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直到背后忽然贴上一具柔软的身体,腰间环上一双玉臂,
裴淮安浑身一僵,下意识就要挣脱反击的时候,江鸢宁的声音就从身后传入了他的耳中。
“淮安,我好想你……”
“自从妹妹去世后,你已经很久没有来见过我了。”
她语气娇憨,姿态依赖,明明是从前他做梦都想要见到的场景,这一刻他的心里却没有喜悦,反而莫名想起了不久前春晓说的那句话。
“侯爷当然不知道夫人的事情,毕竟侯爷满心满眼都只有贵妃娘娘。”
那时他让春晓慎言,她嘴角那抹嘲讽的笑让他记忆犹新。
此刻他低头看着环住自己的双手,那日理直气壮反驳春晓的话,如今竟都成了扎回来的回旋镖,让他面颊火辣辣的疼。
几乎是这个念头刚起的瞬间,一束目光从念熙院内投了过来,裴淮安似有所感,循着视线投来的方向看过去时,就看到了笑得嘲讽的春晓。
裴淮安整个人都如同被烫到了一般,伸手快速轻柔却又不容拒绝的掰开了江鸢宁的手,随后后退了一步,
“贵妃娘娘,请自重。”
他突然的疏离让江鸢宁一愣,随即眼眶便蓄起了眼泪,显得她整个人脆弱又可怜,
她的动作与她的表情却是截然相反。
裴淮安后退一步,他就逼近一步。
“淮安,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明明之前我们都还好好的,你为什么突然要躲着我?”
沉默了许久后,他才沙哑着嗓音开口,“鸢宁,你如今已经是贵妃娘娘,而且画眠刚刚离世,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江鸢宁就不管不管径直抱住了他,
她靠在他的怀中,眼眶微红。
“裴淮安,你怎么说这种话?!你明明知道的,进宫并非我所愿,我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从前你与妹妹是夫妻,即便再痛再难受我也只能自己承受,可如今她已经走了,你为什么反倒开始疏离我了呢?”
裴淮安还是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本该是他的妻的,可偏偏世事弄人,拆散了他们,她成了他的妻姐,虽然他还是会忍不住去关心她,但他也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再没有可能了。
“鸢宁,她到底是你妹妹。”裴淮安说。
也是他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妻。
不久前他们还有一个孩子,他们还在一同畅想着以后一家三口的生活,讨论着该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好。
他们……本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的。
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裴淮安回忆起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思绪最后定格在一个月前江画眠有孕的消息刚刚传开的时候。
自从进宫为妃后就总是与他保持着距离的江鸢宁突然将他叫进了宫中,她穿着一身素衣,隔着帷幔时不时就能听见她咳嗽的声音。
因为担心,一时情急之下,他直接闯进了内室,看到了面色苍白,一脸颓态的江鸢宁。
“淮安,我快死了。”
得惨然,声音轻到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没了呼吸般,
“太医说我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只有至亲之人的血才能救我,可父母年迈,妹妹有孕,没有人能救我。”
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支金簪递给裴淮安,“我离开不了皇宫,等我死后,你能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就带着这只金簪,我看不了的世界,让它代我看看也好。”
他心疼不已,回去便开始着手准备起换血一事。
可现在,江画眠死了,她江鸢宁哪有半分生病的模样?
鬼使神差的,他垂眸看向她,问道,“鸢宁,你真的生病了吗?”
还不等她回答,一道暴怒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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