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林沈弃柳焉焉》小说章节精彩试读_沈弃小说阅读
《沈弃》这篇由剁椒雨头写的小说,故事情节错综复杂一环扣一环。给人有种一口气看到底的感觉。主角是苏莫林沈弃柳焉焉,《沈弃》简介:”沈弃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火起的时候,我才十岁,抱着我爹往外跑,被苏城野雇的人追上。他们打断我的腿,把我像拖死狗一样扔在…… ![]() 为救狱中父亲,我嫁给了权倾朝野的丞相沈弃。新婚之夜,我被跛脚的夫君锁在柴房, 听着他与宠妾的嬉笑声彻夜未歇。天亮时,传来的却是父亲在狱中自尽的消息。 我砸破柴房门冲到他面前问他,"你答应过我会保我爹周全!"他厌恶地抽回手, 用帕子擦着被我碰过得地方:"二十年前,你爹放火烧了我家,害我娘被活活烧死时, 可曾想过周全二字?""我这条腿,也是当年为了救我爹,被他雇的人打断的。 "1苏莫林站在丞相府朱红大门外,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能换父亲苏城野一命的纸。 纸上是沈弃的笔迹。“嫁入沈府,苏城野可免斩立决”。府门“吱呀”开了, 管家面无表情地引她穿过回廊,庭院里的桂花开得正盛,香气甜得发腻, 苏莫林却闻出了血腥味。沈弃在书房等她。他坐在轮椅上,玄色锦袍的下摆盖住右腿, 只有跛着的脚踝隐约可见。见她进来,他抬眼,那双曾在宫宴上让她心动过的眸子, 此刻像结了冰的湖面。“想好了?”他开口,声音比深秋的风还冷。苏莫林点头, 指尖掐进掌心:“我嫁。但你要保证,我爹……”“能保他周全。”沈弃打断她, 将一份婚书推过来,“按手印。”朱砂印泥沾在指尖,像血。苏莫林咬牙按下, 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没有喜服,没有仪式。新婚夜,两个仆妇架着她, 把她扔进了后院的柴房。“砰”的一声,门锁死了。柴房里堆着潮湿的柴火, 霉味呛得苏莫林直咳嗽。她扑到门边,想喊人,却听见墙外传来清晰的调笑声。是柳焉焉, 沈弃最宠的妾室。“大人,您真把那苏**关柴房啦?她好歹是苏家大**呢。 ”接着是沈弃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嘲讽:“苏家人都满手血腥的,她配进我沈府的门? ”“那大人娶她,可不是为了……”“自然是为了让她看看,当年苏城野欠我沈家的, 我要一点一点,从他女儿身上讨回来。”柳焉焉的娇笑混着风声飘进来, 苏莫林的手死死抓住门板,指节泛白。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交易,只有复仇。她像个傻子, 亲手跳进了沈弃挖好的坑。不知过了多久,天蒙蒙亮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在柴房外。 是狱卒,他隔着门喊:“苏**,节哀——苏大人昨夜在狱中自尽了! ”“自尽”两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苏莫林心上。她猛地后退,后背撞在柴堆上,发出闷响。 墙外的嬉笑声不知何时停了。苏莫林缓缓蹲下身,抱住膝盖。没有哭,只是牙齿咬得太用力, 尝到了血腥味。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沈弃之间,只剩下血海深仇。 2柴房的门是被苏莫林用身体撞开的。她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只听见“哐当”一声脆响, 朽坏的木栓断裂,门板重重撞在墙上。她赤着脚冲出去,鞋早在昨夜的挣扎中不知所踪, 青石板硌得脚底生疼。沈弃正在前厅用早膳。紫檀木餐桌上摆着八碟精致小菜。 柳焉焉坐在他身侧,正亲手为他剥着荔枝。“沈弃!”苏莫林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她扑过去,无视柳焉焉受惊的尖叫,双手死死抠住沈弃的轮椅扶手。“你说过会保我爹周全! 你说过的!”她的眼泪决堤,混着额角撞出的血珠滚落,“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沈弃放下筷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指尖,仿佛沾染了什么污秽。 “周全?留他全尸便已是周全。”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淬着毒,“二十年前, 苏城野放火烧我家祖宅时,可曾想过放过我沈家周全?”苏莫林一愣,指尖的力道松了半分。 沈弃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面前。他的力气极大,捏得她骨头生疼。 “你看清楚了。”他猛地掀起自己的袍摆,露出那条跛着的右腿。裤管滑落的瞬间, 苏莫林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条怎样的腿啊。膝盖处的骨头明显变形, 皮肤表面布满狰狞的疤痕,像枯树枝盘虬卧龙,即使隔着布料, 也能看出常年被病痛折磨的僵硬。“我娘就是在那场火里被烧死的。 ”沈弃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火起的时候,我才十岁,抱着我爹往外跑, 被苏城野雇的人追上。他们打断我的腿,把我像拖死狗一样扔在雪地里, 让我眼睁睁看着沈家的房子烧塌,看着我娘的惨叫声被火焰吞没。”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苏莫林惨白的脸,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那天的雪, 比你现在脚下的石板还冷。我躺在雪地里,想着总有一天,要让苏城野和他的家人, 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柳焉焉适时地凑过来,***沈弃的后背柔声安慰:“大人, 都过去了,别再想这些伤心事。”她瞥向苏莫林,眼神里满是鄙夷,“有些人啊, 就是报应没到,还敢来质问大人。”苏莫林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手一松, 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父亲……她一向敬重的父亲,竟然做过这样的事? 那场她只在老仆口中听过的意外大火,背后竟是如此不堪的真相?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摇着头,“我爹不是那样的人……”“不是? ”沈弃俯身,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那你告诉我,苏家如今的良田万亩、商铺百间, 是从哪里来的?那是我沈家的产业!是苏城野踩着一百多条人命,抢来的!”他的指尖用力, 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我本该让他凌迟处死,让他受尽折磨而死。让他自尽, 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了他最大的体面。”体面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苏莫林的心脏。 她看着沈弃眼底翻涌的恨意,看着他那条变形的腿,柳焉焉幸灾乐祸的眼神,忽然明白了。 没有交易,没有怜悯,只有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她嫁过来,不是为了救父亲, 而是为了成为沈弃复仇的祭品,成为他折磨苏家的工具。沈弃松开手,重新靠回轮椅里, 整理着被她抓皱的衣袍,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西跨院。记住, 你活着,不是因为我仁慈,是因为我还没玩够。”他抬眼看向管家, 声音冷硬:“把她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西跨院半步。”两个仆妇上前, 像拖牲口一样架起苏莫林。她没有挣扎,任由她们将自己拖走,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经过沈弃身边时,她听见他对柳焉焉说:“把桌上的菜都撤了,被脏东西碰过,晦气。 ”苏莫林的脚步顿了顿,嘴角缓缓一抹嘲讽的笑。是啊,她是脏东西。是背负着家族血债, 活该被千刀万剐的脏东西。只是那心口的位置,疼得像是被整个剜了下来。 3西跨院的门被锁上时。苏莫林站在院子中央看着满院疯长的杂草,墙角结着蛛网。这一夜, 她缩在冰冷的床榻上,裹着散发霉味的被褥,听着院外巡逻仆役的脚步声从远及近, 又渐渐消失。胃里空空荡荡,从昨天到现在,她没吃过一口饭,可喉咙像是被堵住, 咽不下任何东西。第二天清晨,有人从门缝里塞进来一个食盒。是半碗馊了的糙米饭, 配着一碟发黑的咸菜。苏莫林盯着那饭菜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推到了一边。她不饿, 心里的疼已经盖过了身体的饥肠辘辘。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熬着。沈弃果然说到做到, 再没踏足过西跨院一步。半个月后,柳焉焉来了。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绣玉兰花的锦裙, 珠翠环绕。身后跟着两个捧着礼盒的丫鬟。“苏**,大人怕你在这儿闷得慌, 让我来送些东西。”柳焉焉的声音娇柔,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在苏莫林身上扫来扫去。 苏莫林坐在石阶上,正用一根枯枝划着地,闻言没抬头,只淡淡道:“不必了,我用不上。 ”“那可不行,”柳焉焉亲自打开一个礼盒,里面是几件苏莫林以前常穿的绣品,“你看, 这是大人特意让人从苏家旧宅取来的。大人说,你这双手巧,当年你爹就是用你绣的荷包, 巴结上了不少权贵,才敢对沈家下手呢。”苏莫林的手猛地攥紧了枯枝,指节泛白。 柳焉焉像是没看见她的反应,拿起一件绣着鸳鸯的帕子, 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多好的手艺啊,可惜了……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她说着, 竟当着苏莫林的面,将那帕子扔在地上,用绣鞋碾了碾,“大人说了,你现在这身份, 不配碰这些干净物件。”“你出去。”苏莫林的声音很低,却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哟, 这是生气了?”柳焉焉笑得更得意了,她示意丫鬟上前,“苏**,大人还吩咐了, 让你好好思过。这院子里的杂草,就劳你亲手除干净吧。”两个粗壮的仆妇立刻上前, 按住苏莫林的胳膊。柳焉焉从丫鬟手里拿过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塞进她手里:“好好干活, 不然啊,这院子里的老鼠,都比你过得舒坦。”镰刀的边缘很钝,还带着毛刺, 苏莫林的手被硌得生疼。她挣扎着想甩开,却被仆妇死死按住。柳焉焉看着她狼狈的样子, 笑得花枝乱颤,转身带着丫鬟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对了,忘了告诉你, 你那远在江南的表兄,昨天被人揭发私贩盐铁,已经被关进大牢了。听说, 是大人亲自递的折子呢。”“你说什么?”苏莫林猛地抬头,眼睛瞬间红了。 表兄是母亲唯一的娘家侄子,待她极好,怎么会?柳焉焉已经走出了院门, 只留下一串轻飘飘的笑声:“大人说了,苏家的债,总要一个个还清的。”院门再次锁上。 苏莫林僵在原地,手里的镰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表兄……父亲……下一个,还会是谁? 她忽然蹲下身,捂住脸,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忍不住溢了出来。细细的破碎的呜咽, 在空寂的院子里回荡。不知哭了多久,她抬起头,泪眼朦胧中,摸到了腕上的玉镯。 那是母亲临终前给她的,说这玉能安神,让她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 “娘……”苏莫林摩挲着冰凉的玉镯,声音哽咽,“我快撑不住了……”可她不能倒下。 沈家的仇,父亲的罪,她不懂,也不想懂。她只知道,苏家还有人活着,她若死了, 沈弃的怒火,只会烧到那些无辜的人身上。她捡起地上的镰刀,忍着手上的疼, 开始一下一下地割着杂草。草叶划破了手指,渗出的血珠滴在泥土里,很快就被吸干。疼吗? 疼。可再疼,也比不上心死的滋味。她就这样在西跨院里住了下来。除草、挑水、劈柴, 干着最粗重的活。柳焉焉隔三差五就来探望,带来各种关于苏家亲友遭难的消息, 用最刻薄的话羞辱她。苏莫林大多时候都沉默着,只是在夜深人静时,会对着月亮, 一遍遍地抚摸腕上的玉镯。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她从一开始的悲愤,到后来的麻木, 再到现在的……隐忍。她像一株生长在石缝里的野草,被风雨摧残,却固执地活着。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还活着,沈弃的注意力就还在她身上。只要她撑下去,总会有尽头的。 她常常梦见父亲,梦里的父亲还是小时候那个会把她架在肩头的模样。可每次醒来, 都会想起沈弃那条变形的腿,想起柳焉焉碾在地上的绣帕,想起那些被牵连的亲友。 恨意像藤蔓,悄悄在心底蔓延,却又被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缠绕。这暗无天日的囚禁,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4三年的日子像一碗温吞水,熬得人没了棱角。 苏莫林早已习惯了西跨院的冷清,习惯了柳焉焉时不时的刁难。就在一个暴雨夜。 雷声轰隆炸响时,苏莫林正坐在窗边补一件磨破的旧衣。院门外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伴随着仆人的低语:“大人怎么往这边来了?”“喝多了吧……”她还没反应过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撞开。沈弃站在门口,浑身湿透,酒气混着雨水扑面而来。 他平日里总是端着的冷静自持荡然无存,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眼神浑浊, 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你……”苏莫林下意识地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桌角。他没说话, 一步步逼近。轮椅不知被扔在了哪里,他那条跛腿在湿滑的地面上踉跄着, 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声响,像踩在她的心上。“沈弃,你出去!”苏莫林抓起桌上的剪刀, 紧紧攥在手里,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剪刀落地,他将她狠狠按在墙上,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颈窝, 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说不清的暴戾。“你和你爹一样……”他咬着牙,声音含糊不清, 带着极致的厌恶,又像是在压抑什么, “一样让人恶心……可为什么……”后面的话淹没在他的动作里。苏莫林像被扔进冰窖, 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她拼命挣扎,指甲抠进他的背,换来的却是他更紧的禁锢。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粗暴地碾过她的唇,留下**辣的疼。“放开我!沈弃! 你这个疯子!”她哭喊着,眼泪混着他身上的雨水滑落,“你不是恨我吗?你杀了我啊! 杀了我啊!”他像是没听见,动作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恨意、痛苦, 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灼热。直到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猩红, 苏莫林忽然浑身一僵,不再挣扎了。她看清了。那不是爱,也不是纯粹的恨。 那是一个被仇恨和痛苦逼到绝境的人,在借她发泄,在拿她惩罚她的父亲,也惩罚他自己。 她闭上眼,任由眼泪无声滑落。罢了,反正早已是他砧板上的肉,疼多疼少,又有什么区别。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背对着她站在窗边。 苏莫林蜷缩在墙角,抱着自己的膝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她不敢看他, 更不敢看自己凌乱的衣襟。又过了一会儿,他拖着跛腿,摔门而去。房门关上的瞬间, 苏莫林才像耗尽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她捂住脸,压抑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 和着窗外的雨声,碎得不成样子。那之后,沈弃再没来过。 仿佛那个暴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柳焉焉依旧来挑衅,沈弃依旧对她不闻不问, 西跨院的日子又回到了从前的死寂。直到两个月后。那天清晨,苏莫林照例去井边打水, 刚弯腰,就一阵天旋地转,扶着井沿干呕起来。起初她以为是着凉了,可接下来的几日, 油腻的东西闻不得,饭吃不下,夜里总觉得困倦。一个做过产婆的老仆路过西跨院时, 见她脸色苍白,犹豫着说了句:“姑娘这模样,倒像是……有了身子?”苏莫林浑身一震, 像被一道惊雷劈中。她疯了一样跑回屋。怎么会?怎么可能?她捂住小腹,那里还是平坦的, 却仿佛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悄然萌发。是沈弃的孩子。那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的孩子。 苏莫林冲进内室,抓起剪刀就想往小腹上刺。绝不能留下这个孽种!这是仇恨的证明, 是她屈辱的印记!可剪刀尖刚碰到衣襟,她忽然停住了。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悸动, 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心底。这是一条命啊。和她一样,无辜地来到这个世上。 她想起了父亲临死前的眼神,想起了母亲腕上的玉镯, 想起了那些被沈弃报复的苏家亲友……他们都死了,死在仇恨里。这个孩子, 也要重蹈覆辙吗?苏莫林慢慢放下剪刀,蹲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淌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该恨的,可摸到小腹的那一刻,她竟然感觉到一丝……舍不得。 或许是这三年太苦了,苦得她快要忘了什么是希望。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像一道微弱的光, 猝不及防地照进了她死寂的心底。“孩子……”她喃喃地说,声音轻得像羽毛,“你别怕。 ”从那天起,苏莫林变了。她开始偷偷攒下粗粮,逼着自己咽下去。柳焉焉再来刁难时, 她不再沉默,也不再反抗,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眼神里多了一层以前没有的韧性。 她托那个老仆偷偷买来安胎药,藏在床板下,每天夜深人静时,就着温水喝下去。药很苦, 可她喝得心甘情愿。夜里,她会躺在冰冷的床榻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还未隆起的小腹, 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浅淡的笑意。“宝宝,等你长大了,娘带你离开这里,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那里有花,有草,有阳光,没有仇恨,也没有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