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语都市异闻

肃兰陵 2025-12-09 19:40:24 1

第一章霓虹下的轻佻长安市的春天总裹着一层湿冷的雾气,即便到了清明前夕,

街头巷尾的风里仍带着点刺骨的凉。方东裹了件薄夹克,揣着他那台用了三年的微单相机,

晃悠悠地往城南走。作为小有名气的自由撰稿人,

他靠在几家生活类公众号写都市情感随笔混饭吃,

笔下尽是些“霓虹下的邂逅”“街角的温柔”之类的细腻文字,圈了不少年轻读者,

也让他渐渐养出了点自命不凡的浮躁——仗着几分才情和周正的样貌,

总爱对街头偶遇的漂亮姑娘评头论足,甚至借着“采风”的名头,不远不近地跟梢,

美其名曰“捕捉都市女性的鲜活瞬间”,实则不过是满足自己的轻薄心思。“东子,

又去‘采风’啊?”楼下便利店的老板娘笑着打趣,

她见多了方东对着路过的姑娘举相机的样子,只当是文人的怪癖。方东扬了扬手里的相机,

挑眉笑了笑:“找找灵感,不然下个月的稿子该交不上了。”话虽这么说,

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曲江遗址公园的方向偏——这片老城区改造的公园还留着些古意,

青砖黛瓦的仿古建筑旁栽着成片的垂丝海棠,眼下正是花期,粉白的花瓣沾着晨露,

又挨着新晋的网红打卡地,往来的年轻女孩络绎不绝,向来是方东“采风”的首选之地。

进了公园,方东先对着临水的海棠拍了几组照片,镜头里的花枝映着水面的倒影,

确实清丽雅致,可拍了没几张,他的注意力就被不远处的动静勾走了。石板路的尽头,

停着一辆极其扎眼的复古房车,车身不是常见的金属色,

而是铺着朱红底绣墨绿缠枝莲的锦缎,边角镶着细细的铜饰,车轮是深色的实木,

滚过石板路时没什么声响,跟周遭的现代建筑格格不入,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贵气,

像是从旧时光里开出来的一样。房车旁跟着四个穿青色工装的工作人员,两男两女,

身姿挺拔,步子迈得不快不慢,眼神警惕地扫着四周,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随行人员。

其中一个负责引路的年轻女孩,约莫二十岁出头,穿着跟其他人同款的青色工装,

却难掩一身灵气,踩着白色的马丁靴,乌黑的长发扎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

眉眼清艳得像淬了晨露的桃花,皮肤是冷白皮,透着淡淡的粉,

方东的镜头下意识就对准了她,指尖轻按快门,定格下她侧身指路的模样。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白,那女孩忽然抬眼望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方东非但没收敛,

反而往前凑了两步,想拍得更清楚些。这一凑,才发现房车的侧窗没关,

磨砂的玻璃透着朦胧的光,窗内坐着个姑娘,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妆容是少见的中式明艳,

正红的唇色衬得肤色愈发瓷白,眉是细细的月牙眉,眼尾微微上挑,却没半点媚态,

反而透着一股疏离的冷意,一身月白色的旗袍,领口绣着细碎的芙蓉花,坐姿端正,

指尖轻搭在膝头,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人。那是方东从没见过的一种美,

不是网红脸的千篇一律,也不是寻常女孩的青涩娇憨,

是带着古韵的、让人下意识想敬畏的美,偏偏那双眼睛冷得像冰,扫过窗外时,

仿佛能穿透人心。方东的魂瞬间像被勾走了,手里的相机忘了按快门,

脚却不听使唤地跟着房车动了起来——工作人员引着房车往公园深处走,

他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一会儿抄到前头,对着车窗的方向偷**几张,

一会儿又跟在后面,盯着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挪不开眼,全然忘了“采风”的初衷,

满脑子都是那姑娘的容貌。公园的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的海棠花枝低垂,

偶尔有花瓣落在他的肩头,他也浑然不觉,就这么跟着走了足足两公里,

直到房车拐进一条僻静的仿古街巷,停在一座挂着“芙蓉别院”牌匾的宅院门口。

那宅院的大门是厚重的朱木门,门环是铜制的,刻着芙蓉花的纹路,院墙很高,

爬着翠绿的藤蔓,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静谧,巷子里没什么行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就在方东还想往前凑,想再拍一张清晰的照片时,窗内的姑娘忽然抬眼,

目光精准地落在他身上,声音清泠泠的,隔着车窗都像带着寒气,

一字一句地说道:“把窗关上。哪里来的登徒子,跟着走了这么久,当我看不见?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引路的女孩立刻上前,

轻轻拉上车窗的磨砂玻璃,隔绝了外面的视线,随即转身快步走到方东面前,眉头拧成了结,

语气里满是怒意:“这位先生,我家**是芙蓉别院的主人,不是你随便拍的路人,

更不是你能跟着看的。请你自重!”方东被她怼得愣了一下,

下意识想辩解:“我只是来采风的,拍几张照片而已,没别的意思……”“采风?

”女孩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采风需要偷偷摸摸跟着别人走两公里?

需要对着别人的车窗**?先生,你的行为已经构成骚扰了,请你立刻离开,

否则我们就要报警了。”方东的脸有点挂不住,他向来觉得自己是文人,做事就算轻浮,

也该带着点体面,被人当众戳穿“跟梢**”,难免有些窘迫,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

那女孩却没给他机会,弯腰从路边的花坛里掬了一把带着湿泥的土,手腕一扬,土粒不算大,

却精准地扑进了方东的眼睛里。突如其来的异物感让方东猛地睁不开眼,

只觉得眼睛里钻心的痒,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揉,越揉越疼,

视线里一片模糊,只能听见耳边传来房车启动的轻微声响,还有工作人员的脚步声。

等他好不容易用袖口擦干眼泪,忍着疼睁开眼时,那辆复古房车、四个工作人员,

还有那个清艳的引路女孩,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那座“芙蓉别院”的朱木门,

也紧紧闭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巷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眼睛又疼又痒,心里满是惊疑和莫名的烦躁。他抬手摸了摸眼睛,指尖沾着点湿泥,

除此之外没什么异样,可那种不适感却挥之不去。他心里犯嘀咕,只当是自己今天运气不好,

遇到了脾气暴躁的有钱人,***眼睛悻悻地回了家,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

只想着过两天眼睛舒服了,再去公园碰碰运气,说不定还能再见到那个惊艳的姑娘。

可他没想到,从那天起,他的眼睛就再也没舒服过。起初只是轻微的干涩,偶尔有点痒,

方东以为是春天过敏,又或是揉眼睛揉出了炎症,找了瓶闲置的眼药水滴了几天,没见好转,

反而越来越严重;接着开始莫名流泪,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眼泪都簌簌地往下掉,

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看东西像隔了一层毛玻璃,

连手机屏幕上的字都要凑到跟前才能勉强看清。他这才慌了神,赶紧去社区医院看眼科,

医生用仪器检查了半天,只说是普通的结膜炎,开了些消炎的眼药水和口服药,

让他注意休息,少看电子屏幕。方东乖乖照做,每天按时用药,手机电脑都扔在一边,

可情况非但没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糟。一周后,方东照镜子时,

赫然发现自己的黑眼球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翳子,像蒙了层雾,

右眼的翳子比左眼更厚些;又过了三天,翳子已经厚得像枚硬币,遮住了大半黑眼球,

右眼的黑眼球上,甚至开始出现螺旋状的纹路,密密麻麻的,看着有些诡异,

他的视力也彻底垮了,眼前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光影,连妻子林晚的脸都认不清,

彻底成了睁眼瞎。林晚急得团团转,拉着他跑遍了长安市的三甲医院,

挂了最好的眼科专家号,做了**的检查,可所有检查结果都显示,他的眼部结构一切正常,

没有炎症,没有损伤,更没有器质性病变,可那层翳子就是实实在在地长在黑眼球上,

怎么也消不掉,视力更是一天比一天差,最后连光感都变得微弱。“医生,

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好好的怎么就看不见了?”林晚拉着专家的手,眼眶通红,

声音都在发抖。老专家推了推眼镜,看着检查报告,眉头皱得很紧,

摇着头叹气:“从医学角度来说,我们找不到任何病因,

他的眼睛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感光功能,这种情况太罕见了,我们也***为力,

只能建议你们再去更大的医院看看,或者试试中医?”更大的医院去了,中医也看了,

汤药喝了一茬又一茬,针灸也扎了不少,可方东的眼睛依旧没半点起色,那层翳子越来越厚,

右眼的螺旋纹路也越来越清晰,像是在黑眼球上刻了朵花。黑暗的日子里,

方东彻底陷入了绝望,从前的轻佻和浮躁被恐惧和懊悔取代,他每天坐在家里,

对着一片漆黑的前方发呆,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林晚默默忍着,

一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一边四处打听偏方,可每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失望而归。

有天晚上,方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黑暗中,他忽然想起了曲江公园的遭遇,

想起了那个冷艳的姑娘,想起了引路女孩扬过来的那把土,想起了那句“请你自重”。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里冒了出来:他的眼睛,或许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咒?或者说,

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东西——不是人,是某种他从未相信过的存在。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

就再也压不下去。他想起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对着陌生姑娘评头论足,偷偷跟梢**,

仗着才情肆意轻薄,从未想过要尊重别人,更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如今落得这般下场,

或许就是报应。那天之后,方东变了。他不再暴躁,不再摔东西,只是变得沉默寡言。

他让林晚找来了一本家里闲置的《金刚经》,放在手边,虽然看不见,

却总摸索着抚摸书的封面。朋友来看他,给他出主意,说城南的广仁寺有位高僧,精通佛法,

或许能解这邪祟,方东听了,立刻让林晚领着他去了。广仁寺坐落在城南的半山腰,

红墙黄瓦,香烟袅袅,高僧法号慧明,年纪约莫六十岁,眉目慈善,听林晚说完方东的遭遇,

又细细打量了方东一番,缓缓开口:“施主并非被邪祟所害,而是‘眼***’之过。心有轻浮,

目有妄视,见不该见之人,做不该做之事,日积月累,心障化形,凝于眼眸,遮了光明。

”方东浑身一震,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大师,我知道错了,

求您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慧明大师扶起他,叹了口气:“佛渡有缘人,

惩戒从不是目的,醒悟才是。施主需诚心忏悔,每日诵经,断了轻浮念头,静化心神,

万缘俱净之日,光明自会归来。”从寺庙回来,方东真的收了心。

他请林晚每天给他念《金刚经》,自己跟着逐字逐句记,起初坐不住,念两句就心烦意乱,

脑子里总冒出从前见过的漂亮姑娘的模样,可一想到那双看不见的眼睛,

想到林晚整日为他操劳的样子,又只能硬撑着静下心来。他戒掉了手机,戒掉了所有应酬,

每天除了听经诵经,就是坐在窗边听外面的声音——从前他总盯着姑娘的容貌看,

从未留意过周遭的声音,如今看不见了,反而能听清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能听出楼下小贩叫卖声里的起伏,能听出邻居家孩子的嬉闹声,心里竟慢慢变得平静。

日子一天天过,春去夏来,夏去秋至,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清明前夕。这一坐,

就是整整一年。第二章瞳中的小人一年后的清晨,长安市的天空难得放晴,阳光透过窗户,

洒在地板上,映出淡淡的光斑。方东盘腿坐在窗边的***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林晚已经上班去了,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低沉的诵经声,一字一句,缓慢而虔诚,

比起最初的烦躁,如今的他,周身透着一股平和的气息。念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

眉头微微蹙起——左眼里传来一阵极细微的声音,像蚊子振翅,又像有人在耳边低语,

细若蚊蚋,却又清晰得能听清每个字:“黑黢黢的,闷死个人!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方东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以为是自己幻听,毕竟失明一年,

他偶尔会出现听觉敏感的情况,可下一秒,右眼里也传来了回应,同样细微,

却带着点无奈和沉稳:“忍忍吧,都待了这么久了,出去走走?总比待在这黑匣子里强,

透透气也好。”这一次,声音真切得不容置疑,不是从外面传来的,

就像是从他的眼睛深处钻出来的,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里。方东僵在原地,

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手里的佛珠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

屋里静得能听见他自己的心跳声,砰砰作响,震得耳膜发疼。他想开口问“是谁”,

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屏住呼吸,仔细听着眼睛里的动静。紧接着,

他感觉两个鼻孔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的触感,像是有什么小东西在鼻腔里慢慢爬动,

痒痒的,带着点温热,那触感很细微,却让他浑身发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想伸手去摸,

又怕惊扰了那东西,只能僵着身子,一动不动,任由那东西在鼻腔里***。不知过了多久,

那***的触感渐渐变弱,接着慢慢消失,像是有什么小东西从鼻腔里爬了出去。

方东的心跳更快了,他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能听见极其轻微的、像蚂蚁爬动的声音,

从他的腿上,慢慢爬到地板上,接着往阳台的方向去了。他坐在原地,大气不敢喘,

心里又怕又奇,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从他的眼睛里说话,又从鼻孔里爬出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那轻微的爬动声又传了回来,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

接着鼻腔里又传来熟悉的***感,那东西顺着鼻腔爬回了眼眶里,紧接着,

左眼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点惋惜:“好久没去阳台了,那盆珍珠兰都枯了,

叶子掉了一地,土都干裂了,白瞎了方东以前天天浇水伺候着。”珍珠兰?方东心里一惊。

他以前确实在阳台养了一盆珍珠兰,是三年前前女友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当时挺喜欢的,

每天早上都会去浇水,给叶片擦灰,后来跟前女友分手,也一直没丢,依旧细心照料着。

可自从他失明后,心思都放在眼睛上,再也没管过那盆花,家里人忙着照顾他,

也没人留意阳台的花草,他自己更是早忘了这回事,怎么会知道珍珠兰枯了?

难道刚才那东西真的去了阳台,看见了那盆花?方东心里又惊又疑,摸索着从***上站起来,

凭着记忆慢慢走到客厅门口,朝着阳台的方向喊:“晚晚?晚晚你在家吗?”没人回应,

林晚早就上班去了。他又慢慢挪回沙发旁,坐下,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等不及林晚下班,

只能摸索着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了免提键,拨通了林晚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林晚的声音带着点关切:“东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晚晚,

”方东的声音有点发颤,带着难掩的激动,“咱们阳台那盆珍珠兰,是不是枯了?

”电话那头的林晚愣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声音里满是诧异:“是啊,

我早上晾衣服的时候看见的,叶子都掉光了,土都干硬了,我还想着下班回来扔掉呢,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看不见……”方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波澜,

把刚才听到的声音、感觉到的触感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晚。林晚听完,声音都变了调,

带着点恐惧:“东子,你是不是闷得太久,出现幻觉了?怎么会有东西从眼睛里说话,

还从鼻孔里爬出去啊?是不是眼睛不舒服,影响了神经?”方东也不确定,

只能说:“我没出现幻觉,那声音听得清清楚楚,触感也真实得很,你下班早点回来,

咱们观察一下,说不定能看见那东西。”林晚虽然害怕,却也担心方东,

立刻答应下来:“好,我跟领导请假,马上回去。”挂了电话没多久,

林晚就急匆匆地回了家。她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看那盆珍珠兰,果然如方东所说,

叶子全掉光了,枝干干枯发黄,花盆里的土裂了好几道缝,确实枯得彻底。

林晚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看着方东认真的样子,也不敢再说是幻觉。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偷偷观察。林晚找了个小板凳,躲在卧室的衣柜里,留了条缝,

正好能看清客厅窗边的方东;方东则像往常一样,坐在***上,假装诵经,实则竖着耳朵,

留意着眼睛里的动静。时间一点点过去,快到中午时,方东正假装捻着佛珠,

忽然感觉左眼里又传来了声音:“今天天气挺好的,阳光晒着应该暖和,再出去走走吧,

总待在里面憋得慌。”“行,走一趟,早点回来,别被发现了。”右眼里的声音回应道。

紧接着,鼻腔里又传来熟悉的***感,跟早上一模一样。躲在衣柜里的林晚屏住呼吸,

眼睛死死盯着方东,借着窗外的阳光,她清楚地看见,两个只有绿豆大小的小人,

从方东的左、右鼻孔里慢慢钻了出来——那小人穿着一身古装样式的衣服,左边的穿黑色,

右边的穿白色,身形小小的,四肢俱全,五官虽然看不清,却能隐约看出轮廓,

竟和方东有几分相似。两个小人从鼻孔里钻出来后,落在方东的膝盖上,停顿了几秒,

接着像蚂蚁一样,快速地顺着裤腿爬到地板上,然后朝着阳台的方向爬去。它们的动作很轻,

速度却不慢,爬到阳台后,围着那盆枯掉的珍珠兰转了几圈,

黑色衣服的小人似乎还伸手碰了碰干枯的枝干,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声音太小,

相关Tags:生活

2万+
1 点赞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