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白月光的未婚妻,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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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邬薇恋爱两年,婚期已定。婚前她突然说要去见闺蜜, 耳垂上却戴着那对从不离身的珍珠耳钉——那是她白月光靳砚送的。 行车记录仪里传来她破碎的**:“就这一次…告别…”第一章窗外的阳光金灿灿的, 斜斜地打在客厅光洁的地板上,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像一场无声的微型雪。 空气净化器发出低低的、令人安心的嗡鸣。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那么……完美。 邬薇赤着脚,踩在柔软的长绒地毯上,正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张请柬放进烫金的信封里。 她微微低着头,脖颈弯出一道柔和的弧线,几缕碎发垂下来,拂过她白皙的侧脸。 那对小小的、圆润的珍珠耳钉,在她耳垂上随着她的动作,偶尔反射出一点温润的光。 “砚哥,”她抬起头,冲我笑,眼睛弯得像月牙,“你看这张,给李教授他们的, 地址没错吧?”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像裹了蜜糖的羽毛,轻轻搔在人心上。 她一直这样叫我,带着点旧时光的亲昵,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距离。“嗯,没错。 ”我放下手里的平板,屏幕上还显示着婚礼流程的PDF文档。我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 下巴搁在她散发着淡淡栀子花香的发顶。她的身体很软,很暖,契合地嵌在我怀里, 像天生就该属于这里。我收紧手臂,感受着这份真实的、触手可及的幸福。“累不累? 这些琐事交给婚庆公司就好。”“不累呀,”她侧过脸,在我下巴上蹭了蹭,像只慵懒的猫, “自己的婚礼,当然要自己经手才放心嘛。一想到下个月……”她声音低下去, 带着点梦幻般的憧憬,“我就觉得,再累也值得。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请柬上凸起的烫金字体——“靳砚&邬薇”。 我的名字和她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一股暖流,混杂着强烈的占有欲,在我胸腔里鼓胀。 她是我的。从两年前那个飘着细雨的咖啡馆开始,她答应做我女朋友的那一刻起, 她就是我的。现在,这份所有权即将被盖上最隆重的印章。“对了, ”她忽然从我怀里转过身,仰着脸看我,眼神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明天下午, 我得出去一趟。林珊你还记得吧?我大学最好的闺蜜,刚从国外回来,约我喝个下午茶, 叙叙旧。”她语气轻快,带着点久别重逢的雀跃。林珊。我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这个名字。 邬薇是提过几次,一个家境不错、性格有点咋呼的姑娘,毕业后就去了澳洲。印象不深, 但似乎没什么可疑。“嗯,去吧。”我捏了捏她的脸颊,触感细腻温软,“好好玩, 别聊太晚。晚上想吃什么?我提前准备。”“你最好啦!”她踮起脚尖, 飞快地在我唇上啄了一下,笑容明媚得晃眼,“随便做点清淡的就好,最近要保持状态嘛! ”她俏皮地眨眨眼,转身又去整理那堆请柬。阳光依旧温暖,空气净化器依旧低鸣。 一切都很好。只是,当她的发丝从我指尖滑开时,我眼角的余光, 似乎捕捉到她耳垂上那对珍珠耳钉,在光线下,光泽似乎比平时更幽深了一点。 一个极其细微的念头,像水底的暗流,无声地滑过心底——这对耳钉,她好像说过, 是某个很重要的人送的毕业礼物?是谁来着?念头一闪即逝,快得抓不住。大概是我想多了。 她明天只是去见个闺蜜。我重新拿起平板,目光落在“婚礼流程”那几个字上,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下个月,她就是靳太太了。这个认知,像最醇厚的美酒, 足以淹没任何一丝微不足道的疑虑。第二章第二天下午,阳光依旧很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把客厅照得亮堂堂的。我坐在书房的电脑前,处理着几封工作邮件,心思却有点飘。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发出单调的哒哒声。邬薇出门快两个小时了。 她说去市中心那家很有名的法式甜品店“LaRêve”,和林珊叙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光线开始带上一点慵懒的橙黄。快四点了。我拿起手机, 点开那个专门用来定位她手机的APP——一个不起眼的、伪装成系统工具的小程序。 屏幕上,代表她位置的小蓝点,稳稳地停在“LaRêve”所在的商业区。一切正常。 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似乎被这精准的定位安抚了下去。大概真是我多心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准备关掉APP。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屏幕的刹那,一个极其微小的念头, 像毒蛇的信子,毫无预兆地窜了出来——行车记录仪。我那辆黑色的SUV, 就停在公寓楼下的车位上。车很新,配置很高,自带360度全景影像和远程查看功能。 这个功能,我几乎没用过。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手机里配套的车控APP, 找到了行车记录仪的远程回放选项。指尖悬在“启动”按钮上,犹豫了大概三秒。 一种混合着荒谬和强烈不安的预感攫住了我。最终, 那点阴暗的、想要掌控一切的心思占了上风。我按了下去。屏幕暗了一下,随即亮起。 显示的是车辆前方的实时影像,空荡荡的车位,对面楼房的墙壁。我快速切换到回放模式, 时间轴拉回到大约两个半小时前,邬薇出门的时间。画面开始播放。 先是看到邬薇穿着那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身影窈窕,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她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动作很自然。然后,她启动了车子。画面随着车辆驶出地库而晃动。 一切都很正常。我几乎要松一口气,暗骂自己疑神疑鬼。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 大约十分钟后,画面显示车子驶入了一个地下停车场。光线骤然变暗, 只有车灯照亮前方有限的范围。邬薇熟练地停好车,熄火。她坐在驾驶位上,没有立刻下车。 镜头正对着前方空荡的停车位墙壁。画面里,只能看到邬薇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此刻却微微蜷缩着,指尖无意识地***方向盘的真皮缝线。她在等什么? 还是在犹豫?时间在无声的画面里流淌,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我的心跳, 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一下,又一下。突然,副驾驶的车门被从外面拉开了! 一个男人的身影,带着一股室外的寒气,迅速坐了进来,关上车门。动作一气呵成, 带着一种熟稔的急切。镜头只能捕捉到男人的侧影。他穿着深色的夹克,身形挺拔, 肩膀很宽。他侧过脸,看向驾驶座上的邬薇。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五官, 但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灼热。“薇薇……”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压抑的沙哑, 透过记录仪不算清晰的麦克风传出来,像砂纸磨过耳膜。这个称呼,像一根冰冷的针, 瞬间刺穿了我的耳膜!除了她父母,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她——靳砚! 那个她大学时***骨铭心的初恋,那个我以为早已成为过去式的名字!我的血液,在那一刻, 似乎瞬间凝固了。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微微颤抖。屏幕冰冷的反光, 映着我骤然失血的脸。“阿砚……”邬薇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破碎的颤抖,像绷紧到极致的琴弦,下一秒就要断裂。 那声音里蕴含的复杂情绪——思念、痛苦、挣扎、还有一丝……隐秘的渴望? 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你……你怎么还是来了? 不是说好了……不再见了吗?”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忍不住。”靳砚的声音更近了, 带着一种粗重的喘息,像困兽的低吼,“薇薇,我他妈忍不住! 一想到你要嫁给他……我就要疯了!”他的身体猛地前倾,动作幅度很大, 似乎要去抓邬薇的手,或者……拥抱她?画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只能看到男人深色夹克的布料在镜头前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别……阿砚,别这样! ”邬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在抗拒,但那抗拒听起来如此软弱无力, “我们说好的……这是最后一次……告别……”“告别?”靳砚的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痛苦和一种近乎暴戾的占有欲,“怎么告别?像普通朋友一样握个手?说句祝你幸福? 我做不到!薇薇,我做不到!”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带着绝望的嘶哑, “就这一次……最后一次……让我好好抱抱你……告别……求你了……”接着, 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急促而混乱。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邬薇喉咙里溢出, 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然后,是靳砚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一声声, 沉重地砸在狭小的车厢里,也砸在我濒临爆炸的神经上! “薇薇……我的薇薇……”他一遍遍低吼着她的名字,像濒死的野兽在呼唤伴侣。 “嗯……阿砚……”邬薇那一声回应,像被揉碎的花瓣,带着一种沉沦的、放弃抵抗的绵软, 彻底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幻想!“就这一次……告别……”她最后那句破碎的低语, 像淬了剧毒的诅咒,清晰地烙印进我的脑海。画面剧烈地摇晃着, 伴随着令人作呕的喘息和呜咽。我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眼球上迅速爬满了狰狞的血丝。世界在我眼前褪去了所有颜色, 只剩下手机屏幕那一片刺眼的白光,和里面晃动扭曲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影像。 时间失去了意义。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晃动停止了。 喘息声渐渐平复,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副驾驶的车门再次被拉开。 靳砚的身影有些踉跄地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快步消失在停车场昏暗的光线里。驾驶座上, 邬薇的身影久久未动。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 看向后视镜。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的脸。那张我深爱的、此刻却让我感到无比陌生的脸。 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有些红肿,眼神迷离而涣散, 带着一种放纵后的疲惫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满足的茫然?她抬手, 似乎想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就在她抬手的一瞬间,一个小小的、闪着微光的物件, 从她耳垂上滑落,悄无声息地掉落在驾驶座下方的阴影里。是那对珍珠耳钉中的一只。 她毫无察觉。她只是对着后视镜,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呼吸,然后拿出粉饼, 开始补妆。动作有些慌乱,手指微微发抖。补好妆,她又对着镜子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似乎在练习如何面对即将回去的我。最后,她发动了车子,驶出了停车场。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自动锁屏了。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我粗重得如同拉风箱般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一声,又一声, 沉重得像是要把肺都撕裂开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 每一次搏动都带来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书桌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装裱精美的婚纱照。 照片里,邬薇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那么幸福,那么灿烂,依偎在我怀里。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在她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美得像一个不真实的梦。而现在, 这张照片,这张象征着我对未来所有美好憧憬的照片,在我眼中, 只剩下刺目的白和令人作呕的虚假。我站起身,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提线木偶。走到书桌旁, 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把锋利的、用来拆快递的美工刀。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 我拿着刀,一步一步,走向那幅巨大的婚纱照。脚步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站定在照片前。照片里,邬薇的笑容依旧明媚,眼神依旧清澈。多么完美的伪装。我抬起手, 冰凉的刀尖,抵在了照片上邬薇那张笑靥如花的脸颊上。然后,用力地,狠狠地,划了下去! “嘶啦——!”刺耳的、布料和相纸被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书房里骤然响起, 尖锐得如同厉鬼的嚎哭!锋利的刀片轻易地割开了光滑的相纸表面,从她含笑的嘴角, 一直划到耳际,留下一道狰狞的、深可见“底”的黑色裂口!照片里那张完美的脸, 瞬间被一分为二,笑容扭曲变形,如同恶鬼。我没有停。手臂机械地抬起,落下。 刀锋带着我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痛苦、所有被践踏的尊严和爱意,疯狂地切割着!嘶啦! 嘶啦!嘶啦!刀片无情地划过洁白的婚纱,划过她纤细的腰肢, 划过我们相拥的手臂……每一次切割,都伴随着相纸碎裂的悲鸣。 照片上那个曾经让我视若珍宝的女人,在我手下迅速变得支离破碎。 洁白的碎片像肮脏的雪片,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在地板上,落在我脚边。 我划得专注而疯狂,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毁灭仪式。 直到整幅照片变成了一堆无法辨认的、色彩混乱的碎片, 只剩下相框边缘还残留着一点可怜的、象征“幸福”的金色边框。我喘着粗气, 胸口剧烈起伏,握着美工刀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痉挛。刀尖上, 沾着一点细碎的相纸粉末。我低头,看着脚边狼藉的碎片。其中一片较大的, 正好是邬薇那只被划开的眼睛。照片上的眼睛,依旧带着笑意,无辜地望着我。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涌上我的喉咙。我猛地弯下腰,剧烈的恶心感翻江倒海。 “呕——!”胃里空空如也,只有灼热的胃酸和胆汁混合着那股腥甜, 被我狠狠地吐在了那堆象征着“完美爱情”的碎片上。 污秽的液体迅速浸染了洁白的婚纱碎片,发出难闻的气味。我直起身, 用手背狠狠擦掉嘴角的污渍。胸腔里那股翻腾的暴怒和毁灭欲, 非但没有因为这场发泄而平息,反而像被浇了汽油的野火,轰地一声,烧得更旺! 烧得我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烧得我眼前一片血红!告别?最后一次? 我盯着地上那片被污秽覆盖的、带着笑意的眼睛碎片,嘴角,一点一点地,向上扯开。 那不是一个笑容,那是野兽在撕开猎物喉咙前,露出的森白獠牙。 靳砚……邬薇……你们以为,这就算完了?好戏,才刚刚开场。第三章接下来的日子, 像裹着糖衣的毒药,表面甜腻,内里腐蚀一切。邬薇回来了。 带着一身市中心甜品店特有的、甜得发腻的奶油和咖啡混合香气,脸颊红扑扑的,眼神明亮, 甚至比出门时更添了几分水润的光泽。她像一只偷吃了蜜糖的小鸟,轻盈地扑进我怀里, 声音又软又糯:“砚哥,我回来啦!林珊那丫头还是那么能说,拉着我聊了好久, 还非说我这准新娘气色好得不得了,要沾沾喜气呢!”她仰着脸看我,笑容灿烂, 眼神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那对珍珠耳钉,只剩下一只,孤零零地挂在她左耳垂上。 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我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光滑的右耳垂,那里空空如也。 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稀世珍宝。“耳钉呢?掉了一只?”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啊?”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右耳, 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懊恼,“哎呀!真的! 可能……可能是在试戴林珊新买的耳环时不小心弄掉了?或者掉在甜品店了?真可惜, 那对耳钉我还挺喜欢的……”她微微撅起嘴,带着点小女生的娇嗔。“没关系, ”我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低头,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肌肤,感受着她身体瞬间的微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婚礼上, 我的新娘,当然要戴最好的。”我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情人间的呢喃,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温柔的表象下,是淬了冰的刀锋。她似乎松了口气,身体软了下来,依偎在我怀里, 脸颊贴着我胸膛。“嗯,都听你的。”她小声说,带着全然的信赖。这份信赖, 此刻像最辛辣的讽刺,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我抱着她,手臂收得很紧, 紧得几乎能勒断她的骨头。她在我怀里发出不适的嘤咛,我却没有丝毫放松。 我需要用这种近乎暴力的拥抱,来确认她的存在, 来压制住心底那头咆哮着要冲出来撕碎一切的野兽。“怎么了砚哥? 抱这么紧……”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仰起头,眼神带着一丝困惑。“没什么, ”我松开些许力道,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目光却越过她的发顶, 落在窗外沉沉的暮色上,冰冷而幽深,“只是突然觉得……能这样抱着你,真好。”好到, 想把你揉碎了,融进我的骨血里,让你再也无法逃离,再也无法背叛。她甜甜地笑了, 踮起脚回吻我的下巴:“傻瓜。”傻瓜?是啊,过去的靳砚,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但那个傻瓜,已经和那幅婚纱照一起,被彻底撕碎了。深夜。 确认邬薇在安眠药的作用下陷入深沉睡眠后,我悄无声息地起身,像一抹没有重量的幽灵, 走进了书房。厚重的遮光窗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只有书桌上三块并排的电脑屏幕, 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如同深海巨兽的眼睛,在这绝对的黑暗中窥视着人间。我坐下, 冰冷的真皮座椅让我混乱灼热的头脑清醒了几分。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输入一串冗长而复杂的密码。屏幕亮起, 一个设计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简陋的纯黑**面跳了出来。没有Logo,没有菜单栏, 只有一个不断闪烁的光标,像黑暗中等待指令的毒蛇。这是通往“暗河”的门户。 一个游走在法律灰色地带、甚至深潜于其下的信息集散地。金钱、秘密、乃至人命, 在这里都可以被明码标价。我耗费了巨大的代价,才获得了一个临时的、匿名的访问权限。 光标闪烁。我深吸一口气, 寻:目标人物“靳砚”(附照片、身份证号、常用手机号、名下车辆信息、已知社会关系)。 、近三个月所有行踪轨迹(精确到分钟)、人际关系图谱(重点标注亲密关系及潜在弱点)。 预算:无上限。交付:72小时内,完整报告。匿名交易,痕迹抹除。】敲下回车键的瞬间, 屏幕上的字符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光标依旧在黑暗中固执地闪烁, 像一个无声的承诺。我知道,这张悬赏令,已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激起的涟漪会迅速扩散到那些专门处理“脏活”的阴影角落。金钱, 是驱动黑暗最有效的燃料。做完这一切,我没有丝毫停顿。打开另一个加密的通讯软件, 点开一个备注为“K”的联系人。头像是一片纯粹的漆黑。【我:K, 上次提到的“定制化生物制剂”项目,我需要加快进度。目标耐受性测试数据, 最迟明晚给我。另外,准备一套最高规格的“疗养”方案,地点要求:绝对封闭, 医疗设施完善,安保等级S+。 客户对“康复体验”有特殊要求——需要彻底的、不可逆的“静养”。预算不是问题。 】几乎是立刻,那边就有了回复。【K:靳先生。数据没问题,明晚准时送达。 “疗养院”方案已有成熟模板,位于西伯利亚废弃科考站地下三层, 绝对符合您“静养”要求。安保由“北极狐”小组负责,专业处理“特殊病患”。 费用清单稍后发您。确认需求:目标需保持基础生命体征, 但需彻底丧失行动能力及……“社交欲望”?】我看着“北极狐”和“特殊病患”这两个词, 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很好。【我:确认。基础生命体征是底线。 “社交欲望”及一切不必要的生理、心理功能,需永久性剥离。方案细节优化后发我。钱, 马上到账。】关闭和K的对话窗口。最后,我点开了一个标注着复杂化学分子式的文件夹。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图表和几段经过处理的、模糊不清的视频片段。视频里, 隐约可见人形的轮廓在特制的束缚装置中剧烈地抽搐、痉挛, 发出非人的、被消音处理过的嘶吼。旁边跳动着实时监测的生理指标:心率狂飙, 神经信号紊乱如风暴,肌肉力量在某种药剂的催化下呈指数级爆发, 然后……是断崖式的崩溃和衰竭。这就是K团队正在秘密研发的“涅墨西斯”系列生物制剂。 一种能精准摧毁神经系统、诱发不可逆器质性病变的恶魔药剂。它不会立刻致命, 它擅长的是……凌迟。从最精密的神经末梢开始,一点点地、缓慢地、痛苦地, 将一个人从内部瓦解,变成一具空有呼吸的活尸。我面无表情地快进着视频, 看着那些扭曲的肢体和崩溃的数据曲线。屏幕幽蓝的光,映在我毫无波澜的瞳孔里, 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冰。靳砚……你不是喜欢告别吗?我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告别仪式。 就在西伯利亚的永冻层下,在“北极狐”的看守中,在“涅墨西斯”的温柔腐蚀里。 你会“静养”得很好,好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好到连回忆邬薇的能力, 都会被彻底剥夺。而你,我的薇薇……我的目光转向卧室的方向,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幽深, 如同酝酿着风暴的深渊。你会得到最“精心”的呵护。你会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你会拥有我们“期待”已久的“孩子”。我会亲手, 为你编织一个用绝望和谎言打造的、金丝镶嵌的牢笼。让你在自以为触手可及的幸福巅峰, 亲眼看着它,连同你自己,一起……粉身碎骨。书房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 只有三块屏幕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像通往地狱的窗口。我坐在光与暗的交界处,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桌面。哒。哒。哒。声音在死寂中回荡,如同丧钟的倒计时。 第四章时间像浸透了毒液的蛛丝,缓慢而粘稠地向前爬行。每一分每一秒, 都带着腐蚀心智的煎熬。但我必须忍耐。猎手,最需要的就是在致命一击前的绝对耐心。 “暗河”的效率高得惊人。不到48小时, 一个加密的数据包就悄无声息地躺在了我的虚拟邮箱里。解压,打开。关于靳砚的一切, 如同被解剖的标本,**裸地呈现在我眼前。 屏幕上滚动着冰冷的文字和图片:【目标:靳砚。 】【实时位置:城东“蓝调”酒吧(已持续3小时17分)。 】【通讯记录:近三日频繁联系号码三个(经查均为酒肉朋友),无异常通话。 与目标“邬薇”最后一次联系为四天前(即停车场事件当日),时长1分42秒, 内容为约定见面地点。】【网络活动:活跃于数个股票论坛及***, 浏览记录大量***内容。邮箱内发现数封小额网贷催收通知。 】【财务状况:名下银行卡余额总计不足五千元。信用卡透支近八万。 两月前抵押名下唯一房产(估值约150万)套现,资金流向不明(疑为***输光)。 当前债务总额(含***)预估超两百万。】【行踪轨迹:过去72小时, 活动范围集中于酒吧、廉价旅馆、地下**。无固定住所。】【人际关系:父母早亡。 社会关系简单,多为酒肉朋友及赌友。无稳定亲密关系。 近期因债务问题与多名放贷人发生激烈冲突。】【核心弱点:嗜赌成性,债务缠身, 极度渴望快速获取大额资金。性格冲动易怒,缺乏长远规划,对自身处境认知不清, 存在严重侥幸心理。】看着屏幕上靳砚那在酒吧昏暗灯光下依旧难掩颓废和焦虑的脸部特写, 看着他名下那串触目惊心的债务数字, 如同阴沟老鼠般混乱不堪的生活轨迹……一股混杂着极致鄙夷和暴怒的火焰在我胸腔里灼烧。 就是这样一个垃圾!一个被债务逼到穷途末路、靠着酒精和堵伯麻痹自己的烂人! 竟然……竟然敢碰我的邬薇?竟然敢用他那肮脏的手, 去玷污我视若珍宝、即将明媒正娶的女人?那对珍珠耳钉,他送的毕业礼物?现在看来, 更像是他套在邬薇脖子上的一根廉价狗链!而邬薇,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垃圾, 背叛了我两年多的真心,背叛了我们即将缔结的婚约!“呵……”一声低沉沙哑的冷笑, 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溢出,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瘆人。屏幕的冷光映着我扭曲的脸。 愤怒像岩浆在血管里奔涌,但更强烈的,是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快意。他的弱点, 太明显了。明显得像秃子头上的虱子。嗜赌?债务?渴望暴富?很好。 我就给你一场……通往地狱的“暴富”。我拿起另一部完全匿名的预付费手机, 手指在冰冷的按键上跳动,编辑了一条短信。收件人号码, 是“暗河”报告里提供的、靳砚当前正在使用的手机号。内容极其简短, 却像精心调制的毒饵:【靳先生,有笔快钱,***,报酬五十万现金。有兴趣面谈? 地点你定,时间今晚。回复本号。】短信发送成功。我放下手机,身体向后靠进椅背, 闭上眼睛。猎网已经张开,毒饵已经抛出。现在,只需要等待那条贪婪而愚蠢的鱼, 自己咬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书房里只有电脑风扇低微的嗡鸣。每一秒都像被拉长。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叮咚。匿名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短信。【你是谁?什么快钱? 说清楚点。】鱼儿在试探。我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迅速回复:【身份不重要。钱干净, 现金。事很简单,帮个小忙,测试点新东西,签保密协议。地点?】这次,回复来得更快, 带着赌徒特有的急切和孤注一掷:【蓝调酒吧后巷!现在!一个人来!别耍花样! 】蓝调酒吧后巷。一个充斥着垃圾箱腐臭和尿骚味的阴暗角落。完美。我站起身,没有开灯, 在黑暗中换上一身毫不起眼的深灰色连帽运动服,戴上帽子和口罩, 将面容彻底隐藏在阴影里。最后,从书桌最底层的暗格里, 取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金属喷雾瓶。瓶身冰凉, 里面装着无色无味的液体——K团队提供的“涅墨西斯”初代速效诱导剂,“安眠曲”。 它能让人在几秒内陷入深度昏迷,效果可持续12小时以上, 醒来后会有短暂的记忆模糊和方向感丧失。将“安眠曲”揣进兜里,我像融入夜色的幽灵,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公寓。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流淌,光怪陆离。 我驾驶着一辆租来的、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驶向城东的混乱地带。 蓝调酒吧的招牌在夜色中闪烁着廉价的蓝光。我将车停在隔了一条街的阴影里,熄火。 步行穿过喧嚣的酒吧前门,浓烈的烟酒气和震耳欲聋的音乐扑面而来。我目不斜视, 绕到酒吧后面。后巷比想象中更肮脏狭窄,堆满了散发着馊味的黑色垃圾袋,地面黏腻湿滑。 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在巷口投下微弱的光晕,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 一个身影正焦躁地在路灯下踱步,脚下碾着烟头。正是靳砚。 他穿着那件在行车记录仪里见过的深色夹克,头发有些凌乱,眼窝深陷, 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憔悴和神经质。他不停地左右张望,手指神经质地搓动着。 我压低帽檐,从阴影中走出,脚步无声。“靳砚?”我的声音经过刻意的压低和改变, 显得沙哑而陌生。他猛地转过身,像受惊的兔子,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贪婪交织的光芒, 死死地盯着我:“钱呢?”他开门见山,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事成之后。 ”我言简意赅,从运动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用银行封条捆好的牛皮纸信封, 在他眼前晃了晃。信封的厚度和形状,无声地诉说着里面东西的分量。靳砚的眼睛瞬间直了, 像饿狼看到了鲜肉,所有的警惕都被那信封里可能存在的“五十万”冲垮。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手:“什么忙?快说!”“很简单,”我向前逼近一步, 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右手看似随意地插在运动服口袋里,握紧了那个冰冷的金属喷雾瓶, “测试一种新型的……助眠喷雾。吸入后,告诉我你的感受。签了这份保密协议, 钱就是你的。”我左手将信封递向他,同时,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拇指, 无声地按下了喷雾瓶的压阀。就在靳砚的注意力完全被递到眼前的信封吸引, 伸手欲接的瞬间!嗤——!一声极其轻微的气体***声,几乎被巷子外的喧嚣完全掩盖。 一股无色无味的气流,精准地喷向靳砚毫无防备的口鼻! “你干什……”靳砚脸上的贪婪瞬间化为惊愕和暴怒,他只来得及吐出三个字, 眼神就猛地涣散开来。身体像被瞬间抽掉了骨头,剧烈地晃了一下,然后直挺挺地向前栽倒! 我早有准备,在他倒地的瞬间,迅速上前一步,用肩膀顶住了他沉重的身体, 避免发出过大的声响。同时, 左手迅速收回那个作为诱饵的信封(里面只是裁切整齐的废纸), 右手将空了的喷雾瓶塞回口袋。整个过程,快如鬼魅,不超过三秒。靳砚像一袋沉重的垃圾, 软倒在我身上,彻底失去了意识,只有微弱的、带着药物甜腥气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我架着他,迅速拖向巷子更深处、完全被黑暗吞噬的角落。那里, 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灰色封闭式厢式货车,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地停着,后门虚掩。 两个穿着黑色工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身形魁梧得像铁塔般的男人, 如同从阴影里凝结出来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车旁。他们是“北极狐”的先遣人员。 没有任何交流。其中一人利落地拉开厢式货车的后门, 里面是冰冷的金属内壁和简易的束缚装置。另一人上前,和我一起, 将昏迷不醒的靳砚像丢一袋货物般,粗暴地塞了进去。沉重的身体砸在金属地板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处理干净。”我对其中一个黑衣人低声说了一句, 指的是地上的痕迹和我可能留下的微量气息。黑衣人点了点头, 动作麻利地拿出一个小型喷雾罐, 对着我和靳砚刚才站立的地方以及我接触过的车门把手快速喷了几下。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类似臭氧的化学气味,能有效破坏生物痕迹。 我最后看了一眼车厢里那个毫无知觉的人形。黑暗笼罩着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西伯利亚的永冻层和“涅墨西斯”,在等着他。“出发。”我吐出两个字。 厢式货车的后门被无声地关上、锁死。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车子迅速驶离了肮脏的后巷, 融入城市夜晚的车流,如同水滴汇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站在原地, 巷子里的腐臭味似乎更浓了。帽檐下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插在口袋里的手, 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掐进了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提醒着我这一切的真实。 靳砚的“告别”之旅,开始了。而邬薇的“幸福”剧本,也该进入**了。我转身, 重新走入酒吧前门的喧嚣,像一个普通的、深夜买醉的客人, 消失在迷离的灯光和嘈杂的人声中。没有人会注意到,这条肮脏的后巷里, 刚刚发生了一场无声的绑架。一个赌徒的消失,在这座庞大的城市里, 连一丝涟漪都不会泛起。第五章靳砚的消失,如同投入深潭的一粒小石子, 没有激起任何波澜。他的酒肉朋友和债主们或许会找他,但在这座城市混乱的底层, 一个赌鬼突然跑路躲债,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连一丝多余的涟漪都没有。家里的气氛, 却因为另一件事,而陡然升温,变得虚假而粘稠。“砚哥!砚哥! ”邬薇像一阵带着香气的风,从浴室里冲出来,手里紧紧攥着一根小小的白色塑料棒, 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狂喜,混合着巨大的激动,让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她甚至没穿拖鞋,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几步就扑到我面前,把那个塑料棒几乎戳到我眼前。那上面, 清晰地显示着两道鲜艳的红色横杠。“你看!你看啊!两条线!是两条线!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破音的颤抖,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亮得惊人, “我……我有了!砚哥,我们有宝宝了!”泪水终于决堤, 顺着她因狂喜而涨红的脸颊滚落下来,但她却在笑,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幸福, 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我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份财经杂志。在她冲出来的那一刻, 我脸上的表情,已经完美地切换成了惊愕、难以置信, 然后是巨大的、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狂喜!“什么?!”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 带倒了旁边的玻璃水杯。杯子摔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水渍迅速洇开。 但我完全顾不上,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根验孕棒上, 声音因为“激动”而同样颤抖起来:“真的?薇薇……真的有了?我们的孩子? ”我的眼神炽热,充满了“初为人父”的、不敢置信的狂喜。“真的!千真万确! ”邬薇用力点头,泪水流得更凶了,她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胸口, 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却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幸福,“我……我这个月迟了好几天, 心里就有点打鼓……刚才……刚才一测……砚哥!我们要当爸爸妈妈了!”我紧紧回抱住她, 手臂收得极紧,仿佛要将她揉进我的骨血里。我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和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悦。我的胸膛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 我的声音带着哽咽:“太好了……薇薇……太好了! 这真是……真是上天给我们最好的结婚礼物!”我的手掌, 带着无比的“珍视”和“小心翼翼”,轻轻覆上她依旧平坦的小腹, 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嗯!”她在我怀里用力点头,仰起脸, 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眼神里是全然的依赖和憧憬,“我们的宝宝……他一定像你, 又聪明又帅气……”“像你也好,漂亮。”我低下头,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燃烧着幽暗火焰的荒原。像谁? 这个由K团队提供的、最先进的皮下植入式激素缓释胶囊所伪造出来的“孩子”, 它谁都不像。它只是一剂精心调配的毒药,一个为邬薇量身定做的、通往地狱的甜蜜诱饵。 接下来的日子,邬薇彻底沉浸在了“准妈妈”的巨大幸福和小心翼翼中。 她辞去了那份清闲的文职工作,美其名曰“安心养胎”。我自然“全力支持”, 为她请了最好的、实则是K团队安排的“营养师”和“孕期护理顾问”, 全天候地“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她的食谱被精确控制,每一杯水, 每一片维生素(实则是维持激素水平的特殊药剂),都在严密的监控之下。 她偶尔抱怨的轻微孕吐和嗜睡,都被“专家”解释为“正常的妊娠反应”, 贴心”地提供了相应的“安胎”药物(实则是加强神经敏感度和情绪波动性的神经调节剂)。 她的世界,被精心打造成了一个无菌的、充满“爱”的温室。而我, 就是那个最“深情”、最“体贴”、最“期待”孩子降临的丈夫。书房, 依旧是我的绝对领域。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三块并排的屏幕上, 幽蓝的光芒是这里唯一的光源。左侧屏幕,是邬薇房间的实时监控画面。高清镜头下, 她正半躺在舒适的贵妃椅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羊毛毯, 一只手无意识地、充满爱怜地轻轻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圣洁的母性光辉。她看着窗外,眼神迷离,嘴角噙着满足的微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