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我宁与你不相见小说精彩章节免费试读(主角顾昀舟阿乔瑾儿)
顾昀舟阿乔瑾儿是一位普通的年轻人,在白珩的小说中,他意外发现自己拥有了超能力。从此之后,他踏上了一段充满冒险和挑战的旅程,与邪恶势力斗争,保护世界的安全。这部短篇言情小说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震撼的故事世界。 ![]() 二十六岁生辰,没有祝福,没有惊喜。 我亲自下厨,做了一整桌膳食。 从日暮等到夜深,翌日晡时,我吃完凉透的桂花糕, 一天一夜未归的顾昀舟,才缓缓踏入家门。 我不哭也不闹,静静地向他提出了和离。 顾昀舟霎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江昭月,使性子也该有个分寸。” 我看着他脖颈间的红痕,笑得平和。 “你若不愿和离,便给我一封休书罢。” 1 “我今日累得很,没功夫同你闹。” 顾昀舟拂袖绕开我。 久违地,我抬手阻拦。 “夫君不如与妾身打个赌,一盏茶之内,悦竹轩那边若是来人寻你,你便放我走。” 谈及那位,他终于舍得驻足。 “你若输了呢?” 我抬眸。 门外,婢女跌跌撞撞跑来。 “老爷,不好了,乔夫人她心绞痛……” 她像是才瞧见我,惊慌跪倒。 “大夫人饶命!我们夫人今日实在是身子不适才稍稍来晚了给您请安,她已经知错了,求您饶了她吧。” 顾昀舟攥住我胳膊。 “江昭月!我才出门一日,你竟又偷偷为难阿乔?” 目光凶狠,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关心则乱,他因而忘了,早在一年前,我们的瑾儿跌入冰湖夭折,那位乔夫人就不曾来过我院中请安了。 我淡淡看着腕间鲜红指痕。 “还请顾大人莫忘了与妾身的约定。” 他一怔。 婢女又拜倒磕头。 “老爷,乔夫人她.......” 简单几个字便让顾昀舟抽离,随她离开。 行至门前,他蓦地停下。 日光疏斜,恍然似从前。 少年郎徘徊门前,不舍回首。 “昭昭,你等着我,等我功成名就,予你凤冠霞帔。” 好,我等。 等冬去春来,我的一双眼睛都为了做绣活给他换盘缠熬到半瞎。 他终于归家。 鲜衣怒马,身旁还站着另一个她。 那时,他尚且愿意好言与我解释。 解释她是恩人之女,灾祸中惨失双亲,孤身一人,他不能不管。 他也会轻柔握住我双手。 “昭昭,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天地的确照见,他曾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不再停留我这里。 或许,是当日我未及时点头,阿乔便泫然若泣自请离去时,他不经意间皱了眉头伸手挽留。 也或许,是阿乔莫名在我门前晕倒,他不问缘由,也不管我急病缠身面色苍白,头一回对我恶言斥责,而后一夜未归。 又或许,是我有孕在身,却因阿乔一句嘴馋,暴雨天被迫上山采蒿草,跌倒小产,他却怨我流血太多,吓坏了柔弱的阿乔,命我禁足。 腊月风雪太冷,我抱着发僵的瑾儿在门前坐到浑身冰凉,只听下人说城外红梅开遍,顾昀舟陪着阿乔去了山上赏花。 他们一个有文采,一个有才情,随意挥墨诗词一首,便引得城中众人传颂。 不像我,只会做绣活,成了这对璧人双宿双飞最大的绊脚石,哪怕走在路上,都要遭人唾弃***。 顾昀舟走得太高太远,渐渐不许人记得,这翩翩状元郎的每一步,都是我焚膏继晷一针一线铺就。 他功成名就的第一件事,并非为我争得凤冠霞帔,而是丢了我的针线。 我添置一次,他毁一次,耐心消磨完,便开始罚我院中婢女。 这法子让他尝到了甜头,往后每每我不如他意,他也不再多费口舌,直接对我院中人下手。 此刻也是如此。 “你若敢再闹脾气,你这院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轻飘飘一句话落下,他自去看他的心上人。 余下婢女侍从跪满一地。 “夫人,求您可怜可怜奴才,别和老爷闹”了。” 这一张张面容,凄惨彷徨,困住我的一年又一年。 2 瑾儿夭折后不久,阿乔有孕,顾昀舟便收走了我的掌家权。 府中吃穿用度皆由阿乔管理,下人的身契也尽数握在她手中。 不过日前,我与她做了桩交易。 “我护不住你们,往后,自去寻个好去处罢。” 我让贴身婢女小环将身契一张张发下去,又各给了碎银几两。 无人敢信,待确认以后,又喜极而泣,磕头拜谢。 我坐在院中看着人群散去,再回望这府邸,唯一令我放不下的,只有躺在后山的瑾儿。 两年前,顾昀舟随口一句放纸鸢的诺言,瑾儿心心念念,看见悦竹轩里飞出的纸鸢,便以为是父亲兑现诺言。 他唯一一回任性追出去,没见到父亲,而是一脚踏空,跌落冰湖。 那一年,他堪堪五岁。 阿乔在月下许愿与顾昀舟年年岁岁,我的瑾儿却永远停留在了五岁。 我提刀冲进悦竹轩,不明白我已经退让至此,为何他们还容不下我的瑾儿。 可顾昀舟推开我,骂我失心疯,罚我禁足。 推搡间,剪刀扎进我掌心,鲜血淋漓,却不及他身后,阿乔满怀红梅灼眼。 我恍惚想起从前某个寻常的夜晚,那时没有这样的大宅子,顾昀舟看我不慎被针尖刺破指腹,一瞬间便红了眼。 他说,昭昭,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这一世,都要安稳无忧。 晃眼七八年,他不顾一切护在身后的,已经另有她人。 也是为这一人,为了所谓大师的一句冲撞,他草草下葬我的瑾儿,从来不曾探望。 “瑾儿,娘对不住你,你再等等,娘一定来接你走。” 一支香燃尽,我拎起竹篮转身,猛地顿住。 顾昀舟站在小径尽头,脸色阴沉。 “你打算走去哪?” 3 阿乔在他身后赶来,涕泪涟涟。 “姐姐,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你不要和夫君置气。” “该走的是我,我有罪,姐姐放不下瑾儿不愿原谅我是应该的,我不如死了抵罪,也能得个心安。” 她攥着我的手捶打心口。 我冷眼看着,无动于衷。 那日我冲进悦竹轩,顾昀舟看我满手鲜血,本有错愕动容,她扑上来,说这些话,抹去了他最后一丝人情。 “江昭月!你别太过分!” 他抓着我的手臂用力一拽,又推开我,去护阿乔。 我不久前刚小产,又缺衣少食,身子发虚,跌倒在地,头磕着石头尖叫,很快见血。 顾昀舟身形一顿,搂着阿乔的手松了力,要来拉我。 阿乔赶在她之前扑向我。 “姐姐,你有怨气都朝我撒,千万别为了**夫君伤害自己,他是真心在意你。” 顾昀舟的神情便又冷下去。 阿乔柔弱拉他衣袖,善意说情。 “夫君,姐姐也是太过思念瑾儿,你别动气,大师从前不是说过……” 她后半句不说出口,听的人却都懂了。 瑾儿夭折不久,阿乔接连做噩梦,请了大师来看,说是府中有枉死幼灵怨气深重。 是我一柄尖刀架在脖颈间,用自己的性命做威胁,才让顾昀舟放下了做法压制瑾儿魂魄的念头。 “近日,我又开始梦魇,想必姐姐也是受到了影响,夫君莫怪。” 言语间,阿乔的目光落向我身后。 顾昀舟也顺势去看。 那儿立着小小孤坟一座,是我的瑾儿。 “看来大师所言非虚。” 他的脸色猛地沉下来,又一次忘了与我的承诺。 “来人,给我掘了这座坟,把那逆子的尸身挖出来,挫骨扬灰。” “不要!” 我爬起来,想去阻拦蜂拥而上的侍从。平整的路上忽然长出磕绊,我一个不稳,重重摔倒在地。 嘴唇磕破流血,一抬头,却对上阿乔笑颜如花。 她悄无声息收回脚,不经意间又往前一步,正正好踩中我的手指尖。 我尖叫出声,顾昀舟皱着眉看来,恰好看见她俯身朝我伸手。 “姐姐,还是快起来吧,瑾儿已经没了,你还年轻,只要保重身子,往后可再与夫君生一个。”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三月前那碗红花,不仅葬送了我腹中孩儿性命,也断了我再生育的可能。 可眼下,我已无力与她计较。 “求求你,放过我的瑾儿吧,他已经死了,求你再给他留个全尸。” 我跪在地上一下下磕头。 阿乔却像是受了惊吓,连连后退。 “姐姐这是做什么?” 她无助地望向顾昀舟,后者满脸厌恶,又一次站上前,将阿乔护在身后。 “江昭月,你又发什么疯!我说了这一切和阿乔没关系!你还想害她?” 一旦涉及阿乔,他总是格外紧张。 “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怪了阿乔,你罚我,放过瑾儿吧。” 我又调转方向,麻木向他磕头。 那边下人的动作不减,我内心焦急,越磕越用力,撞到头破血流。 顾昀舟皱紧眉头,一把扯起我。 “江昭月,你已二十六岁有余,能不能别再任性!能不能不要每每不如你意就胡闹发疯!” 我任性? 鲜血模糊视线,我朦胧看他,这张我曾经爱之深后又恨之切的熟悉面孔,忽而觉得可笑至极。 “顾昀舟,做人要有良心。” “当年你带阿乔回来,说要报恩只拿她当个妹妹,我信你,再后来,你要纳阿乔为妾,我不同意,你就骂我善妒不贤,许久不归家,一直到我退让。” “这样依然不够,我们的孩子死了,你看都不曾看一眼,潦草下葬,我说与你此生不复往来,可你……” 这么多年,我想我早该平静,可说到后面,竟然还是忍不住哽咽。 “你与阿乔置气,喝多了酒,强行要我,你可记得!我又有孕,我本不愿意留,是你,甜言蜜语哄骗,又承诺必然好好护住我这个孩子,可是结果呢!” 气急攻心,我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顾昀舟的脸上终于出现动容。 我攥住他衣袖。 “昀舟,看在过往彼此真心相待的那些日子上,你放过瑾儿好不好,他在这冲撞你们,我可以带他离开,求你……” 顾昀舟目光微动,是久违的柔情歉疚。 他已然伸手,几乎要与我相碰。 身旁婢女失声尖叫。 阿乔摇摇欲坠,像是陡然间陷入昏迷。 顾昀舟想都没想推开我,稳稳当当抱住了阿乔。 4 “是怨灵!老爷,一定是怨灵作祟。” 阿乔的贴身婢女惊慌失措。 顾昀舟不再动摇。 “手脚快点,赶紧挖!还有你,去请大师!” 他抱着阿乔要走,与我擦身而过,略微驻足。 “大夫人病了,送回浣清院,好生看管!” 我被侍从牢牢架住,一路拖行,拼命挣扎回首时,只看见瑾儿的尸骨被高高吊起,一鞭又一鞭,像是生生抽在我心尖。 可顾昀舟,他紧紧搂着阿乔,走得那样快,头也不曾回。 我被丢回了屋里锁着,任我怎样拍门呼喊,无人问津。 这院里的婢女只剩下小环,可我叫她的名字,也始终无人回应。 小环不见了。 我一双手都锤破了,血肉模糊,嗓子也喊到嘶哑,终于有人不疾不徐款款前来。 是阿乔。 门上拓印她娇俏的影子,听声音是在笑着。 “姐姐可在寻小环?” “她呀,护主不力,夫君一时气恼,将她发卖了。” “本来不知道该卖去什么穷酸地,我舍不得她吃苦,求夫君将她卖去了红姣阁。” 我跌坐在地上。 红姣阁,是城中最大的青楼。 小环那样的烈性,进去必然得脱层皮。 “放我出去!温语乔,你欺人太甚!你答应了我的!我已经和顾昀舟提出了和离,你答应了放小环自由!” 温语乔语气无辜。 “姐姐,我没食言呀,是她自己不肯走,还闹着要去拦大师,不许大师拿长钉钉瑾儿的骨头。幸好你没看见,那脸都摔烂了,太骇人!” “而且姐姐莫非太狂妄了,夫君在朝中为官,发妻和离,影响身份,姐姐你啊,只配一纸休书。” 我又急又气,喷出口鲜血,溅红了门面。 阿乔受了惊吓似的。 “姐姐何必着急?小环还没走远,姐姐若想留,也来得及。” 门缝推开一条。 “在这休书上摁下手印即可。” “我签!” 我以血为墨,在那休书上签名摁下手印,承认是我不贤、蛮横又不守妇道,自请下堂。 阿乔拿到了休书,才命***开屋门。 我急着去救阿乔,跌跌撞撞往外冲。 待我冲到门口,身后又响起她的声音。 “姐姐且慢。” 我僵硬回头。 她站在日光下,笑容却阴冷似蛇蝎。 “我记岔了,小环进了青楼不乖顺,***把她丢进乞丐窝里,让人玩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