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和婆婆联手逼我净身出户,我把家里的网线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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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昂今天有些反常。他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都是我爱吃的。 清蒸鲈鱼的火候精准到秒甚至连那道最考验功力的开水白菜汤色都清澈得像一块融化的水晶。 结婚五年我差点忘了他曾经也是个会为了讨我欢心愿意在厨房里耗上一下午的男人。 “尝尝今天特地为你做的。”他殷勤地给我夹了一筷子鱼肉笑容温和得像个陌生人。 改往日的尖酸刻薄脸上堆着菊花般的褶子慢悠悠地喝着汤说:“晓雅啊子昂心里还是有你的。 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我安静地吃着饭没有说话。 这间房子里的空气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看似平静底下却翻涌着令人窒息的暗流。 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我这是一场鸿门宴。 我的心早在无数个独自等待的夜晚和无数次被婆婆指着鼻子骂“不下蛋的母鸡”时凉透了。 我知道当一个男人开始用“愧疚”来***时他往往是准备要你的命。 果然饭吃到一半周子昂放下了筷子从身后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推到我面前。 白纸黑字标题刺眼。《离婚协议书》。 他脸上的温和像是戴了太久的面具终于有了裂痕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 “晓雅我们聊聊吧。”我看着那份协议连翻开的欲望都没有。 我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这个我爱了整整八年结婚五年的男人。 他的眉眼依旧是我熟悉的模样但眼神里的温度却比窗外的冬夜还要冷。“这五年辛苦你了。 ”他开口语气带着一种程式化的歉意“我知道我妈她……脾气不太好让你受委屈了。 我也因为工作忽略了你很多。”他在铺垫。 脚的编剧一样总喜欢在角色死亡前安排一段虚伪的独白试图让接下来的屠杀显得不那么血腥。 下汤碗发出一声轻响接过了话头她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针又尖又细:“林晓雅你也别怪子昂。 你嫁过来五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周家不能断了后。 子昂在外面……有了新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姑娘比你年轻比你懂事最重要的是她怀了是个儿子。”“妈! 昂假意呵斥了一声像是在责备她的直白实则是在用这种方式将最伤人的刀子递到了她的手上。 配合得天衣无缝。我感觉不到疼真的。心死的瞬间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我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似乎觉得抛出一个“怀孕的小三”就能让我瞬间崩溃签下任何不平等条约。 这种套路太老了。下一个风口应该是大女主如何利用他们的“愧疚感”反向收割。“所以呢?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你们想要我怎么做? 一下然后指了指那份协议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晓雅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 所以我会给你一些补偿。 是你也知道这家公司是我婚前财产这套房子写的也是我妈的名字……”“你想让我净身出户。 ”我替他说出了那个他不敢直视的词。他避开了我的目光默认了。 张翠芬冷笑一声像是终于撕下了伪装:“林晓雅你搞搞清楚! 你嫁进我们家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五年了连个蛋都没下现在让你走已经是对你客气了! 你还想要钱?你配吗?要不是看在你照顾子昂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们都能去法院告你骗婚! 一句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旨在将我的尊严踩进泥里让我觉得自己一文不值是个累赘是个罪人。 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默契地对我进行着人格上的“清算”。 他们想要瓦解我的意志让我觉得能“和平”地滚蛋都是一种恩赐。 我慢慢地将面前那碗周子昂亲手为我盛的汤端了起来。汤还是温的映出我此刻毫无血色的脸。 然后我笑了。不是苦笑不是冷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好奇和兴奋的笑。 我在想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女人在离开前能为这个她曾经爱过的家留下点什么“临别赠礼”呢? 这个玩法好像比哭闹和撕扯要有趣得多。2我的笑让周子昂和张翠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们预演过无数种可能。我可能会哭闹会歇斯底里会指责他的背叛会痛骂婆婆的刻薄。 他们甚至连应对的说辞和安抚的动作都排练好了。但他们唯独没有预料到我会笑。 “你笑什么? ”张翠芬的声音透着一丝警惕和恼怒仿佛我的平静是对她精心导演的这出戏的巨大侮辱。 “我笑……”我将汤碗轻轻放下目光从她身上缓缓移到周子昂的脸上“我笑我傻。 我花了五年时间居然才看清楚你们不是一家人而是一个分工明确的诈骗团伙。 ”周子昂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林晓雅你说话别太过分!”“过分? 什么天大的笑话身体因为强忍着笑意而微微颤抖“周子昂你扪心自问这五年我哪点对不起你? 你创业我辞掉工作陪你熬夜做你的免费助理、司机、保姆。 你应酬喝醉我半夜三更去把你从酒桌上拖回来。你妈刁难我我为了你一次次忍气吞声。 这个家里从硬装到软装哪一样不是我亲手挑选布置的? 我把我最好的五年都当成了垃圾倒进了你这个无底洞里。现在你告诉我我过分? ”我的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砸在寂静的餐厅里。 这些话我曾经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我以为说出来的时候会痛哭流涕。 但没有我说出来的时候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为当我说出这些话时我已经不再将他视为我的爱人而是视为一个……即将被清算的“项目”。 周子昂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最擅长的就是逃避和伪装一旦被剥开那层温情的外衣他内里的懦弱和自私便暴露无遗。 张翠芬见儿子落了下风立刻像护崽的母鸡一样炸了毛:“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做得再多生不出儿子就是原罪!我们老周家可不能在你这儿断了根! 子昂现在找到了能给他生儿子的人你就该识趣地让位!别在这儿死缠烂打丢人现眼!”“妈! 于找到了台阶他拉住张翠芬转向我脸上重新挤出那种令人作呕的“愧疚”表情“晓雅别这样。 我们好聚好散行吗?你看协议里写了我会给你五万块钱作为补偿。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五万块。 用五万块买断我五年的青春买断我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买断我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 真是……慷慨。 着他看着他眼神里的闪躲和虚伪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名为“回忆”的东西也彻底化为了灰烬。 我拿起桌上的笔刷刷几下在协议的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周子昂和张翠芬都愣住了。 他们显然没想到这场他们以为会无比艰难的谈判会如此轻易地结束。 周子昂的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讶但立刻就被巨大的狂喜所取代。 他几乎是抢一样地将协议拿了过去反复确认着我的签名仿佛怕我下一秒就会反悔。 张翠芬更是喜形于色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仿佛在说:“看吧我就说她是个软柿子吓唬一下就什么都不要了。 ”“这就对了嘛。”她假惺惺地说道“晓雅你也别怨我们。女人嘛总要认命。 你放心等你走了我们会给你在外面说说好话不会让你名声太难听的。 ”我看着他们母子那副志得意满的丑陋嘴脸心中那股笑意越来越浓。市场需要新的**。 传统的哭闹戏码已经无法满足观众了。 是猎人布下陷阱后看着猎物自己走进去甚至还帮猎人关上笼子门的……那种智力上的碾压感。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平静地开口。“你说。 ”周子昂此刻的心情好到了极点表现得异常大度。“我需要一点时间收拾东西。 这五年我的东西也不少。 我亲手布置的屋子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我的心血和回忆“明天明天下午六点前我会彻底搬走。 在这之前希望你们不要打扰我。”“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周子昂一口答应下来他巴不得我赶紧滚蛋“你慢慢收拾需要帮忙就开口。”“不用了。 ”我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处理。 ”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门外隐约传来他们压抑不住的、庆祝胜利的低语。 “我就说吧她不敢闹!五万块都省了!”“妈小声点……不过这次还真是多亏了你。 ”“哼对付这种女人就得来硬的!明天她一走你马上让菲菲搬进来听见没? 这大房子可不能空着! ”**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我打开手机备忘录里一份名为“断舍离清单”的文档静静地躺在那里。第一项:虚拟世界。 第二项:光明与黑暗。第三项:循环与流动。第四项也是最后一项:温度。 周子昂张翠芬你们想要的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前妻。 我留给你们的将是一个无法居住的文明的孤岛。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3关上卧室门的瞬间我整个身体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我没有靠在门上而是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没有眼泪。 我的身体像一个被烧干了的河床连最后一滴悲伤都蒸发了。 只有一种巨大的、空洞的疲惫以及一种从这片废墟之上缓缓滋长出来的冰冷的、坚硬的东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是恨或许是别的。但它给了我力量。 我强迫自己不去回忆任何过往的温情。 那些曾经让我感到幸福的瞬间此刻都像淬了毒的糖足以将我仅存的理智腐蚀殆尽。 我要做的是向前看。看向明天下午六点之后那个全新的只属于我自己的未来。 而在此之前我需要为我的过去举办一场盛大的、无人知晓的葬礼。 我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我的衣服。从少女时代的连衣裙到成为家庭主妇后的舒适家居服。 生的一个阶段也见证着我如何一步步地将自己的人生折叠进这个名为“家庭”的狭小空间里。 我没有留恋。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几个巨大的行李箱和压缩袋开始以一种近乎机械的效率收拾我的个人物品。 鞋子、包、护肤品、书籍……所有明确属于我并且能被带走的东西都被我分门别类迅速打包。 我的动作很轻但很迅速。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在有条不紊地检查自己的装备。 在收拾书架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本相册。是我和周子昂的结婚相册。 封面上我们笑得灿烂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我的手指在封面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我决绝地将它扔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垃圾袋里。 雅从你签下那个名字开始过去那个天真的、愚蠢的、把爱情当成全世界的林晓雅就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全新的只为自己而活的复仇者。 这个词让我感到陌生又感到一丝隐秘的兴奋。 人物品都已经打包完毕整齐地码放在卧室的角落里像一座座小小的坟包埋葬着我逝去的五年。 做完这一切我没有立刻休息。我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一些东西。 水管结构图”“角阀和总水阀的区别”“空调遥控器通用代码”……我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强。 当年周子昂创业那些复杂的财务报表和商业计划书我只用了一个星期就啃了下来。 而现在这些与生活息息相关的知识对我来说更是手到擒来。 我的脸上没有丝毫复仇的**只有一种解开数学题般的专注和冷静。 子的简易平面图然后用红色的笔在上面标记出了几个关键的位置:客厅电视墙后面的弱电箱。 厨房门口的总电闸。卫生间吊顶里的总水阀。阳台空调外机旁的电源线。 每一个标记都像一枚即将被按下的核弹按钮。我查看着手机里的天气预报。 很好从后天开始本市将迎来一场持续一周的、历史级的酷暑天气最高温度将达到四十度。 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场事先编排好的戏剧。夜深了。 我能听到门外那对母子已经各自回房休息。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我躺在床上这张我睡了五年的床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预演着我明天的“告别仪式”。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必须精准无误。这不是一场泄愤式的破坏。那太低级了。 市场已经不吃这种纯粹发泄的戏码了。 这应该是一场艺术一场关于“精准打击”和“长尾效应”的行为艺术。 我要的不是他们一时的愤怒和狼狈。 常生活每一次打开水龙头每一次按下开关每一次感到炎热时都会清晰地、刻骨铭心地想起我。 想起他们是如何将一个爱他们的女人逼成了一个让他们日夜不得安宁的噩梦。 在黎明到来前的最后一丝黑暗里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废墟之上一颗冰冷的、坚硬的新芽正在破土而出。4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 我像往常一样为他们准备了早餐。白粥煎蛋还有几样爽口的小菜。 我把早餐端上桌时周子昂和张翠芬都用一种夹杂着惊讶、同情和一丝戒备的复杂眼神看着我。 大概在他们看来我这种“以德报怨”的行为要么是脑子坏掉了要么就是在耍什么新的花招。 “晓雅你……”周子昂欲言又止。“吃吧。”我平静地说“就当是散伙饭。 毕竟夫妻一场没必要弄得太难看。”我的顺从和“懂事”彻底打消了他们最后一丝疑虑。 他们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最后一次服务”甚至还假惺惺地夸赞我的手艺。 “哎说起来晓雅这熬粥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张翠芬喝了一口粥咂咂嘴“以后菲菲搬进来了你可得教教她。 ”我低头喝粥没有理会她的挑衅。我的脑子里只有我的“清单”。 一击前总是会给予猎物最温柔的假象让他们在最放松、最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迎接末日的降临。 吃完早餐我开始了我最后的“表演”。我将打包好的行李箱一个一个地搬到了客厅的门口。 “我叫了搬家公司的车下午五点半到。”我对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周子昂说。 他点了点头目光甚至没有从电视屏幕上离开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在他看来我已经是这个房子的过去式一个即将被清理掉的多余的摆设。 然后我拿起了抹布和吸尘器开始打扫房间。 把地板擦得一尘不染把家具上的灰尘抹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厨房的油烟机都拆下来清洗了一遍。 张翠芬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用监工般的眼神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走之前把家里收拾干净。 ”她将瓜子壳吐了一地那是她几十年如一日的习惯“省得菲菲来了还得费事再打扫一遍。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她吐在地上的瓜子壳扫进了簸箕里。 我的顺从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舒适和安全。 他们甚至开始在我的面前毫不避讳地讨论起他们的“新生活”。 “子昂啊等她走了你赶紧把主卧的床单被套都换了晦气!菲菲喜欢紫色的咱们去买一套新的。 ”“还有啊她那些瓶瓶罐罐也该扔了占地方。 菲菲的护肤品可比她高级多了得给她专门买个梳妆台。 ”“对了菲菲说她闻不惯我们家这个香薰的味道说太廉价了等她走了赶紧扔掉! ”我听着这些话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我在等。等一个最佳的时机。 下午三点周子昂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公司有急事匆匆忙忙地出门了。 豫了一下看了看正在埋头擦地的我大概觉得我翻不出什么浪花也穿戴整齐地出门打麻将去了。 临走前她还特地警告我:“林晓雅我告诉你别想耍什么花样! 家里的贵重物品我可都心里有数你要是敢偷拿一样我立***警抓你! ”我抬起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无比温顺的笑容:“妈您放心吧。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分一毫都不会带走。”她满意地哼了一声摔门而去。 巨大的防盗门“咔哒”一声关上。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直起腰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抹布。 我走到客厅中央环顾着这间一尘不染却也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屋子。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还残留着我点的他们最讨厌的那款“廉价”的白茶香薰的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从厨房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把崭新的寒光闪闪的老虎钳。 我看着手中的老虎钳脸上终于露出了签下离婚协议书之后的第一个也是最真实的笑容。 猎物已经全部离场。现在是屠宰时间。55我的五年婚姻就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寄生”。 刚认识周子昂的时候他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有才华有野心但空有屠龙之术却无寸铁在手。 是我被他眼中的光芒所吸引像个傻子一样义无反顾地投入了他的世界。 我拿出我工作几年攒下的全部积蓄支持他创业。 他说等公司上市了法人代表那一栏写的会是我的名字。我信了。公司初创期是最艰难的时候。 为了省钱我们租住在没有暖气的地下室里。 我辞掉了我那份前途大好的工作成了他的全职后勤。 我为他整理资料联系客户处理那些他最不耐烦的琐碎杂务。 我陪他吃了整整一年的泡面陪他在无数个深夜里对着电脑熬红了双眼。 遍地说:“晓雅等我们熬出头了我一定给你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钻戒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我信了。后来公司慢慢走上了正轨拿到了第一笔融资。 我们终于从地下室搬了出来买下了现在这套房子。 是为了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等以后条件好了他会再买一套更大的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信了。我像一个陀螺开始围绕着这个家疯狂地旋转。 我研究菜谱学习插花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如何成为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里。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他的爱和珍惜。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男人这种生物尤其是从底层爬上来的男人骨子里往往刻着一种深刻的自卑和凉薄。 当他功成名就时你的付出就成了他不堪回首的过去一个时刻提醒他曾经多么落魄的“证据”。 他开始变得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他身上的味道从我熟悉的洗衣液清香变成了各种陌生的香水味。 他不再对我讲公司的烦恼也不再与我分享成功的喜悦。 我们之间的话题只剩下了“今天吃什么”和“我妈今天怎么样”。 板”一个功能性的存在负责维持这个家的正常运转却唯独没有资格分享这个家的荣耀和温情。 而婆婆张翠芬则成了他用来逼退我的最锋利的一把刀。 她的角色就是不断地用“生不出孩子”这个罪名来对我进行人格上的凌迟。 起初我还试图解释我们去医院检查过两个人的身体都没有问题只是缘分未到。 但后来我发现这根本不重要。 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让我“理亏”让我“滚蛋”的正当理由。 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你的时候你连呼吸都是错的。 而那个叫菲菲的女孩我甚至不需要去调查就能猜出她是什么模样。 年轻漂亮或许还有点手腕但最重要的是她出现在一个“正确”的时间。 经功成名就需要一个能带出去炫耀的“战利品”而不是一个陪他吃过苦的“糟糠妻”的时间。 想清楚这一切我便不再有任何怨恨。 你的甚至把你当成垫脚石和垃圾的男人谈感情就像跟一个AI谈哲学毫无意义纯属浪费时间。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进行一场彻底的“资产清算”。 我无法带走这套房子也无法分割那家我曾付出过心血的公司。 但是我可以带走这间屋子的“灵魂”。 一个家之所以成为家不是因为它有昂贵的装修和豪华的家具。 而是因为它有光有水有温暖有与外界连接的信号。 是这些现代文明的产物赋予了这堆钢筋水泥以“生命”。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亲手将它的“生命线”一根一根地全部掐断。 我走到客厅电视墙的后面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小盒子。弱电箱。 我打开它里面是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线缆。 ……它们像人类的神经网络将这个孤立的空间与那个五光十色的虚拟世界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我举起了手中的老虎钳。冰冷的金属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令人愉悦的光泽。 6在动手之前我为自己举办了一场小小的“告别仪式”。 我从冰箱里拿出了那瓶周子昂去年生日时我特地买给他的他一直舍不得喝的红酒。 我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色。 这座城市的轮廓在余晖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冷漠。 我曾经无数次站在这里等待那个晚归的男人。从满心期待到渐渐失望再到最后的麻木。 这扇窗见证了我五年青春的消磨。 我举起酒杯对着窗外的天空也对着那个即将死去的自己轻轻地说了一声:“再见了。 ”然后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苦涩的果香。 一把火点燃了我体内最后一点属于过去的温情然后让它与那些不堪的回忆一起彻底燃烧成灰。 喝完这杯酒我便不再是林晓雅周子昂那个逆来顺受的妻子。我只是我。 一个即将为自己的人生按下重启键的自由人。 我将空酒杯放在茶几上然后戴上了一双早就准备好的绝缘的橡胶手套。安全是第一位的。 我可不想在这场精心策划的告别演出中因为一个愚蠢的失误而意外退场。 我走到玄关处打开了那扇厚重的防盗门然后从门外将那串我用了五年的钥匙插在了锁孔上。 我轻轻转动将门反锁。这样一来即便他们提前回来也无法用自己的钥匙打开门。 这能为我争取到宝贵的不被打扰的“施工时间”。做完这一切我走到了那面巨大的电视墙前。 周子昂最喜欢在这里向他的朋友们炫耀他那套价值不菲的家庭影院系统。 他说这是“成功男人的标配”。 而现在这个“标配”即将成为一堆无法被唤醒的昂贵的电子垃圾。 我没有丝毫犹豫将老虎钳的利刃对准了弱电箱里那根最粗的橙色的主网线。 我知道周子昂是个离开网络就活不了的人。 他的工作他的娱乐他与那个“菲菲”的联系所有的一切都依赖于这条看不见的线。 电脑刷那些能让她笑得前仰后合的短视频以及在她的“老姐妹”群里炫耀她儿子的“出息”。 断掉网络对他们来说比断掉水电还要痛苦。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流放一种被现代文明社会活生生抛弃的酷刑。我深吸了一口气。 老虎钳的握柄因为我的用力在橡胶手套上勒出了深深的印痕。 我仿佛能听到那细细的铜芯在金属的挤压下发出的微弱的悲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