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之后她后悔疯了小说试读_范晓雯顾城林薇小说全文章节列表

十二少 2025-07-30 19:18:45 10

这本小说我走之后她后悔疯了范晓雯顾城林薇整个故事就像电影一样,一个个画面构建了整个作品。故事很美好,看了意犹未尽!小说精彩节选冰冷的雨点像碎石子一样砸在落地窗上,噼啪作响,又汇成一道道浑浊的水痕蜿蜒而下。客厅里却暖得有些燥人,昂贵的香薰蜡烛在角落静静燃烧,释放出甜腻到发齁的白麝香,一丝...

我走之后她后悔疯了小说试读_范晓雯顾城林薇小说全文章节列表

冰冷的雨点像碎石子一样砸在落地窗上,噼啪作响,又汇成一道道浑浊的水痕蜿蜒而下。

客厅里却暖得有些燥人,昂贵的香薰蜡烛在角落静静燃烧,释放出甜腻到发齁的白麝香,

一丝丝钻进鼻腔,几乎盖过了窗外那股潮湿泥土的腥气。

范晓雯靠坐在那张意大利定制的天鹅绒沙发里,身体陷进去大半。她没看窗外的雨,

也没看门口那个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她只是微微垂着眼,

指尖漫不经心地在隆起的、已经显怀的小腹上轻轻打着圈儿。

柔软的丝绸睡袍勾勒出身体的曲线,无名指上那颗硕大的粉钻在吊灯下折射出冰冷锐利的光,

一下,又一下,刺得人眼睛生疼。“签了它。”她的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起伏,

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务事。那份厚厚的文件就躺在两人之间的玻璃茶几上,雪白的纸页,

墨黑的标题异常扎眼——《离婚协议书》。门口,顾城站着。雨水顺着他浓黑的发梢往下淌,

流过苍白的脸颊,滴在早已湿透的廉价灰色夹克肩头,晕开更深的水渍。

裤脚沉重地贴在腿上,沾满了泥点。他没动,只是抬起眼,目光穿过客厅氤氲的暖光,

沉沉地落在范晓雯身上,落在她护着小腹的手上。那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坠着,

像窗外压城欲摧的铅云。范晓雯终于抬起眼皮,迎上他的视线。那里面没有温度,

只有一种淬了冰的、带着点厌倦的审视。她唇角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

拿起茶几上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手腕一扬,里面的东西哗啦一声散落在离婚协议旁边。

几张放大的照片。角度刁钻,灯光暧昧。照片里的男人侧影确实是顾城,

而他对面坐着的女人巧笑倩兮,姿态亲昵。还有几张银行流水单,

几个大额转账记录被红笔醒目地圈了出来,收款人赫然是照片里那个女人。

“证据够清楚了吧?”范晓雯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婚内财产转移,包养情人。顾城,你胃口不小啊。

”顾城的目光从那些散落的“证据”上扫过,脸上没有任何被戳穿的惊惶或愤怒,

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雨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下,在下颌汇成一股细流,

滴落在地毯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圆点。“我没有。”他的声音很低,

带着被冷雨浸透的沙哑,却异常清晰。简单的三个字,

在空旷奢华的客厅里撞出一点微弱的回响。“没有?

”范晓雯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短促地嗤笑一声。她身体微微前倾,

手肘撑在膝盖上,那双漂亮的杏眼紧紧锁住顾城,

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某种……近乎残忍的决绝。“顾城,

收起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套对我没用。”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随即又松开,语气更加冰冷,像淬了毒的刀锋,“两条路。第一,拿着这份协议,签字,

净身出户,然后滚出中国,永远别再让我看见你这条丧家之犬。”她停顿了一下,

清晰地捕捉到顾城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她满意地看到那层疲惫的麻木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底下更深的痛楚。她继续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精准地凿过去:“第二,我手里这些,

”她指尖点了点那些照片和流水单,“足够把你送进去待个几年。你自己选。

是去牢里吃牢饭,还是滚得远远的,当一条没人认识的野狗?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天幕,瞬间将室内照得一片惨白,紧接着是滚雷沉闷的轰鸣,

震得玻璃嗡嗡作响。刺眼的白光掠过范晓雯的脸,

清晰地映照出她眼底那片冻结的、毫无转圜余地的冰原。

顾城的身影在闪电的强光里晃了一下,像一尊快要被风雨击垮的石像。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目光不再看范晓雯,而是落在了她***小腹的手上。那里,

隔着柔软的丝绸,孕育着一个微小的生命。他的孩子。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窗外越来越急、越来越重的雨声,哗啦啦地敲打着玻璃,也敲打在死寂的心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被拉长、凝固。范晓雯靠在沙发里,耐心地等待着,

指尖依旧无意识地在隆起的弧度上画着圈,只是那动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她看着顾城,看着他低垂的头颅,看着雨水不断从他发梢滴落,

在地毯上聚起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慢慢洇开。终于,顾城动了。他没有说话,

只是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迈过昂贵的手工地毯,

留下两行清晰的、带着泥水的湿脚印。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仿佛脚下不是柔软的地毯,

而是烧红的烙铁。他在茶几前停下,高大的身影微微佝偻着,透着一股被彻底压垮的颓然。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带着水痕,微微颤抖着,

伸向那支范晓雯早已准备好的、价格不菲的签字笔。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凉的金属笔杆时,他忽然顿住了。动作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

他慢慢抬起头,目光不再是空洞的麻木,而是穿透了客厅里暖黄的光晕和窗外狂暴的雨幕,

直直地、深深地望进范晓雯的眼底。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没有愤怒,没有控诉,

甚至没有太多悲伤。只有一种铺天盖地的疲惫,一种深不见底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绝望,

以及……一种范晓雯此刻完全无法理解、也不愿去深究的、近乎悲悯的东西。

他没有看那份协议,没有看那些散落的“证据”,他的视线,

牢牢地、固执地定格在范晓雯护着小腹的手上。“晓雯,”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被窗外的雨声压得几乎听不清,却又像带着某种奇特的穿透力,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范晓雯的耳膜上,“宝宝……今天乖吗?有没有……踢你?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叹息,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

猝不及防地在范晓雯心口最坚硬、最冰冷的地方炸开!

一股尖锐的、完全陌生的刺痛猛地攫住了她,让她护着小腹的手指瞬间蜷缩起来,

指甲隔着薄薄的丝绸,几乎要嵌进肉里!她脸上的冰冷和掌控一切的笃定,

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一丝慌乱,一丝被强行压下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悸,

飞快地从眼底掠过。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那目光带着灼人的温度。

“少废话!”范晓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尖利的强硬,

试图用音量驱散心底那瞬间的动摇和那该死的刺痛。她猛地指向那份协议,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签字!签了立刻给我滚!”顾城看着她。

他那双总是盛着温柔和包容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枯竭的深井,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凉。

他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甚至算不上一个笑容,

更像是对命运最无奈的嘲讽,又像是对他自己,对她,对这个荒谬结局的最后告别。“好。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那声音轻飘飘的,几乎被窗外的暴雨声吞没。他不再犹豫,

一把抓起那支冰冷的笔。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签得很快,很用力,笔锋几乎要穿透纸背。签完最后一笔,他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手,

仿佛那支笔烫手一般。笔“嗒”的一声轻响,滚落在玻璃茶几上。顾城没有再看范晓雯一眼,

也没有看那张签着他名字、从此斩断一切的纸。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踉跄,

大步走向门口。沉重的雕花木门被他用力拉开,

外面冰冷的、裹挟着雨水腥气的风瞬间灌了进来,吹散了客厅里甜腻的暖意,

也吹得烛火疯狂摇曳。砰!”一声巨响。门在他身后被狠狠摔上,

隔绝了那个曾经属于他的、温暖的囚笼,

也隔绝了那个他曾经用生命去爱、此刻却亲手将他推入深渊的女人。

巨大的关门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震得范晓雯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窗外,

是倾盆而下的暴雨,是震耳欲聋的雷鸣,是彻底将他吞噬的黑暗。

他冲进了那片冰冷的、无边无际的雨幕里,身影瞬间模糊,消失不见,

像一滴水汇入了绝望的海洋。客厅里,骤然只剩下她一个人。

那股甜腻的白麝香味似乎更浓了,浓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烛火在门被摔上带起的风里挣扎了几下,终于稳定下来,在墙壁上投下她孤零零的影子。

茶几上,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静静地躺着,旁边散落着那些精心炮制的“证据”,

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而讽刺的光。范晓雯坐在奢华而空旷的沙发里,

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护着小腹。她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过了很久,

她才像是被那关门声的回响惊醒了似的,极其缓慢地、带着一丝僵硬地转过头,

目光空洞地望向那扇紧闭的大门。门板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离去时带起的冷风的气息。

小腹深处,那个小小的生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五年。

时光像一把冰冷生锈的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切割着曾经光鲜亮丽的一切,

留下满目疮痍的腐朽痕迹。范晓雯推开那扇吱呀作响、漆皮剥落得厉害的旧木门时,

一股浓重的、混合着廉价烟草、隔夜饭菜和潮湿霉变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喉咙发痒。

这间位于老城区筒子楼顶层、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屋,就是她现在全部的世界。

墙壁泛着陈旧的黄,墙皮***地卷翘、剥落,露出底下深色的霉斑。

天花板的角落挂着一张破败的蛛网,随着门的开合,在穿堂而过的冷风里无力地飘荡。

客厅……或者说,这唯一的房间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各种廉价劣质的纸箱、包裹胡乱堆叠着,

里面塞满了她曾经价值不菲、如今却连废品收购站都未必肯收的衣物和饰品。

唯一一张瘸了腿的旧桌子上,放着几个吃了一半的、散发着油哈喇味的方便面桶。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属于绝望和败落的酸腐气息。窗外,是瓢泼的夜雨。

豆大的雨点疯狂敲打着锈迹斑斑的铁皮窗檐,发出密集而令人心慌的噼啪声。

城市遥远的光晕透过肮脏模糊的玻璃渗进来一点,

在潮湿阴冷的墙壁上投下她孤魂野鬼般拉长的影子。今天,

是范氏集团彻底宣告破产清算的日子。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范家大**,

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决定别人命运的范晓雯。

她只是一个被巨额债务压垮、被家族抛弃、被所有人唾弃的“前破产千金”。

银行账户被冻结,房产被拍卖,连最后一点值钱的珠宝首饰,

也在下午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债主堵上门来强行“估价”抵债了。

她甚至卖掉了母亲留给她最后的念想——一枚小小的翡翠戒指。那点微薄的钱,

只够她在这个破地方再苟延残喘几个月。范晓雯背靠着冰冷的、布满霉点的门板,

身体一点点滑下去,最后瘫坐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寒冷和潮湿透过薄薄的裤料迅速蔓延上来,她却感觉不到。

五年来的种种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疯狂闪回:父亲的暴跳如雷和锒铛入狱,继母的卷款潜逃,

亲戚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嘴脸,昔日朋友的冷嘲热讽……还有,五年前那个暴雨夜,

顾城最后望向她的、那双枯井般的眼睛。她猛地捂住脸,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抽气声,

眼泪却早已在漫长的消耗和绝望中流干了。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冷和空洞,

像这屋子里的霉斑一样,从骨头缝里滋生出来,迅速蔓延至全身。

“叮咚——”门铃突兀地响起,在死寂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范晓雯猛地一颤,

像受惊的兔子般惊恐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债主?记者?

还是那些落井下石、想来看她笑话的“故人”?她浑身绷紧,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水泥地面,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门外的人似乎很有耐心,**停歇片刻,又执着地响了起来。

范晓雯咬着下唇,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她挣扎着,扶着冰冷的墙壁,

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站起来。双腿软得厉害,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她挪到门边,

透过那个模糊不清的猫眼往外看。楼道昏黄摇晃的灯光下,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快递员,

雨水顺着他廉价的一次性雨衣帽檐不断往下淌。

他手里抱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方形硬纸盒,看起来不大,却似乎很沉。不是债主。

范晓雯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瞬,随即又被更深的疑惑和一种莫名的不安攫住。她犹豫着,

最终还是拉开了门栓,将门打开一条缝隙。

冰冷的雨水气息混合着楼道里陈年的灰尘味涌了进来。“范晓雯?

”快递员的声音带着雨水的湿冷。她麻木地点点头。“你的快递,到付,三百七十五。

”快递员把那个沉重的硬纸盒塞到她怀里,同时递过来一张湿漉漉的签收单。到付?三百多?

范晓雯的心猛地一沉。她现在全身上下,连三百块都未必凑得出来。她下意识地想拒绝,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纸盒上。盒子很旧,边角磨损得厉害,

沾着一些深色的、像是干涸污渍的痕迹。上面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

只潦草地写着她的名字和这个破败的地址。

那字迹……那字迹……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收件人姓名栏——字迹有些歪斜,透着一股虚弱和力不从心,

但每一笔的转折,那种独特的、带着点固执的棱角……是顾城的字!范晓雯像被烫到一样,

猛地缩回手。那硬纸盒却“咚”的一声掉落在门口湿漉漉的水泥地上,溅起几点浑浊的水花。

她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随即又疯狂地、失控地擂动起来,撞击着单薄的胸腔,发出沉闷的巨响。顾城?他寄来的?

在她彻底坠入深渊的这一夜?“喂!钱!”快递员不耐烦地催促着,

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到纸箱上,晕开一小片深色。范晓雯猛地回过神,脸色惨白如纸。

她几乎是扑过去,慌乱地翻找身上所有口袋。牛仔裤口袋空空如也,旧外套的内袋里,

只有几张皱巴巴的零钞和几枚硬币。是她卖戒指剩下的最后一点钱。

“给……给你……”她把那几张沾着汗水和霉味的零钞和硬币一股脑塞到快递员手里,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都给你……拿着,快走!”快递员皱着眉头数了数,显然不够,

但看着范晓雯那副失魂落魄、近乎崩溃的样子,又瞥了一眼地上那个破旧的纸箱,

最终只是低声骂了句什么,转身踩着积水哐哐哐地冲下了昏暗的楼梯。

门被范晓雯用尽全身力气摔上,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她背靠着门板,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却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钉在那个掉在地上的硬纸盒上。雨声,

似乎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轰鸣着冲击着她的耳膜。她像一尊僵硬的石雕,站了不知多久。

直到冰冷的湿意从脚底蔓延上来,冻得她一个激灵,才猛地扑过去,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将那个沉重的纸盒拖进了屋里,

拖到那张瘸腿的旧桌子下面唯一一小块干燥的地面上。她颤抖着手,

指甲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翻起,带着血丝,疯狂地撕扯着纸盒外面层层缠绕的胶带和包装纸。

劣质的硬纸壳被粗暴地撕开,露出里面一个深蓝色、磨损得极其严重的布面笔记本。

笔记本的封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蓝。布面粗糙,

边角已经磨得起了毛边,露出底下泛黄的纸板芯。范晓雯的心跳声在死寂的小屋里震耳欲聋。

她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粗糙的封面,触手冰凉。她深吸一口气,

那浓重的霉味和尘埃味呛得她喉咙发紧。她用尽全身力气,

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剧烈颤抖的手指,翻开了那本沉重如命运判决书般的日记本。第一页,

是顾城熟悉的字迹,日期赫然是五年前,他们刚结婚不久。「5月3日,晴。

晓雯今天又发脾气了。因为我做的糖醋排骨放了姜丝。她从小就不吃姜,是我忘了。

看着她把盘子推开,眼圈红红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下次,

下次一定要记得清清楚楚。她胃不好,又挑食,我得把她的口味刻在骨子里才行。」

范晓雯的呼吸一窒。糖醋排骨?她早已不记得有这回事。

她只记得自己那时总是嫌弃他做的菜不够精致,配不上她范家大**的身份。那红眼圈,

或许只是因为刚和某个名媛置了气……她急切地往后翻,纸张发出哗啦的轻响。

「6月15日,暴雨。晚上陪晓雯参加她那个‘闺蜜’组的局,纯属浪费生命。

一群只会攀比和嚼舌根的蠢货。那个姓李的,灌了晓雯好几杯,看她有点醉了还往她身边凑,

手不老实。没忍住,把他拖到洗手间‘聊了聊’。出来时手背关节破了点皮,被晓雯看到了。

她皱着眉,很不耐烦地说:‘又跟人打架?顾城,你能不能别总给我丢人?’……算了,

她安全就好。手不疼。」指尖猛地抠进了粗糙的纸页!姓李的?她模模糊糊有点印象,

好像后来确实听说那人莫名其妙断了只手,不久就灰溜溜出国了……当时她只觉得大快人心,

以为是父亲的手笔。丢人?她当时只觉得他满身戾气,上不了台面,

让她在姐妹面前难堪……日记一页页翻过,记录着琐碎的点滴。他记下她生理期的日子,

提醒自己那几天要格外耐心;记下她随口提过一句想吃的点心,

跑遍半个城市去买;记下她半夜踢被子,他一次次起身给她掖好……越往后翻,

字迹开始变得有些潦草,偶尔带着一种力不从心的虚浮。「6月20日,阴。

咳得越来越厉害。今天在公司茶水间,没忍住,咳出了血。躲在隔间里漱了好几次口,

才把那股腥气压下去。不能让晓雯知道。她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很烦,脸色也不好。

我得撑着,至少……至少撑到宝宝平安出生。」范晓雯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日记本!咳血?

五年前?她猛地回想起来,那段时间顾城确实总是咳嗽,脸色苍白。她只当他是工作太累,

或者故意在她面前装可怜博同情,

甚至还刻薄地讥讽过他“弱不禁风”……她疯了似的往后翻,

纸张被她的指甲划出深深的痕迹。日期越来越接近那个噩梦般的雨夜。「7月2日,晴。

确诊了。晚期。医生说……时间不多了。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走廊很长,阳光刺眼,

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晓雯……宝宝……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拖累她。

范家不会接受一个将死之人,一个累赘。她那么骄傲,那么耀眼,她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带着我们的孩子……而不是被一个垂死的人拖进泥潭里,日夜煎熬。」肺癌晚期!

这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范晓雯的视网膜上!她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

几乎栽倒在地!她死死抓住桌角,指甲在劣质的木料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肺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她大口喘息着,

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滚烫的,混着鼻涕,砸在泛黄的纸页上,

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那个雨夜!他签下协议时那枯井般的眼神!

那句关于宝宝的、不合时宜的询问!他冲进雨里决绝的背影!所有的画面,所有的细节,

在这一刻被这残酷的真相串联起来,汇聚成一把把淬毒的利刃,狠狠捅进她的心脏,

再疯狂地搅动!她不是惩罚背叛者,她是在亲手把为她燃尽生命最后一点光的人,

推进了绝望的深渊!用最残忍的方式!“不……不是的……不可能……”范晓雯摇着头,

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像濒死小兽的哀鸣。她猛地翻到日记的最后几页,

字迹已经虚弱得几乎难以辨认,断断续续:「8月5日,雨(很大)。都安排好了。

托了最后一点关系,找了一个绝对可靠的人。演一场戏,

一场足够让她恨我、让她彻底死心、让她能毫无负担地抛弃我的戏。

钱……是我最后能动用的一笔了。希望够。希望她……信了。希望她……能狠下心。」

**「8月25日,还是雨。明天……就是摊牌的日子了。晓雯,对不起。

用这种方式……骗你,伤你。可我别无选择。看着你为我担心,为我痛苦,

看着宝宝因为我的拖累可能失去更好的生活……那比死更让我难受。恨我吧,晓雯。恨我,

然后……忘了我。好好活下去,带着我们的孩子,走得远远的,去一个阳光灿烂的地方。」

**「……宝宝,爸爸爱你。很爱很爱。可惜……不能看着你长大,不能教你打球,

不能……牵着你的手,把你交给……另一个……爱你的人……」**最后一行字,歪歪扭扭,

墨迹被水滴晕开了一片模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噗通!”范晓雯再也支撑不住,

双膝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剧痛传来,她却毫无知觉。

日记本从她脱力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潮湿的地面。她双手死死地抠住自己的头发,

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彻底碾碎的虾米,剧烈地痉挛着。“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在狭小破败的房间里炸开!

尖锐、绝望、带着毁天灭地的悔恨!那声音穿透了墙壁,穿透了窗外轰鸣的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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