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闺蜜穿上了我的婚纱
| “许念,你真恶心!”“亏我还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竟然爬上了我未婚夫的床! ”“你看看这些照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江瑶将一沓照片狠狠砸在我脸上, 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辣的疼。我最好的闺蜜,我马上要成为伴娘的江瑶, 此刻正用淬了毒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肮脏的不堪的东西。1照片散落一地, 每一张都足以毁掉我。照片上,一个身形与我极为相似的女人,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 旁边的男人赫然是江瑶的未婚夫,陆明轩。角度拍得极其刁钻, 女人的脸大部分被长发和阴影遮挡,但那手腕上我从不离身的玉镯,却清晰得刺眼。 “不是我。”我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江瑶,这真的不是我。”“不是你?许念, 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江瑶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这镯子是你妈留给你的遗物,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摘下来! 你现在告诉我照片上的人不是你?”我的目光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周斯年,我的未婚夫。 从江瑶冲进来开始,他就一直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周斯年,你相信我吗?”我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祈求地看着他。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最后,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疲惫:“念念, 照片……拍得很清楚。”一句话,将我打入万丈深渊。连他也不信我。我的世界, 在这一刻轰然倒塌。江瑶见状,哭得更加凄惨:“许念,我对你那么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陆明轩是我的一切啊!你怎么能……”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而我,百口莫辩。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针对我的, 天衣无缝的局。这个镯子,前天晚上江瑶来我家,说特别喜欢,非要戴着试试。 我当时没多想,就摘下来给了她。她说戴着拍几张照片就还我, 结果第二天一早才匆匆送回来。现在想来,一切都对上了。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江瑶自己。 她用我的镯子,和她自己的未婚夫,演了这么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毁掉我。可我没有证据。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我们二十年的情谊,在她眼里, 到底算什么?“是我做的。”在我自己都感到震惊的目光中, 我听见自己平静地说出这三个字。江瑶的哭声戛然而止,错愕地看着我。周斯年的脸上, 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厌恶。“你承认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对,我承认了。我就是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我不仅勾引了陆明轩,我还跟很多男人上过床。你满意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或许是绝望到了极点,反而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既然你们都认定我脏,那我就脏给你们看。周斯年被我的话气得脸色铁青,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许念,我们完了。”“好啊。”我看着他,笑得更加灿烂, “求之不得。”他摔门而去。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江瑶。她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得意的、扭曲的笑容。“许念,你斗不过我的。”她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恶意,“周斯年是我的, 周家的一切也都会是我的。而你,只会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看着她那张陌生的脸,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为什么?”我问。“为什么? ”她嗤笑一声,“因为我嫉妒你!凭什么你生来就什么都有?漂亮的脸蛋,优渥的家境, 还有周斯年那么优秀的未婚夫!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能像条狗一样跟在你身边, 讨好你,奉承你!我受够了!”她的表情变得狰狞, 像是要把积压了多年的怨恨一次性全部发泄出来。原来,我在她眼里,一直是这样。原来, 二十年的友情,只是一场笑话。我闭上眼,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江瑶欣赏够了我的惨状,满意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 对我露出一个灿烂到残忍的笑容:“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怀孕了,是斯年的孩子。 ”门被关上,也隔绝了所有的声音。我一个人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周围散落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我的未-婚夫,我的闺蜜,他们早就搞在了一起。 他们联手给我设了这个局,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并且夺走我的一切。多可笑啊。 我拿起一张照片,看着上面那个和我身形相似的女人,看着她手腕上那个熟悉的玉镯, 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直到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慢慢地站起身, 走进厨房。我记得,家里还有一盒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手工巧克力,里面有我最喜欢, 也最致命的——花生夹心。我对花生,严重过敏。严重到,一颗就能让我休克, 送进ICU抢救。我从冰箱里拿出那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拆开,捻起一颗,放进嘴里。 浓郁的巧克力混合着香脆的花生碎,在舌尖融化。真香啊。江瑶,周斯年。 你们不是想让我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吗?那我就让你们……亲眼看着我“死”在你们面前。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就得逞的。很快,我的喉咙开始发紧, 呼吸变得困难,皮肤上起了一片片的红疹。我抓起手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拨通了周斯年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你又想干什么?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声。“许念?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周斯年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我用尽全力,将桌上的水杯扫落在地。 “砰”的一声脆响,伴随着我倒地的声音,通过电话清晰地传了过去。“许念! 许念你回答我!”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我仿佛听到了电话那头, 周斯年惊慌失措的呼喊。我扯了扯嘴角。周斯年,江瑶,好好享受我为你们准备的, 这份大礼吧。2再次恢复意识,是被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呛醒的。我费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和挂在旁边,正在滴注的输液瓶。ICU。我成功了。 喉咙里插着管子,我说不出话,身体也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动弹不得。但我的大脑, 却前所未有的清醒。病房的门被推开,我的父母眼圈通红地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脸色同样难看的周斯年,以及……一脸担忧和自责的江瑶。演得真像啊。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那些话,我恐怕也会被她这副模样骗过去。“念念,你终于醒了! 吓死妈妈了!”我妈扑到床边,握住我的手,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我爸站在一旁,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此刻也红了眼眶,不停地叹气。我动了动手指,算是回应。我妈见状, 哭得更凶了:“医生说,你这是急性过敏性休克,再晚送来几分钟,人就没了……你这孩子, 怎么这么傻啊!”我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地抽痛。对不起,爸,妈, 让你们担心了。但请再忍耐一下,我很快,就会让那些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我的目光越过父母,落在江瑶和周斯年的身上。周斯年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愧疚,他看着我, 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而江瑶,她站在周斯年身后,垂着头, 不停地抹着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活像一朵受尽风雨摧残的小白花。“念念,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她哽咽着开口,“如果不是我拿那些照片**你, 你就不会……我不知道你竟然会这么想不开……我对不起你……”她一边说,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周斯年的反应。周斯年果然皱起了眉,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我冷冷地看着她表演,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在这时,一个护士走进来,说探视时间到了, 让家属先出去,不要影响病人休息。我爸妈一步三回头地被劝走了。 周斯年和江瑶也准备离开。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 抓住了周斯年的衣角。周斯年一愣,回过头。江瑶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看着周斯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拼命地对他摇头, 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嗬嗬”声,像是在极力否认着什么。 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不甘和被背叛的痛苦。周斯年的心,被我这个眼神狠狠地刺痛了。 他脸上的愧疚更深了,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声音沙哑:“念念,你别激动,好好养身体。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等你好了,我们再说。”我看着他,眼泪终于滑落。我知道, 我的表演成功了。他开始动摇了。他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被冤枉的。这就够了。 江瑶站在旁边,看着我们“情深意切”的模样,嫉妒得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她走上前, 强行拉开周斯年的手,柔声劝道:“斯年,让念念好好休息吧, 医生说她现在情绪不能太激动。我们先出去,别打扰她了。”周斯年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在他们走出病房,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清晰地听到了门外传来的, 他们压低了声音的对话。“斯年,你是不是还相信她?”是江瑶带着哭腔的,委屈的声音。 “我……”周斯年欲言又止。“她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她是想说照片是假的吗? 她是在怪我冤枉她吗?”江瑶的声音拔高了一些,充满了不安全感,“斯年,你别忘了, 她自己都承认了!现在又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她就是想博取你的同情,让你回心转意! ”一阵沉默。然后,是周斯年疲惫的声音:“小瑶,你别多想。她现在是病人, 我只是……”“只是什么?只是心疼她是吗?”江瑶打断他,声音尖利,“周斯年, 你别忘了,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你现在是想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 不要我和孩子了吗?”“我没有!”周斯年立刻否认,“我当然是要你和孩子的! 我只是……觉得事情有点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江瑶不依不饶,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用自杀来威胁你,来逼我们分开!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了! ”“好了,别说了!”周斯年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烦躁,“这里是医院,我们先回去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躺在病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江瑶, 你太心急了。你越是这样急于撇清,越是这样攻击我,就越会引起周斯年的怀疑。而我, 就是要利用他的这份怀疑,让他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接下来的几天, 我一直“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医生说这是急性休克后的正常反应,需要静养。 这正合我意。我利用这段时间,冷静地思考着接下来的每一步计划。首先, 我需要一个绝对可靠的帮手。我想到了我的表哥,陈默。他是一名律师,头脑冷静, 逻辑缜密,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会站在我这边。我趁着护士给我拔掉喉管, 可以短暂说话的时候,用虚弱的声音,请求父母把陈默叫来,说我有重要的“后事”要交代。 3.爸妈一听我要交代“后事”,吓得脸都白了,但看我态度坚决, 还是立刻联系了表哥陈默。陈默来得很快,他推开ICU的门,看到我全身插满管子, 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一向冷静的脸上也出现了裂痕。“念念,怎么回事? ”他快步走到我床边,声音里压抑着怒火。我示意他附耳过来。“哥,我没想死。 ”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而清晰地说道,“这是一场戏。 我被江瑶和周斯年陷害了。”陈默的瞳孔猛地一缩。我用最简短的语言,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包括江瑶借走我的镯子,照片的真相, 以及她和周斯年早有私情,并且已经怀孕的事实。陈默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沉, 眼神也越来越冷。听完我的叙述,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坚定。“我知道了。”他沉声说,“你想怎么做?”“我要他们, 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并且, 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好。”陈默没有丝毫犹豫, 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我帮你。”有了陈默的支持,我瞬间感觉有了主心骨。“哥, 我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我压低声音,开始布置我的计划。“第一,帮我立一份遗嘱。 我要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包括我爸公司里属于我的那部分股份,全部‘赠与’给江瑶。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想……让她得意忘形, 露出马脚?”“不止。”我摇了摇头,“这份赠与,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 如果我发生任何意外,她必须代替我,照顾好周斯年,并且,永远不能和他结婚。 ”陈默的眼睛亮了:“高!这一招实在是高!江瑶费尽心机, 不就是为了能和周斯年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并且得到周家的财产吗?你这个条件, 等于直接断了她的念想。她拿了你的钱,却只能当一个有名无实的保姆,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男人永远属于‘死去’的你。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没错。 ”我冷笑,“我要让她知道,我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了,毁了,也轮不到她来染指。 ”“第二,”我继续说道,“帮我查一下江瑶和陆明轩。 我不相信陆明轩会平白无故地配合她演这出戏,他们之间一定有交易。我要知道, 江瑶许诺了他什么好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帮我盯着周斯年。 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和江瑶之间的所有互动。必要的时候, 可以安装一些‘设备’。”陈默点了点头,眼神锐利:“放心,这些都交给我。 法务上的陷阱,我会帮你设计得天衣无缝。证据,我也会帮你搜集得滴水不漏。”“哥, 谢谢你。”我看着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傻丫头,跟我客气什么。”陈默揉了揉我的头发, 动作温柔,眼神却无比坚定,“你只要安心养好身体,等着看好戏就行了。剩下的,交给哥。 ”陈默离开后,我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复仇的棋盘,已经布下。接下来, 就等着我的“好闺蜜”和“好未婚夫”,一步步走进我为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里了。第二天, 陈默就以我的**律师的身份,带着那份新鲜出炉的“遗嘱”,出现在了病房。当时, 周斯年和江瑶正好都在。当陈默当着所有人的面,宣读遗嘱内容时,我清楚地看到, 江瑶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亮得像两颗一千瓦的灯泡,充满了贪婪和狂喜。我名下所有的财产,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爸白手起家,公司如今已是行业翘楚,我作为唯一的女儿, 继承的股份价值数亿。再加上我妈留给我的那些房产和基金,足够她挥霍几辈子了。 巨大的诱惑面前,她几乎是立刻就忽略了那个苛刻的附加条件。或许在她看来,只要人死了, 钱到手了,什么条件都是一纸空文。周斯年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结不结婚,又有什么关系? “这……念念,你这是做什么?”周斯年率先反应过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震惊, 有不解,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感动?是啊,在他看来,我这是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哪怕被他“背叛”,哪怕要“死”了,心里想的还是他,甚至不惜将亿万家产拱手送给情敌, 只为了让她能替自己好好照顾他。多么伟大的爱情啊。我看着他那副自作多情的蠢样, 差点没吐出来。江瑶也回过神来,她连忙收起眼中的贪婪,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扑到我床边,哭着说:“念念,你不能这样!你的钱我不能要!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你快点好起来,你快点好起来啊!”我虚弱地看着她,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她。 她立刻会意,握住我的手。我用尽力气,在她手心上,轻轻地写了两个字:孩子。然后, 我将目光转向她的小腹,眼神里充满了“祝福”和“托付”。江瑶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希望我的财产, 能让我的“侄子/侄女”一出生就过上最好的生活。这是一个多么合情合理, 多么伟「大无私」的理由啊。江瑶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哽咽着, …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和孩子……”她故意把“他”字说得很重, 说给周斯年听。果然,周斯年听到这话,身体明显一震,他看向江瑶的眼神里, 多了一丝愧疚和坚定。他大概觉得,我连他和江瑶的孩子都接纳了,并且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而他之前竟然还怀疑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看着他们两人各怀鬼胎的样子,在心里冷笑。 好戏,开场了。4自从陈默宣布了那份“遗嘱”之后, 江瑶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每天都守在我的病床前,对我嘘寒问暖, 体贴入微。削水果,喂汤水,擦身子,比护工还要尽心尽力。她那副孝感动天的模样, 连我爸妈都被她骗了过去,直夸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我知道,她是在等。 等我咽下最后一口气,然后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手我的一切。而我,就偏不如她的意。 我的身体在一天天“好转”,虽然依旧虚弱,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江瑶的耐心,似乎也在一天天被消磨。她开始在我面前, 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些真实的情绪。比如,她会当着我的面,接听周斯年的电话, 语气娇嗲地问他什么时候来看她和“宝宝”。比如,她会拿着最新款的名牌包包图册, 在我床边兴致勃勃地讨论,说等她“有钱了”,要把这些全部买下来。 她以为我虚弱得听不清,或者听清了也无法做出反应。她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 都像是一把刻刀,将她的贪婪和愚蠢,一笔一划地刻在了我的心里, 也通过我藏在病床盆栽里的微型录音笔,清晰地记录了下来。这天下午,周斯年又来看我。 他给我带来了一束我最喜欢的白百合,脸上带着些许讨好的笑容。“念念,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对他虚弱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自从“自杀”之后,我就很少开口,医生说我伤了声带, 需要静养。这正是我需要的伪装。江瑶立刻殷勤地迎上去,接过花,嗔怪道:“斯年, 你来就来,还带什么花呀。念念现在闻不了太香的东西。”说着, 她就把那束百合随手放在了离我最远的窗台上,然后极其自然地挽住了周斯年的胳膊, 身体亲昵地贴了上去。“斯年,我今天产检,医生说宝宝很健康呢。”她仰着脸, 幸福地说道。周斯年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伸手,想要抚摸江瑶的肚子,但手伸到一半, 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目光下意识地瞟向我。我静静地看着他们, 眼神黯淡,仿佛一潭死水。周斯年的心,又被刺痛了。他清了清嗓子, 不着痕迹地从江瑶的怀里挣脱出来,走到我床边,柔声说:“念念,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 再过段时间,应该就可以出院了。”江瑶的脸色,在我看不到的角度,瞬间沉了下来。出院? 她怎么能出院?她要是出院了,那我的亿万家产怎么办?江瑶心中警铃大作,她立刻走过来, 挤开周斯年,握住我的手,一脸“关切”地说:“念念,你可千万别急着出院!身体最重要! 你就在医院里好好养着,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你快点死”的脸,心中冷笑。我抬起手, 颤颤巍巍地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一本相册。那是我们三个人的相册, 里面记录了我们从穿开裆裤到大学毕业的,所有美好的回忆。周斯年立刻会意,拿过相册, 翻开。照片上,年少的我们笑得无忧无虑。有一张,是我和江瑶穿着一样的公主裙, 手牵着手。有一张,是周斯年骑着单车,后座上坐着我,江瑶在旁边追着跑。 周斯年的眼神变得柔软,充满了怀念。江瑶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我的手指, 点在了我们三个人的合照上,然后,又缓缓地移向周斯年和江瑶。最后,我看着他们, 露出了一个祝福的,释然的微笑。我的意思很明显: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 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很高兴,我祝福你们。周斯年彻底被我“伟大”的爱感动了。 他眼眶泛红,握着我的手,声音哽咽:“念念, 你……你真是太傻了……”江瑶也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我终于“想通”了, 终于肯“放手”了。她连忙附和道:“是啊,念念,你放心,我和斯年会好好的, 我们会连你的份,一起幸福下去的。”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陈默发来的短信。 我拿过手机,点开,然后,将屏幕转向了他们。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 是一家高级餐厅的包间。江瑶正和一个男人相谈甚欢,那个男人,赫然就是陆明轩。 照片的角度,拍得两人姿态亲昵,仿佛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周斯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江瑶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这……这是……”她慌了,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 “斯年,你听我解释!这是P的!一定是许念她……”她话说到一半,猛地意识到, 我现在是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垂死之人”,怎么可能去P图陷害她?周斯年的目光, 像刀子一样,冷冷地射向她。“你和他,去吃饭了?”“我……我们只是偶遇!对,偶遇! ”江瑶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就是随便聊了几句,真的!斯年,你要相信我!”“偶遇? ”周斯年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偶遇需要靠得那么近吗?江瑶,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我没有!”江瑶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拼命摇头,“斯年,你不要相信这张照片! 这一定是许念的阴谋!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她就是想拆散我们!”她情急之下, 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可惜,周斯年现在已经很难再相信她了。一个为了钱, 可以眼睁睁看着闺蜜去“死”的女人,一个背着自己和前未婚夫偷偷见面的女人,她的话, 还有几分可信度?我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适时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一副被他们争吵**到,病情加重的样子。“念念!”周斯年果然立刻被我吸引了注意力, 他紧张地扶住我,帮我顺气,“你怎么样?别激动!”我抓住他的手,虚弱地摇了摇头, 然后,将目光转向那张惹起争端的照片,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无辜”。 仿佛在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周斯年看着我纯良无害的样子, 再看看旁边眼神躲闪,慌乱不堪的江瑶,心中的天平,已经彻底倾斜。他甩开江瑶的手, 声音冷硬:“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陪陪念念。”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江瑶说话。 江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然后委屈地转身跑了出去。我知道,我和江瑶之间,周斯年和江瑶之间,裂痕已经产生。 而这道裂痕,只会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彻底崩塌。5江瑶摔门而去后,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周斯年坐在我的床边,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显然还在为那张照片生气。我了解他,周斯年这个人,英俊,多金,从小顺风顺水, 但也因此,养成了他极强的自尊心和控制欲。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爱慕虚荣”, 甚至可以容忍她耍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机。但他绝对无法容忍背叛, 尤其是来自两个他最亲近的女人的双重背叛。之前,他认定是我背叛了他和江瑶的感情, 所以他对我厌恶至极。现在,江瑶和陆明轩的照片,就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站错了队。我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出声打扰。我知道, 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安静地等待,等待怀疑的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过了很久, 他才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念念,那张照片……真的是个意外吗?”我看着他, 眼神清澈而茫然,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像是说服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