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签个字,我把富婆送进牢房
|
我是心外科的护士长许婧,我们科室最近来了个VIP病人,钱总。钱总的太太董美兰, 是个典型的富婆,浑身上下的珠宝比我们科室的仪器都贵。她不信科学,只信大师, 每天拎着个保温桶,鬼鬼祟祟。我让她在“拒绝标准肠内营养液, 要求自行喂食”的确认书上签字时,她还嘲笑我多此一举。后来,钱总急性肾衰竭, 她立刻叫来记者,指着我们主治医生裴然的鼻子骂,说他谋财害命。 全院的压力都压在我们科室。裴然一个大男人,被逼得在办公室里猛砸墙。而我, 只是把她签过的每一张纸,都从档案柜里拿了出来。在镜头和院领导面前, 我一张一张地念给她听。1.保温桶里的秘密“许护士长,我们家老钱今天怎么样? ”董美兰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很强。高跟鞋踩在地胶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整个ICU长廊都听得见。我正靠在护士站的台子上,核对下午的用药单。闻声抬头, 她已经站到了我面前。香水味很浓,是一种昂贵的木质香调,但混杂在消毒水的味道里, 显得有点不合时宜。她拎着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焖烧罐,纯钛的,上面还刻着不认识的花纹。 “董女士,钱总的生命体征很平稳,裴医生说,术后感染控制得很好, 各项指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我合上文件夹,语气平淡。“平稳?平稳就是还昏着? ”她眉头一皱,语气里的不满毫不掩饰,“都三天了,别人搭个桥, 第二天就能下地走两步了,我们家老钱怎么还跟睡不醒一样?”我心里叹了口气。钱振邦, 她丈夫,做的是“冠状动脉搭桥+二尖瓣置换”的大手术,不是楼下菜市场买白菜。 术后在ICU观察,***效力没过,身体机能需要缓慢恢复,这是常识。这些话, 主治医生裴然已经跟她解释过八百遍了。“董女士,大手术后的恢复是需要过程的, 请您耐心一点。”我只能重复这些苍白的标准答案。“耐心?我怎么耐心? ”她把那个焖烧罐重重地放在台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我告诉你们,西医不行, 还得靠我们老祖宗的东西。”我的视线落在了那个焖烧罐上。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从钱振邦转进ICU开始,她每天下午三点,都会准时拎着这个罐子出现。第一次, 她说里面是给医生护士带的燕窝糖水,被我婉拒了。ICU有严格的规章制度, 不能接受家属的任何馈赠。第二次,她说是自己喝的。今天,她终于不装了。“许护士长, 我知道你们有规定,病人不能乱吃东西。”她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一股热气扑在我脸上, “但这是我花大价钱,从一位得道高人那里求来的‘回春汤’,纯中药熬的,专门固本培元, 对心脏好。我偷偷给我家老钱喂一点,你们就当没看见,行不行?”她说着, 从爱马仕的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想往我口袋里塞。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董女士,绝对不行。”我的语气很轻,但很坚定, “钱总现在是通过鼻饲管输入肠内营养液,所有进去的东西都要经过严格计算, 不能有任何偏差。您这个汤,成分不明,万一和药物冲突,或者引起过敏、感染, 后果不堪设想。”“什么成分不明?都是好东西!人参、灵芝、冬虫夏草!”她有点急了, 声音也大了起来,“你们那个什么营养液,不就是点米汤水吗?能有什么营养?”“董女士, 如果您坚持要给钱总喂食您自己的东西,也不是不可以。”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她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松口了。我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打印好的表格, 推到她面前。“这是《患者家属要求放弃标准治疗方案, 申请自行处理并自负全责》的确认书。您只要在这里签个字,我们就可以遵从您的意愿, 停止鼻饲营养液,配合您进行喂食。”表格上,每一个风险,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并发症, 我都用加粗的黑体字标了出来。 入性肺炎、食物与药物反应导致肝肾功能损伤、营养不均衡导致电解质紊乱……每一条后面, 都需要她亲笔抄录一遍“本人已了解并愿意承担所有风险”。董美兰盯着那张纸, 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推卸责任?”“不, 这是尊重您的选择权,同时明确责任。”我把一支笔放在表格旁边, “如果您相信您这碗汤比我们整个营养科和药剂科的方案更有效, 那您就应该有勇气承担相应的责任。签了字,我们立刻执行。”她拿起笔,又放下, 来来**好几次。最终,她还是没签。“哼,不喂就不喂!等老钱醒了, 看我怎么跟他说你们虐待他!”她撂下一句狠话,拎着她的宝贝罐子, 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拿起那张表格, 把它夹进了一个专门的文件夹里。文件夹的标签上,写着“32床,钱振邦, 家属沟通记录”。里面,已经有两份类似的表格了。我有一种预感,这个文件夹, 很快就会变得很厚。2.沉默的警告董美兰并没有放弃。第二天下午三点,她又准时出现了。 这次,她没带那个焖烧罐,而是换了个小巧的保温杯。她没来护士站, 而是直接进了ICU的家属探视通道。隔着厚厚的玻璃,她看着病床上的丈夫,眼圈红红的。 今天的裴然医生正好在里面给钱振邦做检查,看见董美兰来了,就走到玻璃墙边, 拿起内部通话的电话。“董女士,钱先生今天状态不错,我们尝试减少了一点镇静剂的剂量, 看他自己能不能有苏醒的迹象。”裴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 带着一点年轻医生特有的热情。“还要等他自己醒?你们就不能想点办法让他快点醒? ”董美兰的语气还是那么冲。裴然显然噎了一下, 但还是耐心地解释:“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能急。他的身体需要时间来适应和恢复。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董美兰不耐烦地打断他,然后话锋一转,“裴医生, 我就是想问问,他现在能喝点水吗?你看他嘴唇都干了。”我站在不远处,心里咯噔一下。 裴然在里面看不到她手里攥着的那个小保温杯。“可以用棉签蘸点水湿润一下他的嘴唇, 但不能直接喂水,防止呛咳和误吸。”裴然回答。“哦,好的,我知道了。 ”董美兰挂掉电话,转身就往外走。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她甚至没看我一眼。 我盯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半小时后,轮班的护士小林从ICU里出来, 脸色有点奇怪。“许姐,”她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刚才董女士进去探视, 我看见她……好像偷偷用棉签蘸了她自己杯子里的液体,给钱总抹嘴唇了。 ”“你看清是什么液体了吗?”我立刻警觉起来。小林摇摇头:“离得有点远,看不清。 颜色黄黄的,有点像茶水。我过去问她,她说就是温水。我看她就抹了两下,量很少, 也就没多想……”我的心沉了下去。量少,不代表没有风险。 尤其是那种成分不明的“神药”。我立刻走进医生办公室,裴然正在写病程记录。“裴医生, 跟你说个事。”我把小林的话复述了一遍。裴然的脸瞬间就白了。“胡闹!简直是胡闹!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万一那是什么东西,引起过敏性休克怎么办?万一有活血的成分, 导致手术创口出血怎么办?”“现在怎么办?要去质问她吗? ”裴然在办公室里烦躁地走了两圈,最后停下来,摇了摇头。“没用的。她不会承认的。 我们没有证据,她一口咬定是温水,我们能拿她怎么样?反而会激化矛盾。”他叹了口气, “只能加强监护了。让进去的护士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紧她。”说完, 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我:“许姐,你经验比我丰富,你觉得呢? 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我想了想,说:“质问确实不是最好的办法。但警告是必要的。 ”我回到护士站,拿出钱振邦的病历夹,翻到了最新的一页。然后,我拿起笔, 在“护理记录”一栏里,清清楚楚地写下一行字:“16:05,家属董美兰探视期间, 据当班护士报告,曾使用自带不明***液体为患者湿润口唇。 已口头告知家属ICU内禁止使用任何外带食品及饮品,家属表示知情。 已将此情况告知主治医生裴然,嘱密切观察患者生命体征及过敏反应。”写完, 我把病历夹合上,特意放在了护士站最显眼的位置。我知道,董美兰明天来的时候, 一定会看到的。有些人,你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你只能用白纸黑字告诉她:你做的一切, 我们都看着,并且记下来了。这是一种沉默的警告。我希望她能看懂。 3.崩溃的指标董美兰看懂了我的警告。第三天,她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本摊开的病历,上面的那行字像是根刺,扎得她眼睛疼。她什么都没说, 也没带任何瓶瓶罐罐,只是隔着玻璃看了几分钟,就走了。接下来的两天,她都非常安分。 裴然医生松了口气,以为她终于放弃了。只有我,心里的那根弦始终没松。 像董美兰这样的人,偏执而固执,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认定的东西。她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机会在第五天晚上来了。那天晚上,医院急诊突然送来一个心脏骤停的车祸伤者, 需要立刻手术。心外科的主任、副主任,连带着裴然,全都被叫上了手术台。 整个科室一下子变得空前忙碌。董美兰就是在那个时候来的。她大概是算准了这个时间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台紧急手术上。她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住院部的另一个通道绕了进来。 那天晚上值班的护士是一个刚来不久的新人,小雅。她看见董美兰, 只是例行公事地提醒了一句探视时间已过。董美兰说她有几件重要的东西忘在病房了, 拿了就走。小雅不疑有他,就让她进去了。二十分钟后,董美兰出来了,脚步匆匆, 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和兴奋。第二天一早,我刚到科室,就觉得气氛不对。 监护仪上,钱振邦的各项指标开始出现异常。“许姐,你看32床,”早班护士指着屏幕, 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心率有点快,血压在往下掉,尿量也明显减少了。 ”我快步走到病床前,掀开被子检查。钱振邦的眼睑和脚踝,出现了轻微的浮肿。“查血。 ”我立刻下令,“急查肝肾功能、电解质、血常规。”裴然做了一夜的手术, 刚准备去休息室眯一会儿,就被我一个电话叫了回来。他看着化验单,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肌酐……尿素氮……”他喃喃自语,手指都在发抖,“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突然急性肾损伤?”前一天的化验结果还一切正常。肾脏,是人体的过滤器。 急性肾损伤,意味着这个过滤器突然**了。身体里的毒素排不出去,水也排不出去, 整个人就像一个被泡在毒水里的气球,随时可能爆掉。“昨天晚上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裴然抬头问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把小雅叫了过来。 小雅一五一十地说了董美兰深夜探视的事情。“那个保温杯!她肯定带了那个保温杯! ”裴然一拳砸在墙上,手背瞬间就红了,“她肯定给他喂了那个什么鬼汤!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一定是那碗成分不明的汤药,里面含有肾毒性的成分, 直接摧毁了钱振邦本就脆弱的肾脏。“马上做床旁血滤!”裴然当机立断,下达医嘱, “联系肾内科会诊!快!”整个ICU立刻紧张地运转起来。血滤机被推到床边, 管路连接上钱振邦的身体,他的血液被引出体外,通过一个人工的“肾”进行过滤, 再输回体内。就在我们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ICU的门被一脚踹开了。董美兰冲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起来像是律师。她一把抓住裴然的白大褂, 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姓裴的!你对我家老钱做了什么!”她嘶吼着,头发散乱, 完全没有了平日的贵妇模样,“他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肾衰竭了?是不是你用错药了? 是不是你!”她的声音尖利,回荡在ICU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我看着她, 心里一片冰冷。我知道,最麻烦的事情,来了。她不是来忏悔的,她是来兴师问罪, 来倒打一耙的。4.“他要杀了我丈夫!”“董女士,请您冷静一点,这里是ICU, 病人需要安静。”我上前一步,试图拉开她的手。“冷静?我丈夫都快被你们害死了, 你让我怎么冷静!”董美兰一把甩开我,指着裴然的鼻子,对身后的律师喊道, “你们都看到了!就是他!他给我丈夫用错了药,现在想杀人灭口! ”那两个律师立刻拿出手机,对着裴然和正在运转的血滤机一通猛拍。 裴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搞蒙了,他本来就一夜没睡,精神和体力都到了极限, 现在被董美兰这么一闹,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什么!是你! 是你给你丈夫喂了不明不白的东西,才害他变成这样的!”裴然也吼了回去。“我喂了什么? 你拿出证据来!我天天来,除了水什么都没带过,全医院的护士都可以给我作证! ”董美兰喊得理直气壮,眼泪说来就来,挂在保养得宜的脸上,看起来分外可怜。 “你昨晚……”“我昨晚是来过!我是来看我丈夫!我犯法了吗?”董美兰立刻打断他, “你们医院的监控都在,你们可以去查!我除了站在他床边,什么都没做! ”她显然是有备而来。她算准了ICU的探视区有监控,但病床的床头因为涉及病人隐私, 是没有摄像头的。她也算准了值班的只有一个小护士,就算看见了什么,一个小护士的话, 在两个大律师面前,也显得人微言轻。“是你用药的记录!让我看! 你们昨天肯定给他用了什么对肾脏有损害的药!”董美兰的律师上前一步,语气专业而冰冷, “根据法律,我们有权复印并封存全部的病历和用药记录。”“好,你看!”裴然气血上涌, 转身就要去拿病历。“裴医生!”我立刻出声制止了他。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按住他的胳膊, 示意他不要冲动。然后,我转向董美兰和她的律师,语气依旧平缓:“董女士, 钱先生的病情变化我们也很痛心。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抢救,不是争吵。关于病历和用药记录, 我们医院有正规的流程,你们可以去医务科申请,我们会全力配合。现在, 请你们先离开ICU,不要影响我们工作。”“离开?笑话!”董美兰冷笑一声, “我现在怀疑你们要篡改病历,销毁证据!今天我们就在这儿待着,哪儿也不去! 直到你们给个说法!”她说着,一**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杀人啦! 协和医院的医生杀人啦!没天理啦!”她的哭声尖锐刺耳,传遍了整个楼层。很快, 走廊里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医务科的科长和院办的主任闻讯赶来,看到这副场景, 头都大了。“裴然,许婧,怎么回事?”院办刘主任黑着脸问。裴然刚想开口, 就被我用眼神拦住了。现在这种情况下,情绪激动地去和她对质,只会让场面更混乱, 显得我们心虚。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刘主任面前,用最简洁的语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包括董美兰之前几次三番想私自喂药,以及我们让她签确认书的事情。刘主任听完, 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向坐在地上撒泼的董美兰,显然也觉得非常棘手。就在这时, 董美兰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走廊上接电话。“喂, 王记者吗?对对对,是我!你们快来!协和医院,心外科ICU!他们要杀人了! 证据我马上就发给你!”她挂掉电话,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她竟然还叫了记者。事情, 正在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5.每一张纸,都是你的签名半小时后,记者来了。长枪短炮, 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董美兰立刻扑了上去,对着镜头声泪俱下地控诉。“各位记者朋友, 你们要为我做主啊!”她哭得撕心裂肺,“我丈夫,钱振邦,就是做了个心脏手术, 人好好的进来的,现在被他们治得肾衰竭了!就是那个医生,裴然! 他肯定是给我们用错药了!”镜头立刻对准了脸色煞白的裴然。裴然的嘴唇动了动, 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在媒体面前,任何一句辩解都可能被曲解, 变成新的“证据”。院办的刘主任试图维持秩序,但根本没人听他的。场面一片混乱。最后, 还是院里的一位副院长亲自赶到,提议去会议室,把所有当事方和相关资料都带上, 当着记者的面,把事情说清楚。董美兰立刻同意了。她就是要当着媒体的面,把事情闹大, 让医院无法收场。会议室里,长条桌两边,坐满了人。一边是董美兰和她的两个律师, 还有七八个记者。另一边,是院领导、医务科科长、裴然,还有我。气氛凝重得像要结冰。 “好了,现在人也到齐了,媒体朋友们也都在。”董美兰的律师清了清嗓子,率先发难, “我们当事人的诉求很简单。第一,立刻停止裴然医生对我当事人丈夫的一切治疗行为, 我们要求更换专家。第二,院方必须立刻封存全部病历, 由我们双方认可的第三方机构进行鉴定,查清肾衰竭的真正原因。第三, 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我们要求院方赔偿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各项费用,暂定五百万。 ”狮子大开口。院领导的脸色很难看。“关于钱先生的治疗,我们可以组织全院专家会诊。 ”副院长沉声说,“但关于赔偿,必须在责任认定清楚之后才能谈。”“责任还不够清楚吗? ”董美兰激动地一拍桌子,“人就是在你们医院出的事!就是他裴然主管的!不是他是谁? ”所有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裴然身上。裴然的拳头在桌下握得死死的,指节发白。 “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谁也别想走。”董美兰的律师补充道,语气里充满了威胁。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寂。就在这时,我站了起来。我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蓝色文件夹, 就是我为钱振邦准备的那个。我走到长条桌的中间,把文件夹放在桌上,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董女士,各位领导, 相关Tags:背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