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强吻宿敌后,却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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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吻谢珩的那一刻,直播镜头正对着我们。全网都看见顶流女星苏晚, 在爆炸戏发生意外时,扑向了她的宿敌影帝。 经纪人崩溃尖叫:「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你的事业!」 我看着抢救成功后守在我床边的谢珩,哑声说:「其实...我只是想最后恶心他一次。」 他却突然俯身,用指腹擦掉我唇角的血渍:「苏晚,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你死我活。」 第一章爆炸的热浪几乎是贴着后背席卷而来的。苏晚闻到自己发梢被燎卷的那股焦糊味, 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嗡鸣,眼前全是晃动的火光和呛人的尘土。按照原定的走位, 她应该往左边的安全区卧倒。可她没有。那一瞬间求生的本能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了,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盘踞了整整三年的疯狂念头。身体好像比脑子还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她猛地撞向了右前方刚刚还跟她演着对峙戏, 现在被爆炸的气流冲得有些站不稳的男人—谢珩。她的宿敌,从入行开始就一直被捆绑着, 粉丝之间闹得不可开交,团队也是明里暗里地斗,就连在领奖台上碰到了,都懒得对视。 身体失控下坠,直直栽进他怀里的那一刻,苏晚勉强抬起脸, 视线撞进他那双微微睁大的眼睛里,那里面平时总是冷的,此刻却只有错愕。 她尝到了唇上灰烬和血污的铁锈味,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劲儿,就这么印在了他微凉的唇上, 触感比想象的要软。可惜,这个埋在心底三年的念想还没来得及品味, 更沉的黑暗就把她吞没了。意识彻底抽离前,苏晚混沌的脑子里, 晃过的却是经纪人张姐那张惨白的脸,嘴型仿佛在说“吾命休矣”对了,差点忘了。 为了所谓的真实感,这场爆炸戏,开着全景直播。 第二章耳边是张姐快要把天花板掀翻的咆哮:“苏晚,你疯了?! 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是谢珩,是谢珩啊!你扑过去亲他?! 你还不如刚才直接被炸死,起码能落下个因公殉职的好听名声!”“你看看热搜,都看看, 什么苏晚强吻谢珩,什么女星借机揩油,什么直播事故.....全爆了!热搜一条条挂着, 工作室的电话已经被打到发烫了!品牌方一个接一个来问怎么回事!你让我怎么回复?啊? 我怎么回!”“你入行这么多年,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就算当时吓傻了, 本能反应也该是往安全的地方跑吧?你为什么冲过去,还亲他?苏晚,你老实告诉我, 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对谢珩……”张姐的声音压得再低也透着尖锐, 像针扎进混沌的脑子里,反复盘问着她对谢珩的心思。苏晚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身上每一处都在疼,感觉像是被拆散了又硬拼起来,她张了张嘴, 喉咙里干涩得只剩下嘶嘶的气流声。床边的地板传来高跟鞋来回的敲击声,很急躁。 张姐的声音也一样,说着医生诊断的轻微脑震荡和皮外伤,庆幸她没毁容没残废, 可下一秒就念叨着她的演艺事业要残废了,我的小祖宗啊。更麻烦的是谢珩那边,静悄悄的, 不发声也不解释,这比骂人还让人心慌,张姐说对方团队肯定在憋大招, 就等着一篇通稿把意外炒作的帽子扣死,到时候名声就臭了,谁还敢用她? 强吻.....直播.....谢珩.....热搜.....几个零碎的词在脑海里打转, 慢慢拼凑出昏迷前那件惊人的事,还有它带来的烂摊子。喉咙火烧火燎地疼, 苏晚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想着自己竟然没死成,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说来也有些讽刺, 在那场几乎能吞没一切的爆炸里,她身上只有些许擦伤。而那个她耗尽气力, 以为是生命尽头的最后一点念想,反而成了悬在头顶的一把刀,随时可能落下。 张姐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一点压抑不住的哭音,还在分析着公关的烂摊子, 她反反复复地追问着那个不可能的缘由,话语里全是试探:“晚晚,你跟我说实话, 你到底为什么……别骗我,是不是真的……”“不是的。”声音又干又涩,几乎不像自己的。 苏晚费力地撑开眼皮,沉重得像是粘在了一起。眼前是晃眼的一片白, 鼻腔里满是了消毒水的味道,她缓了几秒,才看清床边那个眼圈红肿,连妆都哭花了的张姐。 她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清晰,把张姐心底最后那点幻想给掐灭了。 她说:“张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临死前,再恶心他一次而已。”这话很轻, 却让张姐整个人都僵住了。嘴巴还半张着,所有关于因戏生情之类的猜测,都堵在了喉咙里, 只剩下满脸的荒唐。病房里一下安静得可怕。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然后, 一声极轻的金属转动声,打破了这片凝滞。是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咔嗒一下。 苏晚和张姐的视线,几乎是同时被牵引过去。病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一道细缝, 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外,身后是走廊漫过来的光,将他勾勒成一道剪影。 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第三章周遭的空气好像停住了。张姐脸上的血色说没就没, 白得像病房的墙。她整个人僵了一下,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苏晚的心跳也跟着停了一拍,然后就在耳边咚咚地擂起鼓来。 是谢珩。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再没别的装饰,脸色看起来有点白, 眼下也泛着淡淡的青,像是没怎么睡。可他站得笔直,那股子清冷疏离的感觉, 一点没被脸上的疲惫盖住。他的目光掠过旁边呆住的张姐,很平静地,落在了苏晚的脸上。 那眼神太深,苏晚看不透。没有料想中的生气和鄙夷,甚至没有一点被冒犯的嫌恶, 就只是一片沉静,像蒙着雾的水面,底下却不知藏着什么。她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个玻璃杯, 正冒着热气。张姐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舌头却有些打结:“谢……谢老师, 您什么时候来的?”她慌得不成样子,恨不能把苏晚刚才的话按回肚子里去。 谢珩好像没听到,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他脚步很轻,一步步走到病床边, 把那只冒着热气的杯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发出很小的一声轻响。 “医生说醒来后喝点温水”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些沙哑的质感, 在安静的病房里没什么起伏,也听不出情绪。苏晚全身的肌肉却骤然绷紧, 指甲无意识地陷进掌心的嫩肉,一阵细微的刺痛传来。她就那么死死地盯着他, 像一只竖起全身尖刺的动物,准备迎接一场早就料到的***。她甚至宁愿他勃然大怒, 指着鼻子质问她,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毁掉他的一切。那样她至少还能理直气壮地反击, 用那些熟悉的,刻毒的言语,维持他们之间早已习惯的敌对状态。可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静静站在那儿,垂着眼帘看她,那道目光让她心里莫名发慌。张姐在一旁试图打圆场, 笑声干巴巴的,说:“谢谢谢老师关心,晚晚她刚醒,脑子还不清楚……”“我很清楚。 ”苏晚的声音不大却很硬,直接打断了张姐的话,她迎着谢珩的视线,又重复了一遍, 透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我就是想恶心一下你。”她甚至想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可惜身体太虚弱,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而不听使唤,最终那个笑容显得格外扭曲。“看来, 我运气还不错,没死成,让你白白被恶心了一场,真是……抱歉啊。”最后那几个字, 她说得轻飘飘的,每个字都像羽毛,却带着钩子。旁边的张姐倒抽一口冷气,脸色都白了。 谢珩眉心仿佛微微动了一下,那丝波动很淡,或许是苏晚看错了。他没出声, 身子却缓慢地往前倾过来。距离一下子近了。苏晚嗅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 里面混着一丝医院的消毒水味,视线不自觉落在他脸上,长长的睫毛垂着, 还有苍白嘴唇上那道细微的伤痕。那是她留下的痕迹。她呼吸乱了一瞬, 身体本能地想往后躲,伤口却被牵扯得生疼,只能发出一声轻哼,人再也动不了。 他却停住了,就在一个微妙的距离之外,那种存在感很强,却又不算逼迫,然后他抬起了手。 那手指很长,骨节也分明,一丝凉意触碰到她的唇角。动作轻得不可思议,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苏晚整个人都僵了,被他碰过的地方,泛起一阵细密的麻痒。 原来是擦掉了她唇边没清理干净的一点血迹。做完这些,谢珩才直起身子, 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她大概因为惊讶,眼睛还睁着,他终于又开口了,声音很低沉, 也很清楚,每个字都敲在她心上。他说:“苏晚,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你死我活。 ”第四章谢珩走了。像来的时候一样,安安静静的。桌上那杯温水还冒着一点点热气, 可他的那句话却在苏晚脑子里盘旋,好像她过去三年的所有想法,都被这句话推翻了。 张姐的手还捂在心口,胸膛里的跳动有些乱,她的目光在门口和床上那个身影之间来回移动, 床上苏晚的身影,像是凝固的雕塑,她喉咙发干,一种无力感从脚底升起。她敏锐地察觉到, 有些事情,似乎超出了她和公关团队所能控制的范畴。苏晚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 时间好像停了。谢珩那句话,像一根针,反复扎在脑海里。“我们之间, 从来都不是你死我活。”不是你死我活?那是什么?是从她出道伊始, 就被媒体和粉丝强行捆绑,拿来与他比较,从此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是他站在光里, 她留在影中,是颁奖礼的刺眼灯光下,她一次次与奖杯擦肩而过, 他却总能轻易捧起那座金杯,评委们说他的表演有深度,他从台上投来的目光, 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在她眼里却尽是胜利者的俯视?是两边团队为了资源、番位, 在看不见的地方撕扯角力。每一次的消息传来,都让她心里的疙瘩又多一个?是整整三年, 公开场合碰面,连空气都变得冰冷,眼神交错的瞬间便各自移开, 默契地扮演着“王不见王”的宿敌?如果这些都不是, 那他为何偏偏在她首次拿到国际提名时,那么巧,就流出那张与国际导演共进晚餐的相片, 后来他没谈成合作,她的提名也没了踪影。那些争斗刻在脑子里。桩桩件件,她都记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