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风云龙潜于渊

沧海易逝 2025-11-06 19:58:28 1

第一章雨落涿州涿州城的雨总带着股土腥味,黏糊糊地缠在人身上。

张角拢了拢打湿的道袍,看着眼前三位汉子——为首的面如冠玉,双手过膝,

正是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左边红脸长髯的是关羽,

青龙偃月刀在雨里泛着冷光;右边豹头环眼的是张飞,丈八蛇矛斜挎在肩上,

泥水溅了满裤腿也浑不在意。“义庄就在前面巷子里,”张角压低声音,

雨水顺着他的山羊胡往下滴,“那老郎中姓华,单名一个佗字,寻常病症从不接手,

专医疑难杂症。只是性子孤僻,你们见了他莫要多言。”刘备拱手道:“多谢道长引路,

我二弟这箭伤拖了半月,若不是道长指点,我兄弟三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关羽***左臂,

那里缠着厚厚的布条,渗出血迹的地方被雨水浸得发黑。他闷声道:“些许小伤,

倒让大哥费心了。”“胡说,”张飞粗声粗气地接话,“那日若不是你替大哥挡着暗箭,

哪会伤成这样?那狗贼吕布,迟早俺要撕了他!”张角摆摆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快些走吧,华先生最不喜等人。”转过街角,雨突然急了,噼里啪啦打在青石板上,

溅起半尺高的水花。巷口卖糖葫芦的老汉慌忙收拾摊子,竹棍上的红果在雨里晃悠,

倒像串着些沾血的眼珠。刘备多看了两眼,总觉得那老汉裹着头巾的脑袋转得有些不自然。

“大哥看啥呢?”张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就是个卖糖葫芦的?”“没什么,

”刘备摇摇头,“走吧。”义庄的门是块发黑的木板,张角敲了三下,又顿了顿,再敲两下。

过了半晌,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们看了半天。“张角?

”门后的人声音沙哑得像磨石头,“你倒还记得来。”“华先生,”张角侧身让出关羽,

“我这兄弟中了毒箭,还请先生出手。”华佗把门推开,

一股草药混着***的味道涌出来。他穿着件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

头发用根麻绳胡乱捆着,看见关羽臂上的布条,眉头拧成个疙瘩:“吕布的‘透骨钉’?

”关羽点头:“正是。那箭头淬了毒,每到夜里便疼得厉害。”“进来吧。

”华佗转身往院里走,“把刀放下,兵器带进来污了我的药草。”张飞刚要瞪眼,

被刘备按住了。三人把兵器靠在门后,跟着华佗进了堂屋。屋里摆着十几个陶罐,

墙上挂着幅画,画的不是山水花鸟,竟是幅完整的人体脏腑图,红的血管绿的经络,

看得张飞直咧嘴。“坐。”华佗指了指条长凳,自己搬了个小凳坐在对面,“把袖子卷起来。

”关羽依言照做,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黑,肿得像块发面馒头。华佗伸手按了按,

关羽眉头都没皱一下,倒是张飞看得直攥拳头。“毒已经浸到骨头里了,

”华佗捻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寻常治法没用,得把肉切开,刮掉骨头上的毒。

”张飞叫道:“啥?切开肉?那不成剁肉馅了?”华佗斜了他一眼:“你要是怕,

就出去等着。”“我……”张飞还要争辩,被刘备拉住了。“先生尽管医治,我二弟忍得住。

”刘备沉声道。关羽点头:“先生动手便是,我扛得住。”华佗从陶罐里掏出个小布包,

里面是些闪着银光的小刀。他把刀子往火上烤了烤,

又泡进个装着酒的碗里:“我这有坛‘麻沸散’,喝了能少些疼。”“不必。”关羽摇头,

“先生直接来吧。”华佗挑了挑眉,没再劝,拿过块干净的布巾递给他:“疼就咬住。

”关羽接过布巾塞在嘴里,闭上眼睛。华佗深吸口气,手起刀落,寒光闪过,

皮肉瞬间被划开道口子,黑血“咕嘟”冒出来。张飞看得脸都白了,转过头不敢再看,

却又忍不住偷偷瞟。刘备站在一旁,手心全是汗。他看着关羽额头渗出的冷汗,

看着华佗拿着小刀一点点刮着骨头,发出“沙沙”的声响,心里像被猫爪***。

不知过了多久,华佗把刮下来的毒屑扔进个瓷碗里,又用清水冲洗伤口,撒上些绿色的药粉,

最后用布条缠好。“行了,”他擦了擦手上的血,“这几天别碰水,我给你几副药,

每日煎着喝。”关羽吐掉布巾,喘了口气,声音有些发虚:“多谢先生。”“别谢得太早,

”华佗收拾着刀子,“吕布那毒霸道得很,能不能好利索,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张角从怀里掏出个钱袋递过去:“这点心意,不成敬意。

”华佗看都没看:“我救他不是为了钱,是看他是条汉子。张角,你欠我的人情,

这次算清了。”张角笑道:“先生还是这么性情。”四人刚要起身告辞,

院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人撞翻了东西。华佗眉头一皱:“谁?”没人应声,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张飞抄起靠在门后的丈八蛇矛:“俺去看看!

”他刚走到门口,就见个黑影从墙头上翻了出去,动作快得像只狸猫。张飞追出去时,

只看见巷口那卖糖葫芦的老汉正慢悠悠地收拾摊子,竹棍上的糖葫芦少了两串。

“刚才那人呢?”张飞抓住老汉的胳膊。老汉被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啥……啥人?

我没看见啊……”张飞瞪着他看了半天,没看出啥异样,刚要松手,

却发现老汉的头巾下露出点红色——不是糖葫芦的红,是新鲜的血迹。

“你……”张飞刚要说话,被追出来的刘备按住了。“翼德,算了。”刘备对老汉道,

“老人家别怕,我们没别的意思。”老汉慌忙收拾好摊子,推着小车一溜烟跑了,

竹棍上的糖葫芦晃悠着,像串着些滴着血的眼珠子。华佗站在门口,看着老汉消失的方向,

眉头紧锁:“这人刚才就在门外站了半天,我还以为是避雨的。

”张角脸色沉了下来:“怕是冲着我们来的。”刘备回头看了看关羽的伤口,

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再说。”四人拿起兵器往门外走,雨不知何时停了,

天边裂开道口子,夕阳把云彩染得像团血。张飞回头望了眼义庄,突然道:“大哥,

你看那墙上的画。”众人抬头望去,墙上的人体脏腑图不知何时被人换了,

画上的血管变成了红色的箭头,密密麻麻地指着一个地方——洛阳。

华佗也愣了:“我从没挂过这画……”张角突然脸色大变:“不好!是‘黄门’的人!

他们盯上我们了!”刘备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走,去投奔公孙瓒!此地不能待了!

”四人快步消失在巷口,义庄的门在风里吱呀作响,墙上的血箭头在夕阳下闪着诡异的光。

没人注意到,堂屋的桌底下,掉着半串糖葫芦,红色的糖衣裂开,露出里面发黑的果子,

像颗烂透了的心。第二章路遇故人离开涿州城时,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

四人沿着官道往南走,关羽的伤口被夜风一吹,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却硬是没吭一声。

“二哥,要不歇会儿?”张飞放慢脚步,往他胳膊上瞟了瞟,“我给你找些柴火烤烤,

暖和些能好受点。”关羽摇头:“不用,多走几步就到前面的驿站了。

”刘备从包袱里掏出件披风,披在关羽肩上:“披上吧,夜里风凉。”张角走在最前面,

手里拿着根树枝,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地上的脚印。“后面没人跟着,”他回头道,

“但刚才那卖糖葫芦的肯定有问题,‘黄门’的人鼻子比狗还灵,咱们得抓紧赶路。

”“黄门?”刘备皱眉,“是十常侍的人?”“除了他们还有谁,”张角啐了一口,

“吕布那厮投靠了董卓,十常侍跟董卓穿一条裤子,咱们伤了吕布的人,

他们能善罢甘休才怪。”张飞骂道:“一群祸国殃民的狗东西!等俺将来有了兵,

先把他们砍了喂狗!”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嘚嘚的蹄声在夜里格外清楚。

张角示意众人躲进路边的树林,自己爬上棵矮树张望。“是支商队,”他跳下来道,

“看样子是往北平去的,人不多,只有五六个。”刘备松了口气:“那就好,

咱们等他们过去再走。”话音刚落,商队已经到了跟前。领头的是个络腮胡大汉,

看见路边的树林,突然勒住马:“谁在里面?出来!”张飞刚要应声,被张角按住了。

那大汉见没人应声,从背上摘下弓箭,搭箭上弦:“再不出来,我可放箭了!”“别误会!

”刘备赶紧走出去,“我们是赶路的旅人,怕遇到劫匪,所以躲一躲。”络腮胡打量着他们,

目光在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身上转了圈,突然笑了:“我当是谁,原来是玄德公!

”刘备一愣:“阁下认识我?”“怎么不认识!”络腮胡翻身下马,抱拳笑道,

“我是苏双啊!当年在涿郡,你和翼德公招募乡勇,我还捐过战马呢!

”刘备这才认出来:“原来是苏先生!多年不见,您还好吗?”“托福托福,

”苏双拍着他的胳膊,“做点小生意糊口。这位是?”他看向张角。“在下张角,

是玄德公的朋友。”张角拱手道。苏双眼睛一亮:“莫非是‘太平道’的张道长?久仰大名!

”张角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这位是我二弟关羽,三弟张飞。”刘备介绍道。

苏双赶紧见礼:“久闻关将军张将军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幸会!”张飞咧嘴笑道:“苏老板,

当年你捐的那几匹马可真不赖,可惜后来在战场上累死了。”“能为玄德公出力,

是它们的造化。”苏双哈哈一笑,“你们这是要往哪去?”“打算去北平投奔公孙瓒。

”刘备道。“巧了!”苏双眼睛更亮了,“我这商队也是去北平送货,正好同路!

夜里走山路不安全,咱们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刘备正求之不得,连忙答应。

苏双让手下腾出两匹马,给关羽和刘备各牵了一匹,自己则和张飞走在一块儿,

聊起了涿郡的旧事。张角落在后面,看着苏双的商队,眉头悄悄皱了起来。

商队的马车看起来沉甸甸的,却没听见货物晃动的声音,反而隐隐透着股铁器的腥气。

他快走两步,靠近刘备低声道:“这苏双有点不对劲。”刘备一愣:“怎么了?

”“他的马车有问题。”张角压低声音,“你看车轮陷进泥里的深度,装的绝不是寻常货物。

”刘备回头看了看,苏双正和张飞说得热络,听见动静回头笑道:“玄德公怎么了?

”“没什么,”刘备笑道,“就是觉得苏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了。”“混口饭吃罢了。

”苏双哈哈一笑,突然话锋一转,“说起来,最近洛阳不太平,十常侍跟董卓闹得厉害,

玄德公这时候去投奔公孙瓒,是打算……”刘备心里咯噔一下,

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想找个安身之处,乱世之中,能保全性命就不错了。”苏双点点头,

没再追问,转身又去跟张飞说话。张角碰了碰刘备的胳膊,

示意他看苏双腰间——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藏着把短刀。“小心点。

”刘备对关羽张飞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握紧了兵器。走到半夜,前面出现片林子,

苏双提议歇歇脚,让手下生火做饭。火堆燃起时,张角突然注意到,

苏双的手下往火里添的不是柴火,而是些黑色的木块,烧起来冒着蓝火苗,

还有股淡淡的硫磺味。“这是什么木头?”张角装作好奇地问。“哦,

这是从西域弄来的‘火油木’,一点就着,特别耐烧。”苏双解释道,

眼睛却瞟向了关羽的胳膊。张角心里透亮了,这根本不是商队,是冲着关羽来的。

他悄悄往刘备身边挪了挪,刚要说话,就见苏双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哨子,

“咻”的一声吹响了。周围的树林里瞬间冲出十几条黑影,个个手持刀枪,把他们围了起来。

苏双脸上的笑容早就没了,手里握着把短刀,冷冷地看着刘备:“玄德公,对不住了,

谁让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张飞怒吼一声,抄起丈八蛇矛就冲了上去:“狗贼!

竟敢骗俺们!”苏双的手下纷纷拔刀迎战,一时间刀光剑影,火光映着众人的脸,

个个狰狞如鬼。关羽虽然胳膊受了伤,青龙偃月刀舞得依旧虎虎生风,

一刀就劈翻了两个黑影。刘备拔出双股剑,护在关羽身侧。张角不知从哪摸出几张符纸,

往火里一扔,符纸突然炸开,冒出团浓烟,呛得黑影们直咳嗽。“走!”刘备大喊一声,

四人且战且退,往树林深处突围。苏双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叫着:“别让关羽跑了!

董卓说了,抓活的赏千金!”跑进树林,光线暗了下来,黑影们的速度慢了些。

关羽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追来的苏双就是一刀。苏双没想到他会回头,慌忙举刀去挡,

“当”的一声,短刀被震飞,胸前划开道口子,鲜血直冒。“抓住他!”苏双捂着伤口大叫。

张飞返身回来,一矛捅穿了个黑影的肚子,骂道:“大哥二哥快走,俺来断后!”“一起走!

”刘备拉着他就跑,“别恋战!”四人在树林里左拐右绕,身后的喊杀声渐渐远了。

跑到条小溪边,他们才停下来喘口气。关羽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把布条染得通红。

“这苏双是董卓的人?”张飞喘着粗气,“亏俺还当他是好人!”“吕布是董卓的义子,

咱们伤了吕布的人,董卓自然不会放过咱们。”刘备皱眉,“看来北平是去不成了,

公孙瓒跟董卓素有往来,去了也是自投罗网。”张角蹲在溪边洗手,

突然指着水面:“你们看。”众人低头望去,水里映出的月亮旁边,

不知何时多了颗亮得刺眼的星星,正一点点往西边移动。“那是……”刘备愣住了。

“紫微星移位,”张角沉声道,“天下要变天了。董卓要反,十常侍要亡,

咱们得找个真正能成事的地方。”关羽抬头望向那颗星:“依道长看,咱们该往哪去?

”张角站起身,目光投向南方:“南阳。那里有支义军,首领叫孙坚,

是个敢跟董卓硬拼的汉子。咱们去投他。”刘备点头:“好,就去南阳!

”四人掬起溪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让脑子清醒了不少。

远处的树林里还能隐约听见苏双的叫喊声,他们相视一眼,握紧了手里的兵器,

转身往南走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四条即将腾云而起的龙。

第三章南阳风云南阳城的城门比涿州气派多了,城楼上插着面“孙”字大旗,

在风里猎猎作响。守城的士兵见他们四人风尘仆仆,还带着伤,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小校叉着腰问。刘备拱手道:“在下刘备,特来投奔孙文台将军。

”小校上下打量着他们:“有文书吗?”“不曾有。”刘备道,“但我与孙将军有旧,

烦请通报一声。”小校刚要刁难,突然看见关羽身后的青龙偃月刀,

眼睛一亮:“这位可是斩了华雄的关云长?”关羽点头:“正是。”“哎呀!真是关将军!

”小校的态度立刻变了,脸上堆起笑,“您快请进!小的这就去通报孙将军!

”小校忙不迭地往城里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喊道,“几位将军先随弟兄们到营中歇息,

我去去就回!”守城的士兵们也都围了上来,目光在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上打转,

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真的是关将军!听说他温酒斩华雄,一刀就把那西凉猛将劈成了两半!

”“我还听说关将军左臂中了毒箭,硬是忍着疼让华佗刮骨疗毒,眉头都没皱一下!

”张飞听得眉开眼笑,拍着关羽的肩膀道:“听见没二哥?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

”关羽面不改色,只是对众人微微颔首,跟着引路的士兵往营中走。

南阳城的军营比涿州规整得多,帐篷连绵成片,士兵们正在操练,喊杀声震得地面都在颤。

刚进中军大帐旁边的偏帐,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云长!玄德公!

你们可算来了!”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大步走进来,脸上带着络腮胡,

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正是江东猛虎孙坚。他身后跟着个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

眉目间和孙坚有几分相似,却多了些书卷气,正是他的长子孙策。“文台兄!

”刘备快步迎上去,两人紧紧握住了手。

孙坚拍着他的胳膊道:“我听说你们在涿州杀了吕布的人,被董卓那老贼追杀,

就猜你们可能会来南阳,没想到真把你们盼来了!”他又看向关羽,“云长,

你的伤怎么样了?华佗那老东西的医术靠谱,应该没大碍吧?

”关羽拱手道:“多谢孙将军关心,已无大碍。”“那就好!”孙坚哈哈大笑,

“有你们兄弟三人相助,我这南阳军如虎添翼!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犬子孙策,

别看他年纪小,舞枪弄棒的本事可不差!”孙策上前一步,拱手道:“孙策见过玄德公,

见过关将军、张将军。”“伯符不必多礼,”刘备笑道,“早就听说文台兄有个虎子,

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众人坐下后,孙坚让人上了酒肉,边吃边聊。孙坚说起洛阳的局势,

眉头紧锁:“董卓那老贼把献帝掳到了长安,自己在洛阳烧杀抢掠,百姓们苦不堪言。

各路诸侯虽然组成了联军,却各怀心思,袁绍那家伙身为盟主,整天就知道喝酒享乐,

根本不思进取。”张飞把酒杯往桌上一墩:“妈的!这些人太不是东西了!孙将军,

咱们别等他们了,自己带兵马去打洛阳!”孙坚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

可南阳军只有三万多人,董卓在洛阳有十万大军,硬拼讨不到好啊。

”张角突然开口道:“孙将军,我倒有个主意。董卓虽然势大,但他生性多疑,

手下将领各有盘算,咱们可以派人去离间他们,让他们自相残杀。

”孙坚眼睛一亮:“道长有具体的法子?”“董卓手下有个中郎将叫徐荣,本事不小,

却一直被吕布压着,心里肯定不服气。”张角道,“还有个谋士叫李肃,是吕布的同乡,

却暗中跟王允有往来。咱们可以从这两个人下手。”刘备点头道:“道长说得有理。

我愿意亲自去一趟洛阳,说服徐荣和李肃。”“不可!”孙坚摆手,“洛阳现在是龙潭虎穴,

玄德公身份敏感,去了太危险。”他看向孙策,“伯符,你去一趟。你年纪轻,

不容易引起怀疑,而且你跟李肃的儿子李封小时候见过面,有这层关系在,或许能成。

”孙策站起身,抱拳道:“孩儿遵命!”张飞急道:“那**啥?总不能在营里闲着吧?

”孙坚笑道:“翼德勇猛,我给你三千精兵,去袭扰董卓的粮道。

洛阳的粮草都从函谷关运来,你只要把粮道断了,董卓肯定会心慌。”“好!

这个任务俺喜欢!”张飞咧嘴大笑。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士兵跑进来报告:“将军!袁绍派人来了,说要咱们交出南阳的粮草,否则就派兵来打!

”孙坚拍案而起,怒声道:“袁绍这狗东西!居然敢打我的主意!来人,把使者给我绑了!

”“将军息怒,”刘备拦住他,“现在还不是跟袁绍翻脸的时候。

咱们可以假意答应给他粮草,却在运粮的路上设下埋伏,教训教训他的人。”孙坚想了想,

点头道:“好!就按玄德公说的办!翼德,这埋伏的事,就交给你了!”“没问题!

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张飞兴冲冲地出去了。夜色渐深,中军大帐里的灯火还亮着。

刘备、孙坚、张角和关羽围坐在地图旁,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帐外,孙策正在收拾行装,

准备连夜赶往洛阳。南阳城的风里,似乎已经闻到了战争的硝烟味。

第四章函谷烽烟张飞领了袭扰粮道的差事,次日天不亮就点起三千精兵,

揣着两坛烈酒往函谷关方向去了。他骑在乌骓马上,看身边士兵个个摩拳擦掌,

忍不住大笑:"弟兄们,咱们今天去给董卓那老贼的粮队来个'釜底抽薪',劫了粮草回营,

我请大伙喝够三天三夜!"队伍行至函谷关东侧的落马坡,此处两山夹一谷,

正是设伏的好地方。张飞让士兵们把战马拴在林子里,自己带着十几个亲卫攀上山顶察看。

只见远处官道上尘烟滚滚,一列粮车正慢悠悠地往洛阳方向挪,前后各有一队骑兵护卫,

约莫有五百来人。"他娘的,董卓倒是谨慎。"张飞啐了一口,对身边的副将道,

"你带两千人去谷口埋伏,等粮车全进谷了就堵死去路。我带一千人在谷里,

等他们乱了阵脚就冲杀。记住,尽量抓活的,留几个舌头问话。"副将领命而去,

张飞则蹲在岩石后,看着粮车一点点往谷里钻。为首的粮官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胖子,

坐在头辆车上摇着扇子,时不时呵斥两句赶车的民夫。等最后一辆粮车进了谷,

谷口突然响起一阵呐喊,滚木礌石从天而降,瞬间堵死了去路。护卫的骑兵慌了神,

刚要拔刀,谷两侧的树林里突然射出成片箭雨,惨叫声此起彼伏。"杀啊!

"张飞一马当先冲下山,丈八蛇矛横扫过去,将一个骑兵连人带马挑飞三丈高。

士兵们跟着呐喊冲锋,刀光剑影里,粮队的人哭爹喊娘,哪里还敢抵抗。

那胖粮官从车上滚下来,抱着脑袋往车底钻,被张飞一把揪了出来。"说!

这粮草是送给谁的?"张飞把他举到半空,吓得胖子魂飞魄散,

结结巴巴地说:"是...是给徐荣将军的...他在洛阳城外扎营...""徐荣?

"张飞眼睛一亮,"这老小子倒会享福!

"他扭头对士兵们道:"把粮草都搬到咱们的马车上,民夫愿意走的放他们走,

不愿意走的就带回南阳!"正收拾间,突然听见谷外传来马蹄声,

副将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将军!不好了!吕布带着三千铁骑杀过来了!

"张飞把胖粮官往地上一摔,哈哈大笑:"来得正好!俺正想会会这三姓家奴!弟兄们,

跟我出去迎战!"出了谷口,只见吕布骑着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身后骑兵列成阵势,

个个盔明甲亮。"张飞!你敢劫我义父的粮草,找死!"吕布声如洪钟,

画戟一指就冲了过来。"狗贼!纳命来!"张飞挺矛相迎,两人战在一处。

蛇矛舞得如蛟龙出海,画戟使得似猛虎下山,兵器碰撞的"当当"声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三十回合过后,张飞渐渐力怯,毕竟吕布的赤兔马速度太快,总能抢占先机。

"二哥要是在就好了..."张飞心里正念叨,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翼德莫慌!我来了!

"回头一看,只见关羽提着青龙偃月刀,带着五百骑兵杀了过来。原来刘备不放心张飞,

让关羽随后赶来接应。"二弟!"张飞精神一振,矛法顿时凌厉了几分。关羽的刀沉力猛,

与张飞左右夹击,吕布顿时有些招架不住。他虚晃一戟,拨转马头就走:"今日暂且饶你们,

改日再报此仇!""想走?没那么容易!"张飞和关羽紧追不舍,又杀了一阵,

眼看赤兔马越跑越快,渐渐追不上了才罢手。回到谷中,关羽看着满地粮草,

对张飞道:"这下董卓的粮道算是彻底断了,洛阳城里肯定要乱。

"张飞挠挠头:"还是大哥想得周到,让你来接应。"他突然想起那胖粮官,

让人把他带过来,"你刚才说粮草是给徐荣的?他跟吕布关系怎么样?

"胖粮官哆哆嗦嗦地说:"徐将军...徐将军总被吕将军排挤,

心里早就不乐意了...前几日还跟属下抱怨,

说吕将军抢了他的功劳..."关羽和张飞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这可是个好消息,"关羽道,"咱们先回南阳,把这事告诉大哥和孙将军。

"队伍押着粮草往回走,张飞哼着小曲,时不时拍两下巴掌:"痛快!今天这仗打得真痛快!

"关羽则在马上沉思,想着如何利用徐荣和吕布的矛盾,或许真能如张角所说,

让董卓军自乱阵脚。此时的洛阳城中,董卓正坐在太师府里大发***。"废物!一群废物!

连个粮道都守不住!"他把酒杯摔在地上,指着跪在地上的李肃骂道,

"你不是说徐荣能守住函谷关吗?现在粮草被劫,士兵们快断粮了,

你让我怎么跟各路诸侯打?"李肃战战兢兢地说:"太师息怒,

都是吕布...若不是他非要去抢功,徐荣将军也不会分心...""吕布?

"董卓眉头一皱,"那小子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仗着有几分勇力,眼里根本没我这个义父!

"正说着,徐荣匆匆跑了进来,抱拳道:"太师!南阳军劫了粮草,士兵们怨声载道,

再不想办法,恐怕要出乱子啊!"董卓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道:"徐荣,你去杀了吕布,

粮道的事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还升你为中郎将。"徐荣一愣,随即道:"太师,吕布勇猛,

属下恐怕...""废物!"董卓又骂了一句,"连个吕布都杀不了,留你何用!

"李肃在一旁悄悄给徐荣使了个眼色,徐荣会意,连忙道:"属下遵命!

只是...还请太师给我些人马。""给你五千精兵,"董卓道,"要是再办不成事,

你就提头来见!"徐荣领命而去,李肃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他转身对董卓道:"太师,属下觉得,不如再派个人去监视徐荣,免得他有异心。

""你说得对,"董卓道,"就派你去吧,要是他们敢串通一气,就把他们全杀了!

"李肃心里暗喜,表面却装作领命的样子:"属下遵命。"走出太师府,

李肃立刻让人给孙策送信,约他在洛阳城外的破庙里见面。此时的他还不知道,

自己早已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而这盘棋的走向,正一点点偏离所有人的预料。

破庙的油灯忽明忽暗,孙策看着眼前的李肃,开门见山道:"李先生,

我知道你和王允大人有往来,如今董卓倒行逆施,正是除贼的好时机。

"李肃叹了口气:"伯符有所不知,董卓势力太大,单凭我们几个根本动不了他。

而且吕布那厮勇猛过人,没人能打得过他。""我二哥关羽能斩华雄,未必打不过吕布。

"孙策道,"只要你能让徐荣反戈,我们南阳军就从外面进攻,里应外合,定能拿下洛阳。

"李肃犹豫了半天,终于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你们必须保证,事成之后,

保我全家性命。""一言为定!"孙策伸出手,与李肃击掌为誓。

窗外的月光透过破洞照进来,照亮了两人脸上的决心,也照亮了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洛阳城的夜,注定无眠。第五章洛阳暗流李肃从破庙回来时,已是三更天。他刚推开家门,

就见儿子李封捧着盏油灯迎上来,少年脸上带着忧色:"爹,您去哪了?

刚才徐荣将军派人来,说有要事相商。""知道了。"李肃接过油灯,指尖微微发颤。

他摸了摸李封的头,"封儿,若将来家里出了变故,你就往南阳走,去找孙策将军,

他会护你周全。"李封愣了愣:"爹,您说啥呢?咱们家好好的,能出啥变故?""别问了,

照做就是。"李肃叹了口气,转身往书房走。他知道,从与孙策击掌的那一刻起,

这条命就已经系在了刀刃上。徐荣已在书房等候,见李肃进来,起身掩上房门,

声音压得极低:"李兄,董卓让我杀吕布,你觉得此事可行?"李肃在他对面坐下,

慢悠悠地倒了杯茶:"徐将军觉得,你杀得了吕布吗?

"徐荣脸色一沉:"吕布那厮虽然勇猛,但若论领兵布阵,他不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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