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弃女?玄学老祖她重生了
雨点子砸得我脸生疼。山路黑得跟泼了墨似的,手里那支快没电的旧手电筒,光晕昏黄, 只能勉强照亮脚底下巴掌大的泥地。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赶,心里火烧火燎。 王翠花——我那捡破烂的养母,烧得快不省人事了,等着我手里这包退烧药救命。“快了, 翻过前面那个坡就……”我给自己打气,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往下淌。可一抬头, 心猛地一沉。不对劲。这条路我闭着眼都能走。明明记得刚拐过一个长满野酸枣的小弯道, 再走百十步就该下坡了。可现在,眼前还是那几棵歪脖子酸枣树, 连树杈上挂着的那个破塑料袋都一模一样。脚下的烂泥路,湿滑冰冷,往前延伸, 又绕回了酸枣树底下。鬼打墙?这念头刚冒出来,我自己先啐了一口。丁醒啊丁醒, 都什么年代了?肯定是雨太大,迷眼了。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深吸一口气,再次迈开腿, 盯着那几棵酸枣树死命走。一步,两步……十分钟后,冰冷的酸枣刺差点划破我的脸。 又回来了。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比这冰冷的雨水还刺骨。手电筒的光晕里, 那几棵树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扭曲着,像是在无声地嘲笑。雨声哗啦啦的,可四周静得可怕, 连平时夜里聒噪的虫鸣都消失了。王翠花烧得通红的脸在我脑子里晃。 她哑着嗓子喊渴的样子。不能停在这儿!心一横,**脆不走了。一**坐在湿透的泥地上, 冰凉的泥水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裤腿。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伸出右手食指,也顾不上脏, 就在面前湿漉漉的泥地上划拉起来。指尖陷入冰冷的泥泞里, 凭着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极其陌生的线条轨迹,飞快地移动。那感觉很奇怪。 手指好像不是我自己的,它牵引着我,在泥地上勾勒出一个极其复杂又透着点邪乎的图案。 最后一笔落下,指尖微微发烫。“破!”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在死寂的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噗——一声轻响,像戳破了一个巨大的肥皂泡。 眼前那几棵阴魂不散的歪脖子酸枣树猛地扭曲了一下,然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那条熟悉的下坡路,黑黢黢地通向山下亮着几盏昏黄灯火的小镇。 手电筒的光柱直直地打出去,再没有绕回来。我瘫在泥地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心脏在肋骨后面狂跳,撞得生疼。低头看自己划拉过泥地的手指,干干净净, 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刚才那个复杂的图案,好像只是我的幻觉。但路通了。脑子里嗡嗡的, 塞满了浆糊。可王翠花那张烧得滚烫的脸又猛地扎进来。顾不上多想,我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抓起掉在泥水里的药包,跌跌撞撞地朝山下冲去。雨还在下,砸在身上生疼, 可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板门, 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病人身上特有的酸腐气扑面而来。屋子又小又黑, 唯一的灯泡大概只有十瓦,昏黄的光勉强照亮炕上躺着的人影。王翠花蜷缩在炕角, 身上盖着看不出颜色的旧棉被,露在外面的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呼吸又急又浅,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妈!药来了!”我冲过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手忙脚乱地翻出退烧药,又去外间水缸里舀了半碗凉水。扶起她滚烫沉重的身子, 感觉像是在抱一块烧红的炭。她迷迷糊糊地,牙关紧闭,药片根本喂不进去。 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打湿了破烂的衣襟。“妈!张嘴!吃药啊! ”我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使劲掰她的嘴。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 脑子里又“嗡”地一下。一些极其零碎的画面闪过:指尖点水, 虚空画符……动作快得来不及思考,我几乎是本能地伸出食指,蘸了点碗里的凉水, 在王翠花滚烫的额头上飞快地画了几笔。那几笔潦草得我自己都认不出是什么。 可就在最后一笔落下的瞬间,王翠花紧闭的牙关松开了,喉咙里“嗬嗬”的声音也停了半拍。 我抓住机会,赶紧把药片塞进她嘴里,又灌了两口水。她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做完这一切, 我脱力地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背靠着炕沿。屋里死寂, 只有王翠花粗重艰难的呼吸声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我看着自己刚才蘸水画符的那根食指, 指尖冰凉,什么痕迹都没有。刚才……我又干了什么?后半夜, 王翠花的呼吸奇迹般地平稳了一些,虽然烧没全退,但脸上那股吓人的潮红褪了点。 我守在炕边,不敢合眼,脑子里翻江倒海。山路上的鬼打墙,指尖在泥地里自己划出的图案, 还有王翠花额头上那几笔莫名其妙的水痕……这些东西像碎片一样在我脑子里撞来撞去, 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答案,却隐隐指向一个我完全陌生的方向。玄乎。天蒙蒙亮的时候, 王翠花居然醒了。她虚弱地睁开眼,看见我,浑浊的眼睛里有点茫然:“醒……醒丫头? 你咋在这儿?不上学……”“妈,你烧糊涂了。”我赶紧凑过去,摸摸她额头,还是烫, 但比昨晚那炭火样好多了,“昨天就烧起来了,吓死我了。”“哦……”她反应迟钝, 眼神飘忽,看了看破败的屋顶,“又……又给你添麻烦了……药……贵吧?”“不贵。 ”我鼻子发酸,把凉好的开水端给她,“快喝点水。”她小口抿着水, 屋子里只剩下她吞咽的咕咚声。阳光艰难地从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里挤进来, 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投下一条惨白的光带。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 紧接着是刹车片摩擦的尖响。这声音在破败安静的贫民区显得格外嚣张。 我和王翠花都愣住了。“谁啊……”王翠花哑着嗓子问,眼里带着一丝乡下人本能的怯意。 我也纳闷。我们这地方,狗都懒得来。我站起身,走到门边,从门缝往外看。 一辆锃光瓦亮的黑色轿车,像头傲慢的钢铁怪兽,蛮横地停在我们这间破屋外狭窄的泥路上, 堵了个严严实实。车门打开,先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司机, 小跑着撑开一把巨大的黑伞,然后恭恭敬敬地拉开后座车门。 一只擦得能照出人影的尖头皮鞋踩在泥水里。接着, 一个穿着昂贵羊绒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钻了出来。他皱着眉, 用手帕捂着鼻子,嫌弃地扫了一眼周围低矮破败的房屋和泥泞不堪的地面,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丁志强。我那血缘上的二叔。他身后, 紧跟着下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是我名义上的堂妹,丁小雅。 她一下车就夸张地“哎呀”一声,踮着脚尖, 生怕自己脚上那双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小羊皮靴沾到一点泥星子,满脸不耐烦:“爸! 这什么鬼地方啊!又脏又臭!你确定是这儿?”丁志强没理她,用手帕挡着口鼻, 目光精准地投向我家这扇摇摇欲坠的木板门,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接穿透门缝扎在我脸上。 “丁醒,”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平板,冷漠,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开门。 有正事。”王翠花在炕上吓得一哆嗦,挣扎着想坐起来:“醒……醒丫头,谁啊? 是不是……是不是要债的?我……我……”她慌得语无伦次,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没事,妈。”我拍了拍她的手背,冰凉。心里那股无名火“噌”地就上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王翠花病得快死了才来?还一副兴师问罪、施舍恩典的架势? 我猛地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清晨冰冷的空气裹着湿气涌进来。“有事? ”我站在门口,没让他们进,声音也冷得掉渣。 目光扫过丁志强那张保养得宜却写满冷漠的脸, 又扫过丁小雅那张画着精致妆容、写满嫌弃的脸。丁小雅被我冰冷的眼神看得一愣, 随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道:“丁醒!你什么态度!爸亲自来找你,你连门都不让进? 这什么破地方,一股子怪味!”她用手在鼻子前面使劲扇着风。丁志强抬手, 制止了女儿的叫嚣。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成色。那眼神, 比看路边的垃圾好不了多少。“丁醒,”他开口,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腔调, “老爷子快不行了。家里请了大师看过,说是需要所有血脉至亲在场‘镇气’, 对他老人家好,对家族气运也好。”他顿了顿, 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你虽然……嗯,但终究还姓丁。收拾一下, 跟我们回去一趟。”这话听着像是通知,带着一种“让你回去是抬举你”的傲慢。“镇气? ”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心里那点疑惑像藤蔓一样疯长。山路上的鬼打墙, 王翠花额头上那几笔……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我盯着丁志强,“所以, 要不是老爷子快咽气了,需要我这‘血脉至亲’去‘镇气’, 你们丁家这辈子都想不起还有我这么个人,对吧?”丁志强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 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地顶撞。丁小雅更是直接炸了:“丁醒!你怎么跟爸说话的! 你算什么东西!让你回去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我们愿意来这猪圈一样的地方找你?晦气!”“小雅!”丁志强低喝一声, 但并未真正斥责。他转向我,眼神更冷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丁醒, 这是家族大事,由不得你任性。血缘关系,不是你一句撇清就能抹掉的。收拾东西,马上走。 ”“血缘?”我冷笑一声,目光越过他们, 看向屋里炕上那个因为惊吓和病痛而瑟瑟发抖的瘦小身影,“我的亲人在里面躺着, 发着高烧,等着救命。你们丁家早干嘛去了?现在跟我谈血缘?”我往前逼近一步, 眼神死死钉在丁志强脸上:“让我回去‘镇气’?行啊。”我指了指屋里, “带着我妈一起走。她现在病着,离不开人。丁家那么大的宅子,不差她一张病床吧? ”“你做梦!”丁小雅尖叫起来,声音刺耳,“让那个捡破烂的进我们丁家的门? 她算哪根葱?丁醒,你别蹬鼻子上脸!爸,你看她!”丁志强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像结了一层寒冰。他看着我,眼神里最后一丝伪装的耐心也消失殆尽, 只剩下**裸的厌恶和冰冷。“丁醒,”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让你回去,是看在老爷子和家族气运的份上, 给你一个认祖归宗的机会。至于那个……女人,”他极其轻蔑地朝屋里瞥了一眼, “她跟我们丁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丁家的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昂贵大衣的袖口,动作优雅,却透着刻骨的冷漠:“给你十分钟。要么, 你自己跟我们走。要么,后果自负。”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就朝那辆豪华轿车走去。 丁小雅得意又嫌恶地瞪了我一眼,像只斗赢了的公鸡,赶紧跟着她爸钻进了温暖舒适的车厢。 车门“嘭”地关上,隔绝出两个世界。冰冷的泥水溅到我洗得发白的裤腿上。 我站在破败的门口,看着那辆象征财富和权势的黑车。车窗贴着深色的膜, 看不清里面人的表情,但那份傲慢和施舍,像冰冷的铁锥,扎得人生疼。 炕上传来王翠花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咳嗽声,断断续续,撕扯着清晨稀薄的空气。后果自负? 我扯了扯嘴角,感觉不到一丝笑意,只有一股冰凉的怒火在胸腔里缓慢地燃烧、沉淀。 十分钟后,我背着那个洗得发白、边角磨损的旧帆布包, 里面塞着王翠花几件换洗的旧衣服和那包没吃完的退烧药,锁上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黑色的轿车像一道沉默的阴影,停在泥泞的路中央。司机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 我没有看后座那两张冷漠或鄙夷的脸,径直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皮革混合着昂贵香水的味道瞬间包裹过来,和刚才屋里那股霉味、药味形成了刺鼻的对比。 车子启动,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平稳地驶离这片破败的角落。后视镜里, 那间低矮破旧的屋子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丁小雅在后座嗤笑一声,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我听见:“算你识相。”丁志强闭目养神, 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在冰凉的皮质座椅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逐渐变得繁华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昨夜在泥地上划动时,那股奇异的、牵引般的力量。丁家老宅。 车开了很久,穿过喧嚣的城市,驶入一片被高大树木掩映的静谧区域。最终, 停在一座深宅大院的门楼前。青砖黛瓦,朱漆大门紧闭,门口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 透着历经几代人的厚重和压抑。这里和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完全是两个世界。司机下车, 小跑着拉开后座车门。丁志强和丁小雅姿态优雅地下了车。我背着我的旧帆布包,跟着下来。 脚踩在门口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丁小雅嫌弃地瞥了一眼我的包和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低声嘟囔:“土包子。 ”朱漆大门无声地打开一条缝,一个穿着整洁布衣、管家模样的老者探出身,看到丁志强, 立刻恭敬地躬身:“二爷,**回来了。”他的目光扫过我,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疏离,只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嗯。”丁志强应了一声, 率先迈过高高的门槛。宅子很大,深得吓人。穿过几重院落,回廊曲折,雕梁画栋。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陈年的、混合着药味和线香的特殊气息。下人不多,偶尔遇到,都低着头, 脚步匆匆,安静得像影子。整个宅子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的寂静里。 我们被引到正院。堂屋里已经坐了几个人。主位上是一个穿着绸缎袄子、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一脸愁苦和焦虑,手里捻着一串佛珠,正是丁家如今的老太太,我的“奶奶”。 下手坐着大伯丁志国,一个面相有些木讷的中年男人,旁边是他的妻子,我的大伯母, 脸上带着一种刻薄的精明。另一边坐着三叔丁志文,看起来比较文弱,脸色苍白, 时不时咳嗽几声,他的妻子三婶则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我的出现, 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惊讶,审视,冷漠, 嫌恶……各种情绪交织,像针一样扎在身上。老太太捻佛珠的手顿了一下, 浑浊的老眼在我身上扫过,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话, 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仿佛我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晦气。大伯母反应最快, 尖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哟!这是谁啊?志强,你怎么把……把这人带回来了? ”她故意没提我的名字,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旧帆布包和衣服,“这……这成何体统! 老爷子现在什么情况?让她来,不是添乱吗?”丁小雅立刻接腔,声音带着委屈:“妈! 你是不知道,爸去请她,她还摆谱呢!非要带上那个捡破烂的老女人一起进来!真是脸大! ”“什么?!”大伯母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让那种**人进丁家的门?丁醒!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当你是什么东西! ”三叔丁志文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三婶悄悄拉了一下衣袖,又咽了回去, 只是忧虑地看着我。丁志强走到主位旁边坐下,端起下人奉上的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才冷淡地开口:“好了,都少说两句。人带回来就行了。大师说了,血脉至亲都在场, 才能稳住老爷子那口气,保住我们丁家的根基。别的,都是小事。”他轻飘飘一句“小事”, 就把我遭受的羞辱和养母被践踏的尊严盖了过去。 仿佛我们只是两件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使用的工具。“哼! 谁知道她身上带了什么脏东西进来!”大伯母依旧不依不饶,刻薄地斜睨着我, “老爷子要是被她冲撞了,她担待得起吗?”“行了!”老太太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疲惫,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虽然那威严里透着深深的无力感,“人既然来了,就安分待着。 大师正在里面做法,谁也不准喧哗吵闹,惊扰了神灵!”她警告地瞪了大伯母一眼。 大伯母不甘心地闭了嘴,但看我的眼神依旧淬了毒。 我被安置在堂屋最角落的一张硬木椅子上,像个多余的摆设。没人再跟我说话, 甚至没人再看我一眼。他们低声交谈着,话题围绕着老爷子危重的病情, 家族产业可能面临的动荡,以及那位正在内室“做法”的神秘大师。 “张大师可是费了老大劲才请来的,本事大着呢!”“希望有用吧……爸要是真走了, 外面那些人……”“听说光是那根百年雷击木做的法器,就花了这个数……”“嘘!小声点! ”那些刻意压低的议论声,断断续续飘进耳朵里。焦虑和算计,像一层看不见的网, 笼罩着整个堂屋。时间一点点过去。堂屋里的檀香味混合着药味,越来越浓,熏得人头晕。 角落里的自鸣钟,指针咔哒咔哒地走着,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突然, 内室紧闭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一个穿着杏***道袍、留着山羊胡、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的干瘦男人走了出来。 他手里托着一个古朴的罗盘, 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约莫一尺长、通体乌黑、隐隐有焦痕的木棍, 想必就是他们口中价值不菲的“百年雷击木”。这位张大师脸色凝重,眉头紧锁, 额头上还带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一出来,堂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集中过去, 充满了急切和期盼。老太太第一个站起来,声音发颤:“大师!怎么样? 老爷子他……”张大师沉重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玄虚感:“唉! 老夫人,诸位善信,非是贫道不尽心。老太爷这口生气,散得太快了!邪祟缠身, 阴气深重啊!贫道已用这雷击木尽力镇护, 奈何……奈何这宅中有一股极阴煞的‘破败之气’源头未除,源源不断侵蚀老太爷的生机, 也阻断了家族气运的流转!此气不除,老太爷危矣!丁家……怕是要根基动摇,祸事连连啊! ”“破败之气?源头?”老太太吓得脸色惨白,差点站不稳,被旁边的丁小雅扶住。“大师! 源头在哪儿?您快说啊!只要能救我爸,救丁家,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丁志强也急了, 上前一步。大伯母更是尖声道:“大师!是不是……是不是某些命里带煞的人回来了, 把晦气带了进来?”她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狠狠剜向我所在的角落。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那目光里有恐惧,有憎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