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郡主后,神医师傅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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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能独自为肺痨病者下针那日,裴璟玄带回了县令之女,说要与她成亲。 见到我的第一眼,何姣姣难掩嫌恶,捂着鼻子上下打量满身药味的我, “你不会就是璟玄哥哥那个小徒弟吧?”“一个女子居然学医,不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真是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我无言地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裴璟玄看上的女人竟如此粗鄙不堪。跟在裴璟玄身边学习医术这些年, ***日点灯看医术到天明。就连住在隔壁的王嫂子都心疼我, 忍不住说裴璟玄这师傅当得太过严苛了些。可到头来, 竟还有人觉得我是为了勾引裴璟玄才留在此处。而裴璟玄就任由她这样羞辱我,一言不发。 是夜,我立马写信快马送回京城摄政王府,“爹,女儿已出师,待平定江南瘟疫,即可归家。 ”1、何姣姣亲昵地抱住裴璟玄的胳膊,满脸鄙夷。“真不知道璟玄哥哥怎么会收你为徒, 连这么简单的医术都要学三年,想必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勾引人吧! ”“不过一个身份低微的农女,竟然还妄想攀龙附凤,成为神医夫人,真是**! ”听到这话,裴璟玄的脸色不太好。就算何姣姣不想承认, 但事实就是我学医的天赋比裴璟玄还要高。而那句医术简单,更是打了他的脸。 裴璟玄没生气,反而温柔地摸了摸何姣姣的脑袋,轻声细语哄道:“南楹不过是我的徒弟, 更何况她一心扑在医术上,对我没有那种想法。”“过段日子我们就成亲了, 让南楹带你认认草药,往后你就可以来医馆帮我的忙了。”说这句话时, 裴璟玄若无其事地看了我一眼。何姣姣嗤笑一声,娇嗔道:“她不过一半吊子学徒, 哪来的本事教我?”话音落下,气氛瞬间凝固了。虽然一点都不想掺和进这两人的感情里, 但触及到了自己的医术问题,我无法保持沉默。“何**眼下乌青,面色泛黄, 脸上虽然涂了厚厚的脂粉,却难掩倦意。”“想必昨日定是受了什么累吧? ”何姣姣得意的脸上猛然露出几分慌张。“你个小贱蹄子说什么!? ”见裴璟玄冷着脸不说话,何姣姣赶紧语气绵软着撒娇道:“璟玄哥哥, 你可别听这小**胡说!”裴璟玄被她晃着胳膊,把手轻轻搭在何姣姣的肩上, 对我叹了口气。“姣姣是县令捧在手心里养大的**,未免性格直了些,你不要同她计较。 ”我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还未成亲,何姣姣就把自己当成了裴璟玄的正房夫人。 而我在她眼里就是个身份卑贱的通房丫头。新妇上任三把火, 这是非要在我这个“通房”面前立立威不可。见我不说话, 裴璟玄的只当我不会再同何姣姣计较了。而何姣姣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我。她看着我的房间, 语气委屈道:“璟玄哥哥,这主屋不应该是留给我的吗?”“我们都快成亲了, 你怎么还让这个小贱蹄子住在这?”裴璟玄一愣,显然先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何姣姣软着声音不依不饶,裴璟玄只能无奈对我道:“我和姣姣就要成婚了, 这间屋子理应给她,。”“你就先搬去柴房睡吧,待我们婚后再给你盖一间屋子,分开来住。 ”说不难过是假的。三年前,我初到江南,因为水土不服发了一场高热。 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了裴璟玄的床上。我本就是想来江南寻一位先生学医的, 没想到正巧被裴璟玄所救。于是,见到女孩就脸红的温润公子便成了我的师傅。 而这间原本是他房间的主屋也顺理成章地给了我。裴璟玄不过就比我年长五岁, 我本以为我们心意相通。可现在看来,是我的把他想得太好了些。 2、江南瘟疫蔓延得慢了许多。次日,我依旧同裴璟玄出门免费看诊, 却没想到在看诊处见到了浓妆艳抹的何姣姣。她穿着一身扎眼的紫色鎏金衣裙, 头戴三四支金钗,站在病人中间十分格格不入。我一边坐在桌前为病人把脉, 一边在纸上写下配好药方。“咳疾已经痊愈了,再吃三副药,脸上的红疹也会消失的。 ”听完我的诊断,裴璟玄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我的目光中满是赞赏。 何姣姣似乎是被那眼神刺痛了, 凑上来语气不善:“原来南大夫给男子看病都会直接碰到男子的手啊? ”“这未婚女子竟然碰陌生男子的手也太不检点了吧?南大夫就不怕旁人嗤笑?”“啊! ”她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眼神中满是戏谑:“我忘了,你本就是爱往男人身上凑贱蹄子, 又怎会在意这些呢?”嘈杂的医馆瞬间安静下来,人们的目光在我和何姣姣身上逡巡。 我继续给病人开着药方,淡淡开口道:“何**都要同我师傅成亲了, 难道就没听说过‘医者不忌’吗?”我抬头朝她笑笑。“或者说,同你成亲以后, 裴大夫就再也不能为女病人看诊了?”听到我这话,在场的女病人们不乐意了。“就是啊! 裴大夫看诊都不分什么男子女子,凭什么这样要求南大夫啊!”“按照你这么说, 那裴大夫和南大夫成亲才叫好!一个给男子看诊,一个给女子看诊! ”医馆里的人都哄笑起来,还有几个愤愤不平地看着何姣姣。何姣姣一下子涨红了脸, 一双眼睛怨毒地瞪着我。裴璟玄皱起眉,将何姣姣拉到自己身边。“还嫌旁人看不够热闹吗? 胡闹什么?”虽是指责的话,可他语气缱绻温柔,听起来就再没了半分责怪的意思。 何姣姣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朝我眨眨眼。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跟裴璟玄外出看诊。 那病人得了花柳病,我鄙夷地说了句“活该”。 裴璟玄也是这样在病人的怒火中将我护在身后。淡淡地说一句:“小徒年龄尚浅, 莫要与她计较。”可现在,不过两年有余。他却已经站在别人身旁了。 周围那些熟知我和裴璟玄的病人都朝我投来同情的目光。我尽量让自己不要在意。 但何姣姣却似乎无比介意旁人对我和裴璟玄关系的猜测。 她从一旁熬着药的锅里盛出一碗汤药走到我身边。“我来给病人们盛药吧, 不然璟玄哥哥要怪我偷懒了!”说着她作势要将碗递给病人,却在下一秒手滑, 一碗滚烫的汤药毫无预兆地泼在了我身上。我猛地站起身,汤药顺着我的衣裙流下, 在洁白的布料上留下一道褐色的痕迹。炙热的温度在我身上留下刺眼的红色痕迹。 被浸湿的布料之下,身体的轮廓,此刻被人看了个精光。何姣姣“哎呀”一声, 不怀好意地笑笑:“南大夫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不是让人看了身子去? ”“不过你本来不就是靠身体留在璟玄哥哥身边的吗?就算被被旁人看了去, 你也不会不高兴吧?”3、何姣姣表现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眼泪汪汪地看着裴璟玄。 “璟玄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南楹不会怪我吧?”若不是我此刻狼狈不堪, 倒是真想感慨一句何姣姣令人惊叹的变脸速度。裴璟玄看向我,脸上瞬间露出片刻不忍, 但很快就消失了。他站起身来,朝我和何姣姣的方向走来。我本以为他是要将外衣脱给我。 却没想到,他走近后却直接将何姣姣抱在怀里。“乖,不过是手滑而已,自然不需要被怪罪。 ”何姣姣靠在裴璟玄的怀中,朝我投来一个胜利的眼神。我低头看看眼前的一片狼藉, 心中钝痛。裴璟玄不悦地看了我一眼,又移开视线。“还不赶紧去换身衣服,真是不成体统! 为师都嫌丢人!”我初出茅庐那段时间的每次出诊,每当有病人不相信我的医术时, 裴璟玄都会在那人眼前自豪地说:“南楹可是我最满意的徒弟,她治这点小病必然不在话下! ”我曾以为,就算我们将来分道扬镳,我也永远是裴璟玄最得意的关门弟子。可现在, 他却因为旁人对我的羞辱而说出这番话。 何姣姣仍不依不饶:“我看这小**是故意不去换衣服的,就是想勾引璟玄哥哥! ”我紧咬着牙,失望地看着裴璟玄。他明知道疫病期间, 医馆里的换洗的衣物早就全都给了病人们应急用。我现在这副样子, 又能到哪里去寻一件干净衣服穿?裴璟玄抱着何姣姣,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开口道:“南楹, 我们自始至终都只是师徒关系而已,你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姣姣是我未来的夫人, 也是你未来的师母,你当对她包容和尊敬些!”他望向我的眼神中透着不忍。“罢了, 今***回去将医书抄写十遍,就当是罚你了。”说完,他转身带着何姣姣离开了, 留下我一人给所有剩下的病人看诊。最后,是医馆里的一位阿嬷给我披了一件她的衣服, 这场闹剧才堪堪收场。入夜,我坐在用废旧木板搭起来的板凳上, 一遍遍翻着那本毛边的医书。十遍,就算从前裴璟玄再生气,最多只会罚我抄三遍医书。 他明知我的手有旧疾,无法长时间握笔。酸胀感从指尖蔓延到我整条胳膊。也就在此时, 裴璟玄敲响了我的门。他一袭白衣,同往常般提着一壶亲手酿的桃花酒送到我面前。 何姣姣不在,裴璟玄就好像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只对我好的师傅。不等我说话, 裴璟玄就自顾自开口:“姣姣的父亲是县令,我想入朝为官,免不了他的托举。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僵在原地。原来,他接近那样嚣张跋扈的何姣姣, 只是为了一个进入仕途的机会?裴璟玄见我沉默,深深叹了口气。“我知你心里愤恨, 可我们之间终究隔着一层师徒的关系。”“姣姣不过是被惯坏了,说话有些不好听。 ”“你是农女出身,理应不会介意这种权贵家的**使性子才对。”“你们若相处得好, 待我同她成亲之后,再纳你做妾。”农女?是了,在裴璟玄的眼中,我现在还是个无权无势, 身份卑贱的农女而已。一个农女又怎配站在他身边?我忽然有些恶心。此刻我才终于明白, 哪有什么清冷矜贵的少年神医,裴璟玄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 而这样为了目的不辨是非的人,当然不能任由他进入朝堂,祸乱朝纲。裴璟玄离开之后, 我拿出信纸,又给父亲写了一封信:【爹,太医院的那个位置不用留了,再另寻能人吧。 】4、经过三个月的治理,江南的瘟疫终于平息。作为百姓们的恩人, 县里要为我和裴璟玄举行庆功宴。百味楼前,百姓们都早早围在这里,满脸笑容地迎接我们。 何姣姣今日打扮地格外隆重,一身雍容华贵的蜀锦绫罗衣裳,环着裴璟玄的胳膊, 扬起下巴挡在我们中间。宴席还未开始,周围人头攒动。何姣姣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忽然大声叫起来:“哎呀,这难不成是南楹妹妹写给裴大夫的书信吗?”她手里拿着一张纸, 而地上,不知何时竟洒满了与她手中一模一样的东西!那信中所写内容无比不堪入目, **非常。字字句句都在写,我一个卑贱农女不知羞耻,想要爬上裴璟玄的床,靠孩子上位。 周围百姓一片哗然,纷纷侧目看向我。何姣姣见状立马将那信塞进衣袖里, 故作慌张地摇头道:“对不起南楹妹妹,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大胆, 璟玄哥哥写这样露骨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找出来的,居然放在了庆功宴上! ”她声音之大,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信是谁写的一样。 她眼睛盯向我胸口前几日被烫伤的红痕,倒吸一口凉气。“南楹妹妹, 我听说花柳病就是浑身起红疹,难不成你也染上那不干净的东西了?”何姣姣言之凿凿, 要将我生生钉在不检点的耻辱柱上。我浑身颤抖,嗓子像是被掐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裴璟玄面色冷若冰霜,捡起一张所谓的信纸看了看后猛然扔到我脸上。“南楹,我说过了, 我们只是师徒关系,你怎能如此不知羞耻?”“我没有……”我颤抖着声音,一字一顿说。 裴璟玄明明最清楚我的字,就算那纸上模仿得再像,也总有不同之处。 我解释的声音瞬间隐没在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真想不到, 南楹一个农女竟能写出如此下流的东西!”“我就说她一个女子为什么找裴大夫学习医术, 原来还真是想爬上裴大夫的床啊。”“想想她还给我看过病就觉得恶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