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驾女帝,他们都说我是个废柴太监
我叫李长庚,他们都叫我小李子。 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走了狗屎运,被调到女帝身边伺候的哑巴小太监。 他们嘲笑我,欺负我,把我当成宫里最底层、最没用的废物。 那个一手遮天的丞相,当着我的面说女帝就是个黄毛丫头。 那个嚣张跋扈的将军,随手就能把滚烫的茶水泼在我的手上。 他们不知道。 我根本不是太监。 我也不是哑巴。 三年前,我家满门被屠,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用一招“假死”,换了个身份,潜伏在这深宫里,就为了等待一个复仇的机会。 而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她看似把我当个摆设,却总在无人时,丢给我一些看不懂的棋谱。 直到她二十岁寿宴那天。 丞相率兵逼宫,将军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满朝文武跪地求饶。 所有人都以为,这天下要完了。 女帝却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丝……期待?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也是时候,让这满朝文武看看,一个“废柴太监”是怎么杀人的。 我叫李长庚。 现在,宫里的人都叫我小李子。 我是一个太监。 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哑巴太监。 每天的工作,就是跟在女帝陛下的身后,端茶、递水、研墨。 她看书的时候,我站着。 她吃饭的时候,我站着。 她跟大臣议事的时候,我还是站着。 像一根木桩。 一根不会说话,也没人在意的木桩。 今天,兵部尚书又在御书房拍桌子了。 “陛下!北境蛮人屡次挑衅,必须增兵!再不拨军饷,臣这兵部尚身书就没法干了!” 声音大得能把房顶掀了。 坐在龙椅上的女帝,赵九安,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她今年刚满二十,登基三年。 一张脸漂亮得不像话,但眼神里,却没什么温度。 “尚书大人,”她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国库空虚,你也知道。拿什么增兵?拿什么发饷?” “这臣不管!臣只知道,边境守不住,这江山就要动摇!”兵部尚书梗着脖子。 “放肆!”旁边一个穿着紫色官袍的老头站了出来。 当朝丞相,王思舟。 “尚书大人,注意你跟陛下说话的口气!” 他嘴上说着陛下,眼睛却斜着瞟了一眼赵九安,那眼神里的轻蔑,藏都藏不住。 兵部尚书立刻就蔫了,拱了拱手,不说话了。 一场争论,就这么被王思舟轻飘飘地压了下去。 赵九安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朕乏了,都退下吧。” 大臣们陆陆续续地退出去。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兵部尚书大概是心里有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一个哑巴,杵在这儿干嘛?碍眼!” 我低下头,没动。 在他们眼里,我连条狗都不如。 狗还能叫两声,我不能。 等人都走光了,御书房里只剩下我和赵九安。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 她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 “小李子。”她忽然开口。 我往前走了两步,躬身。 “去,把那盘没下完的棋拿来。” 我点点头,走到角落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紫檀木的棋盘。 那是一盘残局。 黑子被白子围得水泄不通,只剩最后一口气。 看上去,已经是个死局了。 这是她三天前摆下的,每天都会看上一阵。 我把棋盘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捏起一颗黑子,却没有落下。 指尖悬在棋盘上空,停了很久。 “你说,”她像是对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这盘棋,还有得救吗?” 我当然不能回答。 我只是个哑巴太监。 我的任务,就是当一根合格的木桩。 赵九安也没指望我回答。 她把那颗黑子丢回棋盒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没救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王思舟的势力,就像这白子,已经把朕的宫殿都围起来了。” “兵部,户部,吏部……朝堂上下,都是他的人。” “他们都当朕是个摆设,是个黄毛丫头。” 她背对着我,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但我知道,她在忍。 就像那盘棋里的黑子,在忍着最后一口气。 突然,她转过身。 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小李子,你进宫多久了?” 我伸出三根手指。 三年。 “这三年,委屈你了。”她说。 我愣了一下,赶紧低下头。 一个皇帝,对一个太监说“委屈你了”。 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会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可我知道,她不是对我说的。 她是对三年前,那个已经“死”了的李家少爷,李长庚说的。 三年前,我还是太傅李家的独子。 我爹是帝师,呕心沥血辅佐先帝,也曾教导过当时还是公主的赵九安。 后来,先帝驾崩,赵九安登基。 王思舟一手遮天,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我爹。 一夜之间,李家满门抄斩。 罪名是,谋逆。 可笑。 我爹一辈子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谋逆。 那天晚上,大火烧了整座太傅府。 是我爹,用最后一口气,把我从密道里推了出去。 “活下去,长庚!别报仇,好好活下去!” 我没听。 我爬了出来,看着冲天的火光,把牙都咬碎了。 我没地方去,天下之大,都是王思舟的眼线。 唯一的死角,就是这皇宫。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毁了容,弄哑了嗓子,托了宫里一个和我家有旧恩的老太监,用一个死去小太监的身份,混了进来。 我等了三年。 从一个最低等的洒扫太监,一步步往上爬。 直到三个月前,赵九安不知怎么发现了我。 她没点破,只是下了一道旨,把我调到了她身边。 我们就这样,维持着一种诡异的默契。 她是皇帝,我是太监。 她是主子,我是奴才。 但我们心里都清楚,我们是盟友。 是这盘死棋里,唯二的两颗黑子。 “把棋盘收了吧。”赵九安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看着心烦。” 我点点头,正要伸手。 她忽然又说:“等等。” 她走回来,重新拿起那颗黑子,在一个人人都意想不到的位置,轻轻落下。 “啪。” 声音不大。 整个棋局的走势,却好像瞬间活了过来。 原本固若金汤的白子包围圈,被撕开了一道微不可见的口子。 那是一招险棋。 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但要是走对了……就能起死回生。 她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现在,有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