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她走了九十九步她却一步未曾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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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香槟塔轰然倒塌。玻璃碎片和酒液溅了我一身。“陈默，你疯了！ 你知道这套杯子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女友徐念的尖叫， 刺破了整个宴会厅的喧嚣。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三年，为她放弃了千亿家产， 甘心做一个外卖员的女人。今天，是她二十三岁的生日。我用跑了三个月外卖攒下的五千块， 给她买了一条她看中很久的项链。可她，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项链扔在了地上。“陈默， 我们结束了。”“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你为什么，连最后一步都不愿意为我踏出？ ”我哑着嗓子问。她笑了，笑得满是嘲讽：“因为你不配。”1今天是徐念的生日。 我特意请了一天假，换上自己最体面的一套衣服，其实也只是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 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小小的礼品盒。里面是我跑了九百六十单外卖，攒了整整三个月， 才买下的那条“星光”项链。她曾经在橱窗外，驻足了三次。我知道，她很喜欢。 为了给她一个惊喜，我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她生日派特的举办地，云顶酒店。 这是云城最顶级的酒店，住一晚的价格，是我半年的工资。我站在金碧辉煌的大门口， 深吸一口气，有些局促地走了进去。门口的侍者拦住了我。“先生，请出示您的请柬。 ”我愣了一下，徐念没给过我什么请柬。她只告诉了我时间和地点。我拿出手机， 想给她打个电话，却看到她挽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的胳膊，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个男人我认识，是云城张家的少爷，张扬。一直在疯狂地追求徐念。“念念， 你怎么出来了？”张扬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外面风大，快进去吧。”徐念看到了我，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拉到旁边的角落里。“陈默，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和慌张。“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我来给你庆生。 ”我举了举手里的礼盒，想给她一个笑脸。可她看都没看一眼。“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说了， 我今晚有事吗？”我心头一沉，“你没说，你只说了时间和地点。”“我说没说有区别吗？ 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该来的吗？”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 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三年前，我为了她，和家里断绝关系，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亿万家产。 我以为，只要我真心对她，她就不会在乎这些物质的东西。我以为，我们的爱情， 可以战胜一切。原来，真的只是我以为。“念念，我只是想陪你过个生日。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不需要！”她断然拒绝，“陈默，你赶紧走，别在这里给我丢人。 ”“丢人？”我自嘲地笑了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让你丢人现眼的存在吗？ ”“不然呢？”她不耐烦地皱起眉，“你看看张扬，再看看你。你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我带你进去，我的朋友们会怎么看我？”“所以，你今晚的男伴，是他？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张扬。徐念没有回答，但她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的心， 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念念，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所以呢？陈默，人是要向前看的。 我不可能陪你穷一辈子。”“我不会让你穷一辈子的。”我急切地保证，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时间？我给了你三年时间了！陈默，你除了送外卖， 还会干什么？你每个月就那么几千块钱，连给我买个包都不够，你拿什么给我未来？ ”她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将我最后一点尊严，切割得粉碎。我看着她， 这个我爱到骨子里的女人，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所以，这三年，你都是在骗我？ ”“我没骗你，我曾经也以为，我可以不在乎物质。”徐念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但是， 我错了。陈-默，我不想再过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了。”“所以，你选择了他？ ”“张少能给我想要的生-活。”她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原来， 我三年的付出，在她眼里，一文不值。我慢慢地打开了手里的礼盒。那条“星光”项链， 在路灯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徐念瞥了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就这？陈默，你知道张扬送我的是什么吗？是‘海洋之心’， 价值三百万。”她说着，从脖子上，拿出了一条璀璨夺目的蓝宝石项链。 和我手里这条五千块的“星光”比起来，确实是云泥之别。“陈默，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徐念， 我最后问你一次。”我的声音，冷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这三年的感情，对你来说， 到底算什么？”她挣脱了我的手，冷冷地看着我。“算我年轻不懂事，养了你三年。 ”养了我三年。好一个养了我三年！这三年来，房租是我付的，水电是我交的， 她身上哪一件衣服，哪一个包，不是我跑断了腿，一单一块钱地给她挣回来的？ 我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尊，都在她面前，被踩得粉碎。我看着她决绝的背影， 心中的某个东西，彻底碎了。我跟着她，走进了那个金碧辉煌， 却让我感到无比窒息的宴会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有鄙夷，有嘲笑， 有同情。我径直走到徐念的面前。张扬搂着她的腰，像一个胜利者一样，挑衅地看着我。 “哟，这不是陈大外卖员吗？怎么，来这里蹭吃蹭喝？”徐念的朋友们，也跟着哄堂大笑。 “念念，你这前男友也太没品了吧？分手了还死缠烂打。”“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癞***想吃天鹅肉。”徐念的脸上，挂不住了。“陈默，你到底想干什么？ 非要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吗？”我没有理会她，只是将手里的“星光”项链， 递到了她的面前。“生日快乐。”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张扬更是夸张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我没看错吧？一条破银链子？陈默， 你是来搞笑的吗？”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念念， 这才是配得上你的礼物。‘天空之城’，全球**一条，八百万。”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叹声。 徐念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看都没看我手里的项链，直接扑进了张扬的怀里。“谢谢你， 扬哥，我好喜欢！”我手里的礼盒，显得那么可笑，那么刺眼。 我看着她戴上那条价值八百万的项链，笑得花枝乱颤。我看着她和张扬，在众人的簇拥下， 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我像一个局外人，一个跳梁小丑。我向她走了九十九步。我以为， 她会为我，走那最后一步。原来，她一步，都未曾为我踏出。心，彻底死了。 我将手里的项链，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徐念皱着眉， 不悦地看着我。“陈默，你发什么疯？”我一步一步地，朝着宴会厅中央的香槟塔走去。 “我发疯？”我笑了。“徐念，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发疯。”然后， 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我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了那座由九十九只水晶杯搭成的香-槟塔。 “砰！”香槟塔轰然倒塌。玻璃碎片和酒液，溅了我一身。“陈默，你疯了！ 你知道这套杯子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女友徐念的尖叫， 刺破了整个宴会厅的喧嚣。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三年，为她放弃了千亿家产， 甘心做一个外卖员的女人。“赔不起？”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黑色的卡。这张卡， 我已经三年没有用过了。我将卡，扔在了张扬的脸上。“这里面有十个亿，够赔你这堆破烂， 再把这家酒店买下来了吗？”2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我这个举动给震住了。 张扬捂着被卡片划破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徐念也愣住了， 她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陈默，你别在这里装疯卖傻了，你一个送外卖的， 哪里来的十个亿？”“送外卖的？”我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嘲讽。“徐念， 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一个送外卖的？”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了三年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少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而又激动的声音。“王叔。 ”我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不想再玩了。”“是！少爷！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我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今天，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走。 ”张扬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色厉内荏地指着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撒野！保安！ 保安呢？把这个疯子给我赶出去！”几个保安闻声而来，气势汹汹地朝我围了过来。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们。就在他们即将碰到我的时候，宴会厅的大门， 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鱼贯而入。 他们迅速地控制了整个会场，将那几个酒店保安，像拎小鸡一样，扔了出去。一个穿着唐装， 精神矍铄的老者，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少爷，老奴来迟了。 ”我看着他，是王叔，我们陈家的总管。三年前，就是他送我离开的。“不迟。 ”我淡淡地说道。王叔直起身，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人， 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场。张扬的腿， 已经开始打颤了。“你……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张氏集团的董事长！ ”王叔冷笑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张氏集团？在我家少爷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他转过头，看向我。“少爷，这些人，怎么处理？”我的目光， 落在了徐念惨白如纸的脸上。她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不可能……陈默，你到底是谁？”我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面前。 她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我伸出手， 轻轻地抚摸着她脖子上的那条“天空之城”。“喜欢吗？”她浑身一颤，不敢说话。 “回答我。”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喜……喜欢……”“可惜， 它配不上你。”我手上微微用力，那条价值八百万的项链，应声而断。璀璨的钻石， 散落一地。徐念发出一声惊呼，瘫软在了地上。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徐念，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陈默，京城陈家，唯一的继承人。”“华夏商业联盟的缔造者，陈天雄，是我爷爷。 ”“掌控着全球一半经济命脉的‘天辰集团’，是我家的产业。”“至于你引以为傲的张少， 他父亲的张氏集团，不过是‘天辰’旗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而已。”我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宴会厅里炸响。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京城陈家！ 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是站在整个华夏，乃至世界金字塔顶端的庞然大物！张扬的脸， 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瞧不起的穷酸外卖员，竟然是陈家的太子爷！ 他得罪了陈家唯一的继承人！一想到这个后果，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陈……陈少……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我没有理会他。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徐念的身上。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震惊， 悔恨，恐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变得扭曲而又可笑。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地问道。 “告诉你？”我笑了。“告诉你，然后让你像现在这样，跪舔我吗？”“徐念， 我陈默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我想要的，是一份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感情。 ”“为了这份感情，我可以放弃一切。”“但是你，亲手把它毁了。”我弯下腰， 捡起地上那条被我扔掉的“星光”项链。“你知道吗？这条项链，是我跑了九百六十单外卖， 顶着烈日，冒着暴雨，一分一分攒下来的。”“我以为，你会喜欢。”“我以为， 你会懂我的心意。”“可是我错了。”“在你眼里，我的心意，一文不值。”“你想要的， 只是这个。”我将那张黑色的卡，扔在了她的脸上。“这里面有五千万。”“就当是， 我买断我们这三年的感情。”“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 转身就走。王叔紧随其后。身后，传来徐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陈默！不要走！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没有回头。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走出酒店大门，一排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整齐地停在路边。王叔为我拉开车门。“少爷， 回家吧。”回家。多么温暖，又多么讽刺的词。三年前，我为了一个女人， 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家。三年后，我被那个女人伤得体无完肤，才不得不回去。 我坐进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一片茫然。这场长达三年的梦，终于醒了。 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这么痛？3车队平稳地驶入了京城西郊的一座庄园。这里， 就是陈家的祖宅，“天辰庄园”。三年前，我从这里离开时，信誓旦旦地对爷爷说， 我一定会证明，没有陈家的光环，我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如今，我却像一个丧家之犬一样， 灰溜溜地回来了。车子在主宅门口停下。王叔为我打开车门。“少爷，老爷子在书房等您。 ”我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宅子。宅子里，灯火通明。所有的佣人， 都分列两旁，恭敬地向我鞠躬。“欢迎少爷回家。”我目不斜视，径直走上了二楼的书房。 推开那扇厚重的红木门，一股熟悉的檀香味，扑面而来。书房里，一个穿着中山装， 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坐在书桌前，练习着书法。正是我的爷爷，陈天雄。 那个一手缔造了庞大商业帝国的传奇人物。“回来了？”他没有抬头，声音平静， 听不出喜怒。“嗯。”我走到他面前，低下了头。“爷爷，我错了。 ”陈天雄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起头，看向我。他的目光，依旧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 “错哪了？”“我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和您置气，离家出走。”“就这些？ ”“我……我不该看错人。”陈天雄冷哼一声。“三年前，我就告诉过你， 那个叫徐念的女人，心术不正，配不上你。你非不听，还为了她，跟我断绝关系。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默不作声，任由他训斥。我知道，这三年来， 爷爷一定为**碎了心。“为了那么一个拜金女，你放弃了陈家继承人的身份， 跑去云城送了三年外卖。说出去，我陈天雄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爷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陈天雄一拍桌子，“我陈家的子孙，怎么能被一个女人， 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件事，没完！”我心里一惊，“爷爷，您想做什么？”“做什么？ 那个叫徐念的，敢这么对你，我自然要让她付出代价。还有那个张家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我让他们三天之内，在云城消失！”爷爷的语气，充满了杀伐果断。我知道， 他绝对不是在开玩笑。以陈家的实力，让一个张氏集团破产，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爷爷，不要！”我急忙开口。“怎么？你还心疼那个女人？”陈天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是。”我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她伤我，是因为她不爱我， 是她有眼无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承担后果。”“至于张扬，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不值得您亲自出手。”“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 ”陈天雄定定地看了我半晌，才缓缓地开口。“你长大了。”他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这三年，虽然苦了你，但也让你看清了人心，磨练了心性。也算，不全是坏事。 ”“既然你想自己解决，那爷爷就不插手了。”“不过，你记住，你是陈家的继承人。 你的身后，站着整个陈家。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天塌下来，有爷爷给你顶着。”一股暖流， 涌上我的心头。“谢谢爷爷。”“行了，别说这些客套话了。”陈天雄摆了摆手， “三年没回来，去看看***吧，她一直念叨你。”我点了点头，退出了书房。 来到后院的佛堂，奶奶正在里面念经。看到我，她放下了手中的佛珠，浑浊的眼睛里， 瞬间蓄满了泪水。“小默，你可算回来了。”她拉着我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瘦了， 也黑了。这三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奶奶，我没事。”我强忍着鼻酸， 挤出一个笑容。“还说没事，你看你这手，都起茧子了。”奶奶心疼地摩挲着我的手背。 “快，让奶奶看看，有没有受伤。”“奶奶，我真的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奶奶拉着我，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三年的事情。我静静地听着，心中充满了愧疚。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我竟然让最爱我的亲人，为我担惊受怕了三年。我真是，太不孝了。 就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奶奶，我听说，陈默回来了？”我抬起头， 看到了一张绝美的脸。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气质清冷如月的女孩。她的五官， 精致得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一双凤眼，清澈而又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看到她， 我愣住了。“清……清妤？”苏清妤。京城苏家的千金，也是……爷爷为我定下的，未婚妻。 三年前，我为了徐念，当众撕毁了和她的婚约，让她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这三年来， 我刻意地回避着关于她的一切消息。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没想到， 会在这里，再次见到她。她看着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清冷的眸子里， 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你还知道回来？”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清冷，疏离。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清妤啊，你来了。”奶奶看到她，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快过来，小默回来了，你们年轻人，多聊聊。”苏清妤走到我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我。 她的目光，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我有些心慌。“听说，你为了一个女人， 去送了三年外卖？”她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是。”“现在呢？被甩了？”“……”我无言以对。“陈默，你可真是出息了。 ”苏清妤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清妤！”奶奶急忙叫住她，“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苏清妤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奶奶，我只是想提醒他。”“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 就再也回不来了。”“希望他以后，能带脑子出门。”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是啊，我就是个没带脑子的傻子。为了一个虚假的梦， 伤害了最爱我的家人，也辜负了，这个本该属于我的，最好的女孩。4第二天一早， 王叔就敲响了我的房门。“少爷，您要的资料，都准备好了。”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叠文件， 快速地翻阅着。上面是关于云城张氏集团，以及徐念一家所有的资料。这三年来， 徐念的父亲徐建国，靠着我偷偷给他的几笔启动资金，开了一家小公司，虽然不大， 但也算小有起色。她的母亲，则在家做全职太太，每天的生活就是逛街，美容，打麻将。 至于徐念，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去工作。我送外卖挣的钱，除了日常开销， 几乎全都花在了她的身上。我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我才是那个被“养”的人。“少爷， 张氏集团那边，我们已经开始动手了。”王叔在一旁汇报道，“不出三天，他们的股价， 就会跌停。一周之内，必然破产。”“嗯。”我点了点头，“徐建国的公司呢？ ”“一个随时可以捏死的小虾米而已。”王叔不屑地说道，“少爷您一句话， 我让他今天就关门大吉。”“不。”我摇了摇头，“先别动他。”“我要让他，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一点一点地，化为乌有。”“我要让徐念，好好尝尝， 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滋味。”我的声音，冰冷刺骨。王叔看着我，欲言又止。“少爷， 您……”“王叔，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老奴不敢。”王叔低下头，“只是， 冤有头，债有主。徐念的父母，是无辜的。”“无辜？”我冷笑一声，“雪崩的时候， 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这三年来，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你不是不知道。 ”“他们一边心安理得地花着我挣的血汗钱，一边又嫌弃我穷，没本事。”“在他们眼里， 我不过是他们女儿身边，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而已。”“现在， 我只是想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不是什么人，他们都得罪得起的。”王叔沉默了。 他知道，我的心，已经被伤透了。“少爷，我明白了。”“还有一件事。”我想起了什么， “帮我查一下，当年苏家，为什么会突然同意和我联姻。”陈家和苏家， 虽然都是京城的顶级豪门，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爷爷突然提出联姻， 苏家竟然一口就答应了，这其中，必有蹊跷。“是，少爷。”王叔离开后， 我换上了一套高定的西装，坐上了前往云城的私人飞机。有些账，该回去，好好算一算了。 ……云城。徐家。徐建国和李翠萍夫妇，正焦急地在客厅里踱步。从昨天晚上开始， 徐念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谁叫也不开门。“这可怎么办啊？ ”李翠萍急得直掉眼泪，“念念不会想不开吧？”“都怪那个陈默！他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会认识那么多大人物？”徐建国烦躁地抓着头发。“我早就看那个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初就不该让念念跟他在一起！”李翠萍后悔不迭。“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徐建国吼道，“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求得那个陈少的原谅！”“不然， 我们全家都得完蛋！”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徐建国以为是陈默找上门来了，吓得一个哆嗦。 李翠萍壮着胆子，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是……是张少！”徐建国一听， 连忙跑过去开门。只见张扬鼻青脸肿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张少， 您这是……”张扬二话不说，一脚将徐建国踹倒在地。“妈的！你还有脸问我？ ”“都是你们家那个扫把星女儿！害得老子得罪了陈少！”“我爸刚刚打电话来， 说我们家的股票，全都跌停了！银行也来催债了！我们家，要破产了！”张扬越说越气， 又冲上去，对着徐建国一顿拳打脚踢。李翠萍吓得尖叫连连，想上去拉架， 却被保镖死死地按住。“别打了！别打了！不关我们的事啊！”“不关你们的事？ ”张扬揪着徐建国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要不是为了给你女儿过生日， 我怎么会得罪陈少？”“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们家，也别想好过！”“我今天来， 就是来收点利息的。”张扬的目光，落在了李翠萍身上。“把你们家的房产证，车钥匙， 还有所有的银行卡，都给我交出来！”“不然，我今天就弄死你们！”徐建国夫妇， 彻底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前一秒还对他们百般讨好的张扬，下一秒， 就变成了催命的恶鬼。就在他们绝望之际，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张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