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地下皇厉昭野的第五年,
我本该救死扶伤的双手帮他处理伤口,调配毒药,握着刀枪陪他穿行在枪林弹雨中。
他却在五周年纪念日为我买礼物的那天,痴恋上被拍卖的钢琴师盲女。
她纯粹得像初春梨花,让厉昭野第一次开始恶心自己满手的血腥味。
他为盲女请来世上所有名家乐团,每夜都带她乘着豪华游艇,让整个公海都飘荡着她纯净的琴声。
直到我发现户口本上厉昭野的婚姻状态被改成了丧偶,
甚至连我的死亡证明都已经准备齐全。
我不敢置信的找到他,他却连眼神都没分给我一刻。
“她从未见过世间丑恶,我只想给她极致的美好,你的存在只会影响她对我的印象。”
“我不会亏待你,开价吧。”
我心存不甘,在他们的婚礼前夜砸碎了女孩的钢琴。
当晚我母亲被扔到零下八十度的冰原上。
“周以璨,你毁了她的琴,我就毁了你的一切。”
我撕心裂肺的跪下哀求他,可他却让手下一桶一桶往母亲身上浇冰水,直到母亲被冻成一座冰雕。
看着眼前一幕,我腹痛如绞,彻底失去知觉。
再醒来,我回到发现户口本上是丧偶的那天。
这次我没有再去找他,而是收好死亡证明,动用所有私密资源。
只想带着母亲逃往无人岛,彻底人间蒸发。
1.
意识回笼时,亲眼目睹母亲死亡的那种痛心感觉还没缓过来,沉重得几乎让我直不起身。
管家的声音从旁响起:
“周小姐,厉爷吩咐要抹去你的一切痕迹,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离开吧。”
这句话即便前世已经听过一次,耳膜还是被刺得生疼。
我看向证明书上的死亡日期,那天是我陪他出生入死的五周年,也是我刚刚检查出怀孕的第一天。
那天我把孕检单藏在蛋糕里,玫瑰花瓣从玄关一路洒满餐桌。
可厉昭野那天没有回家。
现在才知道,原来在我守着发馊的蛋糕,枯萎的花瓣时,他正忙着解决我的存在。
心口仿佛被冰锥狠狠刺入,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
我收好死亡证明,正准备离开时,却看见厉昭野扶着女孩走进别墅。
一向清冷傲慢的厉昭野在此刻竟心甘情愿的做起女孩的导盲犬,将她的手臂挽在自己的臂弯里。
盲女穿着最简单的白裙,眼神空洞却纯净,仿佛一朵雨后的云。
他收敛所有锋芒,放慢自己的脚步,温柔耐心的引导着她摸索前行。
前世,我看到这幕时红着眼跑过去想要厉昭野给我一个说法。
他却怕惊扰到盲女,让保镖用麻绳死死勒住我的脖颈,差点勒断半截。
回想起那绝望的窒息,我立刻收回脚步,躲在门后。
只听盲女怯声道:“厉爷......我这样的人,真的可以站在你的身边吗?”
“悠梨,你值得。是我把你强行带到我身边的,我早就做好对你负责到底的准备了。”
许悠梨哽咽道:“可我是个盲人,是个累赘,我甚至没有办法看清你的模样......这孩子,还是打掉吧......”
厉昭野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小腹,声音沉稳笃定:
“悠梨,你不需要看,你只需要好好感受我的爱意。这辈子,我只认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伴侣,和孩子的母亲。”
听到这句话,我眼前发黑,大口喘息却还是感觉缺氧,全身都在发抖。
我想起厉昭野曾为了备孕,戒掉重度烟瘾;
他做好所有孕期的笔记,要当一个负责的好爸爸;
他跪在我母亲的病床前,发誓这辈子会护我周全,等我怀孕就金盆洗手,让我们远离纷争。
所有的回忆仿佛一场幻梦般彻底碎裂,无数碎片割得我鲜血淋漓。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我眼前,我才失魂落魄的走出来。
预约好人流手术后,我注销了我和母亲的身份,将厉昭野当初送给我的所有东西都打包送进垃圾焚化场。
我点开手机,买下了三天后前往无人岛的船票。
厉昭野,这一世,
我祝你从此以后的人生,和我从不交错。
做完流产手术出来后,我双腿发颤地带着刚刚被取出的胎儿去了墓地。
我只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声音嘶哑的几乎没法成调:
“对不起宝宝......下一次,妈妈一定会紧紧抓住你,再也不放手。”
将它装进骨灰盒里准备下葬时,几辆黑色越野车猛地在我身后刹停。
几个蒙面的男人持枪冲出,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骨灰盒,抛向空中一枪击碎!
为首的男人一把掐住我的脖颈冷笑:
“厉昭野毁我们的生意,我们就毁他的女人!看他还怎么嚣张!”
我看着漫天灰雾随风四散,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要把我撕碎。
“不!”
下一秒,他们拿着电棍狠狠戳在我的身体上。
我犹如断线木偶般重重砸向地面,腥甜味瞬间溢满齿间。
视线模糊间,我看到远处厉昭野的身影。
“厉昭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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