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日那天,我发现老婆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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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在妻子叶晚的包里发现陌生酒店房卡。跟着***找到酒店时, 透过虚掩的房门,听见她笑着说:“顾沉?木头罢了。”我冷静拍下一切, 转身收购了情人许砚的公司。第一章结婚五周年纪念日,顾沉特意提前下了班。傍晚六点, 城市华灯初上,晚高峰的车流堵成一条条缓慢***的红色长龙。顾沉的车被裹挟其中, 窗外是此起彼伏的尖锐鸣笛,车内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送风声。 车载音响只开了一格,播放着舒缓的爵士,萨克斯管慵懒的音色流淌在狭小的空间里, 却丝毫没能熨平他眉间那道习惯性锁着的刻痕。他单手搭着方向盘,目光穿过前挡风玻璃, 落在远处写字楼亮起的点点灯火上,眼神有些放空。五年了。时间快得像指缝里的沙子。 他和叶晚,好像昨天才在亲友的起哄声中交换戒指,笨拙地亲吻对方,转眼就是五年光阴。 顾沉不是个浪漫的人,他自己清楚。搞技术出身,后来又一头扎进资本圈, 理性、精准、逻辑严密是他的铠甲,也是他的牢笼。说情话?他舌头打结。玩惊喜? 他怕弄巧成拙。叶晚抱怨过,也撒过娇,最后总是叹口气,凑过来捏捏他的脸:“算了算了, 木头就木头吧,谁让我眼神不好呢。”木头。顾沉咀嚼着这两个字, 唇角似乎往上牵动了一下,又很快绷紧。他记得叶晚说这话时眼底闪过的无奈, 那点微光像细小的针,扎了他一下。所以今年, 他订了城里最贵、最难订的法餐厅LaMaisonBleue。靠窗的位置, 俯瞰半个城市的璀璨夜景。他还记得叶晚提过好几次,说那里环境好得不像话, 食物也精致得让人舍不得下口。餐厅那边下午特意确认过,菜单、红酒、餐后甜点, 一切就绪。顾沉甚至提前预定了叶晚念叨过的一款**版香水, 就藏在副驾驶座那个包装精美的丝绒礼盒里。他想象着叶晚看到礼物时惊喜的样子, 或许会像以前一样,眼睛亮亮地扑过来抱住他,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那个瞬间, 他心底某个冷硬的地方,似乎松动了一点点暖意。手机在仪表盘旁嗡嗡震动,屏幕亮起, 显示着“叶晚”的名字。顾沉划开接听。“喂?”他开口,声音是一贯的低沉平静。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的背景音,叶晚的声线带着点刻意的甜腻和急促:“老公!你到哪儿了? 我这边…哎呀,公司突然有个项目出了点小状况,陈总非要我们留下开个紧急会,烦死了! 我可能要稍微晚一点才能走,你先去餐厅等我好不好?我尽量快!”陈总? 顾沉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叶晚的顶头上司, 那个四十出头、据说在公司风评不怎么样的男人。顾沉对他印象很淡, 只在一次叶晚公司的年会上远远见过一面,油头粉面,眼神***。“需要多久?”顾沉问, 声音听不出情绪。“说不准…估计…一个多小时?最多两小时!我保证! ”叶晚的声音听起来满是歉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亲爱的,别生气嘛,纪念日呢。 我会补偿你的!等我哦!”“嗯。”顾沉应了一声,“注意安全。”“知道啦!爱你! ”叶晚飞快地挂了电话,那声“爱你”甜得有些发腻。顾沉放下手机, 看着前方依旧纹丝不动的车流。引擎盖微微颤抖着,窗外城市的喧嚣隔着玻璃, 仿佛另一个世界。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光滑的皮革表面,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LaMaisonBleue昂贵的落地窗外,那片预订好的璀璨夜景似乎褪色了些。 他没生气,只是觉得有点闷。纪念日。紧急会议。陈总。三个词在他脑海里旋转了一下, 沉了下去。他调转方向盘,朝着家的方向开去。堵车依旧,但他反而平静下来, 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澜,便迅速沉底,带不起更多水花。回到家里,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玄关暖黄的感应灯亮起,照亮了门厅。 空气里弥漫着叶晚常用的那款玫瑰香氛的甜香。家里很整洁,甚至可以说一丝不苟, 那是顾沉的习惯。他把钥匙扔进玄关柜上的水晶托盘里,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脱鞋, 换上柔软的拖鞋,脚步无声地踏在木地板上。经过客厅时, 目光扫过挂在电视墙上方的巨幅婚纱照。照片里的叶晚笑得眉眼弯弯,头依偎在他肩上, 他则略显僵硬地看着镜头,但嘴角是上扬的。那是五年前了。顾沉径直走向衣帽间。 叶晚的包,那个她最近常背的、价值不菲的米白色小羊皮链条包, 就随意地搁在衣帽间中间的岛台上。旁边还扔着一只揉皱的蕾丝发带。他走过去, 没有任何犹豫,打开了包。他不是查岗的类型,但叶晚电话里那些微末的异常, 像一根看不见的细线,缠绕在他心头。他需要一点东西来确认自己的平静。 包里东西不多:一个LV零钱包,一支口红,一小包纸巾,一个气垫粉饼,还有手机。 他的目光像精准的探针,掠过这些日常物品,落在内侧一个带拉链的小隔层上。 他拉开了拉链。里面只有一张卡片。硬质的,磨砂质感,边缘是低调奢华的烫金线。 不是名片。顾沉将它抽了出来。手指触到卡片冰凉的表面,仿佛有细微的电流窜过皮肤。 一张房卡。纯黑色,简洁到极致,没有任何酒店标志或浮夸的装饰。 正面只有一行激光蚀刻的数字:606。背面, 同样用极细的工艺刻着一个名字——【云巅酒店】。城市之巅,离叶晚公司不远, 以极致奢华和私密性著称。606。顾沉默念这个数字,眼神骤然间凝成了冰。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猛地一沉。那感觉不是尖锐的疼痛, 而是一种钝重的、急速下坠的冰冷感,瞬间冻结了血液,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空气凝结了。 衣帽间里只剩下他几乎要停滞的呼吸声。香氛的甜腻味道变得刺鼻,让人反胃。 他捏着那张冰冷的黑色卡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边缘几乎要陷进皮肤里。云巅。 606。 叶晚电话里甜腻的“老公”、急促的“会议”、那个令人不快的“陈总”……所有的碎片, 被这张小小的卡片瞬间吸附、串联、点燃! 一个无比清晰、无比肮脏的画面在他脑中炸开——叶晚在那间顶层套房里,对着另一个男人, 也许就是那个***的陈总,露出他曾熟悉的明媚笑容。背叛!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他冰冷的神经末梢上。不…还不够。他需要绝对的确凿。 冰冷的愤怒在瞬间取代了那短暂的、几乎将他撕裂的剧痛,成为一种更可怕、更纯粹的力量。 他不能像个可悲的丈夫,贸然冲去捉奸,然后上演一场狗血的撕扯。那太廉价。 顾沉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涌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毁灭欲。 那冰冷的愤怒如同液态氮,迅速冷却了他的血管,却在他的眼底深处, 燃起两点幽暗的、没有温度的火焰。他放下叶晚的包,动作依旧稳定。转身离开衣帽间, 步伐沉稳,走向书房。书房里,只有顶灯清冷的光线。他在巨大的实木书桌前坐下, 打开电脑。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着他线条冷硬、毫无表情的脸。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快而精准。一个看似普通的商用软件界面弹出,需要三重生物认证:指纹、虹膜、声纹。 这是他自己编写并层层加密的核心程序,“猎影”, 一个集成了高级追踪、信息挖掘和有限物理操控能力的工具,只为极端情况备用。验证通过。 界面切换,他调取了叶晚手机的实时定位——那是他很久以前就植入的一个后门程序, 一个从未启用、连他自己都几乎遗忘的安全保障。此刻,屏幕上代表叶晚位置的那个小红点, 正稳稳地、刺眼地钉在地图上一个坐标。坐标不断放大,清晰。云巅酒店。 精准定位:顶层区域。顾沉的目光死死锁住那个小红点。它每一次微弱的闪烁, 都像是在他心尖最痛的地方,再狠狠扎上一刀。但他脸上的肌肉却纹丝不动, 只有太阳穴的血管在皮肤下清晰地、一下下地搏动。他关掉程序,清除了所有痕迹。然后, 他站起身,走向主卧的衣帽间深处。那里有一个恒温恒湿的保险柜, 存放着一些重要的文件和不常佩戴的贵重物品。他输入密码,沉重的柜门无声滑开。 他伸手进去,在里面摸索了一下, 取出一个只有火柴盒大小、通体漆黑、毫不起眼的金属方块——微型高分辨率同步摄录仪, 带超强吸附磁力,同样是他为自己打造的“安全装备”之一。 他按下侧面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凹点,方块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代表启动正常。 做完这一切,顾沉走回客厅。他没有开大灯, 任由窗外城市的光污染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模糊的光影。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背脊挺直, 像一柄**剑鞘里的利刃,沉默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像一个瞬间那么快。墙上那座价值不菲的机械挂钟, 秒针均匀、冷酷地走着,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滴答声。九点一刻。 LaMaisonBleue餐厅的预约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九点半。 城市的喧嚣似乎更盛了,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隐隐传来。十点。 玄关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咔嚓。门开了。一阵轻快的高跟鞋声响起, 伴随着叶晚甜美的哼唱, 她身上那熟悉的玫瑰香氛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陌生的……烟草和古龙水的味道, 先一步涌了进来。“老公!”叶晚的声音带着欢快和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等急了吧? 那个破会开死人了!陈总真是太能磨叽了!”她一边抱怨,一边踢掉高跟鞋, 光脚踩在地毯上,朝着客厅沙发走过来。顾沉在阴影里坐着,没有动。“亲爱的? ”叶晚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声音里的欢快收敛了一些,脚步也放慢了。 客厅昏暗的光线下,她只能看到顾沉一个模糊的、沉默的轮廓。“你怎么不开灯呀? ”她摸索着去按墙上的开关。“啪嗒。”暖***的吊灯亮起,瞬间驱散了黑暗, 也照亮了沙发上顾沉那张毫无表情、如同冰雕石刻般的脸。叶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看到顾沉深不见底的眼睛,正冷冷地、毫无波澜地注视着她。那目光像探照灯, 让她无所遁形。她心里猛地一咯噔。“老…老公,你怎么了?”她强自镇定,挤出一个笑容, 走过去想挨着他坐下,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是不是等太久了?对不起嘛, 我也没想到……”她的话顿住了。因为她顺着顾沉没有任何温度的目光, 看到了自己搭在沙发扶手上的那只米白色小羊皮链条包。包的内侧拉链小隔层, 似乎没有完全拉拢,露出了一个小口子。叶晚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无比。 她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裙摆,指尖冰凉。第二章顾沉没有回答她。他的目光, 从叶晚那张瞬间惨白、写满惊惶的脸上,缓缓移开,落在她那只没拉好拉链的包上。 那目光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底下却涌动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叶晚的心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空气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他看见了?他一定看见了!那张该死的房卡! 她怎么会忘记拉上拉链!“我……”叶晚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顾沉终于动了。他站起身,动作不快, 甚至可以说得上从容。高大的身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极具压迫感的影子, 完全笼罩住了娇小的叶晚。他没有看她的眼睛,径直走到玄关, 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深色薄呢大衣,利落地穿上。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地系着纽扣, 动作一丝不苟,像是在完成一项精密操作。“老公?你去哪?”叶晚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她下意识地追了两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打出慌乱的回音。顾沉系上最后一颗纽扣,转过身。 他的视线终于重新落到叶晚脸上,那眼神极其陌生,冰冷得像在看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不是纪念日吗?”顾沉开口,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丝毫波澜, 却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心胆俱裂,“带你去个好地方。”说完,他不再看她,拉开大门, 走了出去。楼道里昏暗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顾沉!”叶晚失声叫道, 声音尖锐得破了音。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他要去哪?他知道了什么?她想冲上去拉住他, 想解释,想哭喊,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大门在她眼前缓缓关上, 隔绝了楼道的光,也将她彻底留在了这令人窒息的、冰冷的绝望里。 黑色的轿车如同一道沉默的闪电,撕开城市夜晚粘稠的光流。引擎发出一种压抑的低吼, 在寂静的车厢内回荡。顾沉开得极快,又异常平稳。他单手握着方向盘,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凸出发白。另一只手放在挡杆上,骨节同样紧绷。车窗紧闭, 隔绝了窗外所有的喧嚣。车厢里只有空调冷风微弱的嘶嘶声,以及他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 沉重而缓慢的搏动声。那声音像擂鼓,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神经末梢传来尖锐的刺痛, 却又被一种更强大的、冰冷的意志强行镇压。背叛。这两个字在脑中反复碾过, 每一次都带起新的、毁灭性的风暴。叶晚惊慌失措的脸,那张冰冷的云巅房卡, 还有此刻她手***上那个依旧钉死在云巅酒店顶层的小红点……所有的画面碎片, 都像高速旋转的刀片,切割着他残存的、最后一丝对这段婚姻的温存幻想。 他试图去想五年前婚礼上叶晚带泪的笑靥,想她第一次用“木头”调侃他时眼底的温柔, 想她窝在沙发里靠着他看无聊电视剧时满足的侧脸……但这些画面刚一浮现, 就被紧随其后的、更加清晰刺目的臆想画面狠狠撕碎——叶晚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 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媚态;她依偎在那个男人(陈总?还是谁?)怀里,同样说着“爱你”, 甜腻得令人作呕;她拿着那张冰冷的房卡,像藏匿战利品一样放进她昂贵的包里……“砰! ”他的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中央的喇叭上!刺耳的鸣笛声骤然爆发,划破了寂静的车厢, 也惊得旁边车道一辆车的司机猛地偏头看过来。顾沉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 强行压下了喉咙口涌上的腥甜。失控是愚蠢的代价。他提醒自己。他需要绝对的冷静, 绝对的掌控。愤怒是燃料,但只有精准的刀锋才能完成切割。他必须亲眼看见。 看见那最肮脏、最不堪的一幕。只有彻底的毁灭,才能带来最终的裁决。 云巅酒店那高耸入云的、如同水晶方碑般的巨大轮廓,已经出现在视野的尽头, 顶部的景观灯在夜空中勾勒出辉煌的剪影,像一个巨大的、诱人堕落的陷阱。 车子驶入酒店奢华的地下车库入口。保安穿着笔挺的制服,礼貌地示意停车登记。 车窗无声降下。“送人。”顾沉的声音没有起伏,平静得可怕。 保安似乎被这冰冷的语气和车内弥漫的低气压慑住,下意识地退开一步,挥手放行。 巨大的地下车库空旷、冰冷、寂静。一根根巨大的混凝土承重柱分割出沉闷的空间。 顾沉将车稳稳停在一个角落里,熄火。引擎的震动消失,世界陷入一片彻底的死寂。 他坐在黑暗中,没有立刻下车。只有仪表盘微弱的指示灯, 映着他下颌紧绷、棱角分明的侧影。幽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深不见底, 如同伺机而动的猛兽。他拿出那个不起眼的黑色金属方块——微型摄录仪。启动键按下, 上面一个针尖大小的绿灯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表示运转正常。他将其握在掌心, 冰冷的金属触感带来一丝异样的清醒。推开车门,下车。 高级皮鞋的鞋跟踩在光滑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孤寂的回响。 车库的空气带着地下的阴冷和机油、橡胶混合的味道。他走向电梯厅。电梯里空无一人。 光洁如镜的金属内壁映出他此刻的模样:挺括的深色大衣,一丝不苟的穿着, 英俊但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只有那双眼睛,寒光凛冽,像淬了毒的刀锋。 数字在液晶面板上快速跳动:1…5…10…30…55…60。“叮”。电梯门无声滑开。 顶层到了。不同于地下车库的阴冷寂静,电梯外是一片极致的奢华与安静。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极高的穹顶垂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晕。 脚下是厚实柔软、吸音效果极好的深色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空气里弥漫着清雅昂贵、难以形容的香氛。长长的走廊两侧, 是一扇扇厚重的、镶嵌着金属装饰的深色房门,间隔很大,充分保证了隐私。绝对的私密, 极致的享受。这里是金钱和欲望构筑的堡垒。顾沉的眼神扫过光滑墙壁上那些抽象的艺术品, 冰冷的嘲讽一闪而逝。他没有任何犹豫,拿出手机,屏幕上是那个代表叶晚位置的小红点。 它轻微地闪烁着,精准地指向606号房的方向——就在这条走廊靠右的尽头。 脚步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顾沉像个无声的幽灵,循着屏幕上冰冷的指引, 一步步靠近那个肮脏的巢穴。两边的房门紧闭,寂静无声。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和他的脚步声(尽管听不见),以及心脏那沉重缓慢的搏动。越来越近了。走廊尽头, 那个镶嵌着“606”金色数字的深棕色房门,就在前方不到十米处。顾沉脚步微微一顿。 那扇门…并没有完全关上!厚重的门板留着一道狭窄的缝隙,大约一指宽。 暖***的光线从里面流淌出来,在深色的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同时溢出的, 还有一阵刻意压低、却又掩饰不住的、属于女人的娇笑声。那笑声…化成灰顾沉也认得! 是叶晚!像一道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全身!顾沉全身的肌肉在刹那间绷紧到了极致! 血液似乎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冲进去, 将里面的一切撕得粉碎!但他没有动。狂暴的杀意和冰冷的理智在他体内激烈交锋, 撕扯着他的神经。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味。 他强迫自己钉在原地,像一个最冷静的狙击手,等待着最佳的、一击必杀的时机。就在这时,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带着慵懒的笑意和一丝喘息后的满足,清晰地穿透那道门缝, 钻进了顾沉的耳朵:“宝贝儿,你这身段…比你家那个木头可强太多了。”顾沉的瞳孔, 在昏暗的走廊光线中,骤然收缩成一个冰冷的针尖!紧接着, 叶晚那熟悉却又带着前所未有媚态的、甜腻发嗲的笑声响起,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讨好:“顾沉?呵…木头罢了。又冷又硬,一点情趣都没有, 无趣死了!哪像你,陈总……”最后那声拖长的、婉转的“陈总”,像一把烧红的钝刀, 狠狠地、反复地捅进了顾沉的心脏深处!陈总!那个油头粉面的陈总! 顾沉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叶晚那声轻飘飘、充满鄙夷的“木头罢了”出口的瞬间, 轰然断裂!冰冷的怒焰彻底吞噬了他眼底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温度。 他不再是一个被背叛的丈夫,而是一个被彻底激怒、只余下纯粹毁灭意志的复仇者。 他不再犹豫!一步!两步!三步!如同最敏捷的猎豹, 他无声地、迅猛地扑到了那扇虚掩的门前!没有敲门,没有怒吼, 他甚至没有去看门缝里那对狗男女此刻是何等丑态!在距离门板还有半步之遥时, 顾沉握着微型摄录仪的左手,快如闪电般抬起!“啪!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地毯吸收得无影无踪的吸附声。 那个漆黑的、火柴盒大小的金属方块, 房门对面走廊墙壁上、一个恰好处于视觉盲区的、巨大的现代艺术金属雕塑的底座下方内侧! 吸附磁力瞬间锁死!动作快得只在眨眼之间!做完这一切,顾沉的身体没有半分停顿! 他猛地抬脚——“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裹着强大力量的皮鞋狠狠踹在了那扇虚掩的厚重实木房门上!门板带着凄厉的呼啸声, 狠狠地撞在内部的墙壁上,发出更大的一声轰响!整条走廊似乎都震动了一下!门,洞开! 刺眼的水晶灯光如同洪水般倾泻而出,瞬间照亮了顾沉如同煞神般立在门口的身影! 深色的大衣衣摆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扬起又落下。房间内,奢华的景象瞬间凝固。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辉煌的夜景,如同流动的星河。 客厅中央那张宽大得离谱的白色羊皮沙发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弹开! 男人——正是那个油头粉面的陈总,只来得及抓起一个抱枕胡乱挡在身前, 脸上还残留着***的红潮,瞬间被惊骇和羞怒取代!女人——叶晚, 尖叫着扯过一条揉皱的薄毯裹住自己,那张几秒钟前还媚意横生、说着贬低之语的脸, 此刻因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扭曲变形,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看到了门口的人, 那双深不见底、燃着地狱之火的眼眸!“顾…顾沉?!”叶晚的声音变了调, 尖锐得几乎破音,充满了无法置信的绝望。陈总也看清了来人,短暂的慌乱后, 一丝属于上位者的羞恼和暴戾浮上脸:“顾沉?!**疯了吗?敢闯到这里来?!滚出去! ”他色厉内荏地吼着,试图站起来,却又狼狈地因为只抱着一个抱枕而不敢妄动。 顾沉没有看那个男人。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锥, 死死地钉在沙发上那个瑟瑟发抖、裹着毯子、一脸崩溃绝望的女人脸上。那张脸, 曾经是他世界里唯一的暖色。此刻,只剩下丑陋、肮脏、令人作呕的背叛!他的嘴角, 在叶晚惊恐的注视下,极其缓慢地、极其冰冷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是来自地狱的、宣告审判的、无声的狞笑!第三章606套房内的时间, 在顾沉踹门而入、露出那个地狱般狞笑的瞬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空气凝固成粘稠的胶质,沉重得让人窒息。刺眼的水晶灯光下, 每一粒尘埃似乎都停滞了飞舞。沙发上那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像两尊滑稽又肮脏的雕塑, 被定格在惊慌失措、羞愤欲绝的姿势里。叶晚裹着那条薄毯,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有那双瞪大的眼睛里, 清晰地倒映着门口那个冰冷的身影——她的丈夫,她的审判者。陈总脸上的红潮迅速褪去, 被猪肝般的紫涨所取代。最初的惊骇过后, 被公然撞破**的羞耻和被冒犯的暴怒瞬间点燃了他。尤其是在下属的丈夫面前! 他猛地将手里的抱枕狠狠砸向地面,指着顾沉,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扭曲:“顾沉! **算什么东西?!敢踹老子的门?!保安!保安呢?!给我滚!立刻!马上! 否则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卷铺盖滚出这个城市!**的! ”他的咆哮在奢华空旷的套房里回荡,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疯狂。顾沉终于动了。 他没有回应陈总的咆哮,甚至没有再多看那个丑陋的男人一眼。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高级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每一步都像踩在叶晚和陈总紧绷的神经上。他的目光, 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冰冷地划过一片狼藉的客厅:散落在地毯上的昂贵蕾丝内衣, 滚落在茶几旁的半瓶香槟,水晶杯里残留的琥珀色液体,还有那张巨大沙发中央, 明显凹陷下去的凌乱痕迹……每一个细节,都像一帧帧高清照片,带着灼人的热度, 深深烙印进他的眼底,刻入骨髓!最后,那目光重新落回叶晚脸上。叶晚被他看得浑身发冷, 那冰冷的目光比任何斥骂都更让她恐惧。她终于找回了声音,尖利、破碎, 带着哭腔:“顾沉…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是他逼我的! 陈总他…他威胁我!我没办法!真的!你相信我!”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语无伦次地辩解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配上她此刻狼狈不堪、衣衫不整的样子, 显得可怜又可悲。她甚至试图朝顾沉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身体。“闭嘴! ”陈总被叶晚的指控彻底激怒,也顾不上遮掩了,他赤着上身站起来,指着叶晚破口大骂, “叶晚!**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这个**主动勾引的老子!说什么你家那个窝囊废不行, 满足不了你!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他又转向顾沉,恶狠狠地说,“顾沉! 你要是个男人,就管好你自己老婆!别他妈在这儿撒野!赶紧滚!”“窝囊废? ”顾沉的脚步在距离沙发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不高, 却像是淬了冰,清晰地穿透了陈总的咆哮和叶晚的啜泣,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不行?”他重复着这两个词,眼神落在叶晚惨白的脸上, 嘴角那个冰冷的弧度似乎又深了一分:“叶晚,原来你一直这么评价我?”“不…不是的! 老公!你别听他胡说!他在挑拨!”叶晚彻底慌了,脸上血色尽失,拼命摇头, 泪水终于滚落下来,“我是被他骗了!被他强迫的!你要相信我啊!”她裹紧毯子, 身体蜷缩成一团,哭得梨花带雨,试图唤起顾沉哪怕一丝一毫的心软。 陈总则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更加嚣张:“听见没?你老婆都承认了!还不快滚?! 等着我叫人把你扔出去吗?”顾沉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右手。 他的动作吸引了叶晚和陈总全部的注意力。 叶晚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希望——他是不是…要扶她起来? 要带她离开这个噩梦?然而,顾沉的手只是伸进了深色大衣的内侧口袋。 在叶晚骤然收缩的瞳孔和陈总疑惑的目光中,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解锁, 点开相机应用。动作流畅、稳定,没有一丝颤抖。然后,他举起了手机。摄像头, 对准了沙发上那对狼狈不堪的男女。冰冷的目光透过手机屏幕,像在看两件没有生命的垃圾。 “你…你干什么?!”叶晚的尖叫变了调,充满了极度的恐慌和羞耻。 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脸,拉扯毯子试图把自己裹得更严实。陈总也勃然变色:“妈的!敢拍? !放下!老子让你放下!”他猛地朝顾沉扑过来,试图抢夺手机。顾沉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他的左手如同铁钳一般,快如闪电地挥出!“啪!”一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不偏不倚, 狠狠掴在扑过来的陈总那张油腻的脸上!力量之大, 让猝不及防的陈总整个人被打得一个趔趄,蹬蹬蹬倒退几步,狼狈地撞在旁边的玻璃茶几上! 昂贵的玻璃发出危险的**声。陈总捂着脸颊,**辣的剧痛让他头晕目眩, 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他惊骇地瞪着顾沉,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沉默寡言、只知道赚钱的“木头”, 竟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和凶狠?!“再动一下,”顾沉的声音比刚才更冷,像冰渣子刮过骨头, “我让你以后都动不了。”他的目光扫过陈总捂着的那半边脸,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和警告。 陈总被那眼神慑住,捂着脸,站在原地,竟真的不敢再上前一步! 脸上的疼痛和那份冰冷的杀意,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眼前的顾沉, 哪里还是那个他印象中可以随意拿捏的下属丈夫?分明是一头被彻底激怒、择人而噬的凶兽! 震慑住陈总,顾沉左手举着手机的动作纹丝未动。右手食指,稳稳地点在屏幕上的拍摄键上。 咔嚓。咔嚓。咔嚓。清脆的快门声在死寂的套房内有节奏地响起。每一次声响, 都如同在叶晚和陈总的心上狠狠剜了一刀!闪光灯没有开。但手机强大的夜间模式, 足够清晰地捕捉下每一个细节:沙发上的凌乱,地上的衣物, 叶晚裹着毯子惊恐挡脸、泪流满面的丑态, 衣衫不整、又惊又怒的狼狈相……以及他们脸上那无法掩饰的、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的表情! “不要拍了!顾沉!求求你!别拍了!”叶晚的哭喊变成了绝望的哀求, 她几乎要从沙发上滑下来,想要扑过去抱住顾沉的腿,“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求求你! 放过我!看在五年的份上…”咔嚓。咔嚓。回应她的,只有冰冷、持续的快门声。 顾沉的眼神,透过手机屏幕看着她,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绝对的、令人血液冻结的冷漠和…审判!他耐心地、从不同角度, 拍下了超过二十张照片。确保每一张都清晰无比, 确保每一个令这对男女恨不得当场死去的丑陋瞬间都被完整记录。够了。顾沉放下手机。 屏幕还亮着,最后一张定格的照片清晰可见。他没有立刻收起手机,反而点开了相册, 手指***,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屏幕上, 叶晚和陈总那惊恐、狼狈、羞耻的脸孔循环闪过。叶晚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屏幕, 看着自己那副不堪入目的样子,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干了。她瘫软在沙发上,眼神空洞, 只剩下无声的泪水不断滑落。完了。一切都完了。陈总捂着肿起的半边脸, 看着顾沉如同浏览艺术品般翻看那些照片,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知道, 这些照片一旦流出去,他苦心经营的形象、地位,全都完了!“顾…顾沉, ”陈总的嚣张气焰彻底不见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试探,“有话…好商量。 删掉照片。条件,你开。”他试图用钱权来挽回。顾沉终于抬起头, 目光扫过陈总那张色厉内荏、肿胀变形的脸,又落到沙发上如同烂泥般的叶晚身上。 他唇角勾起一丝极浅、极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条件?”他轻轻重复, 声音里充满了冰渣般的嘲弄,“你们?”他收起手机,放回大衣口袋。转身, 再没有看身后那对肮脏的男女一眼。径直朝着门口走去。步履依旧沉稳, 背影在奢华的灯光下挺拔如山, 却散发着一种比西伯利亚寒流更凛冽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死寂。走到门口, 他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如同宣判,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套房内:“叶晚, 我们结束了。”“至于你,陈总,”他顿了顿,声音里淬着剧毒,“我们的事,才刚刚开始。 ”说完,他迈开步子,身影消失在洞开的房门外。“砰!”又是一声巨响! 房门被从外面重重摔上!巨大的力量让门框都震动了一下!那声巨响,如同丧钟, 狠狠砸在叶晚和陈总的心上!客厅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水晶灯的光华依旧璀璨, 窗外城市的夜景依旧辉煌。但沙发上那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却像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木偶, 浸泡在巨大的、冰冷刺骨的恐惧和绝望之中。叶晚蜷缩在沙发角落, 毯子滑落了一些也毫无所觉,只是抱着膝盖,身体剧烈地发抖, 空洞的眼神望着关闭的房门方向,嘴里发出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陈总捂着脸, 感受着那**辣的疼痛,看着一地的狼藉,再想到顾沉最后那句冰冷刺骨的“才刚刚开始”, 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的恐惧感,像无数条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猛地抓起茶几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对面巨大的落地窗! “哗啦——!”昂贵的水晶制品和厚重的防弹玻璃发出巨大的碎裂声!碎片溅落一地! “顾沉!**你祖宗!!!”陈总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套房内疯狂回荡, 却只显得更加空洞和绝望。电梯急速下坠。失重感拉扯着身体, 却拉扯不动顾沉那颗沉入冰海的心。金属墙壁光洁如镜, 映出他此刻的样子:脸上一片死寂的平静,眼神空洞, 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刚才那通冰冷、精准的拍摄和最后那声宣判抽干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平静的冰面之下,是足以焚尽一切的岩浆在奔涌、咆哮!每一次快门声, 都是对他过去五年婚姻最彻底的嘲弄!叶晚那副惊恐绝望的丑态,陈总那张油腻羞愤的脸, 还有那些污秽不堪的画面……都死死刻在他的视网膜上,反复灼烧!他坐进车里, 砰地关上车门。巨大的惯性将车库的死寂彻底隔绝在外。车厢里,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 没有立刻发动车子。他靠在真皮座椅上,闭上眼。黑暗中,那些画面更加清晰, 带着令人作呕的细节。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传来, 却压不住心底那股翻江倒海的毁灭欲!就这么算了?宣判结束?把照片甩到叶晚脸上离婚? 让那个陈总继续逍遥快活?然后他独自***伤口,在回忆和背叛的阴影里度过余生?不! 一个冰冷、清晰、带着血腥味的念头,如同毒蛇的獠牙,猛地刺穿了他混乱的思绪! 他要报复!十倍!百倍!千倍!他要让叶晚和陈总(那个男人叫许砚! 他刚刚在酒店前台瞥见的登记牌!)付出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代价!要让他们彻底毁灭! 从云端,狠狠摔进烂泥里!永世不得翻身!这念头一起,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无数冰冷、残忍、精密的报复方案瞬间在他脑中涌现、碰撞。他不是街头斗殴的莽夫, 他是资本的狩猎者!他要用自己的方式,编织一张无形的、无法挣脱的绞索!首先,是许砚。 顾沉睁开眼,眼底一片冰寒。他拿出手机,屏幕亮起幽光。点开通讯录, 找到一个备注为“K”的名字,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沙哑、带着一丝睡意的男声,却很清醒:“顾先生?”“是我。 ”顾沉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寒暄,“查一个人。云巅酒店总经理,许砚。本名许文砚。 他名下所有关联公司,尤其是财务状况、核心业务、税务情况, 还有他个人所有能查到的黑料,越深越好,越脏越好。 特别是他最近主导的那个‘云顶科技孵化园’项目。”他语速极快,条理清晰, “动用最高权限,费用无上限。七十二小时内,我要看到足以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报告, 放在我书房保险柜里。”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显然, K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浓烈杀气的任务惊了一下, 但专业的素养让他立刻恢复了平静:“明白,顾先生。最高权限,七十二小时。还有吗? ”“有。”顾沉的目光透过挡风玻璃,落在车库冰冷的承重柱上,“把他老婆的联系方式, 社交账号,活动范围,也找出来。隐蔽点。”“……好的,顾先生。”K的声音依旧平稳, 但顾沉能感觉到对方语气里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另外, ”顾沉的指关节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嗒嗒声,“盯紧叶晚。 她接下来所有的通讯记录、行踪、见了什么人、银行账户变动,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明白。”电话挂断。顾沉将手机丢在副驾驶座上。启动车子。引擎发出一声低吼, 打破了车库的死寂。车子驶出地下车库,重新汇入城市的霓虹洪流。 窗外的光影飞速掠过顾沉冰冷的侧脸,忽明忽暗。他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电 相关Tags:背影 |








