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坐后面就可以。”
既然已经决定还陆泽自由,那我便不会再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一路上,孟仪宁和陆泽有说有笑。
直到她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我听不到电话内容,但从后视镜中陆泽看我的冰冷眼神中就可以知道,是和孟仪宁的父亲有关。
“下车!”
在陆泽冰冷的呵斥声中,我利落下车,扬长而去。
陆泽是深夜回来的,眼眶泛红,胸前的衬衫留着被泪水打湿后的皱痕。
看我还在查阅父亲案件的相关资料,他突然笑了一声。
“沈夏,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让检察院二次调查你父亲的案件?”
我的手因为激动抑制不住地颤抖,连忙点了点头。
难道是孟仪宁的父亲苏醒,说了什么重要线索?
“好,我答应你,明天我会申请重查这件案子。”
我刚想将前世查到的一些线索透露给陆泽,便听到他冰冷彻骨的声音。
“我也觉得他被判得太轻,这种人凭什么还能安安稳稳地活着,他该被判死刑才对。”
心瞬间坠入谷底。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好像都偏离前世的轨迹。
在我脑海中乱成一团的时候,陆泽用力攥住我的手,将我抵在墙边。
“沈夏,你知道的对不对。他是你父亲,他做的那些事情你都知道对不对?”
手腕处的骨头好像快要被捏断,疼得止不住颤抖。
但我还是咬牙看着陆泽,不肯让步。
“他从没做过这些事,他没有罪!”
他拽着我的手,将我拖上车。
车子越开越偏,最终在一片老城区停下。
本该是熟睡的时候,可空气中却时不时有压抑的哭声传出。
“看看这些人,他们都是你父亲贪赃枉法才会失去家人!十数条人命,还不能唤回你的一点良知吗?”
我强忍着眼泪。
“害死十数条人命当然要付出代价,但这个人不是我爸,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吗?”
“每年的年终奖他都会拿出来给大家置办年货,有工人受伤他也会第一时间用自己的钱送去治病,还会出钱帮助他们的孩子去读书……”
陆泽的眼中似乎闪过一抹挣扎。
但当他看到从阴影中走出的纤弱女人时,那抹挣扎迅速消失。
“仪宁!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陆泽连忙冲上去将她扶住。
孟仪宁顺势靠在陆泽怀里。
“我睡不着,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我爸爸,明明医生说他的情况已经好转,为什么会突然……”
一瞬间,我便明白为什么陆泽会要翻案。
咽下心底的苦涩,我默默转身离开,泪水也终于忍不住滚落。
证明父亲清白的路越来越难走,而这条路上却只有我一个人。
走到小巷尽头时,一片漆黑的影子挡住我的去路。
“你是沈夏,沈长明的女儿?”
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恨不得将我抽筋拔骨,我本能地后退向陆泽的方向跑去。
我还没将父亲救出来,我不能死。
“陆泽!”
看到那道模糊却熟悉的身影,我迫不及待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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