

王扒皮清点着人数,骂骂咧咧,但眼神扫过萧家这边时,明显多了几分忌惮和审视。他没想到,这几个看似孱弱的“逆臣之后”,竟然一次次在绝境中找到生机。

天色将明未明,寒意更重。

狼群虽退,但流放之路依旧漫长。

潘党的杀机未消,前路艰险莫测。

萧谨言将最后一点收集到,没有用完的松脂和树脂小心包好,藏了起来。

这是母亲“指点”下找到的宝贵资源,或许下次危机时,还能派上用场。

他看着东方天际那一线微弱的曙光,又看了看身边疲惫不堪却依旧顽强活着的家人,最后目光落在那个蜷缩在苏婉娘怀里、似乎又睡着了的“小母亲”身上。

前路依旧迷茫,但至少,他们又熬过了一关。

而这份挣扎求生的力量中,有一份,来自那个看似最需要保护的三岁半孩童。

很多男人依旧遥遥无期,但养大护住眼前这几个“儿子”和“女儿”的责任,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也与那个小小身影无形中连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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