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租一千馋我管得宽,我恢复原价后他们无家可归
|
1我叫江岸,一个平平无奇的室内设计师,兼魔都市中心一套精装房的房东。那天下午, 我妈一个电话打过去,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岸岸啊,你王阿姨的女儿, 就是叫那个张晓的,记得吧?她跟男朋友毕业在魔都,小两口多容易啊。 你套房那子空着也是空着,便宜点租给他们呗?”我捏捏了眉心。那套房子, 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两室一厅,满配精装。当年是我第一个独立设计的作品, 从硬装到软装,每个细节都倾注了我的心血。墙上挂的画是我亲手画的, 阳台上的花是我一盆盆弄的。毫不夸张地说,那不是一套房子,是我的样板间, 是我的心头肉。按市价,这套套房月租至少八千。“妈,那房子……”“哎呀,都是熟人, 你王阿姨看着你长大的。”我妈打断我,“人家小两口刚毕业,你帮衬一下。 一个月就收了他们一千块,当交个朋友了!”一千块。在魔都市中心, 这个价格连个厕所都租不到。我心里有万个不情愿,但耐不住我妈的软磨硬泡。最终, 我还是松了口。约好见面的那天,我特意提前到了房子里,打开窗户通风。阳光透过百叶窗, 在原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是我最喜欢的白茶香薰的味道。门铃响了。 门口站着一对年轻女子。女孩就是张渺,长相清秀,穿着白裙子,看上去文静。 她身边站着的,应该就是她男朋友李涛。高高瘦瘦,身穿黑框眼镜,一脸的书卷气。 “江岸姐,你好你好。”张渺有些拘谨,手动紧张地捏着衣角。李涛则要大方睁开。 他推了推眼镜,目光迅速在房子里扫了一圈,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动作和……理所当然。 “江岸姐,这房子真不错。”他说。“随便坐。”我指了指沙发。 张晓小心翼翼地在沙发边上的座位上,而李涛则毫不客气地把自己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还顺手拿起一个抱枕垫在腰后。“听我妈说,你们想租一套房子?”我开门见山。 “是的是的。”张渺连忙点头,“江岸姐,我们刚毕业,原来是……”“我明白了。 ”我打断她,“阿姨都说了。都是自己人,房租就按阿姨说的,一千。 ”张渺的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得脸都红了:“真的吗?太谢谢你江岸姐了!你真是个大好人! ”李涛也坐直了身体,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精光。“江岸姐,你放心。 我们一定会好好爱护房子的。”“嗯。”我点了点头,从包里提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合同。 “我对租客没什么别的要求,就一条。”我把合同推到他们面前,指着其中一条加粗的条款。 “这里所有的装修和家具,都是我尊贵设计的。我不希望有任何破坏性的大概。 比如在墙上打洞、刷墙漆、固定固定家具之类的。希望你们能理解。”“理解理解, 当然理解!”张渺看都没看,连连点头,“这么漂亮的装修,我们保护还来不及呢, 怎么会破坏呢!”李涛也拿过合同,草草翻了一遍,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爽快地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江岸姐,你放心。我们都是有素质的人。 ”看着他们感激涕零的样子,我心里的那点不情愿,也消散了惊奇。也许,一帮有梦想的人, 也是一件好事。我把他们的外部迁移成就,心里甚至还有点空间感。然而我当时并不知道, 我引以为傲的善意,在某些人眼里,不过是可以肆意践踏的廉价品。我亲手递出去的, 不是钥匙,而是一个能把我炸得外焦里的可怕的麻烦。2小两口搬进来的头一个月, 堪称模范租客。张晓隔三差五地在微信上对我假装寒问暖。“江岸姐,今天了, 多穿点衣服哦。”“江岸姐,看你圈里的朋友想感冒了?要多喝热水呀。 ”偶尔也会发来几张房子的照片,窗明几净,一物不染。照片里,我尘养的那盆龟背竹, 被她擦得油光发亮。“江岸姐,你的花我天天都有浇水,长得可好啦! ”我妈也总在我耳边念叨:“你看,我就说吧。张渺那孩子多懂事啊,你把房子租给他们, 租对了!”我渐渐放下了心。甚至觉得,一个月一块,给我的“样板间”找个免费的保洁, 也挺划算的。然而,平静的日子,在一个月后,被打破了。那天,我接到了李涛的电话。 “江岸姐,在忙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客气。“还好,怎么了?”“是这样的。 我跟渺渺想在客厅的墙上,挂一张我们的结婚照。那个墙壁了,挂上画,感觉会温馨一点。 ”我愣了一下。结婚照?他们不是刚毕业吗?“你们结婚了?”“还没呢, 这不是先畅想一下嘛。”李涛在电话里那头笑了笑,“主要是我看完了一大幅的画, 需要用螺丝螺钉在墙上打孔固定。所以想先跟你说一声。”打孔。我的眉头皱起来了。 我那面墙,用进口的艺术涂料,一旦打了孔,再想修复,就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李涛, 合同里要写,不能在墙上打洞。”我委婉地提醒他。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江岸姐, 就是上面的一个小洞。”李涛的语气,还是客气的,但明显少了几分热情。“我们这些人, 都喜欢把自己的小家布置得有点个性。你那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像样板间了, 缺了点烟火气。”我的设计,在他嘴里,增添了“缺烟火气”。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那面墙的涂料比较特殊,我建议你们可以用那种无痕的相框胶, 或者买个画架,把画放在画架上,效果也很好。”“画架太占地方了。”李涛立刻否定了, “而且胶不急,万一画掉下来砸到人怎么办?江岸姐,我们租了你的房子,涉足使用权。 打个孔挂古董,这是沟通的需求吧?”我被他这番话,噎得够呛。什么叫“沟通的需求”? “李涛,这不是基本需求的问题。这是我们初次签合同时,就约定好的条款。 ”我的语气也冷了。“哎呀,江岸姐,你怎么这么较真呢?我们也不是不爱护房子。 ”李涛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一丝无奈,“算了算了,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别打扰你了。 ”他挂上了电话。我手里拿着手机,心里堵得慌。今天晚上,张渺给我发了条微信。 是一张长长的,充满了各种委屈表情包的聊天截图。是她和李涛的对话。 李涛:“那个房东也太奇葩了吧?打个孔都不让,这是什么控制狂啊? ”张晓:“你别这么说,江岸姐人还是挺好的。”李涛:“好什么啊?一千块, 她就当我们来给她看房子的保安了?连一点点改造的自由都没有。这房子是租的, 但生活不行啊!”李涛:“我实在受不了了,归属感都没有了。 住在这么一个枯冷冰冰的‘样板间’里,我感觉我的创作灵感都要竭尽全力了! ”张晓:“亲爱的你别生气,我们再想想怎么回事。”张晓把截图发给我,然后附上一句话。 “江岸姐,你别生气。李涛他是个搞艺术的,对生活空间要求比较高,说话直了点, 你别往心里去。”我看着那句“控制狂”,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搞艺术? 搞艺术就可以不遵守合同了?我一个月收你一千块,不是让你来寻找创作灵感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回了她一句。“没关系,我明白。但是契约就是契约。”那一天晚上, 我第一次觉得,我的善意,可能真的喂了狗。3打孔事件,就像一根细缝刺, 扎在了我们之间。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有些东西,已经悄悄变了味。 张晓不再每天给我的朋友发微信问候了。圈里,也看不到她晒房子的照片了。又过了一个月, 李涛再次找到了我。这次,他的要求,更加离谱。“江岸姐, 我们想把书房和客厅之间的那面墙,给敲一下。”我正在公司画图,听到这句话, 手中的笔差点没有掰断。“你说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就是那面非承重墙。 ”李涛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我研究完了,完全可以打通了。这样一来, 客厅就变成了一个超大的开放式空间。我可以把我的画室也搬出来,采光会好很多! ”我的血压,开始达到峰值。“李涛,你在开玩笑吗?”“没有啊,江岸姐。 我在楚商量上很认真。”李涛的语气,听起来无比真实,“现在的人都喜欢开放式的布局, 通透,大气。你那个设计,有点过时了。”我的设计,又“过时”了。我气得发笑。“所以, 你要花钱,帮我把‘过时’的设计,改成‘时尚’的吗?”“江岸姐,话不能这么说。 ”李涛希望听听我的不满,立即换了一种说法,“我们也想住得更舒服一点。你看, 我们每个月按时交房租,从来不拖欠。作为租客,我们也有权利,对居住空间, 提出一些合理的改造建议吧?”合理吗?敲墙叫合理吗?“李涛,我明确告诉你,不可能。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那套子,是我一个钉子一个眼睛地设计出来的。它的空间布局, 是最优解。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它的结构。”“江岸姐,你这根本没意思了。 ”李涛的耐心希望也成熟了,语气变得坚强起来,“我们租给你的房子,是来生活的, 不是来给你看守作品的!你不能兑现我们追求个性和改善生活品质的权利!”追求个性? 改善生活品质?我真是被他的歪理邪说给气笑了。“你们的人格,就是敲掉我的墙? 你们的生活道德,是建立在毁掉我的心血之上吗?”我反问道,“李涛,你是不是忘记了, 这套房子,月租一千,是谁给了你们的‘权利’?”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过了很久, 李涛才冷地开口。“江岸姐,我无意到了,你是这么一个用金钱来简化感情的人。 ”“我们最初,真是看错你了。”“嘟……嘟……嘟……”他挂上了电话。我拿着手机, 站在原地,浑身发抖。我用美元贬值感情吗?到底是谁看错了谁? 如果不是看在我妈和王阿姨的面子上,你们连踏进我那套房子的资格都没有!那天下午, 我妈又给我打电话了。“岸岸啊,你怎么回事啊?我听你王阿姨说,你跟小两口闹矛盾了? ”我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张渺去告状了。“妈,他们是想敲我房子的墙!”“敲墙? 那怎么行!”我妈也急了。“可不是嘛。我不让,他们就说我控制狂,说我看不起他们。 ”我把李涛的原话,又学了一遍。“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呢!”我妈也气得不轻,“不行, 我得汝王阿姨说说去!”我想,有了长辈的介入,他们会集中注意力。我还是太天真了。 4长辈的介入,非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激化了矛盾。王阿姨在电话里, 被我妈说得哑口无言。挂了电话,她又把张渺训了一顿。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那天晚上, 李涛就在他的朋友圈里,发了一条动态,没有指名道姓,但每个字都在我身边。“有些人, 总以为施舍了一点残羹冷饭,对别人的指手画脚有资格。她不懂艺术,更不懂生活。 她只懂得用冰冷的规则和简陋的善意,来构建自己可悲的情感。在她所谓的‘作品’里, 我感到很高兴。这不是家,是牢笼。”下面配了一张图,是灰色的天空, 和一张被铁栏杆封住的窗户。那条朋友圈,削弱了我和我妈,但没有削弱我们共同的好友。 很快,就有人把截图发给了我。我看着那段文字,气得浑身冰凉。残羹冷饭?牢笼? 我一个月八千间房子,一千块租给你,在你眼里,就是残羹冷饭吗?我为了保护自己的心血, 提了一点沟通的要求,就得到了控制狂,成了把你关进牢笼的恶人?我真是瞎了眼! 我强忍着怒火,没有找到他对质。因为我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从那天起, 他们开始用另一种方式,来折磨我。三天两头,不是说水管漏了,就是说马桶堵了。 “江岸姐,洗澡间的灯想不亮了,你什么时候过来修一下?”“江岸姐看看, 空调要求有点不制冷了,你找人来吧。”“江岸姐,门锁有点问题,关不上去。 ”我每次都得放下手头的工作,或者花钱请维修师傅上门。结果呢?灯好好的, 就是他们自己把开关关了。空调不管问题,是他们把温度调到了30度。门锁, 更何况事没有。我终于明白,他们就是在为我做饭。其中不能“硬装”,那就“软磨”。 他们想用这种方式,逼我让步,或者逼我主动解约。我偏不。我找了一个专业的维修师傅, 签了个长期合作协议。以后,只要他们报修,我就让师傅直接上门。师傅是个耿直的大叔, 去了几次之后,就忍不住给我打电话。“江**啊,你那房子不是租给两个神经病了? 嘛问题没有,天天打电话让我跑一趟。油费都比我挣上班时间!”我苦笑着说:“师傅, 辛苦你了。就当陪他们玩了。钱我照付。”我想,我这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 能让他们消停。我又错了。他们看到骚扰场面,又想培育出新的幺蛾子。一天,我会开会, 手机疯狂震惊。是物业打来的。“是江**吗?您一起过来一趟吧!您家的邻居投诉, 说您家的邻居投诉,都快把邻居给震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跟领导请了假,往家赶。 一进小区,就看见楼下围了一圈人,对着我家那栋楼指指点。我冲进楼道,还没到家门口, 就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电钻声,还有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我当时腿都软了。 他们不会真的在敲墙吧?我用备用开关打开门,眼前的场景让我差点当场死亡。5我的剧院, 已经不能再叫剧院了。那简直就是一个施工现场。地上铺着兮兮的塑料布, 上面堆满了各种工具。电钻,锤子,锯子……我那张从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 被推到了一个紫色里,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色。而李涛,正戴着护目镜, 手里拿着一把电钻,对着我那面刷了艺术涂料的背景墙,疯狂输出。张晓则在旁边指挥, 带着两个工人,试图把我那个顶天立地的大书柜,给拆下来。“往左边走!对对对!小心点, 别把柜子弄坏了,这柜子还挺贵的呢!”她喊得脸都红了。看到我进来, 主人都停下了双手的动作。现场,一片死寂。“你们在!”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 而变得尖锐。李涛摘下护目镜,脸上居然没有一丝慌乱。他甚至还冲我笑了笑。“江岸姐, 你回来啦。”他指着那面已经被钻得千疮百孔的墙,“我准备在这里,装一个投影仪。 以后跟弱弱在家看电影,多浪漫啊。”浪漫?我看着我的墙,心在滴血。 “谁允许你们这么干的!”我冲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电钻。“江岸姐,你别激动啊。 ”张渺也走了过来,拉住我的胳膊,“我们这也是为了改善一下居住环境嘛。你放心, 我们找的都是专业的师傅,不会乱来的。”专业?我看着那两个抽烟的“专业师傅”, 气得说不出话来。“我不是说过的,不准在墙上打洞吗!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不是! ”“哎呀,江岸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板呢?”李涛一脸不耐烦地掏掏掏耳朵, “不就是几个洞嘛,原来我们都憋不住了,给你补上不就行了?”补?我那面墙, 是找了一位专门的老师傅,手工刷了七八遍才做出的突变效果。他以为是刷大白啊, 说补就补?“还有这个书柜!”我指着那个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的书柜, “这是我专门找人定制的!跟墙体是固定的!你们把它拆了,墙都得毁了! ”“这柜子太紧张了。”李涛撇了撇嘴,“颜色也老气。我们准备换一个新的,白色的, 北欧风。视野空间大。”我感觉我的天灵盖,都要被这股怒火给掀飞了。“李涛,张渺。 我再一次问你们,是谁给你们的胆子,不经我同意,就动我的房子?”“江岸姐, 你这句话的。”李涛抱起胳膊,一副“我很有理”的样子,“我们是租客,又不是宿舍。 我们有权利,根据自己的喜好,来装饰自己的家。你不能因为自己是房东, 就补充了我们追求个性的权利。”他又来了。又开始聊什么“权利”。“好, 好一个追求个性的权利。”我气极反笑。我拿出手机,对着这块狼的“施工现场”, 开始录像。“你们啊?”李涛想上来抢我的手机。我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他。“取证。 证明你们违约。”张晓的脸色,终于变了。她拉起了拉李涛的衣袖。“阿涛, 要不……就算了吧?”“算了?凭什么!”李涛想得都被我激怒了,“今天我还非要装了! 我看她能把我怎么样!”他冲那两个工人喊道:“还愣着了!继续拆! ”那两个工人面面相觑,没敢动。“我告诉你们。”我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每一个人, “今天,你们如果再敢动我房子里的电线钉子,我就报警。告你们故意毁坏别人的财物。 ”那两个工人一听要报警,立刻扔下工具,摆了摆手。“老板,这活我们不干了。 你们这是家庭纠纷,别把我们的闲聊进去。”说完,两个人溜得比兔子还快。客厅里, 最下面是我们三个人。气氛,降到了冰点。“江岸。”李涛连“姐”都懒得叫了, 直呼我的名字,“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难看?”我看着他,冷笑一声, “真正难看的,还在后头呢。”6我没有报警。因为我知道,曼哈顿这种滚刀肉, 警察来了也没用。这属于民事纠纷,最多就是焚烧。我要的,不是焦点。我要他们, 为了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把视频保存好,然后,给他们底层最后通牒。 “给你们三天时间。”我指着地上的狼藉,“把这里,给我恢复原样。墙上的洞补好, 书柜装回去。少一颗螺丝,我都跟你们没做完。”“恢复原样?”李涛听到了什么什么, “江岸,你不是疯了吗?我们拿了钱请工人,凭什么要恢复原样?”“就这房子是我的。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毁了我的东西,就必须赔偿。或者恢复,或者, 就按价赔偿。”我从包里拿出最初装修的清单,拍在桌子上。“这面墙,艺术涂料加人工, 三万二。这个书柜,北美黑胡桃木,定制的,五万八。你们自己算算,该赔多少。 ”张渺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她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看起来“老气”的书柜, 居然这么贵。李涛也愣住了,他拿起清单看了看,眼泪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江岸姐……我们……”张渺想求情。“别叫我姐,我担不起。”我打断她,“三天。 三天后我来检查。如果这里还是这个样子,那我们,就在法庭上看到。”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有再给他们任何说话的机会。接下来的三天,我一个电话也没有收到。我猜想, 他们肯定在后面,疯狂地骂我。或者,在想什么新的对策。第四天早上,我如约而至。 打开门,我愣住了。房子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那个被拆掉的书柜,居然真的被装了回去。 虽然有些地方的接口,明显对不齐,摇摇晃晃的,但好歹是立起来了。那面被钻了洞的墙, 也被补上了。只是,补墙用的,是那种最普通的白色油腻子。在我那面灰色的蜕变艺术墙上, 留下了几个突兀的,像牛皮一样的白色斑块。惨不忍头部。李涛和张晓坐在沙发上, 见我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怎么样?”李涛冷冷地开口,“恢复原样了。满意了吗? ”我走到那面墙前,伸手,摸摸那几个补丁。入手,是平整的。“这就是你们说的, 恢复原样?”“不然呢?”李涛站起来,一脸不爽,“不就是几个洞吗? 给你补上还想怎么样?江岸,做人别太得寸进尺!”“得寸进尺?”我笑了,“李涛, 你知道吗?就你这几个‘补丁’,我修复,就得把整面墙的涂料全部铲掉,重新做。 你知道这要花多少钱,多少工夫吗?”“那是你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李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恢复’了。你要是再找茬, 那就是敲诈!”我看着他那张不知悔改的脸,彻底放弃了和他们沟通的念头。“好。 ”我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认为,已经恢复原样了。那我们,就来谈谈接下来的事。 ”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什么?”张渺紧张地问道。“房屋租赁合同补充协议。 ”我把文件放在他们面前,“以及,下个月的房屋租赁账单。”李涛拿起那张账单, 扫了一眼,然后,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跳了起来。“八千块!你抢钱啊!”7“八千? ”张渺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声音都变了调,“江岸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说好一千的吗?”“是啊。”我点了点头,在沙发上理直气壮地放着条条, “我们已经说了一千遍了。但那个价格,叫做‘友情价’。”我看着他们,笑了笑。 “友情价的意思是,建立在我们有‘友情’的基础上。但是现在,你们觉得,我们之间, 还有友情可言吗?”李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这是坐地起价!是违约金! ”“我没有违约。”我摇了摇头,指着他们面前的补充协议。“最初的合同里,就写清楚了。 一千块的租金,是折扣价,优惠期为一年。但同时,也附加了条件。”我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那就是,乙方(玄你们),不得对房屋主体结构和装修, 进行任何破坏性的。若违反,甲方(或我),可以单方面,取消租赁优惠。 ”李涛抢过那份文件,眼睛死死地搜寻上面的条款。张渺的脸色,则越来越白。 最初签合同的时候,他们只顾着高兴,根本懒得看这些附加条款。“其次。 ”我好心地给他们总结道,“从下个月开始,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住在这里, 按原价,相当于市价,八千一个月,付房租。第二,你们现在就搬走,我也为难你们可以。 押金我会退给你们,但你们需要支付,毁掉和书柜的全部修复费用,总共是八万块。 ”“八万!”张渺惊呼出声。“江岸!你这是敲诈!勒索!”李涛把文件的一部分, 相关Tags:生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