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陨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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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窝刚熬好，我就收到了妻子和顶流拥吻的照片，经纪人急着压热搜，我却笑了：“让她飞， 越高越好。”1我接到林薇经纪人赵姐电话的时候，正在厨房给她熬燕窝。 砂锅里的清水咕嘟冒泡，雪白的燕窝在水中舒展，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厨房的玻璃门， 也模糊了窗外渐沉的暮色。赵姐说最近拍夜戏辛苦，林薇嗓子哑得厉害， 连台词都快念不连贯了。“江总，您看……这事儿闹的。 ”赵姐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带着小心翼翼的尴尬，尾音都在发颤， “薇薇她……她可能就是一时糊涂，被流量迷了眼，现在狗仔拍到的照片已经在网上发酵了， 我们公关团队正在全力压热度，可……可根本压不住啊。”我关掉灶火， 天然气阀门“咔哒”一声轻响，厨房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平稳得让我自己都意外，没有愤怒的狂跳，也没有心痛的窒闷， 就像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照片我早就收到了，比狗仔发布的时间早了整整三个小时。 是我雇的另一个**发来的，他跟了林薇半个月，每天准时把最新动态传到我的邮箱里。 最新的那组照片拍得格外清晰，林薇穿着一身香槟色吊带裙， 依偎在那个叫苏修的小鲜肉怀里，在酒店走廊的暖光下拥吻，手指紧紧勾着对方的脖颈， 难舍难分。苏修，选秀出身，去年靠一部耽改剧爆红，微博粉丝三千万， 每天被粉丝叫着“老公”“宝宝”，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大概是被鲜花和掌声冲昏了头， 真把自己当成了能左右别人命运的情圣，连我江宸的人都敢碰。“压？”我对着电话， 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为什么要压？”赵姐明显愣住了， 隔了几秒才迟疑地问：“江总，您的意思是……不管了？”“我的意思是， ”我拿起银质勺子，轻轻搅了搅盅里晶莹剔透的燕窝，勺壁碰撞瓷盅发出清脆的声响， “让她飞。飞得高一点，再高一点，高到她自己都忘了怎么落地。”挂了电话， 我把那盅燕窝倒进了垃圾桶。粘稠的液体顺着桶壁流下，像极了我这三年来喂给林薇的真心， 最后也不过是一场徒劳。我走到客厅，看着墙上挂着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林薇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眉眼弯弯，依偎在我身边，眼里满是依赖。三年前， 她还是个在剧组跑龙套的戏剧学院毕业生，每天穿着不合身的戏服， 在寒风里等一场只有三句台词的戏。是我，看中了她眼里的那点“灵气”，或者说， 是看中了她对成功的执着。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源为她铺路。我投资的都市剧， 指定她当女主角，哪怕导演再三**她资历不够；我牵线的轻奢品牌， 硬生生把原定的一线女星换成了她， 还亲自陪她去拍宣传照；甚至她那个游手好闲、四处惹事的弟弟， 也是我托人安排进了朋友的公司，才让他安稳了下来。我以为这是爱情， 是成年人之间最稳固的相互扶持——我给她资源，她给我陪伴， 我们一起把日子过成别人羡慕的模样。直到一个月前，一切开始变味。 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从我们常用的木质香， 变成了陌生的花果香；她开始以“剧组封闭拍摄”“压力大需要空间”为由， 整夜不归；她的手机设了新密码，接电话时会刻意避开我，语气温柔得反常。 侦探发来的照片，不过是印证了我早已察觉的事实。她大概忘了，她能站上的云端， 每一寸都是我用真金白银和关系网为她搭建的天梯，只要我轻轻一抽，她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窗外的城市霓虹闪烁，车流如织。我拿出手机，给侦探回了条信息：“继续跟，别让她发现。 ”2林薇是三天后回来的。她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酒气和陌生的男士古龙水味扑面而来。 她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疲惫与亢奋的神情，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却涂着鲜艳的口红， 像是刚从某个派对上尽兴而归。看见我坐在沙发上，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像是被抓包的小偷，随即又挺直了脊背，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她把手包随意扔在玄关的柜子上，包上的金属链条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像是在宣告某种决裂。“江宸，我们谈谈。”她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 新做的指甲上镶着碎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像极了她此刻自以为是的、触手可及的未来。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看着她这张被名利滋养得愈发精致，却也愈发陌生的脸。 她似乎被我的沉默弄得有些恼火，深吸一口气， 像是背诵着演练过无数次的台词：“我们离婚吧。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 你每天就知道你的公司，你的投资，根本不懂我的艺术追求。和你在一起，我很压抑， 感觉自己的才华都被埋没了。”我差点笑出声。艺术追求？ 是指和苏修在酒店房间里“对台词”的那种追求吗？是指拿着我给的资源， 去讨好另一个男人的那种追求吗？“所以？”我抬眼看她，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波澜。“所以， 好聚好散。”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啪”地一声推到我面前， “财产分割我都写清楚了，这套市中心的房子归我， 你公司的百分之十五股份也得转到我名下……毕竟，我这几年为这个家也付出了很多， 我的青春，我的事业黄金期，都是耗在你这里的。”我拿起协议，慢悠悠地翻看着。 上面的条款苛刻得可笑，她不仅要分割我婚前就持有的股份， 还要拿走我母亲留下的一幅字画。这哪里是好聚好散， 分明是要把我这几年在她身上的投入连本带利地榨干，还要再咬下一块肉来。“林薇， ”我打断她，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你确定要这么做？靠着你所谓的‘艺术追求’， 靠着苏修？”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江宸！ 你少瞧不起人！我现在不一样了！我有粉丝，有流量！苏修说了， 他下一部大**的电影可以带我当女二号，他的团队能帮我拿到更好的时尚资源！跟着你， 我永远只是个靠老公的花瓶！我受够了！”“苏修？”我轻轻重复这个名字， 像是第一次听到，指尖在协议上轻轻敲击着。她脸上掠过一丝慌乱，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地提起这个名字，但立刻被一种破罐破摔的蛮横取代：“对！ 就是苏修！我们在一起了！他懂我，支持我，能给我你给不了的一切！你除了有几个臭钱， 还有什么？你根本不懂娱乐圈，不懂我的梦想！”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 却依旧漂亮的脸蛋。曾经，我觉得这双眼睛里有星辰大海，有对未来的憧憬。现在， 里面只剩下被流量冲昏头脑的贪婪和愚蠢。她大概真的以为，苏修那点粉丝和热度， 就能抵得过我在这个圈子里深耕多年的根基。“好。”我拿起笔，在协议的签字栏里， 一笔一划地签下了我的名字。林薇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大概是在猜测我是不是有什么后手，但很快被巨大的狂喜淹没。 她一把抓过协议，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怕我反悔一样。“江宸，算你识相！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你会看到的，离开你，我能飞得多高！到时候， 你连仰望我的资格都没有！”她转身走向玄关，拖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门“砰”地一声关上，震落了玄关墙上挂着的那幅我们的合影。 照片摔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又清脆，像是我们这段婚姻的最终挽歌。我站起身， 走到窗边。楼下，一辆张扬的红色跑车停在那里，苏修戴着墨镜，靠在车身上， 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看到林薇出来，他立刻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我所在的窗口，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随即拥着林薇上了车，跑车轰鸣着绝尘而去。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轻声说：“开始吧。”3最开始， 是林薇和苏修的恋情被“知情人士”曝光。#苏修林薇恋情#的话题像坐了火箭一样， 瞬间冲上热搜榜首，后面紧跟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爆”字。苏修的粉丝炸了锅， 微博评论区瞬间沦陷。一部分粉丝表示“祝福哥哥找到幸福”，更多的则是脱粉回踩， 骂林薇“心机婊”“蹭热度”“老牛吃嫩草”“配不上我们哥哥”。但无论评论是好是坏， 流量是实打实的。林薇的微博粉丝一夜之间涨了两百万，她之前拍的杂志销量暴涨， 甚至有几个之前婉拒过她的综艺，主动联系了赵姐，开出了不菲的出场费。 林薇像是找到了流量密码，不仅没有低调，反而变本加厉。 她和苏修一起登上了某档热门恋爱综艺，在节目里大秀恩爱，一口一个“修修”， 称呼苏修为“我的星光”“我的灵魂伴侣”。节目播出后， #林薇苏修神仙爱情#的话题再次冲上热搜，她的路人缘虽然两极分化， 但热度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她偶尔会在社交媒体上发一些似是而非的动态。 配一张夕阳的照片，文案写着“终于遇到对的人， 原来爱可以这么自由”；发一段健身的视频，配文“离开错的，才能拥抱更好的， 感谢所有支持我的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 她的粉丝像是得到了指令，纷纷跑到我的微博底下狂欢，评论区里满是嘲讽和谩骂。 “过气总裁被甩了吧，活该！”“林薇姐姐值得更好的， 江宸这种不懂浪漫的老男人配不上她！”“看江宸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控制狂， 难怪林薇要离婚！”还有人扒出了我之前的照片，嘲笑我“油腻”“显老”， 和年轻帅气的苏修根本没法比。一时间，#江宸油腻前夫#的话题也被刷上了热搜， 虽然很快被我压了下去，但那些嘲讽的言论，还是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网上。 我的助理气得不行，拿着手机来给我看：“江总，这些人太过分了！要不要我们发个声明， 澄清一下？或者我找几个营销号，把林薇忘恩负义的事情爆出去？”**在办公椅上，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头也没抬：“不用。”“可是您看这些评论……”“让他们说。 ”我打断他，指尖在键盘上敲击着，“风暴来临前，往往是极致的宁静。 现在让他们闹得越欢，后面摔得就越惨。”助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恢复了宁静，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我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侦探发来的最新消息，还有我让人收集的苏修的各种黑料——偷税漏税的证据， 和粉丝暧昧不清的聊天记录，甚至还有他早年在酒吧打架斗殴的视频。这些东西， 现在还不是放出来的时候。我要等，等林薇和苏修站得再高一点， 等他们觉得自己已经稳坐云端，再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时候，再亲手把他们推下去。 林薇似乎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站稳了脚跟。她开始接各种高端商务活动，穿着高定礼服， 戴着名贵珠宝，出现在各种红毯上，对着镜头摆出优雅的姿态。她接受采访时， 隐晦地暗示自己的成功全靠努力，绝口不提我曾经为她做的一切。有一次， 她参加一个时尚晚宴，记者问她：“听说您和前夫江宸先生离婚后，事业反而更上一层楼了， 您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林薇端着香槟杯， 笑得得体又疏离：“我觉得一个女人的成功，从来都不应该依附于任何男人。离婚对我来说， 是一个新的开始，让我更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当然，也要感谢我的粉丝和我的……合作伙伴， 是他们让我有了更多的机会。”她口中的“合作伙伴”，自然是苏修。 彼时的苏修正站在她身边，温柔地帮她整理了一下披肩，对着镜头笑得阳光灿烂。 两人的互动被记者拍了下来，再次成为第二天的娱乐头条。我看着报纸上的照片， 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咖啡很烫，却烫不热我早已冰凉的心。4离婚后的第一个月， 我在一个商业酒会上遇到了林薇和苏修。那天我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 刚和几位合作方谈完事情，正准备离开，就被一阵喧闹的人声吸引了。转头看去， 林薇穿着一身耀眼的粉色抹胸长裙，挽着苏修的胳膊，被一群记者和嘉宾围在中间， 谈笑风生。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直接，林薇很快就注意到了我。她愣了一下，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拉着苏修，主动朝我走了过来。“哟，这不是江总吗？ ”林薇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江总最近看起来好像憔悴了不少， 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太多了？也是，没了我帮你打理家里的事，你肯定忙得焦头烂额吧？ ”周围有人窃笑起来，目光在我和林薇之间来回打量。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还好， 比某些人忙着靠炒作恋情博热度要轻松得多。”林薇的脸色僵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得意的神情，往苏修身边靠了靠， 故意秀了秀两人手上同款的情侣戒指：“我们这可不是炒作，是真爱。不像有些人，除了钱， 什么都给不了。”苏修也配合地搂住林薇的腰， 看向我的眼神带着几分轻佻和炫耀：“江先生，好久不见。谢谢你之前对薇薇的‘照顾’， 不过现在薇薇有我了，我会给她更好的生活，更好的资源。”他刻意加重了“照顾”两个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